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府。晶森大廈齊紅娟辦公室。齊紅娟非常疲憊地靠在老闆椅上。
齊大根站在老闆椅旁邊,怔了好一會兒還是開口道:“紅娟,你,你沒事吧?”
齊紅娟閉着眼睛一動不動。
“紅娟,你有什麼要說就說,想怎麼發泄你就怎麼發泄。千萬別悶在心裡。一路上幾個小時你都一言不發,這麼憋會憋壞身體的。”
齊紅娟慢慢睜開眼睛,視線定格在齊大根臉上許久方纔咧了咧嘴,“大根,我忽然發現,我怎麼努力都是白搭。”
“爲什麼要這麼想?”
“不是嗎?李建設被我摧殘成這個樣子,但是有用嗎?他的心一輩子都不在我心上,即使我給他生了兩個兒子。”齊紅娟眼睛裡泛着淚花。
“紅娟,你從來都沒有這麼脆弱過。你不是說,無論什麼事情只要爭取都能爭取到嗎?”
“那是我的自我安慰。不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這麼告誡自己,建設也因此從來沒有離開我半步,但事實是殘酷的。大根,你沒看見曹正軒的相片,那就是建設的樣子。太可惡了,太可惡了!爲什麼這樣?爲什麼可以這樣?”齊紅娟猛地從老闆椅上站起來。老闆椅劇烈的晃動。
“你就是因爲曹正軒的相片的面容太像建設纔會那麼激動的摔手機的對不?”齊大根問道。
“我實在控制不住,我真的控制不住。和建設就一個模子!你讓我怎麼能不激動?我沒法不激動!”
“之前我已經提醒過你。哎。”
“上蒼爲什麼要這麼對我?”齊紅娟搖頭,“這麼對我是不是太殘忍了?大根,必須把他滅了,他多活一天我都沒法忍受。”
“紅娟,你給我冷靜。滅他是一句話的事情,但是我們必須冷靜。我們還沒有那種能力可以一手遮天。我還是認可你兩年一次的行動計劃。必須精心策劃才行。”齊大根勸道。
“可是你不知道我心裡有多難受。這就是我在陽江根本待不下去的原因,原本我還想在陽江住個一兩天,趁機好好地放鬆一下。”
“我也想好了和奕紅好好地相處幾天,無奈你非要立即回省府。”
齊紅娟悲哀的搖了搖頭,“是我實在待不下去了。我現在都想立即去找李建設,把我所做的一切和盤托出,讓他悲痛的死去。”
“紅娟,建設已經被你整成這個樣子了,活着與死去沒有什麼差別,你,你可以放一放了。”
“活該!這都是他咎由自取!”齊紅娟忽然站起身來,“難道不是嗎?他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哪一點離得開我們齊家的支持?沒有我爸爸,他現在還是一個混子!一個一錢不名的混子!他既然答應我爸爸入贅,就應該很好的待我。可他,可他!”齊紅娟劇烈的咳嗽。
齊大根很柔和的在齊紅娟背上拍了幾下,“紅娟,你就是太執拗這一點。你放不下,也就沒法安身。”
“大根,你爲什麼總這麼勸我,難道你想背叛我?”齊紅娟神經質地問道。
“紅娟,你怎麼會這麼想?如果我背叛你,我還會始終陪在你的身邊嗎?我是覺得你太執拗了,因此沒有過上一天安穩的日子,實在太可憐。我們都要六十了,沒幾年好活的了。”齊大根極爲悲嗆地道。
“不行。李建設的孽子一天不死,我一天不得安寧。還有那個護士,都得去死。呵呵呵呵,只有這些人都去了另一個世界,我才能安心。大根,無論如何你都要幫我。”齊紅娟凝視着齊大根,眼角含着淚花。
“紅娟,我這輩子也就爲你活了。你應該能看出這一點。讓我們好好謀劃謀劃。衝動是魔鬼。無論是曹正軒還是鄭豔麗,他們多活了二十多年,再多活幾天或幾個月或幾年也沒什麼,關鍵是最後我們得活着,否者,就太不值了。”齊大根道。
齊紅娟深深地呼了一口氣,點點頭,“大根,非常時期總是你勸慰的話我能聽進去。你放心,我會舒緩自己的情緒的。”
“那就好。你回去,在建設面前還是不要暴露這方面的情緒爲好。我也不希望建設過早離世,有他在,晶森還能把控住,你要知道。”
“我還能不知道嗎?如果不是爲了晶森的穩定,我早讓他見馬克思去了。”齊紅娟重新在老闆椅上坐下來,情緒已經趨於穩定。
……
這個晚上,齊順武給齊奕紅的專職司機打了電話,說他親自去接女兒。齊奕紅的專職司機樂得自在也就答應了。
晚上九點十五分,齊奕紅坐上了齊順武的豪車。
“爸,”齊奕紅習慣性的扣上安全帶,“今天是怎麼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老爸來接你怎麼就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小時候我接少了你?”齊順武微笑着反駁。
“你也知道說是小時候?是不是給我送手機來了?”
“是啊。姑奶奶特意囑咐我第一時間給你買好手機。放在後座上,你可以看看。”齊順武道。
“我才無所謂。我奇怪的是姑奶奶幹嘛神經質地摔我手機,搞得我一下午都不開心。我那些照片因此沒了。”齊奕紅道。
“照片怎麼會沒有?你的卡還是有用的。”齊順武提示道。
“我那些照片都是存在手機的硬盤裡面的。所以你得給我找一個很專業的修手機的人,把那些照片給我調出來。”
“我說奕紅,我覺得紅娟奶奶的擔心是有道理的,你這個樣子,就是被曹正軒蠱惑了。”齊順武的豪車開在站前路上。
“老爸,我就再重申一次我的觀點,我不上大學絕不談戀愛!”
“OK,OK,這話就當我沒說。”
“哼,”齊奕紅撅起了嘴,“大根同志在我們家嗎?”
“爺爺他回省府了。”
“他怎麼會這樣?我還想好好地和大根同志嘮嗑嘮嗑呢。”
“是姑奶奶的心情很不好,爺爺纔不得不陪姑奶奶回省府。爺爺讓我向你做解釋。”
“哼。我會隔一個月不打他電話,他打我電話我也不接。他心裡只有姑奶奶,沒有我這個孫女。”齊奕紅說着氣話。
“奕紅,你這麼說就錯怪你爺爺了。你爺爺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們這個家,這一點你一定要感知道。”
“哼。”
……
同一時間,嘉力會所,餘勇劍和張北坤等四個人,一人懷裡摟着一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