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力會所在新車站西路,租用的是紫都花園的臨街店面。
嘉力會所與王朝足浴外觀上的風格完全相反,王朝足浴的外觀誇張,高調,嘉力會所則低調,普通,就連“嘉力會所”四個字都小得不能再小,不熟悉的,根本就不會想到它是一個娛樂場所。
但你只要走進嘉力會所,立即就能明白它爲什麼叫會所了。無論是走道,吧檯,還是包廂,都透出“奢華”兩個字來。
張北坤幾個人待的是一個小包,茶几上擺滿了空啤酒瓶。讓四個人摟着的姑娘穿着旗袍,很秀身材。
楊錄偉和葉志國的注意力全在姑娘身上,雙手很不老實,整的姑娘時不時發出咯咯咯的笑聲來。那頭,那嘴,只想着在姑娘隆起的胸上蹭。姑娘半推半就,卻把控着最後一道關卡。
餘勇劍和張北坤相對淡定一點。
“還喝不,北坤?”餘勇劍說話感覺舌頭短了一截。
“別喝了,”張北坤打了個酒嗝,“再喝就真醉了。我還要回去照顧我老孃。”
“喝嘛,”張北坤懷裡的那個姑娘道,“小姐姐我還沒有喝高興呢。”
“喝高興了你跟我這個小兄弟走可好?”餘勇劍笑着問道。
“餘總你清楚的,我們掛的是黑牌,只管陪喝陪唱。”
“是啊。”餘勇劍懷裡的姑娘道,“你們能帶走的是掛白牌的姑娘。不過,我可以給你們介紹哦。”
“什麼掛黑牌白牌,把牌子摘掉不就一樣了?”餘勇劍在姑娘的胸部抓了一把。
“餘總真壞,又吃我豆腐。”姑娘嬌嗔道。
“你這豆腐就是讓人吃的嘛。”餘勇劍道。
這時,張北坤感覺褲袋子裡的手機在震動,就站起身來。
“有事嗎?”餘勇劍問道。
張北坤很誇張的將手捂在褲襠上,“憋得急,得去放鬆一下。”張北坤故意晃了晃身子。
兩個姑娘都曖昧的笑了。
“你沒事吧?”餘勇劍關切地問道。
“還好。就是不能再喝了。”張北坤開包廂門,急急地走去公用衛生間。
到了公用衛生間,張北坤從褲袋裡掏出手機來。是一條只有四個字的信息——一切當心。張北坤絲毫沒有猶豫便把信息刪除了。
……
紫都花園吳平川家裡。
吳平川坐在牀上低頭玩手機。
顧蘭月走進兒子的房間。
“你還真是玩心不改,”顧蘭月滿嘴都是酒氣,“你還有時間嗎?你還有時間玩遊戲嗎?”
吳平川不理不睬,手指頭非常靈活的交替點擊屏幕。
顧蘭月將吳平川的手機奪過來,“我看你還怎麼玩?信不信我現在把手機砸了?”
吳平川下到地上,眼睛盯着滿臉通紅的母親,冷冷地道:“把手機給我。”
“我給你?”顧蘭月痛心道,“這個時候是你玩遊戲的時候嗎?”
“你把手機給我。”吳平川伸出右手。
“你怎麼跟我說的?你怎麼答應我的?你不是說曹老師會給我打電話嗎?兒子,做什麼事貴在堅持。你堅持不下去,也不要拿曹老師來搪塞我。”
“曹老師沒有給你打電話,那是曹老師的事。我沒有搪塞你。你把手機給我。”
“遊戲就有這麼好玩?”顧蘭月更加氣憤了。
“那酒就有那麼好喝?”吳平川懟道。
“你,”顧蘭月噎住,“我今晚是喝了酒,但我不是爲了你而提前回家了嗎?媽的工作性質決定了應酬很多。可是,爲了你我已經減少了很多應酬了。”
“哼。”
“媽還沒有和汪老師結賬。昨晚你沒去就算了,你答應下個星期六再去好不?汪老師能擠出週六的晚上給你一對一輔導,這是你的福氣你知道嗎?”
“什麼福氣?那是我的晦氣!反正我不會再去!”
“我給你的獎勵加倍好不?只要你答應去參加輔導。”顧蘭月的語氣軟下來。
“都說了這是曹老師的建議。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單獨輔導英語。”吳平川道。
“你沒有那麼多時間?那你還有時間玩遊戲?”顧蘭月重又暴起來。
“那是我的事情!”吳平川出手將手機奪回手中。
“給我,把手機給我!”顧蘭月渾身顫抖,聲音也顫抖,一隻手伸在吳平川面前。
吳平川死死地盯着母親的臉,手機握得緊緊的。
“我叫你給我你聽見了嗎?”顧蘭月歇斯底里,擡手就要扇吳平川的巴掌。
吳平川抓住了母親的手腕。
“吳平川!”繼父呂紅楓適時走進來。
吳平川鬆開母親的手。
“老公,”顧蘭月已是淚流滿面,“這可怎麼辦是好?我怎麼生了這麼個兒子?”
“我跟你說過多次了,兒子不是這麼教育的,”呂紅楓攙住顧蘭月的一隻手臂,“你喝了酒就更不要動粗。”
“他死活不去輔導英語,你說怎麼辦?一回來就玩遊戲。他是我兒子啊。”顧蘭月哭訴道。
“什麼你兒子?你是說我不管平川嘍?”呂紅楓很敏感地道。
“你能說沒有去別嗎?你女兒讀高中的時候你是怎麼陪的?我兒子呢,你陪了多少時間?”顧蘭月越說越激動。
“你今晚到底喝了多少酒?”
“我喝了多少酒?你以爲我胡攪蠻纏嗎?”顧蘭月吸着鼻子,“我是怎麼待你女兒的。我睡得再晚早上都要起來做早餐,晚上玩回來了雷打不動做夜宵。你自己想想。”
“問題是平川他不要我陪啊。他不要我陪,我怎麼陪?”
“藉口,這全是藉口!”
就這樣,顧蘭月把對吳平川的怒火發泄到呂紅楓頭上,而呂紅楓根本不能接受,原本是母子之間的吵架轉變成夫妻之間的吵架。
不知什麼時候吳平川坐在牀上看似悠閒的玩起了遊戲。
……
天貓購物節第二天正是劉天生故意傷人案開庭的日子,也是新的一週的禮拜一。
九點。陽江法院刑庭。曹正軒和孫大偉坐在旁聽席上。劉天生的家人和曹正軒坐在一起。
付芹和她的野男人王英強就兩個人,付芹很親暱的挽着王英強的手臂,一點也不避諱曹正軒一行人。
女人一旦變心就是這般無情。
審判長和兩個審判員非常威嚴地坐在正席上,書記員也已入座。
劉天生由兩個警察壓着來到審判席。
PS:感謝死鬼老李獨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