沈紫寧接過零食,一不留神撞到他柔軟得快滴出來的眼神,她心底一顫,連忙移開視線,不敢看他。咬了一口海鮮餅,海鮮的香味充斥在脣齒間,令人齒頰留香。
她原本覺得這看起來與普通糕點沒什麼兩樣的零食,味道應該沒什麼特別的,這一吃才覺得味道美極了,讓她吃了還想吃。
她囫圇吞棗似的吃完一個餅乾,玻璃杯已經遞到她面前,她不由得轉頭看去,見一隻骨架漂亮的大手握着玻璃杯,雪白的液體襯得他的手指更加修長,她連忙接過去。
喝了一口椰奶,清香的椰奶沖淡了海鮮餅的鮮味,兩相搭配確實絕妙。她情不自禁的多喝了幾口,以前覺得不起眼的椰奶粉,這會兒卻覺得特別好喝。
她放下杯子,又一個已經拆開的零食遞到她手裡,傅言深哪是讓她嘗味道給建議,完全把她當成了醬汁兒一樣投喂。
她默默接過零食,這會兒卻沒有急着吃,她道:“海鮮餅的味道很不錯,作爲零食能保留海鮮的鮮味,又不會讓人覺得很腥,已經是很大的成功。再加上椰奶做佐飲,我覺得這兩款上市後會賣得相當不錯。”
傅言深本來也沒有真的讓她給意見的意思,只是想找個機會和她相處得久一點,他隨意的靠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看着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還有呢?”
沈紫寧看着桌上的包裝,她道:“我覺得包裝不用這樣低調奢華的顏色,銀色與香檳色,這樣的包裝面對的大多更高端的市場,我覺得這款零食比較適合小孩子,所以可以用童趣一點圖案,會更加讓人有食慾。”
她說完,見傅言深沒說話,她有些忐忑不安,零食送到這裡來了,說不定傅言深已經審批了,她現在說這些有可能會讓他不高興,她連忙補了一句,“當然,這是我的看法,也沒法作爲市場的參考性,具體的恐怕你們公司已經做了市場調研。”
像這類零食上市,一般都會提前作調研,拿市場的接受率來決定要不要投入大成本生產。她本來就是個無足輕重的人,她很怕自己說錯話,讓他損失慘重。
傅言深撐着下巴,看她一臉惶恐的模樣,不由得失笑,“你在蘇家也是這樣謹慎做人麼?”
他話一出口,氣氛就變得有些不對勁了,沈紫寧放下手裡已經拆開的零食,她不是笨蛋,她看得出來傅言深對她有興趣,而且一直在試探她。她是有夫之婦,就算她有一天離婚了,她也絕不願意再和這個圈子的人扯上任何關係。
她道:“傅總,謝謝你的招待,打擾你工作了,我馬上帶醬汁兒出去。”
說完,她站了起來,手腕突然被人拽住,她垂下眼瞼,正好對上傅言深擡頭看來的目光,他已經收拾起了玩笑的態度,他道:“提到蘇家你不高興了?”
“我沒有。”沈紫寧想將手腕掙脫出來,奈何她的力氣對傅言深來說無疑於蜉遊撼大樹,甩不開他的手,她不由得皺眉,“傅總,你放手!”
傅言深手腕稍稍使了點力氣,沈紫寧就跌坐回沙發上,他傾身過來,雙手撐在她兩側的沙發上,將她牢牢禁錮在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他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深不可測,“沈紫寧,我昨天說的話,你聽懂了沒有?”
