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俱也只是看看而已,房子的建築圖沒有,尺寸什麼的都不知道,傢俱什麼的根本就無從考慮。
在家居廣場轉了半天,嚴肅和寧可兩個人不過是藉着看傢俱的由頭,敞開了談情說愛而已。
嚴肅最享受的是那些傢俱促銷員們看見他們兩個的時候滿眼都是粉紅泡泡,羨慕極了的樣子,尤其是有人跟他說,你老婆真漂亮的時候,嚴上校一顆老心幾乎飛到天上去。
接下來的日子開始變得平淡無奇。
嚴肅歸隊,每天每天都在訓練,國慶期間前夕,部隊各單位都在忙,當然,墨龍大隊是國家秘而不宣的力量,不用參加國慶大閱兵,但嚴肅並不輕鬆,因爲他接到的任務是配合陸軍特戰隊和藍劍大隊的人,嚴密掌控國慶閱兵時廣場以及首都的安全。
這是件大事,不容又一絲一毫的馬虎。
嚴肅連打電話的時間的都沒有了,整個人都處於二十四小時隔離的狀態。
寧可陪同宋書琴教授又飛了一次市,那個考古團在政府的配合下對那座王墓進行了修復,裡面出土的文物都搬進了文物局,宋書琴帶着寧可去做了一次鑑別歸檔,忙了差不多一個禮拜就回來了。
回來後寧可回寧家住了幾天,寧仲翔知道她前些日子去考古團幫忙時遇到了泥石流,大病了一場,便不許她再參加這樣的活動,而且讓她每個禮拜都得回家住兩天。
學校不用每天都去,寧可有了大把的時間。她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自己的寫作事業中去。早晨早起跑跑步,在外邊吃了早餐回去碼字,中午在家裡自己弄點東西吃,然後午睡一小時,起來後繼續碼字,晚上跟寧和出去逛逛,或者回寧家去,晚飯後查閱資料,或者再碼點字。這樣,每天寫一兩萬字的稿子,成果很是客觀。
國慶節很快到了,而且今年的國慶正好連着中秋,所以有一週的長假。
早餐時,寧仲翔趁着寧可在發了話:“梁氏在島開發的項目第一期已經交付使用了,我在那裡定了一棟別墅,今年我們一家人都去那裡過中秋。海上賞月,也是一種情調吧,可可?”
寧可笑着點點頭,說道:“是啊,只是,舅舅什麼時候也開始注重這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啦?”
“哈哈,舅舅爲什麼不能注重風花雪月啊?難道舅舅就只能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當梁山好漢啊?”
一家人都笑起來,杜心靈給寧仲翔剝好了白水煮蛋,掰開後夾了鹹菜絲遞過去:“你真是的,跟孩子們也這麼沒大沒小的。”
“一家人,弄那麼一本正經的幹什麼。”寧仲翔滿意的接過雞蛋,一口吃下去。
寧可看了這恩愛有加的老夫妻一眼,低頭把牛奶喝完,說道:“舅舅,我吃飽了。”
“嗯,你等會兒給和和打個電話,告訴他不管在外邊忙什麼,中秋節必須回來。”
“我知道了。”寧可答應着,起身上樓。
收拾了東西再下樓時,寧仲翔已經去公司了。
杜心靈正抱着她心愛的貴賓犬看着傭人澆花,見她出來,笑着問:“可可,這就走了?”
“舅媽,我學校有點事要過去一趟,晚上可能不回來了,您跟舅舅說一聲。”
“好。”杜心靈點點頭,摸着貴賓犬光澤順滑的毛,笑靨如花。
寧可開着她那輛小高爾夫離開寧家花園回自己的小公寓,路上寧和打電話過來問她在哪兒。
“我剛從家裡出來,舅舅讓我告訴你中秋節一定要回家來,不然有你好看。”
“回去就回去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寧和滿不在乎的笑了一聲,又說:“你到工業西路的寶馬車行來一趟。”
“啊?”寧可皺眉,“去那裡幹嘛?”
