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來乍到確實有點束手束腳!”
接過肖勝遞過來香菸的廖衝,會心一笑的回答道。
“怎麼說?”肖勝笑着反問道。
“以職的背景做到現在這個位置。在很多老人眼,我只會動動筆桿子阿諛奉承面!也正是因爲如此,雖然掛着‘常務’可來這話後,乾的最多的是去市裡開會,宣傳一下法制工作。考察一下局內同志的廉潔!案子的事,我都是旁聽者。”
“這,在這裡前兩天發生了一場惡*通事故。嗯……肖老弟你把我約到這……”
兩人對視一下後,肖勝從兜裡掏出了那枚傳了多部視頻的u盤。隨即交給了旁邊的廖衝!
“我聽說對這個案子,你們局裡有不同的聲音。不管他們是什麼聲音,你得發出自己的聲音。這場交通事故不是意外,是蓄意謀殺。裡面的視頻都有時間記錄!裡面也有我對案子的一些分析,你也可以作爲參考。”
聽到這些,手握着這枚u盤的廖衝,那叫一個興奮啊。同時,也詢問道:“受害人跟你……”
“受害人是我的一個朋友!”
“明白了!”
“我這邊通過朋友去查,你這邊也儘快撬開肇事者的嘴。雙管齊下……”
“懂了!”
“還有,視頻是通過交通局那邊的朋友拿到的。如果你用的話……”
“我去調取的。”
“謝謝廖局,祝你在新的崗位大展拳腳。”
“這也少不了,你們這些熱心市民的幫助啊。”
聽着廖衝這官腔,肖勝笑着給了他一拳。
“哎呦我的天啊!得,廖局。身爲一名受過嘉獎的淮城好市民,我一定竭盡所能的爲我市的公安系統,做出……”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行了嗎?”
“哈哈!”
兩輛車一前一後‘擦車而過’!
“跟順子哥通過電話了!晚哥三個一起聚聚。”
聽到這話的肖大官人,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
“是啊,單獨聚聚!哎對了,王迪的妹妹王豔新開的餐館,在順子那邊吧?”
肖勝剛說完這話,陳鵬舉立刻接道:“醬豬蹄,一絕!那了。”
“喝點小酒,再晚點去金碧輝煌洗個澡、捶個背。舒服……”
聽到金碧輝煌這四個字,陳鵬舉下意識的詢問道:“搞事情啊?”
“搞什麼事啊?花錢消費,這麼簡單。”
“吆西……”
“瞧你那蕩、樣,知道你想什麼。最近不太平,別被人抓住把柄!雖然咱無官無職的,可被突擊檢查一次也得五千塊拘留七天。不值當,別找這個晦氣。”
聽到肖勝這話的陳鵬舉,一臉‘鄙夷’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請把‘嗎’去掉。你是那樣的人。”
扯皮一段時間後,凱迪拉克也即將行駛至市醫院。自打出來混之後,肖勝是真沒少跟這地方打交道。以前還蘇打水過敏,現在倒好隔幾天不聞還想的慌。
“哎,你說大鵬哥。我馬是跟洪山直接攤牌呢,還是委婉點表達呢?”
在越野車停在超市門口,兩人準備下車買點滋補品時,肖勝詢問着陳鵬舉。
“這事再委婉下去,順子哥都成‘槍頭鳥’了。委婉?我還想扇他呢。”
“乖乖,現在陳總老霸氣了啊!”
“必須的!我連淮城勝哥都敢打,你信不?”
“必須的!你是打死他,我都不問。不過哥,打人累手的。記帳,記帳哈。”
當肖勝挑選老年滋補品時,陳鵬舉笑着嘀咕道:“你也忒損了吧?”
“他都快五十的人了,一輩子都過半了,還不是老年啊?老胳膊老腿的還玩心跳?大爺的……這!”
“得,這!”
買好東西的兩人,便直接趕向洪山所在的vip病房。
對於這裡輕車熟路的肖大官人,在進入八樓後,便看到幾張陌生的面孔站在一間病房前。
“估計都是洪山在外養的‘打手’。”
“待會要是打起來,咱兄弟倆可能要吃虧啊。”與其一同前行的陳鵬舉幽默着回答道。
“除非他不想在淮城混了!”
聽到肖勝這話的陳鵬舉,停下腳步的瞪向這廝道:“淮城勝哥現在這麼霸氣嗎?”
“我可是跟着陳總的,問你怕不怕?”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病房前。在兩人出現時,守在這裡的兩人警惕的望着他倆。特別是在他們明顯朝着洪山病房走來時,一個個身體都繃緊了些許。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幫我跟洪哥說,肖勝來探望他了。”
“不好意思,總交代過洪先生暫不見客!”
