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澤公司雖然是外貿企業,可和她曾經任職的外資公司不同,這裡的員工不需要用英文名,而且員工跟員工交談工作也不需要說英語,所以同事和同事之間也就還是能建立一定的感情。
方曉不喜歡提到東方兩個字,然而,她在新公司上班十天後,卻不得不面對東方兩個字,甚至是東方雲恆這個人。
那是一個星期天的早晨,不上班,她難得睡一次懶覺,所以頭天晚上就把鬧鐘給關了,蒙着被子,打定主意要睡到第二天上午十點起牀,然後乘公交車去特殊學校,跟弟弟方晨一起吃午餐。
只是,想法很豐滿,現實很骨幹,早上八點多,她還在做夢,門外就響起了篤篤篤的敲門聲,而且那敲門聲還不輕。
她打了個哈欠把頭從被窩裡鑽出來,聽着那敲門聲心裡就不爽,其實不用問都知道,肯定是林怡樂那女人,就她精力好,放假都不補充睡眠的。
她嘆息一聲,有些無奈,從牀上爬起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摸牀頭櫃抽屜裡的眼鏡,這是她必須的功課,因爲她只有一隻眼睛的事情目前公司裡還沒有人知道呢,而林怡樂是個大嘴巴,她不能讓她知道了。
方曉戴着眼鏡,穿着睡衣頭髮凌亂的拖拉着塑料拖鞋朝門邊走去,一邊走嘴裡還朝門外喊了句:“林怡樂,你煩不煩啊,一大早的來吵醒人家幹嘛?”
房門外沒有聲音,估計是林怡樂這女人故意搞的鬼,她最喜歡惡作劇了,偏方曉進公司不久,就林怡樂這一個朋友,所以她有時胡鬧也拿她沒辦法。
方曉嘴裡喊着,外邊沒有聲音回答,林怡樂這女人偶爾也故作深沉,其實她根本不懂什麼叫深沉,有時膚淺得可笑。
方曉搖搖頭,有些無奈,抓住門猛的拉開,想着如果林怡樂是靠在她的門板上的,那就可以讓她摔個大媽叉。
然而,等她的門拉開,當她看着那冰冷着一張臉走進來的男人,她整個人都愣住了,因爲她做夢都不曾想到,東方雲恆居然會找到這裡來。
等他走進來她才反應過來,此時想要去關門把這個男人關在門外都來不及了,因爲他人已經兩步跨進來了,而且他進門後還非常主動的幫她把門給關上了。
“你..。你來這裡做什麼?”方曉有些語無倫次的開口,而她整個人因爲緊張憤怒的緣故雙手在衣袖下已經逐漸的握緊成了拳頭,極力的控制着自己即將爆發的身體。
“當然是找你了,”東方雲恆皺眉看着她,身上穿着鵝黃色的睡衣,剛剛睡醒的樣子,頭髮凌亂無章,瑩白的足穿在一雙簡單的黑白人字拖裡,臉上架起着一副墨鏡不像墨鏡平光鏡不像平光鏡的眼鏡,因爲生氣的緣故粉嫩的脣瓣緊緊的抿緊着,就那樣望着他。
他總覺得此時的她好像是某種**的小動物,可一時半響又想不起來是那種小動物,後來,都是幾年後了,某一次他惹急了她,她追着他打,身上也穿着這件鵝黃色碎花的睡衣,他才猛的想起,其實是小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