“對了,你先把你的那輛小高爾夫找個地方停下,做出租車過來。我等你啊。”寧和說完就掛了電話。
寧可無奈的皺了皺眉頭,開車先回了自己的小公寓,電腦什麼的都送上去後方步行出小區,在街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寧和所說的寶馬車行。
孫小小賠給寧和的寶馬z已經到了,這輛車寧和本來就是替寧可要的,所以叫她過來提車。車的發票和一系列的手續都要用她的名字。
寧可看到車的時候,第一反應是皺起眉頭,然後看見旁邊坐着的孫小小和趙雅若時,眉頭皺的更緊。
孫小小原本想借着這次機會見一見寧和的女朋友,沒想到見到的又是這位可可小姐。
“可可,”寧和見狀立刻上前攬過寧可的肩膀,側身轉過去背對着孫小小,“我不想就這麼便宜她,總要讓她付出點代價。”
“可我不想要這個。”
“就算是我給你的戀愛禮物吧,你找到了男朋友,我還沒給你慶祝過呢。”
“可是……你也沒必要讓我牽扯到你跟孫小小的事情裡來吧?”
“當初定這輛車的時候,我說的是送給我女朋友。”寧和親密的摟着寧可,從後面看上去完全是男朋友在哄女朋友開心,“所以你幫人幫到底嘛。
”
寧可伸手推了寧和一把,一臉的不情願。
這在孫小小看來又是這位可可小姐鬧脾氣了。
趙雅若湊近孫小小的耳邊,小聲說道:“我聽說這個可可小姐是寧家在海外的親戚。”
親戚之間談戀愛?孫小小想了想又不以爲意的哼道:“大家族裡面,這種事兒見得多了。”
“這倒也是。寧家現在的生意做得大了,我聽說歐洲那邊也打開了市場。”
“真的假的?”
“差不多是真的,我爸爸有個人跟凌少的親隨很熟,聽說凌少前段時間去了一趟歐洲,一個多月的時間,跟歐洲一個神秘的家族取得了合作關係。”
“這麼厲害?”孫小小暗暗地盤算着,這輛寶馬小車送的果然是值了。
那邊寧和終於說服了寧可,寧可拿了自己的證件交給售車員去辦手續,自己則隨着寧和在孫小小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寧和開心的笑了笑,拍拍寧可的肩膀,轉身去親自給她倒了杯咖啡:“乖,我在譚氏私房菜定了位置,中午一起過去。”
寧可扁了扁嘴,沒說話。這在孫小小和趙雅若的眼裡,完全是恃寵而驕的樣子。
手續辦好之後,售車員把車鑰匙拿過來遞給寧和,態度謙恭有禮。
寧和把車鑰匙丟給寧可:“寶貝,去試試車。”
寧可笑了笑,拿了車鑰匙起身離去。
有人說,寶馬車是開着最舒服的車。這話一點不假。
寧可開着新車在街上轉了一圈兒,不由得感慨,到底是百萬以上的車子,開起來果然比小高爾夫舒服。
中午,寧和請客吃飯,孫小小和趙雅若很有眼色的告辭。
寧和二人在譚氏私房菜的雅間裡,落座後,寧可拿了溼巾擦手:“那個孫小小不是個會吃虧的主兒,她肯大出血送你一輛車,就肯定打好了算盤從你這裡轉去更大的利益。”
“我知道。她父親不過是還想接着做寧氏的工程。反正爸爸本來也打算繼續跟他們家合作,孫老頭兒做事還算靠譜,去年交給他的那個工程做的不錯。”
寧可好笑的看着寧可:“所以你這是順水推舟了?”
“是啊。這車不要白不要,反正這錢他們也是從我們家賺去的。再說,孫小小送我女朋友一輛車的事情會有不少人知道。爸爸這段時間應該不會再找我的茬兒了。”
“一石二鳥。”寧可笑了笑,搖了搖頭。
“當然。”寧和得意的笑,擦了手端起大碗茶來喝。
“就是白白便宜了我。”
“話不能這麼說。那天是馬騏提醒了我,你喜歡低調,喜歡自力更生這是好事。而我不能替姑媽照顧好你,也是我的錯。”
“馬騏?”寧可皺了皺眉頭,“他說什麼了?”
