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選擇了‘套路’,那就得繼續‘套路’下去。以肖大官人的警覺性,豈能會發現不了葉薇擺弄了自己的手機?
假裝沒看見而已,畢竟手機裡有肖勝想要葉薇聽到的錄音。
能把對手的心理活動都一覽無遺的肖大官人,對於眼前這個‘感性’的女人豈能沒研究?從不打無把握之仗的他,在準備‘潛伏’至葉薇宿舍時,便已經做好了這個‘局’。
姜太翁釣魚——願者上鉤。
再說爲了追逐愛情,小小的耍一些手段,也在情理之中嗎。
都說女人是‘天生演技派’,可有心計的男人,如果想表演的時候,那也絕對是實力派。
當肖勝像是被人踩着尾巴似得,患得患失趕上葉薇後,與其並排的葉薇,被他那‘羞澀’的表情給逗笑了。笑的同時,臉色略顯羞紅的她,把目光投向了別處。
生怕四目相對時的尷尬,讓本就詭異的氣氛變得更加窘迫。
“那個,我偷錄的那段錄音你刪了?”
待到肖勝‘怯生生’的說出這話時,扭過頭的葉薇,並沒有迴避的點頭道:“留着它,讓你繼續威脅我?”
“哦……”
說完這的肖大官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隨即又‘難以啓齒’的追問道:“你沒亂翻我手機裡的其它文件吧?譬如我的裸、照?”
聽到這話的葉薇嗔怒的瞪向肖勝,其實前者無比清楚,眼前這個男人想問的是什麼。
“裡面有嗎?”
“有啊,來我翻給你看……”
“死變、態……”加速往前多走兩步的葉薇,嘴裡扔下了這麼一句話。
而從後面追上去的肖大官人,‘鼓足勇氣’的順勢抓住了對方的玉手。起先還有些掙扎的葉薇,在感受到了肖勝的‘霸道’後,便也順從下來。
但隔着晨霧,只要她聽到聲音或是看到有人影,她都會第一時間甩開肖勝的右臂。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與其拉開了距離。哪怕隨後‘警報解除’時,肖勝再抓第二次……
就這般‘心照不宣’的踏過水泥地!對於肖家無比熟悉的葉薇,知道下了水泥路就距離肖宅不遠了。雖然在晨霧下,即便肖母看不到這邊,可至此,葉薇還是掙脫出了肖勝炙熱的手心。
“感覺你今天怪怪的……”臨近肖宅的時候,葉薇‘做賊心虛’的詢問道。
“有嗎?是不是太老實了?應該想平常那樣再霸道一些?”
聽到肖勝這話的葉薇,瞥了他一眼道;“我還是覺得現在的你最爲真實。講實話,我總覺得你的內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包裹了似得。讓很多人怎麼猜都猜不透!你故意把自己表現的‘壞壞的’,有爲了適應你嘴中那所謂的‘江湖’,可在我看來,你是在掩藏一個真實的你。”
“你害怕被人看清,對嗎?”
這已經不是肖勝第一次聽葉薇這樣評價自己了。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女人的直覺是很敏銳的!從一個窮吊絲,蛻變成現在不說赫赫有名,但最少聲名在外的‘勝哥’。肖勝在形象及性格上,在外人看來有了極大的改變。
以前的肖勝不說唯唯諾諾,但最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油腔滑調。偶爾的‘悶、騷’釋放,也都在葉薇的接受範圍內。可現在,予以的第一感覺就是語言和措詞上,無下限、無底線……
當然,在行爲上也變得極爲大膽。可這份大膽,是建立在原則基礎上。
這一點,葉薇無比清楚。
因爲她感覺的到,只要自己流眼淚,眼前這個男人就會尤爲的‘心痛’。這種心痛表現在行爲之上!他不會讓自己的這份‘悲涼’繼續蔓延。
一個男人,在短短的幾個月裡,會發生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你可以理解爲是‘真性情’的徹底爆發,可在葉薇看來,他更多的是在演。
他爲了適應這個社會、這個江湖,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虛僞的人,會有千百種笑。你不可能甄別出他的笑容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可你又不得不與他打交道,畢竟人是羣居動物,而‘虛僞’是一個男人成熟的標準準則。適應這個社會,適應社會的生存法則,適應着去扮演好每一個角色,纔是這個社會的生存法則。”
聽到這話的葉薇,無力反駁或者說不知該以什麼樣的角色去反駁的望向身旁這個男人。
沉默了小半天,纔開口詢問道:“累不累?”
