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把張虎‘孤零零’的仍在了廢棄且惡臭的垃圾站內。不但把他結結實實的捆綁在了那裡,更矇住了他的雙眼,堵住了他的嘴角。
不僅要忍受身體上的飢寒交迫,還要忍耐着精神層面上的恐懼洗禮。他要在這樣身體、精神的雙重打擊下,渡過最少二十四小時!
肖勝把電動三輪車停靠在了事先計劃好的地方,明天這輛‘作案工具’便會因爲忘記拔鑰匙成爲了竊賊得手的福利。
騎着他那輛老式自行車,與來時的緊張、擔心不同,回去時的肖勝顯得異常亢奮。這樣的情緒,讓他在充滿酒酸味的房間裡,久久無法入睡。
直至凌晨兩三點鐘,才平復這番心情的肖勝,懷揣着對未來的憧憬熟睡過去。
昨晚,肖勝喝醉酒在村口‘鬧事’的事情,經村民的口口相傳,在大清早便傳遍了整個村莊。
趙綺紅小賣部前,那還未來得及清理便被大雪覆蓋的‘污.穢’,成爲了最有力的證據。全村人都知曉了肖勝昨晚喝多了,是被村口幾個老爺們們擡回家的!
早上葉薇剛到陳寨村,便聽聞了這個消息。
“不做就不死!”嘴上雖然嘀咕這句話,可心裡還是隱隱有些擔心。
晌午的時候,坐不住的葉薇,拿着一份登記表去了趟趙綺紅的小賣部。同樣聽聞這些的趙綺紅,比葉薇還要擔心。
主要是肖勝爲了表演的真實點,提前準備了‘番茄醬’。經過一夜雪水的浸泡,這些從肖勝嘴中吐出來的污.穢物,像是血水一般。
而且,攙扶肖勝回去的村民,親口承認了肖勝可能吐血了。雖然一大早,陳寨的老人已經過去看了他,確定他沒什麼事。可畢竟沒有親眼看見,又怕人說三道四的張琦紅,心裡有鬼的不敢主動去慰問。
而恰恰在這個時候,葉薇當衆送過來了一張登記表。是關於肖勝包地合同的留檔及登記!
趙綺紅道:“葉村長,合同我昨天都給狗勝了。”
順着驢坡往上爬的葉薇,直接回答道:“合同在肖勝那?那行,我去找他讓他登記一下。”
有些犯急了的趙綺紅,立刻回答:“葉村長還是我去吧,哪個先錢後地,哪個先地後錢,估計他都不知道。昨天把合同給他,昨晚聽陳大爺說,就喝的爛醉如泥。”
葉薇是想找個藉口‘公然’的去肖勝家,而不會被人說三道四。而趙綺紅同樣有這樣的想法!
前者自然知曉,趙綺紅已經把合同給肖勝過了。來這又詢問一遍的目的,就是給自己找個去肖家的理由罷了。
而後者,恰好以肖勝沒經手爲由攬下了這次探望。
兩人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彼此估摸着也都清楚。可都心照不宣的‘揣着明白裝糊塗’。
然而‘薑還是老的辣’,趙綺紅的一番解釋,着實堵住了葉薇去探望肖勝的可能。再說下去,意圖就太明顯了。索性,也就做了個順水推舟的人情。
待到趙綺紅抵達肖家籬笆院前時,仍有些做賊心虛的四處張望了一份。手持紙筆的她,輕推開了院門。‘怯生生’的走到了肖勝所在的房間前,剛推開房門,濃郁的酒酸味撲鼻而來。
側臉倚在牀邊,嘴巴對着地上,全身緊裹着被褥的肖勝,就這樣‘陰死陽活’的躺在那裡,沒有一點生氣。
也許是聽到了房門被人推開的聲音,溜達了一眼的肖大官人,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趕緊,我給你騰個闊。我這被窩怎麼暖都暖不熱……”話雖如此,但肖勝根本就沒有挪動身子的意思,也就過過嘴癮。
而聽到他這話的趙綺紅,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轉身去了門外。把燒過的煤球墊在了肖勝嘔吐的地方,用腳儘量把煤球渣踩均勻了。
再用鐵鍬把這些東西清理出去的同時,又給肖勝打開了窗口。
“別介,我現在被窩還是涼的呢!”
聽到這話的趙綺紅,根本就沒搭理的意見。直接推開了窗口、大敞着門,讓屋裡的氣味可着勁的散散。
“你也老大不小了,喝酒能可着命的喝?聽說昨晚吐血了?”
“不可能!我是鐵胃,怎麼可能吐血呢?就是普通的喝多了。”還在‘強詞奪理’的肖勝,言語顯得那般蒼白。
這場戲,肖勝演的確實過於逼真。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得不也把趙綺紅矇在鼓裡。不是他不相信對方,而是不願把她牽扯進來。
“餓不餓?家裡還有兩隻母雞待會殺一箇中午給你熬湯。”
‘嘔……’
故意作嘔的肖勝,擺手道:“我現在聽見葷的東西都難受。”
“放心,我只是用母雞湯給你下面葉,養胃的……昨晚跟誰喝那麼多?是不是借酒消愁啊?”
趙綺紅這話,顯然意有所指。
昨天,王雨涵是哭着離開陳寨村的。這麼漂亮一個大美妞,她還真不相信肖勝心裡沒什麼想法。
“拉倒吧?借酒消愁?我跟你說昨天吃飯的有……”待到肖勝把廖衝等人的級別、職務一一道出了時,就連趙綺紅都瞪大了眼睛。
她是知道現在肖勝在外面認識了些人,可她怎麼也沒想到肖勝已經‘成長’到如此地步了。
“我就是一白介,昨晚還是宴請的他們。誰跟我喝我不喝?不僅要喝,還要大口大碗豪爽的喝。酒品看人品,懂嗎?”
肖勝說的在理,這些‘道道’趙綺紅其實心裡也清楚。但臉上還是一副不屑的回答道:“不懂。我只知道某人昨晚喝的吐血,我只知道昨晚某人喝的拉着人訴苦。”
“不是,這都是誰大舌頭亂傳話。我有這麼丟人嗎?”
“你覺得呢?”
就在趙綺紅說完這話之際,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伴隨着這陣腳步聲的到來,葉薇那急切的聲音從外傳到內。
“肖勝,肖勝……”
“人沒死,叫一遍就聽到了。”裹着被子的肖勝,不耐煩的回答道。
氣喘吁吁扒在門檻上的葉薇,單手掐着腰。顯然她是一路小跑過來的!這是遇到什麼事了,讓她如此緊張兮兮?
“不好了!”
“什麼就不好了?”揣着明白裝糊塗的肖勝詫異的反問道。
“張虎逃走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葉薇,連忙回答道。
“張虎是誰?你等等,那個通緝犯?”滿臉緊張的肖勝詢問道。
“對!”
“他不是被羈押在鎮醫院嗎?院方開的證明,連牀都不能下,怎麼就逃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