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寒嘴角上翹,眯眼直視黃琪琪,黃琪琪眼溜溜地看着羅玉寒。一層霧氣從黃琪琪的眼睛裡掠過,接着就秋水盪漾了。
“琪琪,你可真是詭計叢生哈。”羅玉寒直言不諱地戳破了黃琪琪。
“人家那麼老實本分,連周圍的同事都欺負人家,你倒好,竟然說人家詭計比草木都多,你說說,人家怎麼詭計叢生了。”黃琪琪撅起小嘴,一臉的慍怒,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別兜圈子了,你到底害怕我什麼,是不是怕我非禮你。”羅玉寒質問道。
黃琪琪詭異一笑,說:“神醫,我相信你見識過不少美女,你對她們怎麼樣我並不清楚,但有一點我清楚,雖然你把我糟蹋的一無是處,但我看出來了,你內心裡卻十分喜歡我。”
“啊?我喜歡你?黃琪琪,你又自作多情了,理由呢。”
黃琪琪扳起一根指頭朝羅玉寒晃晃,一本正經地說:“首先,我讓你借給我錢時,你義無反顧地借給了兩千塊錢,這錢雖然不多,但那可是一個月的工資,何況,你當時已經知道我輸了很多錢,知道我暫時無力償還你的。”
羅玉寒剛要反駁,黃琪琪又伸出一根指頭,說:“你先別插嘴,先聽我說,第二,當你知道我打牌輸錢時,你主動請求我,希望再打牌時我叫你,你果然沒食言,不但來了,還幫我贏了那麼多錢,你這樣做,分明是要當着我的面顯露你的牌技;第三,醫生看病都是要收錢的,你是神醫,不但會收費,而且費用一定很高,可是,你給我看病從開始到現在,從來沒提到過錢的事,別的不多說,僅此三條,足以證明,你是喜歡我的。”
羅玉寒聽了黃琪琪的歪理邪說,忍不住笑出聲來,擺擺手,說:“好好,你證據充分,我無話可說,我就問你一句,你喜歡我不。”
“喜歡,喜歡,人家都喜歡到骨子裡了。”黃琪琪手舞足蹈地說。
“哈哈哈——,”羅玉寒長笑一聲,突然打住,說,“既然你喜歡我,爲什麼怕我非禮你呢。”
羅玉寒話一出口,黃琪琪突然一愣,接着解釋道:“人家喜歡你和怕你非禮人家並不矛盾呀。”
“這個理由不錯,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先不和你談這事,打通穴位,必須心神安定,否則達不到目的,輕者前功盡棄,重者要人性命,你現在必須安定下來,心無旁騖。”
黃琪琪果真聽話,閉上眼睛,做了十幾個深呼吸,羅玉寒見黃琪琪已經徹底安定下來,伸手抓住了黃琪琪的左腳,把掌心對準腳踝上的三陰交。
一股暖流從三陰交沁入,沿着小腿和大腿上的經脈往上,直達天門穴。
黃琪琪渾身舒坦,昏昏欲睡。
羅玉寒一手握着黃琪琪的左腳,一手掌心對準黃琪琪的涌泉穴,提升丹田之氣,一股熱流再次沁入涌泉穴。
做完左腳做右腳,二十分鐘後,黃琪琪額頭冒出一層汗珠,呼吸平緩均勻,徹底進入夢想。
打通身體重要的穴位,浪費了羅玉寒不少真氣,他閉上眼睛,調整了呼吸,慢慢恢復了平靜。
黃琪琪臉色紅潤,額頭冒出了的汗珠不停往下流淌。羅玉寒從牀頭拿來紙巾,連着給黃琪琪擦拭了兩次汗水,才從牀上跳下來,穿上了鞋子準備離開。
羅玉寒抖開被子蓋在黃琪琪身上,又拿了一個枕頭墊在黃琪琪頭下,掖了掖被子,正要轉身離開,只聽身後傳來沉悶的響聲。
羅玉寒回頭,見門板慢慢地倒下,最後噗通一聲拍在了地上。
又一聲悶響,羅玉寒看見一個人從容地走進來。
來人是任娜娜。
任娜娜身穿便服,昂首挺胸,一臉怒容。
羅玉寒以爲看錯了人,趕緊揉揉眼睛,沒錯,是任娜娜。
“警花姐,你大半夜的跑到這裡幹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哈?”羅玉寒已經猜想到了任娜娜的來意,但還是鎮定地問道。
任娜娜走進羅玉寒,盯着羅玉寒的眼睛看了足足有五分鐘,竟然沒有說一句話。
而羅玉寒也不甘示弱,在五分鐘的時間裡,竟然沒有眨過一次眼睛。
倒是任娜娜先後眨了兩次眼睛。
任娜娜的目光移開了羅玉寒的眼睛,先橫掃了牀上的一切。
牀鋪很乾淨,紫色的牀幃輕紗飄動,白底蘭花的牀單平平整整,沒有一絲皺褶,嶄新的被子蓋在黃琪琪的身上,隨着黃琪琪的呼吸不停鼓起落下。
牀頭上方的窗臺上站立一對泥塑的情侶,男的個子很高,女的中等個子,女的光着腳站在男人的腳上,雙臂環繞着男人的脖子,而熱烈的嘴脣卻緊緊沾合在一起。
一個碩大的紅結掛在牀邊的牆壁上,透露出濃濃的喜氣。
黃琪琪躺在牀上,額頭冒汗,臉像一顆秋天成熟的大蘋果,紅彤彤的。蘋果笑着,笑得很開心,但在任娜娜眼裡,那是諷刺的笑,是戰勝對手後得意的笑。
任娜娜怒火中燒,伸手掀開了黃琪琪的被子,眼前的一幕引再次引發了她胸膛裡早已燃燒的怒火。粉紅色的貼身內衣,飽滿的胸膛,白生生胖嘟嘟的腳。