“他沒說什麼,只是問了一句:我們到底是什麼姐弟,是親姑表姐弟還是一表三千里。”
“這人……”寧可無奈的笑。
菜品一道道的送上來,譚氏私房菜不需要點菜,上菜只是按照人數和當日時鮮蔬菜來安排。
“哎,說好了啊,今天你收了新車,得請客吃飯。”寧和一見菜品上來便抓了筷子開吃。
寧可無奈的嘆息:“你就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敲詐我的機會。”
“那當然。”寧和夾了一塊秘製啤酒鴨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
寧可雖然有了新車,但卻並沒有怎麼張揚。她把車存放在寧和在星海花園的車庫裡,平時依然開着她的小高爾夫。
十一長假寧仲翔帶着一家人去了島。
寧家在島度假村的別墅就在海邊,另外寧仲翔還買了一艘私人遊艇。
島度假村爲每個業主都配了家政服務,同時樑飛揚還特別送了一桌中秋宴。
寧仲翔叫開了紅酒,連寧果也被破例准許喝了一杯。
寧遠昔打過越洋電話來,寧可抱着手機跟她媽媽吐槽月餅越來越難吃。
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吃了晚飯,寧和說要賞月應該開遊艇去海上。
寧果立刻起鬨,叫人帶了各種水果,又帶了瓶紅酒率先上了遊艇。
寧仲翔難得沒有生氣,而是揮揮手讓寧可也去:“都去,今晚一定要玩兒的高興。”
杜心靈也跟着上了遊艇,寧和是艦船專業的高材生,開遊艇對他來說小菜一碟。他把遊艇開出海面兩三公里後停了下來。
月亮正從水天相接的地方升起來。微波粼粼的海面上,霎時間灑滿了銀光。月亮越升越高,穿過一縷一縷輕紗似的微雲。風輕輕地吹着,掠過了銀波閃閃的海面,帶來了周圍小島上的五月的花香。
在銀波粼粼的海面上,有一條顯得特別明亮的銀色的光帶,筆直地通往月亮升起的地方,使人聯想起這是一條通往月宮的大路。這大路,就好像是一片燦爛的碎銀鋪成的。
寧可站在遊艇前端的平臺上依靠着欄杆看着深藍色的海面。心裡想着的是千里之外那個爲了國家的安全暗中執行任務的傢伙,或者說是那一羣傢伙們。
之前,寧可並沒有覺得軍人有什麼偉大的。
她覺得,國家拿錢養着他們,他們爲國效力也是應該的。而且,他們享有那麼多的特權,還有一些世家子弟進部隊鍍金,不過是爲了將來前途更加輝煌。
只是自從認識了嚴肅,她的想法便有了本質的改變。
她明白,她之前懷疑的那些依然存在,依然有人藉着軍隊的特權謀私,依然會有世家子弟進部隊鍍金。
可是也有那麼一些人,他們會在別人與家人團圓,普天同慶的日子裡,端着槍,藏在黑暗中,坐着一個守衛者該做的事情。
寧可是個喜歡玩文字遊戲的人,一個網絡當紅寫手,對於各種讚美語言駕馭的相當熟練。
如果她願意,甚至可以寫一篇長詩。
然而此時她看着眼前這輪明月,看着廣闊無垠的海面,她的心情平靜到一絲波瀾都沒有,沒有任何感慨,好像一切都是應該的。平靜到她想不出任何一個字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千里之外,北京,守衛嚴密的四合院內。
葡萄架下碩果累累,廊檐下花盆裡的菊花爭芳鬥豔,蘭草碧綠青翠。
院子裡擺了一個紅木圓桌,桌子上滿滿的擺着十幾個菜,六副碗筷。
嚴老爺子端坐在中間,左邊坐着長子嚴振國,右邊坐着女兒嚴振芳。嚴振國的另一邊坐着嚴明,嚴振芳的另一邊坐着嚴肅。嚴肅和嚴明中間坐着蘇陸宇。
嚴振芳先給老爺子夾了菜,又夾了一塊紅燒排骨給嚴肅,笑道:“你喜歡的排骨,多吃點。”
“謝謝姑媽。”嚴肅笑着接過來,啃了一口,眉頭微微的皺了皺。
鹹了點,糖和醬油都放多了。口味重了,不如寧可燉的好吃。
“小肅啊,你在黃海那邊怎麼樣啊?”嚴振芳又給自己兒子夾了一塊清蒸魚。
“挺好。”嚴肅安靜的吃飯。
嚴宏老爺子看了一眼孫子嚴肅,覺得越看越順眼,家裡幾個孫子裡就嚴肅跟自己最像,一身硬骨頭,能抗事兒。只是有一件事情不放心:“我聽說你在那邊談了個女朋友?”