“我嗎?這要比之前受人欺凌時候的我,輕鬆太多了。也許你會說,那樣的日子無憂無慮,爲了生活中的一點小驚喜而歡呼雀躍。而現在,會爲了所謂的交際圈、對手 甚至說敵手焦頭爛額……我知道,你更喜歡前者的生活。因爲你是女人,因爲你是漂亮且有能力的女人,完全可以追求這一理想中的生活方式。”
“而我不是,我就是一個整天想着怎麼能吃上天鵝肉的癩蛤蟆。”
說到這,撇了撇嘴的肖大官人,笑着補充道:“理想很豐滿,可現實呢?卻有很骨感。爲了填補這份‘骨感’,所以我要不知疲倦的去奔跑。”
“你會有累的一天的。”聽完肖勝的話,望向對方的葉薇,真誠的說道。
“也許吧!family,family懂嗎?‘家庭’,這個家可以是‘大家’像我、大鵬哥、順子哥他們,也可以是‘小家’我的父母、 妻兒……單詞裡我最喜歡的就是這個詞! 它就是我奮鬥的本源。我明天都會累,可一想到我的‘family’,這些疲憊就會蕩然無存。”
當肖勝說完這‘虛無’的一段話後,不知爲何葉薇竟然聽懂了。或者說,她此時能感受到此時此刻肖大官人,在說這話時那份‘溫情’。
特別是他那臉上‘乾淨’的笑容,與當初他們倆人第一次見面時如出一轍。不夾雜任何虛僞,像個孩子一樣純真……
所以,她才肯定肖勝所描述的這些,就是他心底最深處的聲音。
“這就是你之前從淮城突然‘急流勇退’的原因?”
“嗯?”聽到葉薇這話的肖勝,面帶笑容的反問道:“今天的你問題,也好奇怪啊。”
“我想進一步的瞭解下你不可以嗎?”耍着屬於女人的小性子,葉薇的這番質問,對於任何人一個男人的殺傷力都十足。
“可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天天就在你身邊,讓你徹頭徹尾的瞭解。包括我腿上有幾根汗毛,都讓你看的清清楚楚。”
聽到這話的葉薇,狠狠的推了肖勝一把。後者一本正經的重複道:“真的,我已經做好一切準備了。包括擁有你。”
“可我現在不想給予你行不行?”順着他的話,講出這番措詞的葉薇,自己都臉紅不已的側過頭去。
“行,等你想給予我的時候,告訴我……我等你!”
“我問你的問題還沒回答呢……”佯裝嗔怒的葉薇,再一次質問着肖勝。
知道對方在故意轉移話題的肖大官人,也明白這種事得循序漸進着來。
一隻癩蛤蟆,都抓住了這隻大白天鵝的翅膀,摟着了她的脖子了,還怕她‘扇雙翅膀’飛走了?
“你沒發現嗎?之前我一直在淮城待着,是因爲我父母在那裡。而回來,對淮城‘了無牽掛’也是因爲我父母和你都在這裡。這又回到我剛剛所要講的那個詞彙了——family。你也可以理解爲,這是我爲什麼要執意包地的原因。因爲在他二老眼中,莊稼漢只有種地纔是‘正道’,無論是做生意,還是給人打工,都讓他們欠缺了一些歸屬感。”
當肖勝說完這話後,沉默少許的葉薇,面色嚴肅的對肖勝說道:“可我姨夫說,你不會止步於這幾百多畝土地的。”
“嗯?繼續,我看看韓局能不能看透我的規劃。”肖勝饒有興趣的詢問道。
“他說,大口鎮的兩大支柱產業,一個是沙場,一個是礦場。這兩個都是在以消耗國有資產爲前提的‘發家致富’,黨的十八大召開完後,已經開始着手整頓這一塊。屆時,絕大部分農民終將回歸‘本職工作’——種地或者出門打工。而當你把這些地逐漸蠶絲之後,你就成爲了他們的‘老闆’。”
“你便有了‘資源’,這些‘資源’繼而就能轉化爲你跟政府、銀行機構談判的資本。當你有了這些資本之後,任何一方勢力都需要‘正視’你的存在。因爲,一旦你倒臺或者撩攤子,數以百計的農民就會蒙受損失。若是那個時候,他們唯一能找的就是政、府機構。”
“這絕對不是任何一個當權者希望看到的。你持有的土地越多,你的籌碼就越足。就像現在的陳寨村,一旦礦場被整治,在一定週期內,你包地的錢及包地過程中,所需的‘勞動力’,就是整個村最大的‘創收’項目。這是他們除卻打工之外,最大的經濟來源!”
“另外,當你把自身的利益,與他們的利益經過長時間‘打磨’融爲一體的時候,你就是這片土地的無冕之王。他們必須信服你……”
待到葉薇說完這話,泯然一笑的肖勝,指向葉薇道:“韓局最大的優點就是‘警覺性’,他最大的確定就是‘陰謀論’。”
聽完這些的葉薇,開誠佈公的回答道:“我今天只想知道一個最真實的肖勝,而不是把我耍的團團轉的陰謀家。”仙醫小神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