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事前,太煞與鬼煞處心積慮。來了一個調虎離山之際,將大部分士兵引到王都四個方向,但丞相府一戰,戰況激烈,終於被人察覺,一時間激起千層浪,上萬官兵調動,大街小巷,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還挨家挨戶的搜,驚得百姓一陣不安,知道一定發生而來什麼大事,只希望不要受牽連就好。
滅煞,石煞,黑無命等六人可謂傷兵滿營,東躲西藏,猶如喪家之犬,此刻雖然想出去殺個痛快,但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只感窩火的很。
“我操,這要躲到什麼時候。”滅煞忍不住破口大罵。他橫行一世,哪有今日這樣狼狽得逃竄,好在陪着他逃的人,還有幾個,這才心裡平衡了不少。
聽着愈來愈多的腳步聲,太煞心中一緊,知道調動的士兵愈來愈多,縱是絕世高手恐怕也難以殺出去,在王都始終是天子腳下,胡來等同自掘墳墓,這殺進王宮的太煞感受最深。
“幾位何苦東躲西藏呢,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豈不更好。”一個蒙面人突然從黑暗中一躍而出,穩穩站在滅煞等人面前,眼神高深莫測,看不出是敵是友。
“你是誰。”太煞驚愕的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蒙面人,感覺到一股危機,想要先下手爲強,但有傷在身,不宜動手,再看對方單槍匹馬自己找上門,似乎有恃無恐,這讓太煞等人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
蒙面人語氣友善道:“諸位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一身是膽,我最愛結交你們這種人,如若不像棄,請到我府上避避風頭如何。”
“避避風頭。你有這麼好心嗎?恐怕是要我們羊入虎口吧。”太煞心生警惕,畢竟對方來意未明,還是小心爲上。
蒙面人輕聲一笑:“諸位,若是我真的要對你們不利,有豈會獨自前來相邀。”
聞言,太煞與滅煞面面相覷,一時間居然拿不定主意,的確若如蒙面人正要對他們不利,大可帶着人將他們這些重傷人士來個一網打盡,大可不必這麼大非周折將他們引到陷阱。
但考慮到可以對方蒙面,藏頭露尾,還冒險收留他們,必有所求,而且所圖非淺。
看着太煞,滅煞交頭接耳,一時間還是拿不定主意,蒙面人眼神有些急躁,似乎也不敢久留,便道:“諸位時間不多,還請跟我走,絕無惡意。你們的一個人同伴已經在我府上做客了。”
“我們的一個人?”滅煞看了一眼石煞,再看了一眼太煞,突然心中一緊,臉色一變:“莫非是鬼煞,或者絕煞。”
“幾位若是想死在這裡,那就請便吧。”蒙面人似乎是耐心消磨殆盡,似乎又怕待久了惹禍上身,掉頭就走,離開得極爲着急,一刻也不敢久留,的確現在誰和太煞等人扯到一起,都要大難臨頭。
看着蒙面人愈行愈遠,思考再三,滅煞得出的結論是,現在能不能活着走出王都,還是一個未知數,情況已經很壞了,再壞還能壞到難裡去。
太煞也點頭同意,管他什麼花樣和目的,大不了一條命罷了,也許跟上去還會有意外收穫呢,一念及此,六人不在猶豫,緊跟着蒙面人而去。
在王都的大街小巷,兜兜轉轉,避開一對又一隊士兵,蒙面人走的輕車熟路,似乎對王都的一草一木都瞭如指掌。
最後,太煞六人隨着那個蒙面人翻牆。來到一個院落,無遮無攔,極爲空曠,第一眼就看到被倒吊起來的絕煞,被捆的就像一個糉子,嘴裡還被塞了一團破口,嗚嗚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說什麼,不過眼睛裡都是不安。
“絕煞?”石煞看到同伴被這番對待,頓時火冒三丈,想要第一時間衝出去救下絕煞,但被太煞出手阻止,一臉凝重道:“閣下把我們引到這裡,目的應該已經達到,可以不用遮遮掩掩了吧。”
“太煞,沒想到你居然能活着從天牢裡出來。”蒙面人揭開面罩,露出了廬山真面,看得太煞臉色一驚,咬牙切齒道:“是你,司徒長空。”
當初太煞和他六個兄弟殺進王宮,攪得一陣血雨腥風,但最後還是慘淡收場,太煞的其中一個兄弟就是死在司徒長空手裡,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但此刻主動權在司徒長空手中,且意圖不明,還在人家的地盤,太煞也只好忍下殺意,看看司徒長空到底要玩什麼花樣。