嚴肅聽了這話頭也沒擡,繼續啃排骨:“嗯,不過我爸爸不同意。”
“爲什麼不同意?”嚴老爺子立刻衝着兒子瞪眼:“他馬上就三十了,你還叫他結婚不了?!”
“爸爸!”嚴振國忙拿起老爺子的湯碗來,給老爺子添了一勺海蔘湯,“我還能不叫他結婚嘛!我這也盼着抱孫子呢。”
“那你爲什麼不同意?!”老爺子不領情,把湯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那個姑娘跟嚴肅不合適。”嚴振華耐性子給老爺子解釋:“她是外國國籍,只是在q市讀書。而且還不到二十二週歲,我做過她的家庭調查,她不符合軍嫂的條件。爸爸,嚴肅現在是墨龍大隊的中隊長,用不了兩三年,聶偉箴就會調任,墨龍大隊隊長的位置不出意外就是嚴肅的。爸爸你說,他這個位置多麼敏感?怎麼能娶一個外國國籍的妻子呢?那些有心人會怎麼說我們家?”
嚴老爺子聽了這話沉默了。
在部隊裡,政治問題是大事,任何事情扣上這一頂帽子,就會被特別對待。
嚴振芳卻輕笑一聲,搖頭說道:“這有什麼好說的?現在人大代表都是外國國籍了,我們家娶個外國國籍的媳婦怎麼了?”
嚴老爺子擺擺手,義正言辭的說道:“別人的事情是別人,我們家的事情不能跟別人比。”
嚴振芳看了嚴振華一眼,笑了笑,沒再多說。
蘇陸宇卻嗤的笑了:“外國國籍怕什麼,只要是中國人就好了。大哥要娶她,那就把她的國籍遷回來不就成了嗎?”
“陸宇。”嚴振華皺着眉頭看了過來:“那姑娘的家庭還有問題。”
蘇陸宇不敢跟嚴振華正面對上,只無奈的咧了咧嘴巴,繼續吃飯。
“行了,我難得回來一次,大家好好吃飯吧。”嚴肅反而笑了,他先給老爺子夾了一塊雞翅,又給嚴振芳夾了一塊魚,“吃飯吃飯,明天我就回去了啊,過年估計還得值班,都不一定有時間回來。”
嚴振華說道:“你晚一天回去。你顧叔叔的外甥女回來了,你尚姨幫你約好了,明天一起吃個飯。”
“顧叔什麼外甥女啊?”嚴肅皺眉。
“是表姨家的女兒。”嚴明終於插上話了。
嚴肅冷眼瞥了他一眼,輕聲哼道:“我沒時間,我的戰友今晚已經歸隊了,我明天走已經晚了。”
嚴振國皺眉說道:“打電話給聶偉箴,請個半天假也不是不可以的吧?章豔這次從國外回來就不走了,接下來要在九辰集團任職。你們兩個見一面,如果沒什麼大家覺得還可以的話,就把婚事定下來。你爺爺也說了,你都三十歲了,也該結婚了。”
嚴肅把手裡的飯碗一推,站起身來,說道:“爺爺,我吃飽了。”說完,便回手拿了自己的外套,走了。
能在嚴振國面前坐半個小時,已經是他最大的忍耐。
自從母親去世之後,嚴肅就沒有跟他父親連續說過超過五句以上的話。
之前還想着或許爺爺會幫自己,畢竟爺爺年紀大了,想看着自己早點結婚,如果爺爺肯說話的話,父親也沒有辦法。但是,通過這頓飯,他已經把自己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滅掉了。
而且,嚴肅也更加堅定了一件事情,不管誰反對,他都要風風光光的把寧可娶進門,娶進嚴家的門,做嚴家的長孫媳婦,把尚雅慧那個繼室趕下去。
嚴肅連夜的動車回了q市,下了火車後直接打出租車去了寧可的小公寓。
只是寧可不在家,這晚她跟寧仲翔一家住在了島度假村的別墅裡。
嚴肅看了看時間沒有給寧可打電話,而是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便上了牀。
枕頭和牀單上帶着薰衣草的馨香,還有寧可常用的洗髮水的香味,混着她身上特有的味道,嚴肅一躺下去就想起那個美麗的姑娘,想起和她耳鬢廝磨的情景。
一身的疲憊,滿腦子的煩惱,都在這特有的馨香中漸漸地化去。
第二天一早嚴肅醒來,睜開眼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寧可打電話。
寧可當時正站在別墅的陽臺上看海上日出,聽見手機鈴聲響立刻跑回去接電話。
“寶貝兒,想我沒有啊?”嚴肅的聲音還帶着熟睡後的沙啞。
寧可輕笑道:“想有什麼用啊,你又不來找我。”
嚴肅無奈的長嘆一聲:“哎!我自己都把自己洗乾淨送到你牀上來了,可是你卻不在啊。”
“啊?”寧可有點反應不過來,“你說什麼?”
