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是琅琊仙宗公認的小白臉,道行不怎麼樣,修道二十多年,剛剛邁進御空飛行境界。
不過這廝簫吹的好,而且長相很俊秀,於是在三年前歐陽坯就給他派了一個全新的任務,每天早上來山腰處對着山下的濟世庵吹奏玉簫,最好是一些男女情愛的纏綿曲調。
歐陽坯不是一個大度的人,也不是一個能做大事兒的人,他拿濟世庵沒有法子,就想許多陰損的小點子噁心這些尼姑。
尼姑是出家人,六根清淨,四大皆空,無慾無求,整天有一個帥小夥在人家尼姑做早課的時候吹奏這些淫詞爛調,擾亂處世未深的小比丘尼的佛心,這不是在搞事情嗎?
下面尼姑的早課也作完了,陳平也即將結束了一天最重要的工作。
忽然,他後腦勺被人拍了一下,整個人哎呦一聲倒在地上,然後就看到一個青衣少年,手裡拎着一塊板磚,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你是誰!幹什麼拍我!”
陳平準備爬起來,結果那個拎着板磚的少年不由分說,又是幾板磚砸了下去,板磚砸碎了,改爲拳頭,對着他一頓拳打腳踢。
少年打完陳平,沒好氣的道:“你這個傢伙真是沒品,在尼姑庵門口你吹鳳求凰?這不是自己找揍嗎?快滾,否則本公子見一次打一次!”
陳平被打的鼻血長流,剛纔幾乎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知道這個少年不是一般人,而是一個修爲極高的修真者,自己打不過他,於是捂着鼻子就落荒而逃。
少年自然就是吃飽了撐的葉小川,他對着陳平的背影啐了一口口水,心中很是鄙夷。
他從不否認自己是一個愛好女色的人,但做人起碼得有底線吧?調戲調戲良家少女、師姐師妹那是可以的,但你去調戲六根清淨的尼姑,這完全就是自己找死。
多虧了這個小白臉是琅琊仙宗的人,否則自己肯定打斷他的腿!
陳平跑的太匆忙,玉簫就掉落在地上,葉小川彎腰撿起,在手裡比劃了一下,頓時心中樂開了花。
泡妞他又學了一招。
女孩子都喜歡附庸風雅的男人,這個小白臉在這裡吹奏玉簫,連百里鳶這種久經沙場的人都雙眼迷離,看來自己也得有一技傍身,這簫正是絕佳之選。
一蕭一劍走天涯,何等的意氣風發?
當他回到百里鳶身邊將自己的未來計劃講訴一番的時候,頓時就遭到了百里鳶無情的白眼。
百里鳶道:“你得了吧,你五音本來就不全,就別糟蹋這些藝術了。”
葉小川憤怒至極,道:“不就是吹個簫嗎?你就等着吧,待我拜得名師,苦練幾日,一定能成爲天下聞名的音律大師,到時無數美麗的仙子都會圍在我的身邊,任我採頡,哈哈哈哈。”
葉小川真的在練簫,搬把椅子,就坐在客房的門口,對着青天白日嗚嗚嗚嗚的吹着。
只是,他沒有任何音律功底,這聲音很難聽,過往的尼姑都是堵着耳朵經過的。但這廝絲毫沒有察覺,依然陶醉在其中不可自拔。
幸虧這客房乃是在濟世庵的外圍,如果是在濟世庵內部,估計他製造出來這種噪音,此刻已經被一羣發狂的尼姑活活將他打死了。
百里鳶回來過幾次,遠遠的聽到那毫無音律感可言的嘟嘟嗚嗚的聲音,立刻轉頭就走。
活人受不了,連死人都受不了,這不,隱居在他靈魂裡過着與世無爭生活的司徒風,在沉睡了好幾天之後,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他說道:“小子,你有完沒完?我都忍你一整天了。”
葉小川無辜的道:“我只是想學一本泡妞把妹的手藝,你就將就一下吧,現在我吹的是有些噁心難聽,但以我的資質,不出三五個月,肯定能有所成。現在我的女人緣不是很好,都十六歲了,再不提前準備,估計得一輩子打光棍。女孩子都喜歡吹奏玉簫吹笛子的男人,我長的是有點不盡人意,所以我得另闢蹊徑討姑娘們歡心。再說了,自古以來很多優秀的俠客,都是一蕭一劍,何等灑脫自在?”
他又開始吹,聲音依舊是刺耳難聽。
“你停下,我算服了,我教你……”
司徒風沒有別的選擇了,他是居住在葉小川靈魂之海的魂魄,不能像百里鳶那樣逃到幾百丈之外,再繼續忍受這刺耳的噪音,他會提前魂飛魄散的。
葉小川很是意外,道:“你還會吹奏玉簫?怪不得能將蘇卿憐泡到手,不過你現在就是一縷魂魄,怎麼教我?如果你離開我的身體,估計濟世庵的這些尼姑會念往生咒將你給超度了。”
司徒風道:“你吹的之所以難聽,是你不懂音律,沒有曲調,任何曲子都有曲調意境……”
司徒風真的在教葉小川,葉小川資質不差,腦袋甚至比一般聰明人要靈活很多。
俗話說,玉帝給你關上一扇門,必定會給你打開一扇窗。
葉小川破銅爛鑼的嗓子,最簡單的歌也能將調子跑到十萬八千五百六十里外,但吹奏玉簫他竟然很有天賦。
苦練三年,不如名師一點。
他對音律曲調一竅不通,剛纔都是胡亂吹奏的,被司徒風一個時辰的點化,簫聲立刻變好了許多,不再是毫無音律可言的嗚嗚聲,漸漸的有了曲調,有了旋律。
從偶爾經過客房門口的小尼姑都不堵耳朵了,就可以看出這廝曲藝方面天賦極高,進步神速。
黃昏時,百里鳶探頭探腦的從濟世庵裡走過來,遠遠的看到葉小川老神在在的還坐在客房門口吹奏玉簫,立刻轉身就準備去找了空師姐談論佛法。
不料,風中傳來了頗爲優美的管絃絲竹之聲,她驚異的看了看,確定這聲音是從葉小川那貨的方向飄過來的。
帶着懷疑的目光,她走向了葉小川,越靠近,她的表情就越疑惑。
上午這臭小子的簫聲還是可以殺死千萬生靈,怎麼到了黃昏,完全跟變了一個人似得?
簫聲悠揚,曲調雖然聽起來還有些生疏,但已經不像最初時那麼刺耳了。
她圍着葉小川打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葉小川,驚訝的道:“你是葉小川?盜俠川?”
葉小川得意的放下手中玉簫,道:“如假包換,假一賠十,我早就和你說了,我天資聰慧,吹奏玉簫這種附庸風雅的小事兒,我隨便學幾個時辰就搞定了,是不是被我驚羨到了?我再練習三五天,絕對能引來無數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