滅煞凝神打量着眼前的司徒長空,眼神中透着一股異樣的光芒,喃喃自語道:“司徒長空,司徒將軍的兒子,武林盟主江源亦的高徒,一代俊傑,把我們引到這裡來。所謂何事。”
司徒長空似笑非笑道:“別無他意,只是看諸位東躲西藏的十分辛苦,特意來幫你們一把,躲在我司徒府中,絕對安全,諸位儘可放心。”
“司徒公子好意收留,我等感激不盡,只是……”滅煞欲言又止,通過眼神和口氣中的暗示,錶帶了後面的疑問,你司徒長空的爹是王庭將軍,你不抓他們立功,已經是件奇怪的事了,如今還好意收留了他們,似乎不是一見如故那麼簡單吧。
“一切等諸位的傷養好了再說,我儘快命人替你們在府上找個僻靜的住處,有什麼需求儘管開口,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辦到。”司徒長空沒有回答滅煞的疑問,臨走前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差點忘記,提醒幾位,我府上住着兩個前輩,喜歡清靜,希望幾位不要太招搖,不然我也保了你們。”
看着司徒長空從容離開的背影,似乎有着極強的自信。滅煞,黑無命等人有些不知不知所措,傻子都看得出來,司徒長空絕對不是那種因爲惺惺相惜,纔出手相救的人,究竟是什麼目的,能要他冒險收留王庭追拿的要犯。
想了很久,都猜不透司徒長空的意圖何在,滅煞一陣惱怒:“管他,等傷養好了,殺去出就是,看誰能攔着我們。大不了一頭撞死,想那麼多,把自己搞的神經兮兮的幹嘛。”
滅煞的話,深入人心,其他人都平撫了起伏的心緒,他們無牽無掛,更不怕死,所以天不怕地不怕,世上基本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到他們。
太煞看着絕煞被倒吊着可憐,第一個上前,將他放了下來,嘲笑道:“絕煞你不是號稱天下速度第一嗎,怎麼也會被人抓住,是不是馬有失蹄,你也收失足的時候。”
絕煞瞪了一眼,氣道:“我看你們傷的也不輕,還狼狽得跟着司徒長空回來了,是不是也失手了,而且被人滿王都追殺。”
的確比起絕煞,重傷在身的太煞,也不過是在五十步笑百步。絕煞看了一眼待在一旁黑無命,黑玫瑰等十道黑道僅剩的三人,衝着太煞冷笑道:“十大黑道的人,怎麼就剩這幾個了,其他的不會都戰死了吧,這下回去,我看你如何向地煞交代。”
絕煞這一句說到了太煞的頭痛出,邪君坐下雖有七煞,但面對整個天下,實力還是不足,所以委派地煞招攬黑道上的高手,增強實力,爲了日後將天下鬧個天翻地覆而做準備,未料一個大鬧王都,十道黑道就險些全軍覆沒,唯一寬慰的是,最強的黑無命還活着。
滅煞忍不住疑問道:“絕煞,你不是去幫鬼煞了嗎?他人呢?你怎麼又落到司徒長空的手裡。”
“鬼煞帶着鬼谷的人,打不過一個會不滅真身的小子,結果被他跑了,我就去追那個小子,也不知道鬼煞到底怎麼樣了,至我爲何淪落於此。”絕煞苦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餘悸:“我倒黴,碰到了仙教教主和三大護法,究極魔功太過可怕,我就被他們打傷了,然後被司徒長空這小子,撿了一個便宜,把我捉了回來。”
聞言,滅煞眉頭一皺,帶着一點興趣問道:“仙教教主?武林中誰都沒有見過她的真面目,究竟張什麼樣?”
“她蒙着臉,裝得神神秘秘,誰知道她長什麼樣,不過肯定是一個女的。”絕煞似乎對仙教教主很痛恨,說話間眼中都是駭人的光芒。他現在這幅慘樣都是拜仙教教主所賜,如果有機會報仇,他一定樂意。
沉思片刻,太煞覺得有些古怪,怎麼連仙教也來插手,便問道:“絕煞你怎麼無緣無故惹到了仙教的人,是不是出於誤會。”
“狗屁誤會,誰知道仙教的人腦子裡是怎麼想的。”絕煞顯得很氣憤,罵道:“老子追那個會不滅真身的小夥子,追得好好地,仙教的三個護法就突然衝出來,一點道理都不講,上來就是一通亂砍,要把我置於死地,我當然也懶得跟他們廢話,就打起來了。”
就在衆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黑玫瑰突然道:“這個,我有一個猜測,不知對不對。”
滅煞,太煞等人一愣,然後道:“但說無妨。”
看到其他的眼光投了過來,黑玫瑰定了定神道:“葉青城是仙教十二衛,他與邪君是不共戴天的死敵,仙教幫着他對付我們,也不足爲奇。”
黑玫瑰說的有理,滅煞也一時找不到更好的解釋,也就接受了這個可能,暗罵這王都的水,居然要比江湖的還要渾,還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