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林放這個絕世高手。身兼林家蓋世刀法,單打獨鬥當今天下很少有人會有勝算,跟何況還有關燕和林言這兩個後輩中最出類拔萃的人物,刀光劍影,從四面八方來襲,困人與天羅地網,縱使段緣有不滅真身護體,也只是捱打的份。更何況他神智被控,只會硬拼硬打,完全不知應變,出拳雖猛,但打不中目標,白白浪費力氣。
在三大高手的夾擊下,段緣連連吐血,但依然頑強作戰,神智被控的他,如果沒有血殺手下命,就是拼到死,也不會退縮一步,但此刻面對林放,林言。關燕,縱使永不言敗,也無法彌補實力上的巨大差距,段緣支撐了片刻,最後關燕掌劍並用,招招連環,一招比一招重,將段緣打得昏死了過去。
這一下大局已定,天若如釋重負得鬆了一口氣,疲憊不堪的他再也承受不住,直接盤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口氣。
看了看林放氣定神閒的樣子,林靜眼珠一轉,眼睛一亮,趕緊將天若拉了起來,笑眯眯道:“若哥,你跟我來。”
能救下林靜,天若真的很開心,但此刻他只想好好休息,有氣無力道:“靜兒,去哪裡啊?”
“跟我來不就知道了嗎?”林靜愈笑愈狡黠,美眸中帶着一點異彩,好像在打什麼主意,看得天若有些發毛,不知道林靜又想要折騰什麼了。
林靜哪管這些,硬拉着天若,欣喜得來到林放面前。扮着一副乖乖可愛的模樣,甜甜道:“爹。”
看着自己的寶貝女兒,林放眼中滿是慈愛,哈哈大笑道:“啊靜,好久沒見了,你真是女大十八變,愈張愈漂亮了,進來過的可好,有沒有人欺負你。”
“過的當然好啦,有哥哥在,誰敢欺負我啊,還有……”林靜欲言又止,然後笑嘻嘻望了天若一眼,對着林放道:“對了爹,我來介紹,這是若哥。”
“若哥?”林放疑惑得打量了天若一眼,又看到林靜親暱拉着天若的手,笑得比花還美,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別有深意的在天若與林靜兩人之間來回打量,看得林靜羞澀得低着頭。只覺耳根在發熱,天若知道林靜意圖,更是心跳加劇,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暗想自己還沒做心理準備呢,只好客氣道:“林伯伯,你好。”
以前天若與林放見過一面,雖然短暫,但對林放的豪氣記憶深刻,只是現在身份與人家更近一步,這個轉變,和突然的面對,讓天若一時有些窘迫,好歹也得準備了見面禮不是。
突然林放豪笑了起來,拍拍了天若的肩膀。爽朗道:“好小子,當初我就看你一百個滿意。好,就是你了。”
林放大大方方把女兒交給自己,一下突如其來,沒有想象般會來一點考驗,或者出言試探,而是輕輕鬆鬆過關,天若感覺有點想做夢,一時間傻兮兮得站在原地。
這個時候天若接觸到林靜狡黠的眼神,知道好事要又望,心中忍不住也一陣喜悅,再看到林放滿意的神情,心中一塊石頭落了下來,又不經意看到林言道喜的神色,心中一陣欣然。
突然天若感覺背後有一道寒意的目光。不自禁打了一個冷顫,這份感覺不是第一次,喜悅全被衝散,暗想真是大意啊,怎麼忘了關燕在這裡,難怪林靜笑得那麼狡黠,這下感覺以後的日子,也許,可能不太好過了。
這個時候,丞相府的動靜終於讓一對士兵聞風趕至,而且暈過去的士兵,紛紛醒了過來,一臉愕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肯定不是好事,心中惶恐不安,如果丞相大人有事,那他們就有失責之罪,甚至不敢往下想。
看到人即將多起來,林靜輕悠悠道:“若哥,趁着那些士兵還沒全部醒過來,你先走一步。我明天來找你。”
天若點點頭,知道自己任是皇帝追拿的對方,不好公然與林家走的太近,便揚長而去。心中有些酸楚,究竟何時能與林靜光明正大走到一起,還真的看那皇帝的態度了。
“若哥,走好。”林靜堂而皇之揮舞着手臂,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裝得十分逼真,轉過頭,又笑眯眯對着關燕道:“小燕妹妹,我們果然是好姐妹。走到哪裡都是緣,這麼快又見面了。”
關燕眯着眼睛,似乎要把人看扁一樣,然後一聲不啃走到昏死過去的段緣身旁,對着林一海道:“把這個人,抓起來。”
林一海知道關燕身份,長期擔任禁衛軍要職,不知覺養成了一種聽命的意識,叫了幾個醒過來的士兵將昏迷的段緣五花大綁,並且撕下了他的面罩。