“我說,女王陛下,我正躺在你的牀上等着你來臨幸呢。”嚴肅沙啞的聲音特別性感,而且帶着幾分的挑逗。
“……”寧可滿臉通紅,半晌才咬着牙憋出一句話來:“那好,愛妃好好等着,朕這就回去了。”
“噗——”電話那邊的嚴肅內傷到吐血。
寧可以學校有事找爲藉口,讓寧和開車先把自己送了回來。
寧和沒有下車,因爲他還有幾個朋友要一起去玩,把寧可放到樓下就走了。
寧可幾乎是一路小跑上了樓,到了門口拿出鑰匙來,氣喘的根本查不到鎖孔裡面去。
門從裡面被打開,嚴上校只穿着淺灰色的睡褲站在門口,完美的身體暴露在寧可的面前,古銅色的肌膚閃健康性感的光澤。寧可歡呼一聲,一下撲過去跳到他的身上,嚴肅穩穩的接住了她。
“我的女王陛下……”嚴肅轉身把房門關上,再一轉身把懷裡的人壓倒門板上,妖孽的笑着:“昨晚我獨守空房啊,你得好好地補償我。”
狂風席捲的熱吻激烈無比,炙熱更勝於,狂野不亞於暴雨颱風。
她還沒從喘息中平復下來,下一個瞬間又沉溺於另一番交加的輾轉悱惻裡。
在他超乎尋常的強勢和亢奮裡,她幸福地投降,在他的熱情的懷抱裡融化,盡情地享受。
直到即將窒息而亡,寧可才戀戀不捨地推開仍舊處於“性奮”狀態的男人,癡笑着用柔弱無骨的雙拳捶着嚴肅的胸口:“不要在這裡,外邊會有人聽見。”
嚴肅的脣移到寧可的耳後,貪戀地吻着她溫潤的肌膚,壞壞的笑着:“我就是想在這裡,誰愛聽讓他們聽去。”
“我還想在這裡住下去呢!”
“所以更要讓這裡的人都知道你是名花有主的。”
“你這是什麼狗屁邏輯?”
“女孩子不許說髒話。”
“我這是跟你學的。”
“那你跟我學點好的,成不?”
“你還有好的?”
“當然,現在就讓你看看。”嚴肅話音未落手指已經開動,迅速的拉開寧可後背上的拉鎖,手掌一翻掀起裙襬的邊沿,身子後退,揚手把裙子先上去一拉,裙子妥妥的被丟在了地上。
“啊!”寧可完全沒想到這人會有如此快的速度,幾乎是反應過來的時候,身上已經光了。
“混蛋!”寧姑娘氣的大罵。
嚴上校卻厚臉皮的貼上來:“寶貝,什麼時候你的手腳也能跟我一樣的利索?”
說話時,嚴上校直接將寧姑娘按倒在柚木門板上,紋絲不動地禁錮住她狂吻。軟玉溫香的身體將他的慾火挑逗到極致,他再也沒法壓抑。
“唔……”特殊的刺激讓寧姑娘脊背僵直,難捱的火熱焚盡她的理智。
這是什麼節奏?分別那麼久,一見面就直接上?難道不應該互訴相似互傾衷腸嗎?
