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的‘雲裡霧裡’的趙綺紅,到現在還沒弄明白肖勝和葉薇嘴中的逃犯是誰。待到肖勝提到上次在家門口和他打鬥最兇猛的那個時,趙寡婦瞬即有了印象。
“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剛剛接到我姨夫的電話,他讓我提醒你出門小心一點。”
接過趙綺紅遞過來的凳子,坐下來的同時葉薇說道。
“有沒有同夥?不是,他不是有人看着嗎?”原本還躺在那裡的肖勝,一屁股坐了起來。
拿起手機的他,不等兩女說話直接撥通了一則號碼。
“媽,你沒事吧?我爸呢?沒事,就是想問問你們中午吃啥,我給你帶過去。好,好……”
掛上電話的肖勝‘裝模作樣’的長出一口氣。
“他們要是衝我來,我是一點都不怕。”直至肖勝撥打了這通電話後,兩女才真正意識到了‘問題嚴重性’。
對啊,肖勝是有這個能力自保的。這一點韓朗不是不知道,他讓葉薇儘快轉告給肖勝,顯然是讓他防範着這羣‘亡命之徒’別把矛頭指向了肖家二老。
“我得去城裡!這幾天,我都在那邊不回來了。趙姐,合同還有最後十幾份,麻煩你幫我多操點心。葉主任,貸款的事你也多費費心。,媽嘞戈壁,陳麻六這個狗東西,他要是真敢教唆手下玩陰,老子弄死他們。”
邊說邊迅速起身穿衣服的肖勝,渾然忘卻了的身邊還在坐着兩個女人。
看着肖勝那急切的心情,感受着他言語中的戾氣。無論是趙綺紅,還是葉薇都勸導着肖勝別衝動。但誰也沒有阻攔他收拾包袱的行爲!
在這個節骨眼上,肖勝確實要待在城裡保護二老的周全。
僅僅是簡單洗漱一番的肖勝,騎着電瓶車便風風火火的朝着淮城趕去。在此期間,路上即便有人跟他打招呼,這廝都沒有搭理。
誰都看得出了肖勝遇到了急事,之前也有人看到了葉薇慌里慌張的往他那裡一路小跑過去。
整個過程中,唯有趙綺紅待在肖勝那。繼而,當她抱着肖勝的包地合同回小賣部登記之際,不少人上前詢問。
這事,越多人知曉,陳家兄弟越不敢輕舉妄動。所以,趙綺紅也沒什麼顧及的全盤托出。
而聽完她這番敘述的陳寨老人們,開始‘展露’自己的經驗和才華。私底下,把陳麻六‘私自放走’張虎的事,也定義爲了一個‘有預謀’的措施和手段。
其目的,就是桎梏肖勝的行爲範圍。讓他遠離陳寨村這個‘中心圈’。減弱他在村裡的影響力……
頭頭是道的分析,讓人聽的一愣一愣的。活脫脫‘師爺範’的老前輩,手指間夾了最少三根香菸,這還不講別在他耳朵後面的那兩根。
越傳越懸乎,沸沸揚揚的‘剖析’,儼然已經坐實了就是陳麻六通過關係暗中放走了張虎。畢竟從鎮裡傳來的消息,現場沒有打鬥,走的又是了無蹤跡。這事只能是內部人‘暗箱操作’嗎。
在村民眼中,肖勝還是太稚嫩了。哪能比得上陰險狡詐的陳家兄弟?
同樣搬着凳子坐在人羣外的趙綺紅,在聽完老人們的分析後,卻有些不敢苟同。
張虎是什麼身份?那可是在案的通緝犯。現在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被‘救走’了,而且還是在鎮派出所的監管下沒有任何痕跡離開的,主要負責人是要擔責的。
當然,這裡面的道道因爲趙綺紅是局外人,無法一探究竟。可這事絕不像表面上表露的這般簡單。
可無論第三方怎麼去聯想,怎麼去分析,都不可能把這件事跟肖勝串聯在一起。首先,全村人都知曉昨晚肖勝喝的吐血三丈;最後,他也沒這個動機啊。把張虎救了那不是他自找麻煩嗎?
這就是肖勝的高明之處,故意製造這個局,不僅僅是爲了混淆視聽,以此爲突破口的讓上面下決心徹查‘張虎出事’前的種種反常。還給予他一個冠冕堂皇去淮城的藉口。
自打肖父出事後,肖勝無論在外浪到幾點,都會鐵打不動的回家。如果突然有一天,肖勝沒有歸來,勢必會引起反常。可有了這個藉口後,肖勝就有了長時間待在那裡的理由。
至於,他爲什麼要待在淮城……這與他‘心狠手辣’的第二步有着更爲直接的關聯!
暗潮涌動……
張虎的逃走,可謂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好不容易被陳泰山推上熱門人選的郭成,成爲了此次事件的‘替罪羊’。誰讓他這幾天把所有的‘值班’都攬在了身上?誰又能想到,正是因爲如此,他成了第一負責人?
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不驚動高層!
鎮醫院及區醫院所派過去的醫師,開出的證明是:張虎是不具備自行行走能力的。可從現場來看,目前沒有發現第三方。即便有,一個連行走能力都不具備的重傷者,是怎麼悄無聲息的消失的?
調查的矛頭直指這份很是可疑的‘證明’。在大口鎮負責調查此事的正是‘逃過一劫’的王猛!
昨晚,還因受到‘排擠’鬱鬱寡歡的他,一大早便揚眉吐氣起來。此時,郭成已經被東局派人暫且拘留審問。不管最後這個主責是不是扣在他腦袋上,他都沒可能再與王猛‘爭一哥’了。
既然如此,負責調查此事的‘重擔’自然落在了王猛的肩膀上。而他首先開刀的就是那位替張虎開了醫學證明的‘醫師’,同時也把昨晚值班的人員暫扣下來。
與此同時,東局也動了起來。當時一家鎮醫院的‘證明’還不足以具有說服力,緊接着區醫院的證明,最終成爲了張虎暫且被羈押在大口鎮的‘籌碼’。
所以,在大口鎮調查的此事的同時,東局劉暢那邊也一併動了起來。
與他們而言,這絕對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可對於陳家兄弟來說,卻是個不大不小的劫難。要知道,之前在‘醫學證明’上做手腳的,可是陳麻六啊。
‘砰……’
‘嘩啦啦……’
面目猙獰的陳泰山,摔碎了書桌上的硯臺。指着嘴硬的陳麻六怒吼道:“翅膀長硬來?翅膀長硬了是吧?這才消停幾天,你又給我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
“哥,這事真不是我乾的!我這段時間,一直老實本分的在淮城待着。都沒回大口鎮啊!”
一臉委屈的陳麻六,憋屈的回答道。
而儼然不相信這一點的陳泰山,惡狠狠的說道:“你會自己出手?你真以爲我不知道,你從南邊叫過來幾個人?”
“冤枉啊哥,對,我是叫僱來了幾人。可我聽你的,這段時間沒讓他們動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