沈紫寧被他鎖在他胸膛與沙發之間,一動就與他的身體更貼近,她感覺得到男人身上噴簿的力量,她羞惱地瞪着他,“傅總,你放開我,別人看見對你我的名聲都不好。”
傅言深眸光涌動,卻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盯着她翕合的紅脣,他的喉結上下滑動,忽然朝她傾身過去,沈紫寧嚇得不輕,堪堪避過頭去,他的脣實打實的貼在了她臉上,不是嚇唬她,若不是她避得快,他的脣已經貼她臉上了。
沈紫寧心裡羞憤不已,她顧不得支撐身體,擡起雙手抵着他的胸膛,掌心下有什麼在顫動,那是他的心跳,一下下敲擊着她的掌心,震得她掌心發麻,她氣得臉色都變了,“你……”
下一秒,她的脣被他嚴嚴實實的堵住,沈紫寧全身都僵住了,瞪直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放大的俊臉。傅言深也看着她,脣瓣*着她的,用力吮吸起來。
她脣上還殘留着椰奶的清香,還有一絲香甜,從他們相貼的脣瓣間,漫延到他舌尖,他的眼神更加深邃,不由得想要更多。
沈紫寧很快反應過來,她想要躲開他過於纏綿火辣的吻,可是卻無處可避,被他牢牢壓在沙發上,有什麼東西彷彿一觸即發,讓她心生恐懼。
不對,這樣不對!
她對傅言深確實有好感,這種好感就像你在商場看到一條漂亮的裙子,你想試,想買回去,但是拉開錢包,才發現囊中羞澀,你根本就買不起。
她整顆心都給了蘇啓政,雖然他對不起她,她也從來沒想過要給他戴綠帽。一個月前那一晚,她上錯了人,她不安了好久,如今她怎麼敢和傅言深糾纏不清。
再說傅言深這樣的男人,不是她招惹得起的,幾次的相處,她感覺得到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他對她的好,說不定只是一時興趣,玩玩而已。
他那樣的身家,又怎麼會真的對個已婚女人感興趣,不過是尋求刺激罷了。
沈紫寧心念電轉,傅言深的吻卻越發深切纏綿,舌頭甚至探入她嘴裡,想要汲取更多。她雙手死死抵着他的胸膛,卻無論如何也推不開她。
她急得紅了眼眶,張嘴狠狠咬了口。
在她脣齒間掃蕩的舌尖急速退了出去,貼合在一起的脣瓣也分開來,傅言深眼睛腥紅地盯着她,脣邊多了一抹妖異的血色,他舔了舔嘴角,嚐到了血腥的味道,他眯起雙眸,眼裡多了幾分危險,“咬我?”
沈紫寧想要爬起來,奈何還被他壓在身下,她脣齒間全是他留下的味道,澀澀的,像尼古丁的味道,她不敢去回憶剛纔那驚濤駭浪似的一吻,怕一回想,她就會變得不像她自己。
“傅總,請自重!”沈紫寧冷下臉來,她從來沒想過出軌,哪怕她對蘇啓政失望了,她也用離婚的方式,清清白白的離開蘇家,不讓人詬病。
否則以她父母的保守,一定不會再接納一個水性楊花,被婆家趕出門的女兒。
傅言深一而再,再而三的侵犯,讓她心裡的城防逐漸失守,她害怕自己變得連她自己都不認識自己,所以在一切念頭產生前,她就要扼殺在搖籃裡。
“自重?”傅言深像是聽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話,眼底滿是嘲諷,他逼近了她,問道:“沈紫寧,我剛纔吻你,你是什麼感覺?”
沈紫寧臉色一白,一時答不上來,但是傅言深眼底的嘲諷卻像戳在她脊樑骨上的鋼針,讓她滿心都是羞惱,“我沒有感覺。”
“你撒謊!”傅言深冷聲低喝,“你沒有感覺你會抖成那樣,嗯?”
沈紫寧的臉乍青還白,“我抖是因爲我害怕,傅總,你到底要做什麼,我是有夫之婦,是你即將要合作的合作伙伴的妻子,朋友妻不可戲,這個道理我想你並不是不懂。”
“你是有夫之婦?”傅言深嗤之以鼻,“你爬上我的牀時,怎麼不記得自己是有夫之婦,還是說,你說一套做一套,圖一時爽快了就可以翻臉不認人?”
