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件事不難看透的。最少,在我看來是很‘雞賊’的一次佈局。療效好、見效快,用最簡單的辦法,達到自己最想要的目的。”
待到肖勝說完這些後,大先生側過頭望向這廝道:“你的意思是我智商不夠?”
“哈哈!‘智商’這方面,大先生你是冠絕古今。可就情商方面……再委婉點吧,你就是爾虞我詐的那塊料。”
聽到肖勝這話後,大先生笑容淡然的微微搖了搖頭。
“衛家真正誰當家作主,你應該比我這個外來戶清楚。簡雪固然是衛子民的幹閨女不假,可她更是衛夫子的徒弟。有些事,衛夫子不點頭、不授意,你覺得衛子民可以做?即便他想做,簡雪會真的去做?”
待到肖勝說到這,大先生微微點頭道:“前段時間衛子民確實攜簡雪去了趟千島湖。回來之後,他們便把產業重心朝着北派那邊平移了。並與復生、千姿簽訂了一系列的戰略合作合同。外人解讀的是:衛家是被你逼到了與天鴻對立的立場上了。”
聽到這話的肖大官人撇了撇嘴道:“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即便沒有我的出手,天鴻也不會要像衛家這樣‘左右逢源’的合作伙伴。當初黃少予以衛家一些‘口頭上的噱頭’,只不過是在‘操、蛋’而已。說白了,就是讓衛子民心生雜念,跟李涯他們合作時不會‘毫無保留’。”
“像衛子民這種‘投機鑽營’一輩子的lǎo jiāng湖,永遠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事實上,衛夫子做了這麼一個局,部分客觀原因就是黃少之前的‘懷柔’。這又涉及到‘心理戰’了,說太多估摸着你又迷糊。”
待到肖勝說完這些後,大先生苦笑道:“我這麼越聽你這話,越覺得你在說我‘智障’啊?”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只是單純的形容你‘情商低’而已。”
估摸着在餘杭,也只有肖勝敢如此肆無忌憚的跟大先生如此開玩笑了。
“當年在衛夫子的‘撮合’下,二先生可是簡雪的‘代師’啊。有長相、有身段、有底蘊,又能與二先生聊得來。這樣的女人,對於二先生來講本就是‘催、情藥’。特別是跟二先生的夫人對比之下……所以,兩人間真要是想發生點什麼,那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這一次,簡雪這顆棋,被衛夫子‘落子’杜二先生!這樣做的原因很簡單,就是衛家希望等通過這種‘裙帶’關係攀上二先生或者說與他的利益緊緊kǔn bǎng在一起。”
聽完這些的大先生,微微點頭道:“這一點不難理解!可無法解釋的是,既然已經kǔn bǎng在了一起,爲什麼還要……”
“還要暗地裡的把消息‘傳給’我是嗎?”肖勝笑着替其回答着。
肖勝在餘杭哪那麼多耳目,每一個人都能調查的一清二楚?很多事,只有對方想讓他‘無意間’得知時,他纔會‘後知後覺’的知曉。
“因爲,他們想借我之口,讓人整個餘杭乃至江南都知曉,衛家已經攀上了杜二先生。這個理由夠不夠?”
待到肖勝一語中的的說出這話後,大先生沉默了!
“簡雪和二先生之間的‘八卦’,通過任何一種渠道傳開,都不可能被人完全‘信任’。另外,以杜家在餘杭的勢力,如果真的深究起來。一定能查得出消息的來源。屆時,衛家豈不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但是,通過我的嘴把這件事說出來,那就是‘事實’。衆人無比信服的事實!也只有從我嘴裡說出來,杜家人才會覺得‘理所應當’。因爲我背後站着的是天鴻和飛虹兩大機構、甚至可以說我身後擁有着江南本地派的部分‘資源’。”
“在你們潛意識的認識中,我能查到這些是‘對’的。與此同時,重心和矛頭也都會指向我。而把真正的始作俑者‘拋之身後’。這不正是衛夫子高明的地方嗎?”
