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個什麼東西?敢當着杜家人的面說這話?”
杜二先生‘成功’的把肖勝引到了‘人神共憤’的境地。
面對杜家人那各個‘義憤填膺’的樣子,肖勝卻笑了,笑的無比燦爛。可他的笑容,也顯得很‘鄙夷’!
聳了聳肩膀的肖勝,指向了那位剛剛爲杜老太傳遞消息的侍者道:“老太太,我想有些事,您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順着肖勝的指引,衆人看向了那名侍者。而站在那裡的杜老太,半天才微微點了點頭道;“看來這次肖總是鐵了心?”
“沒別的意思,借用黃少進去時跟我說的話——再這樣下去,餘杭都快成了‘北派’在江南的世外桃源了。”
‘噝……’
待到肖勝說完這些後,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到底是什麼事,才讓杜老太敢如此篤定的詢問肖勝。
而後者,又是有什麼依仗纔敢說這話!
“這算是你向滬市黃家納的‘投名狀’?”杜老太太笑容逐漸溫和的詢問道。
“之前是不用納的,可小花是您的親外甥女,又是我的女人。如果我這一刀不夠快、不夠狠的話,即便去滬市赴任,也站不住腳的。所以,我這一刀要狠狠的砍下去!”
在肖勝回答杜老太這話時,一頭霧水的杜二先生扭頭詢問那名侍者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我來告訴你吧!餘杭‘換防’了,原駐、軍因爲要赴金陵參加演習,所以將有金陵原某師來接手餘杭軍務。很巧,領班的姓韓。是我父親老shǒu cháng的親兒子!不僅僅是餘杭,周邊幾個重要城市,也都進行了‘輪換’。”
說到這,肖勝迎上衆人那瞪大的眼睛道:“也都巧的很,貌似也都跟我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當肖勝說完這些後,扭頭望向李涯道;“李總啊,你可以讓你父親李博然發動關係網‘強烈’譴責這種事了。試一試,李家的手能不能伸過來。”
面對肖勝的質問,只說了聲‘你……’字的李涯,陰沉着臉頰很想反駁他什麼,可話到嘴邊卻發現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你的話外之音,是不是也想說,我們杜家的手也伸不進去啊?”
杜老太笑着詢問道。
“不知道,但是我肯定是要揮這一刀的。至於杜家保不保,保了之後會出現什麼樣的局面。那就不是我所考慮的事情了。”
說到這,肖勝伸手指向自己的頭道:“肖勝陪您老賭命,我覺得這一波我不虧。剛剛二先生不都說了嗎‘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連‘東西’都不算的年輕人,拉你杜家倒退二十年,你說我虧不虧?”
“哈哈!”
聽到這話的杜老太,笑的無比豪邁。突然轉變話題道:“聽說你準備把你父母都送走?”
‘嗡……’
現場再次引起了一定的轟動!
“那不至於,只是我父親的老shǒu cháng也快過壽了,邀他們去金陵住一段時間。當然,這樣也能讓我了無牽掛。杜老太,我不想把事情複雜化。也煩請您認真考慮一下!”
“好!不過肖勝啊,我還是要提醒你一點。做‘孤臣’不可怕,可怕的是當這個‘孤臣’沒了利用價值時,結局就悽慘了。其實在我看來,像你這麼優秀的年輕俊才,還沒到非要走這一步的時候。細數歷史上的那些‘孤臣’,沒一個能善始善終的。”
聽到杜老太這番‘善意’提醒後,肖勝咧開嘴角雙手拜謝道:“謝老太太提點,狗勝銘記於心。”
當肖勝用自己的‘乳、名’回答杜老太時,後者臉上的笑容顯得真摯不少。可這份‘真摯’也是一閃而過。
緊接着,杜老太直接開口道;“送客……”
在肖勝註定成爲‘孤臣’,哪怕是面對杜家也要‘六親不認’之際,他與杜家的關係,便如同兩條對立的平行線,再沒有焦點。
只要肖勝在餘杭‘墨守’着杜家的規矩,那麼杜家就不會再動手。可如果他壞了,那就一點情面也不會再講了。
不說把杜家給結結實實得罪了,但最少彼此成爲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們都會爲了自己的‘信念’和利益,各自奮鬥着。一旦有所衝突,也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說白了,肖勝或者說肖勝所代表的天鴻、飛虹與杜家再無‘交情’可言。
“謝杜老太款待!”
抱拳欠身,說完這話的肖勝緩緩轉過身。在迎上杜二先生時,泯然一笑道;“二先生,我不算什麼東西!可就是我這個什麼東西都不算的人,會玩得你身敗名裂!”
“好戲拉開序幕了,李總,我要開車了。”
對他倆說完這番話後,肖勝大步流星的朝着門口走去。待其即將掠過衆人時,一道倩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雖然這道倩影顯得有些消薄,可卻又是那般倔強。直至杜婉蓉連忙喊道:“小花,你幹什麼?”