沈紫寧腦子炸了,她愣愣地盯着傅言深,嘴脣顫抖得厲害,像見了鬼一般,臉上的血色急速退去,“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心裡很清楚,沈紫寧,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動機,招惹了我,你就別想全身而退。”傅言深死死地盯着她,不想再和她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他對她有渴望,碰到她身體脹痛得就跟要炸了似的,他一直不認爲自己是個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但是一遇上她,他就只想將她拖上牀,狠狠壓在身下疼愛。
那晚的記憶凌亂而瘋狂,他記得他們有多契合,也記得這個小妖精在他身下有多熱情多纏人。
結果一覺醒來,她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卻記得清清楚楚,他傅言深這輩子沒碰過幾個女人,她是唯一一個讓他上癮了,想一而再得到的女人。
沈紫寧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到底在說什麼,爲什麼她聽不懂了,腦子像打了結一樣,完全不會思考了,她道:“傅言深,你把話說清楚,我什麼時候招惹你了?”
傅言深放開她,氣喘吁吁地坐在沙發上,經過這一鬧,他心裡那點旖旎心思都沒有了,他傾身拿起擱在茶几上的煙盒,拿了一根菸含在嘴裡點燃。
青煙嫋嫋,男人的神色隱在煙霧裡,比剛纔冷靜了許多,可是卻越發顯得深不可測,他眯着眼睛看她,“我給你一個月時間,從蘇家搬出來,和蘇啓政離婚。”
“你憑什麼命令我?”沈紫寧惱怒地瞪着他,他那語氣完全以她的男人自居,可她憑什麼聽他的?
傅言深吸了口煙,微微湊近她,看她嚇得往後縮去,他壞心的朝她徐徐吐出一口煙霧,沈紫寧嗆得連忙站起來,離他遠了些,才捂着嘴咳嗽起來。
她心裡惱得想抽他,等喘過氣來,她一臉戒備地瞪着他。
傅言深倚在沙發上,明明是坐着的,全身散發出來氣場卻十分強大,足以震懾住她,就連一直埋頭猛啃海鮮餅的醬汁兒都感覺到危險,停下動作,懵頭懵腦的看了看兩人。
他指間夾着煙,目光深邃的盯着她,不急不緩的丟出一顆炸彈,“就憑我是你的男人,我就絕不會讓我的女人留在另一個男人身邊。”
“轟隆”一聲。
沈紫寧眼前一黑,整個人搖搖欲墜,她想起那張漂亮得不像話的睡臉,想起第一次看見傅言深時,她覺得眼熟,想起傅言深總是不緊不慢的出現在她身邊,莫非……難道……
沈紫寧想起了那一夜的瘋狂,想起自己主動送上門的情形,她站都站立不住,踉蹌着倒退了幾步,臉色已近慘白,她像看見鬼一樣驚悚地看着他,抖着嘴脣道:“那晚的人是、是你?”
傅言深對上她希冀的眼睛,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偏偏不讓她痛快,“沒錯,是我!”
他的話,像一道驚雷在她耳邊劈開,她渾身力氣都像被瞬間抽乾,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怎麼可能?那個人怎麼可能是傅言深?
傅言深看到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覺得相當刺眼,和他睡了,她有這麼接受不了?他站起來,邁開長腿朝她走去。
她怔怔地盯着地板,她終於明白,當初在美容院外,傅言深爲什麼會那樣看着她。他們本是兩條永不會相交的平行線,那晚的錯誤,卻將他們強行牽扯在一起。
可這樣的緣分,是孽緣!