段緣的真面目暴露在衆人面前,林靜與林言都沒見過天若的恩師,看了一眼,毫無反應,在情理之中。但關燕不同,段緣是她親手抓回天牢的,如今看到他再度出現在面前,一時間,震驚的連思緒都亂了,只覺一陣天旋地轉。
這個時候,丞相府的主人樑丞相從容走了出來,看到一團亂的場面,眉頭皺了皺,隨即走到林放面前,和氣笑道:“居然連林家第一高手也來保老夫安危,真是感激不盡啊。”
林放豁達道:“樑丞相位高權重,一心國事,一身清廉,是難得的賢臣,我林放來報保護你,是理所當然,樑丞相不過言謝。”
“救命之恩,豈能不報,他日林兄有事,儘管吩咐。”樑丞相不經意瞥了一眼,被五花大綁,還處在昏迷中的段緣,疑問道:“這個就是今日來行刺老夫的兇手。”
林放回道:“正是此人。武功極其厲害,練得一身刀槍不入,悍不畏死。”
聞言,樑丞相饒有興致打量着段緣,緩緩道:“莫非近來刺殺我王庭官員的兇手,就是這個人。”
林放細想了一下道:“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樑丞相道:“就算不是此人,但也大有可能和真正的兇手有關聯,嚴加候審,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
轉過目光,樑丞相看見關燕魂不守舍,因以爲這個金枝玉葉受了傷,心中一時忐忑,便問道:“公主殿下,你怎麼了。”
“沒什麼,本公主有些累,先去休息了。”關燕此時心亂如麻,爲了怕別人看出她的不對勁,隨便找了一個藉口,立刻揚長而去,心中有千百個疑問,到底段緣是如何從天牢中脫身的,爲何要殺上丞相府,甚至連天若都打。
雖然感覺關燕有些不對勁,但此刻事情還未了解,樑丞相也就不去多想,折騰了一晚,所有人累了,好在有驚無險,便道:“先把這個刺客,押到天牢,日後再審。”
※※※
爲了安全起見,天若雖然離開了丞相府,但打了一晚上,又奔走了那麼多路,身體疲憊不已,找了一個離丞相府不遠的地方,但卻陰暗的角落,休息了起來,正巧看到一個彪悍的軍官模樣的人,帶着一羣士兵壓着一個人從丞相府出來。
“師傅。”天若看到久違的段緣,身上還穿着那個蒙面人的衣服,頓時驚駭失色,這才發覺,爲何先前那蒙面人的頑強和打法如此熟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天若一時間充滿疑問,感覺有些錯亂,呼吸不知覺急促了起來,但看段緣被五花大綁,押着走,一股危機感涌上心頭,連疲憊感也忘了。
正當天若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要出手救段緣的時候,一個平靜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小夥子,不要輕舉妄動。”
天若一驚,猛地回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仙教長老賀平,當初爲了掩蓋關燕的身份,當了一段時間她的外公,此刻出現在天若面前,一臉慎重,好像有什麼事,非辦不可。
賀平來的始料未及,給人一種等候多時的感覺,天若雖然不知道他的來意,但此刻不是敘舊的時候,堅定道:“我要去救我師傅,賀長老有事的話,可以日後再說。”
“去救人?”賀平有些不以爲然道:“以你現在的狀態,怎麼敵得過那麼多人,冒然衝出去,只是白白送死罷了。”
賀平的口氣,一聽就知道,不把段緣的生死放在心上,天若有些激憤道:“那你要我眼睜睜看着恩師有難,而不管嗎?”
看到天若極力剋制心中情緒,賀平心中一緊,深吸一口氣後溫和道:“我並不是要你不去救你師傅,只不過不是在這個時候。”
“那要到何時。”天若心中着急,正想一股腦衝出去救人,雙腿微微一動,就感覺像是灌了鉛一樣,但正如賀平所言,他疲憊不堪的身體,要再戰一場,實在有些難了,否則他也不用一離開丞相府,就趕緊休息了。
“當然是你醒過來的時候。”賀平輕聲一笑,讓天若感覺有些莫名,突然賀平手指一出,點在天若的眉心,不在快,而在出其不意。
天若擔心段緣安危,心中早已亂了方寸,又對賀平沒有提防心裡,在加上疲憊的身體,難以跟上反應,讓賀平一擊得手,人仰天一倒,就此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