聽到這話的楊小花停下了腳步,這次就連肖勝都望向了她,並示意她沒必要當衆這麼‘倔強’。然而,楊小花就是楊小花……
“對不起大姨,對不起表姐……”
一一鞠躬了數次的楊小花,再起身時開口道:“我媽臨終前曾跟我說過,她一點都不後悔嫁給我父親。她說她很幸福!她還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是杜家人不假,可她也是楊家的媳婦。所有人,都可以不理解我父親,但是她不行。因爲她是楊忠國的女人!”
說到這,攤開雙手的楊小花泯然一笑道:“今天也一樣,所有人都可以不理解狗勝,可我不行。因爲是肖勝的女人!哪怕是最後砍了頭,我也是埋在他身邊的那一個。”
說完這話的楊小花毫不猶豫的轉過身,當她一蹦一跳的湊到肖勝旁邊時,後者輕撫着她的腦袋道;“小花,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不然你這次表白爲什麼如此神情?”
‘噗……’
“本來這麼多人在場給你點面子的,你非要逼我出手!”
望着兩人‘嬉笑打鬧’着出去,在場所有人卻都笑不出來。
“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待其前腳離開,後腳杜二先生便憤憤不平的嘀咕着。
而聽到這話的杜老太‘強顏歡笑’對衆人說道:“不好意思,各位繼續。海明,給我進來一趟。”
說完這話,杜老太在杜婉蓉的攙扶下隨即轉過身!望着自家姑媽離開的背影,杜老二朝着衆人尬笑的點頭致意後,連忙追了上去。
就在此時,老管家匆匆從門口趕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湊到了杜大先生旁邊道:“大先生,門口有點異常!”
“嗯?怎麼回事?”
“賈家的文伯和曹三刀同時出現了門口,黃總的司機劉暉也露過一次面。再加上之前我跟你彙報過的肖勝身後那些人,貌似他們是‘有備而來’。”
聽到這話的大先生眉頭不禁緊皺幾分,肖勝這是要做什麼?整出這麼大的陣勢。
別說文伯、曹三刀了,就是一個劉暉就足以撼動來此的這些嘉賓。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只有一個……
不等大先生自己琢磨出來,老管家開口道;“能經得起這麼大陣勢的,只有大先生您。以您和肖勝的關係,他應該不是爲了針對你,但卻要防止你這顆不安定的因素。換而言之,他是想要用手底的這些地盤‘困住’你。”
“我知道他想做什麼了!”
眉頭緊皺的大先生,望向了不遠處的黃建民。而順着他的目光望去,老管家開口道:“八成是他!下面人通過監控,發現有人在黃建民的座駕上做了手腳。”
‘噝……’
大先生想到了肖勝會‘言出必行’,可他怎麼也沒想到,肖勝會如此‘雷厲風行’。
肖勝的‘江湖力量’突然出現在酒店外,並與剛剛出門的他有所接觸這事,自然不只是老管家一個人覺得蹊蹺。
當這則消息傳到了李涯等人,乃至像‘瘟疫’般傳遍整個會場時,所有人‘議論’的焦點,都變成了黃建民了。
乍一聽這則消息的黃建民,臉都嚇白了!
黃成功的私人保鏢、賈家的鎮宅高手、再加上在餘杭赫赫有名的‘曹三刀’,以及肖勝手底下的‘中堅力量’,全都匯聚於此。
別說他們一起準備阻擊他黃建民了,哪怕是其中一個,就他身邊的這些人也沒一個頂得住啊。
“肖勝這也太猖狂了吧?他難道還想當衆得罪杜家不成?”
待到得知此事的衛子民‘憤憤不平’的說出這話後,一臉凝重的陸情開口道:“他剛剛已經得罪了,而且還是當衆得罪的。滬市黃家暗中操、控換防,就是在用實際行動爲他撐腰。而以肖勝‘劍走偏鋒’的性格,他是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的。”
“那我該怎麼辦?我總不能明知道他要動我,在這裡乾着急的束手無策吧?”
直至這個時候,黃二少才知道自己真正得罪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急什麼?之前你擅作主張,非要向他動手的那股勁哪去了?”
面對李涯的當衆斥責,已然六神無主的黃建民左顧右盼的詢問道:“我老師呢?我老師,他不會不問的。”
“你能不能像個男人?”
突然發飆的陸情,聲唄略高的斥責着黃建民。這一嗓子,不僅把他給怔住了,也引來大部分人的目光。
“今天是杜家的宴會,他們不會不問的。”
也就在李涯說完這話時,大先生已經急匆匆的朝着門口走去。
而大先生的出面,多少讓黃建民那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下幾許。
“你說,以大先生和肖勝的交情,能說的通嗎?”即便是被自己的女人當衆吼叫過了,黃建民還腆着臉怯生生的詢問道。
這一次,別說陸情了就連衛子民把都把不鄙夷的目光投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