她死死攥緊拳頭,巨大的衝擊讓她腦子亂成了漿糊,她需要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她一直以爲,這件事發生在桐城,只要她不說,當事人也不知道她的身份,這件事就會成爲秘密,永遠不會有東窗事發的一天,可她萬萬沒想到傅言深就是那個人。
“你爲什麼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沈紫寧說完這句話,就覺得自己簡直不可饒恕,她欠下的孽債,當事人來討債來了,她居然還有臉質問他爲什麼不裝作不知道。
傅言深果然被她問得怔住了,一開始他確實是當作一夜情來處理,但是第二天早上,看到她留下的紙條,激起了他的好勝之心。
回到榕城,因爲她的身份,他心裡確實有所顧忌,畢竟得罪了蘇家,對他而言沒什麼好處。可是一而再的相遇,讓他無法將她置之不理。
尤其是那日在霍清恆的辦公室裡,聽到蘇啓政對她有反應,他感覺到了巨大的危機。正加上沈紫寧時不時出現在他面前,總是撩得他心癢難耐。
他承認,他也不是個多麼高尚的男人,在他清心寡慾的外表下,偶爾也會被下半身的衝動佔據理智。
他危險地盯着她,“睡了就想跑,你想得倒美。”
“……”沈紫寧很想說吃虧的人是他,但是以他那樣的毒舌,她說了他肯定會回她一句你沒爽?她要再說沒爽,他指不定還會說出多難聽的話來,她不如避開這個問題,重新回到最開始的問題。
“傅總,我不會離婚,至於那夜,我已經補償你了。”沈紫寧心虛,她當時把包裡所有的現金都留下了,希望他心裡沒有受到任何創傷。
“你是說嫖資?”傅言深冷冷一笑,他傅言深被人嫖了,這要說出去簡直讓人笑掉大牙,更何況那嫖資他都不提了。
“……”沈紫寧被他堵得話都說不出來,半晌才囁嚅道:“不是嫖資,我是怕你心裡受到創傷,想說拿錢給你去看下心理醫生。”
“你倒是善良。”傅言深冷哼,心裡卻舒服了些,不是嫌棄他不行,讓他去看男科就好。
沈紫寧想了想,他們的談話好像又進入了一個怪圈,她撫着額頭,“傅言深,那晚是個錯誤,我喝醉了,如果有衝撞到你的地方,我向你道歉,但是我不可能離婚。”
“你確實衝撞到我了,不過我衝撞得更厲害。”男人故意咬重衝撞兩個字的音,神情也多了一絲曖昧。
沈紫寧根本就不敢看他,臉紅得快要滴血了,這人說話怎麼這樣下流,她從地上站起來,極力忽視他過於火熱的目光,好像當他把蒙在他們之間的那層紗揭開後,他對她的想法就明目張膽的表現出來,甚至一點也不加以掩飾。
“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離婚,所以你別再這樣了,以後我遇見你,我會繞道走。”沈紫寧明確表了態,既然知道他們那晚有過牽扯,她自然不會再與他曖昧不清。
傅言深惱怒地瞪着她,“敢情我說了這麼多,你都當耳旁風了?沈紫寧,你以爲我還會讓你若無其事的做你的蘇大少奶奶?”
沈紫寧這一刻才體會到了傅言深強勢霸道的一面,她皺緊眉頭,有種拎不清的感覺,“你到底想幹什麼?那晚你並不吃虧。”
“呵!”傅言深冷笑一聲,那笑聲非常刺耳,“敢情就你們女人有貞操觀念,男人就沒有?”
“……”早知道他這嘴說不出好話來,沈紫寧已經不抱希望了,她懶得和他廢話,免得讓自己更難堪,她走到茶几旁,抱起醬汁兒,彎腰拿起擱在沙發上的包,轉身就要走。
傅言深動作極快,閃身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見她擡頭羞惱的瞪他,他臉色也不好看,“我剛纔說的話,你聽到沒有,一個月時間,如果你不離,我會用我的手段讓你離。”
沈紫寧萬分惱火,“傅言深,你到底以什麼立場這樣要求我?”
縱使她早已經想過要和蘇啓政離婚,但也絕不是被任何人逼迫,而是她覺得她的感情真的消耗一空了,她自會離去。
“你的男人!”
沈紫寧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招惹上他了,她氣得不行,一把推開他,徑直朝辦公室門外走去。傅言深側身看着她的背影,再次提醒,“一個月爲限,不要逼我動用手段。”
沈紫寧沒有理她,徑直出去了,直到遠離那間辦公室,她才渾身發軟的停下來,她怎麼也沒想到那晚的男人是傅言深,更沒想到他會如此強硬的讓她離婚。
她靠在牆壁上,一顆心瘋狂的跳動着,接下來她該怎麼辦?