羅玉寒和穿着睡衣的黃琪琪呆在房間裡,任娜娜不由浮想聯翩,她的眼前晃動着一副慘不忍睹的畫面。
任娜娜轉向羅玉寒,張口剛想質問,眼睛的餘光卻發現了地板上的兩團紙。那是羅玉寒爲黃琪琪擦拭汗水的紙巾,但任娜娜卻不那麼認爲。
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證明,曾經對自己窮追不捨,甚至把上億元都存在自己名下,爲了自己捨棄大家千金沙如雪的羅玉寒,已經用他骯髒的行爲背叛了自己。
一切的質問都顯得多餘了,唯有憤怒的火在胸膛裡熊熊燃燒,任娜娜怕這團火焚燒了這裡的一切,用十二分的忍耐控制着自己,轉身向門口走去。
任娜娜踏上門板,眼看就要走出房間,身後響起了羅玉寒的聲音:“警花姐,你誤會了,這是一場嚴重的誤會。”
誤會?鐵證如山,羅玉寒竟然還敢辯解這是一場誤會,由此可見,這個看似專情的小男人的靈魂是多麼的髒髒。
腳步停止,向後轉,腳下的門板發出像火燃燒時崩裂的聲音,接着,一個影子向羅玉寒飄來,速度之快完全超乎了羅玉寒的想象,儘管他的身手比常人敏捷很多倍。
“啪啪!”兩聲清脆的響聲在房間了迴盪。那是肉和肉撞擊的聲音。兩隻手先後起落,打在了羅玉寒的左右臉上。
是個指印平均分佈在羅玉寒的左右臉上。羅玉寒不但沒還手,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羅玉寒盯着任娜娜的眼睛,凝視了足足有三分鐘,微微一笑,往前走了兩步,彎腰撿起兩團紙,展開後給任娜娜看看,然後慘然一笑,塞進了嘴巴。
上下顎磕碰,但沒發出任何聲音。嚼爛之後,羅玉寒把紙漿嚥進了肚子。
羅玉寒用行動證明,他沒有背叛任娜娜,但在任娜娜眼裡,羅玉寒今晚的行爲有太多的詭異。羅玉寒剛把紙漿嚥進肚子,任娜娜頓感噁心,乾嘔兩下,鄙視地看了羅玉寒一眼,像打量一個乞丐,然後像來的時候一樣,昂首挺胸,甩動兩手,風一般飄出了房間。
任娜娜從進來到離開,先後做了四件事,審視了躺在牀上的黃琪琪,盯着羅玉寒看了半天,發現了地上的紙團,打了羅玉寒兩個耳光。而她留下的,卻是冰冷的背影和一肚子的噁心。
羅玉寒用門板擋住了門口,返回來坐到牀邊,伸手拍拍黃琪琪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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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琪琪慢慢睜開眼睛,坐起來活動一下四肢,感覺神清氣爽,看着羅玉寒笑笑,再伸出大拇指朝羅玉寒晃晃,說:“你的,醫術大大的好,本姑娘已經深有體會。”
“哈哈哈——,琪琪同志,我醫好的只是你的身體,卻洗不清你骯髒的靈魂。”羅玉寒一臉喪氣地譏笑道。
“神醫,你看到我的靈魂了,她很骯髒麼?可我怎麼不覺得。”黃琪琪故作天真地問道。
“警花打了我兩個耳光。”羅玉寒摸着臉,面帶憂傷地說。
“警花打你了,她人呢。”黃琪琪問道,從神態看,她不但沒感到很吃驚,相反,好像這事就在她的預料之中。
“你認識警花?”羅玉寒警覺地問道。
黃琪琪自知失言,連忙擺手道:“不認識,真的不認識,我怎麼會認識警花呢。”
“我再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認識不認識警花,現在說了,算你老實坦白,我可以對你從輕發落,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黃琪琪嘻嘻一笑,問道:“聽你的口氣,你對我還是有情的?”
話音未落,羅玉寒蹭地一聲跳到了牀上,掀開了黃琪琪的被子,踩在黃琪琪的背上,說:“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可惜你不珍惜,既然你口口聲聲說你喜歡我,那我現在就成全你。”
羅玉寒說着,假裝撕拽黃琪琪的睡衣,黃琪琪感覺不妙,趕緊大喊道:“神醫不要哈,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的確不認識警花,但我知道她是警花,她是你的女朋友……”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是不是你設的圈套,是誰指使你的,爲什麼,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