聽到這話的肖勝,笑容依舊的回答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通報一下總可以吧。”
“規矩是規矩,不見是不見!”說這話時,守在左側那位單手搭在了肖勝肩膀,往後推了一把。
蹣跚的後退了半步,先是看了看自己肩膀,又擡起頭望向這名大漢的肖勝。隨手把禮盒交給了身旁的陳鵬舉!
“九樓是搶救室!離得近啊……”
洪山的病房本是在八樓最裡面,說完這話的陳鵬舉扭過身去。用他那龐大的身軀擋住了前面人的視線!
也在陳鵬舉說完這話,做完這些動作後,瞬即出手的肖大官人,猛然間揮舞着自己的拳頭。
‘砰……’
‘啪啪……’
樓底的打鬥聲,着實讓衆人下意識把目光望了過來。而此時,面帶微笑的陳鵬舉用身體擋住了大部分人的身影。同時,也遮擋住了側前方的攝像頭!
“噔噔……”
踩着高跟鞋,提着水瓶的如蘭在兩人的陪同下,迅速從走廊的另一邊,小跑了過來。
本以爲出了什麼事的她,在看到像柱子般杵在那裡的陳鵬舉時,提起來的心稍稍放下幾許。可當她看到倒地的那兩名保鏢時,眉頭不禁緊皺了幾分。
“嫂子回來了?不是,你這是從哪請的保鏢啊。通融通融都不會?你老闆沒告訴過你們,做人‘過剛易折’的道理嗎?”
“這是怎麼回事?勝哥,你這有點過分了吧?”
在看到那兩名倒地不起的保鏢時,脾氣來的如蘭,直接質問道。
“他們說的‘規矩是規矩’。我的規矩是‘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哈哈,肖勝來啦?趕緊進來……”
說這話時,肖勝拉了拉自己的外套。隨即指了指應該是洪山私自安裝在門頭的監控道:“洪哥現在那麼怕見我啊?嫂子出現的挺及時嗎。我敢保證水瓶的水,沒接滿!怎麼?我在樓下的時候,你們看到我了?”
說這話時,肖勝掃視了下站在如蘭身後的那兩名保鏢。隨後雙手負後,半彎腰的對如蘭說道:“嫂子,醫院的醫托,最敏感的是常駐這裡且不看病的陌生面孔。外圍最好找熟面孔!醫院這一帶,都歸一個外號‘瘋狗’的管。如果有需要,你可以讓他們幫忙在外圍站崗。報我的名,好使!”
聽完肖勝這話的如蘭,忍俊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
暫且不說肖勝的警惕心,單他在淮城的‘根基’,已然讓她感到了後怕。
“謝謝,那還真要麻煩勝哥了!”
“舉手之勞!”
當初,肖勝和趙綺紅在公園裡幽會的時候,差點被瘋狗那幫人玩一出‘仙人跳’。頗爲彪悍的肖大官人,一人是追着他們一羣人單方面毆打。
事後馬胖子知道這事後,又帶着李春華和雷石的兄弟來這邊‘掃場子’。差點沒把瘋狗那孫子給嚇跑路嘍。人都走到高速路口了,又被李春華給提了回來。
打那以後,瘋狗見到肖勝和胖子跟見到親爹似得。
去超市買東西之前,肖勝跟瘋狗敲了個電話,詢問了下洪山所在病房周圍有什麼異動。後者是連忙親自督辦了此事,並把醫院裡出現了不少陌生面孔這事也如實彙報了。
所以,從一開始肖勝篤定,他們來醫院的事。洪山和如蘭是肯定知道的。
知道,還玩這麼一齣戲。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
估摸着他們倆都沒想到,本該在港城待一週的肖勝,會提前回來。而且,還是毫無預兆的歸來!
這才讓他們有點措手不及!
領着東西進去的肖勝,第一時間湊到了洪山病牀前。跟什麼事都沒發生似得,拉着對方的手,一個勁的尋寒問暖啊。
把外面的事讓人處理妥當後,如蘭也推開病房門進來了。站在牀頭的她,聽着兩人略顯‘虛僞’的寒暄。着實覺得氣氛很是微妙。
“我是聽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從港城趕回來了。在剛剛,我先去了趟經開區的公安局。從那裡詳細瞭解了下老哥的情況。洪哥,你放心。不管背後是誰幹的,又是誰出謀劃算的,兄弟我一定幫你討回這個公道。”
“當然,這一切的大前提是,哥哥您別‘息事寧人’得過且過嘍。如果您的態度都在那擺着,我們哥三再插手你們家務事,有點‘越界’了吧?”
待到肖勝說完這番話後,躺在病牀的洪山和如蘭對視了一眼。而此時的肖勝,緩緩扭過頭望向了身後的如蘭。
他的目光如此深邃且具有穿透力,以至於如蘭都有點‘做賊心虛’的既視感。
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們夫妻倆,是這種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