在肖勝說完這些後,大先生這才恍然大悟的明白過來。
不得不承認的是,現如今的江南市場。因爲衆生和天鴻的較勁,已然進入了相對‘混亂’的地步了。如若不是上面一直調着控,估摸着都已經‘開打’了。
金融市場,即將進入新一輪的‘洗牌’。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這有着‘資本逐鹿’的正常商業化運作,也有着上面‘放任自流’的態度。
從古至今,魚米之鄉的江南都是‘金、融重地’。特別是前幾年,私募橫行的餘杭,近乎匯聚了國內百分之二三十的民間資金。
市場過熱導致的弊端,也從房價、物價等衆多民生問題體現出來。
貧富差距的拉大,最終極有可能演化成‘階級矛盾’。在這種大前提下,上面需要‘宏觀調控’。把過熱的‘資本’疾速冷卻下來。
只有市場趨於平穩後,民生才能夠有長期保證。
當然,上面的各項政策不可能瞬即‘藥到病除’。而這個時候,天鴻和衆生兩大財團的對峙,讓他們適時的找到了切入點。
市場的重新洗牌是完全可以預見的!在這個時候,各家各戶有點資源的小家族,開始爲自己適時物色‘避風港’了。
在餘杭乃至江南,最爲可靠的‘避風港’自然就是‘裁判員’杜家了。衛家通過這種方式,靠攏二先生絕對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這件事如果衛家自己運作的話,極有可能引來杜二先生的‘反感’。可通過肖勝達到這一目的,就使得他們‘同仇敵愾’,更加的團結了。
“既然你都看透了這些,爲什麼還要當衆‘助力’衛家?如果……”
不等大先生說完,肖戰直接從另一個層面爲大先生分析道:“這件事是衛家主動向滬市黃家‘坦白’的。在二先生如此力挺復生、衆生的節骨眼上,他的這則消息,應該稱得上‘雪中送炭’吧。所以最後天鴻和飛虹,無論誰勝誰敗,他衛家最少也能保證家族‘安全’的。這一手‘兩手抓兩手都要硬’,衛夫子不是玩得很溜嗎?”
“至於,你問到的我爲什麼要這樣做……這一局是衛夫子在算計二先生和北派,又不是在算計我。客觀地來講,這對我百利無一害!不是我替二先生保守了這個秘密,他就不會幫着北派置我於死地了。而是我無論做與不做,他都會出手。”
“既然如此,有這麼一個好機會。我爲什麼要慣着他?”
肖勝歪着頭的一番質問後,大先生沉默了。貌似事實就像肖勝所分析的這樣!可琢磨了一會兒後,大先生又想到什麼的反問道:“不對吧?我這麼覺得,這一局更像是你在‘將計就計’呢?”
聽到這話的肖大官人,笑着回答道:“誰說大先生沒‘情商’的?”
“我終於知道,跟你接觸的人爲什麼異口同聲說:跟肖狗勝能動手,別嗶嗶。前提是你得打得過他!”
“這話適用於他們,不適用於你哈大哥!你會打死我的!”
當肖勝說完這些後,兩人不約而同的發出了爽利的笑聲。遠chù nǚ眷們,因爲話題正聊着肖勝,繼而目光都投向了肖勝。
在她們看到肖勝和大先生間的笑容後,無不驚歎。貌似在杜家,還沒誰能讓大先生笑的如此爽朗、豪邁的。
“我記得我之前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世界上有一半的人在笑另一半是傻子,可在另外一半人眼中他們也是棒槌。無論是陰謀也好,陽謀也罷。有些時候這些東西,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不堪一擊’的。反正是我,絕對不會傻不拉唧的去算計一個‘裁判員’。”
“算計十次,九次成功一次暴露,那就滿盤皆輸嘍!更何況,以杜家在餘杭的統治力。根本也沒有‘不透風的牆’嗎。二先生不被扳倒還好,一旦他被我‘堂堂正正’的放倒在地。杜家在徹查這件事時,一定會查到這個梗的。我行得正,不怕鬼敲門。可衛家就不一定了吧?”
說到這,稍作停頓的肖勝,擡頭望向大先生道;“再說,二先生如此力挺北派,如果跟杜家一點利益牽連都沒有的話,我是不相信的。就我手頭上的資料來看,近些年來,杜家在北邊也投資了不少。同仁堂之所以能在那邊打開市場,是有這方面的客觀原因的。”
“現如今,處在風頭浪尖上的二先生,杜家豈能真的不聞不問?也許你大先生不會問,姑媽肯定不會放手不管的。我跟杜二先生的‘矛盾’,因爲黃建民的原因,已經升級了。在所有人的印象中,‘人狠話不多’的我,最喜歡的就是劍走偏鋒。”
“所以,我敢肯定。你們也怕,怕我真的瘋起來向二先生出手。你是最瞭解我的個人戰鬥力的。繼而,委派在二先生身邊的那個人,最起碼也要跟我戰鬥力持平。”
當肖勝說完這些後,泯然一笑的補充道:“而我身邊跟我水平差不多的就那幾個人。我相信,剛剛你讓人已經查了他們的動向。確定沒有‘跟蹤’的時間後,纔會過來質問我這些的!”
“傳承了百年的大家族底蘊,豈是旁人所能理解的?只有我把矛頭擺在了檯面上,杜家人才會去‘深究’這些矛盾的原因。衛夫子的如意算盤,不就變成‘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嗎?”
在肖勝說完這些後,怔在那裡少許的大先生開口道:“厲害了!我覺得杜家也被你牽着走。”
泯然一笑的肖勝,若有所思道:“有些事吧,杜家會‘揣着明白裝糊塗’的。黃建民一事上,我已經體會過一次了。只要衛家還有存在的價值,杜家依舊可以這樣做。”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