……
蘇啓政心情鬱悶的離開蘇宅,他直奔沈良在市中心的高級住宅區,房子離他的公司只有十分鐘車程的距離,是他給沈良買的。
當時想着離得近,又比較掩人耳目,房子直接寫在沈良的名下,這幾年,他只要不出差,基本都在這裡度過。
車子駛進小區,停進他慣常用的停車位,他拎着在路上買的水果,乘電梯上樓。他身上有公寓的鑰匙,正拿鑰匙開門,門被人從裡面“呼啦”一下拉開,沈良熱情地撲進他懷裡。
公寓是一梯一戶的,完全不會被鄰里瞧見,蘇啓政被他撞得連連後退,鬱悶的心情因爲沈良的熱情而有所好轉,他一手拎着水果,一手攬着他的腰,稍稍離開他的脣,調笑道:“先進去,被人看見不好。”
沈良眼神一黯,卻還是黏糊的摟着他的腰,和他一起進了公寓,公寓很大,足有兩百平方米,還是複式的,裡面的裝修富麗堂皇,到處擺着他們去各地旅遊的親密照片。
蘇啓政的身份,這些親密的照片是不能拿去公共影樓洗的,爲此沈良特地學了攝影與處理膠片,公寓裡就有一間暗房,專門用來洗照片的。
蘇啓政拖着身旁的大膏藥進了玄關,門在身後關上,沈良接過他手裡的水果放在鞋櫃上,從後面抱住他的腰,咬他的耳朵,聲音裡多了幾分委屈,“啓政,你好久沒來找我了,你是不是厭煩我了?”
蘇啓政換鞋的動作一頓,他想起他這一週待在沈紫寧身邊百般討好,面對沈良時就不由得多了幾分心虛,他面無表情的換了鞋子,轉過身去看着沈良,他眼底的不安刺疼了他的心。
他們在一起七八年了,看到他難過,他就格外揪心,甚至不敢告訴他,他對他妹妹產生反應的事,那會讓他覺得自己渣得無藥可救。
他耽誤了沈良做一個正常男人,又把沈紫寧拉進了這段畸戀裡,他給他們兄妹倆造成了那麼大的傷害,他現在居然想和他分手,和沈紫寧在一起。
他愧疚得說不出話來,伸手輕輕摸着他的臉,沈良和沈紫寧長得很像,只是沈良的五官稍嫌陰柔,而沈紫寧的長相比較甜美。
沈良歪着腦袋,在他掌心裡蹭了蹭,兩人都是一米八幾的個子,沈良做這個動作時,一點也不違和,畢竟他的五官就偏小受。
蘇啓政想到這幾天的心塞,沈良的依賴讓他心裡十分受用,看沈良的目光不由得變得熱乎起來。兩人在一起那麼多年,沈良豈會不知道他這個眼神所代表的訊息。
他主動上來,蘇啓政一開始沒反應,後來被他撩撥的實在受不了了,他忘了沈紫寧,忘了一切,只想在眼前這個愛了七八年的人,將自己那卑微的驕傲重拾起來。
這一夜,直到結束時,沈良已經累得昏了過去。
蘇啓政躺在牀上,沈良躺在他臂彎倦極睡去,他看着他俊逸的臉,心裡空蕩蕩的,以前癡迷的東西,似乎都在逐漸消散。他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從前那樣的感覺。
“啓政,我愛你!”
睡夢中的沈良忽然呢喃了一聲,然後在他懷裡蹭了蹭,再度睡去。
蘇啓政的心,像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撕碎了,痛不堪言。當年,是他追着沈良不放,逼迫他成爲他的人。他在他身邊受盡苦楚,受盡非議,從來沒有一天是堂堂正正擡起頭做人的,如今,他怎麼有勇氣告訴他,他要回歸到正常的婚姻中去?
他沉沉嘆息了一聲,他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