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國再仔細一想,那天他去試探秦怡清的時候,她的表現似乎也有一些反常,原來她看到自己的時候不是緊張,就是躲躲閃閃的,而那天居然很鎮定,事出平常必有妖!這樣看來,或許那天她是強作鎮定的也說不定。
那她爲什麼要強作鎮定呢?
潘國不得不想到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那天自己記憶中的那些事情都是真實發生的,不過,這樣一來,又有兩個問題隨之產生了。
自己怎麼會暈倒的?自己又是怎麼到的車裡?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當時自己剛剛把秦怡清推倒在桌子上,然後突然就暈倒了,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到了車上,他相信光憑秦怡清一人一定無法完成這些事情,那樣說來,當時現場應該還有人。
想到這裡,潘國不禁嚇得背上汗津津的。
明年上半年學校就要換屆了,這一任校長任期將滿,校長的職位即將空缺出來,這兩年他爲了營造一種他要當校長的呼聲,可着實花了不少功夫,在這關鍵時期如果爆出了這種桃色醜聞的話,那他想上校長的機會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了。
這讓他如何不驚慌?
之前他纏着秦怡清,那是因爲他自己的老婆已經不在了,雖說秦怡清比他小上許多,但是以他的身份去追求一個年輕女老師,也是一件無傷大雅的事情,即便他用強了,只要秦怡清不說,對他又能有什麼影響。他對秦怡清有過一些研究。知道她外剛內柔,表面看着很剛強。其實內心卻很軟弱,如果真的生米煮成熟飯的話。不怕她不就範,根本不用擔心她會聲張出去,所以他纔敢採用那種方式。
可是,目前的情況是,他是用強了,偏偏米依舊是生的,自己卻落下了一個把柄,典型的羊肉沒吃着,還惹了一身騷。
潘國的腦子裡一瞬間轉過了許多念頭。他認爲,自己沒有猜錯的話,眼前這學生或許就是當晚打暈他的人,他相信,當晚那麼晚了,除了秦怡清外,其他人出現在那裡的可能性非常之小,偶爾出現個學生也是有可能的,再多人應該不會有了。而且發生這樣的事情,秦怡清一定會叮囑那個學生不要到處亂說,畢竟說出去的話,對她自己的名聲也不是很好。
因此。潘國基本就可以確定,那天晚上出現的就是眼前這個學生了。
潘國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恨,也難怪他恨寧才誠。不是寧才誠出現的話,他早已拿下了秦怡清了。想着那誘人的身材與自己失之交臂,那心中對寧才誠的恨意不是一點半點。可同樣的,他對寧才誠還有種畏懼的感覺,此刻寧才誠提出要跟他到一邊去聊聊,他倒真不好拒絕,因爲寧才誠都把話說成這樣了,如果他再拒絕的話,難保寧才誠不會直接在大庭廣衆下把他的那點事情都抖落出來。
想到這裡,潘國只得從臉上擠出了一絲笑意來,對寧才誠道:“這位同學,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我覺得可能你有一些不方便說的事情,要不我們去走廊裡說?”
跟在潘國身後的那些人,聽到潘國的話,無不瞪大了眼睛,說真的,他們可從來沒有看到過潘國潘校長什麼時候如此和顏悅色過地跟一個普通學生說過話,難道這是爲了表現他平易近人嗎?聯想到過年後的換屆,他們又有點恍然了。
潘國的話讓寧才誠鬆了口氣,他就怕潘國聽不懂,或者假裝聽不懂,他又不知道後來秦怡清是怎麼處理這件事情的,有沒有按照自己的建議那麼去做,萬一潘國只當沒發生過,那他也一點辦法都沒有,到時候潘國來個死不認賬,秦怡清又不願意出來證實,那反而變成自己誣陷潘國了,回頭非但沒有幫到盛強,還給自己惹上麻煩來。
幸好,潘國似乎對這個事情還是挺忌憚的,只要他忌憚,那就一切都好說了。
寧才誠跟着潘國來到走廊裡,由於是上課時間,走廊裡並沒有什麼人。
“同學,你找我單獨出來有什麼事嗎?”
“潘校長,我實話實說吧,今天我們班上有個同學的女朋友來平江了,他在陪他女朋友玩,但是你知道的,這種理由實在不方便請假,所以希望你能夠擔待一下,就是這樣。”所謂明人不說暗話,寧才誠覺得與其遮遮掩掩的,不如實話實說好了,反正只要搞定了潘國,讓潘國開口,什麼問題都可以變得不是問題。
“哦,這樣啊,”潘國其實早就預料到了,估計就這檔子事,不過他關心的不是這個,“好說好說,對了,你剛纔說我車裡睡覺是怎麼一回事啊?”
寧才誠暗罵這老東西老奸巨猾,都到這份上了還不死心,還想旁敲側擊地試探自己,寧才誠心說,你會玩這一套,難道我不會,於是便回答道:“怎麼,秦老師沒有告訴你嗎?”
驟一聽到“秦老師”三個字,潘國的心裡就是咯噔一下,本來他還存着一些僥倖心理,心想會不會那天自己睡在車裡,被這個學生偶然路過看到了,沒想到對方能提到秦怡清,顯然是知道這個事情的前因後果的,看來自己的猜想是真的。
潘國的心裡不免沮喪不已,暗呼倒黴,可自己的把柄現在在對方手中,只好任對方拿捏了。
“大學生談戀愛,女朋友大老遠過來需要招呼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嘛!這個事情我知道了,不過下不爲例哦!”潘國一本正經地說道,不過所謂的下不爲例連他自己都覺得很虛,回頭如果再碰上的話,難道他還能較真?
當然,打死他都不會再到寧才誠這個班上來檢查了,以後要將這個班列爲黑名單,凡是跟這個班有關的事情一律避開。
寧才誠微微一笑,這笑容落在潘國眼中要多可惡就有多可惡。
“那就謝謝潘校長啦,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回去上課啦!”盛強的問題已經搞定,寧才誠也懶得跟這個衣冠禽獸都囉嗦了,徑自返回了教室。
“好了,走吧,我們去下一個教室。”潘國跟在寧才誠身後回到了教室,對其他隨行人員說道。
“潘校長,我剛剛清點了一下,教室裡有個學生缺席,你看……”那個姓李的處長照着潘國的指示,查到了寧才誠班的人數,同時又自己點了一遍,發現除了到走廊裡的寧才誠之外,還少了一個人,現在看見潘國直接要走,趕忙向他彙報。
潘國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說道:“你數錯了吧,少的那人不就是剛纔跟我在走廊裡談話的學生。”說完,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教室。
李處長被潘國的眼神嚇了一大跳,雖然他確信除了潘國說的那個學生外,另外還少了一個學生,可潘國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而且臉色也難看的要命,這時候如果他還不依不撓地想要繼續解釋的話,那隻能說明他腦子一定被驢踢過了。
於是乎,李處長閉緊嘴巴,什麼都不說,屁顛屁顛地緊跟着潘國後面就走了。
其他人見兩個領導都走了,他們還有什麼說的,一下子,剛纔進來的人走了個乾乾淨淨的。
“好了,我們繼續上課吧!”那位老師見檢查的人走了,終於送了口氣,一邊將教室門關好一邊說道。
他很好奇剛纔那學生跑出去跟潘國說了些什麼,以至於潘國連教室裡有人缺勤也不在意了,但是這事只能想想,卻是不可能知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