愛上如此不懂浪漫的男人,她認了。
不過,能和這樣性感蠱惑的男人在一起相守一輩子,也是別人無法企及的幸福吧。
真正的愛情,並不是享不盡的風花雪月,耳鬢廝磨。而是我知道你的想要的,默默給予。
不需要什麼天長地久,海枯石爛的誓言。只要在我開心的時候,也能聽見你快樂的笑聲。
第一次就在門後速戰速決,然後嚴肅終於把疲憊的寧姑娘抱到牀上去再接再厲。
直到寧姑娘沒有力氣叫更沒有力氣掙扎,只老老實實地躺在牀上任憑擺佈時,嚴上校才做完最後一次衝刺,放過她。
嚴肅下牀去把自己清洗乾淨,又拿了塊溼毛巾來給寧姑娘簡單地清理後,心滿意足的躺上牀,把昏昏沉沉的姑娘拉進懷裡,讓她伏在自己的身上。長臂繞過去,在她後背上一點一點的按壓,以緩解她身體的痠痛。
十來分鐘之後,寧姑娘終於緩過勁兒來,揮手在嚴上校臉上拍了一下,罵道:“你再用點勁兒,乾脆把我弄死算了。”
嚴上校認真的點點頭,說道:“好,下次吧。”
“喂!”寧姑娘氣憤的擡起頭來瞪他,“你不要太過分!”
“那我下次溫柔點?”嚴肅笑着捏了捏寧姑娘尖尖的下頜。
“真不容易,您還知道溫柔啊?”寧可嘆了口氣,低頭枕在他的胸口。
嚴肅低頭吻了吻寧姑娘的頭髮,問:“餓不餓?早晨吃飯了沒?”
“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剛睡醒,掛了電話我就急着趕回來了。你說我吃飯了沒?”
“那你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弄吃的。”嚴肅說着,轉身把人放在牀上,就要起身下牀。
“哎。”寧可一把摟住他,“不要了,休息一下我們出去吃。”
“還去明珠海港啊?”
“不去了,這次換個地方,省的你又吃乾醋。”
“那裡的湯包的確不錯,你喜歡我們就去。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不是?”
“你什麼時候歸隊?”
“不着急,聶頭兒還以爲我這會兒在北京呢。”
“那我們找個地方玩兒去,順便晚上賞月。”寧可立刻來了興致,“人家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嘛。今天十六,我們賞十六的月亮。”
“好啊。去哪裡賞?”
“昨天我跟舅舅去了海上,今天呢,我們就去山上。體驗一把山高月小,明月清風的感覺,怎麼樣?”
“好。”嚴肅揉了揉寧可的頭髮,怎麼樣都好,上天入地,只要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做什麼都好。
不過說歸說,嚴肅看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還是去廚房煮了兩碗麪條,和寧可先吃了一點才動身。
寧可去寧和的車庫裡把那輛寶馬z開了出來,白色的敞篷跑車,剛好坐兩個人。
嚴肅也看了很是喜歡。雖然這輛車比較女性化,跟嚴上校英明神武的形象有點不搭,但總比那輛小高爾夫開着舒服多了。
因爲是跑車,只能走好路。便放棄了自然風光的山區,選擇了已經成熟開發的鳳落山風景區。
上次去鳳落山還是兩個人第一次約會,而且去的是後山。
這次走風景區正門,從平整的公路開進去,又多交了一百塊錢給車子買了票,兩個人直接開車進去,把車子開到半山腰,停在景區的停車場。
嚴肅從後面拿下了揹包一拎背到肩上,看着晚霞中秀麗的山景,笑道:“寶貝,剩下的是山路,我們得爬上去了。”
“爬就爬嘛,誰怕誰。”寧可今天準備充足。
中午和嚴肅跑去一家特色餐廳飽餐一頓,下午去商場逛了一圈,買了野餐墊,和各種水果零食,又回寧家順了寧仲翔珍藏的一瓶紅酒。
東西都在嚴肅身上揹着,她輕裝上陣,運動鞋,運動褲,爬山還不是小意思嘛。
“好,出發。”嚴肅伸手拉着寧可的手,“看我們用多久的時間到山頂。”
“走。”
兩個人一路小跑順着登山的臺階一直往上爬。
只是才爬了十來分鐘,寧可便喘息起來,又堅持了不到五分鐘,寧姑娘就靠在臺階旁邊石塊壘砌的矮牆上,彎腰喘氣,說要休息一會兒。
嚴肅寵溺的笑着擡手抹掉寧姑娘鼻尖上細細的汗珠:“這才三分之一啊,越休息越累,不如一口氣爬上去,吹着山風休息更舒服。”
“可是我爬不動了啊。要不你先走。”
嚴肅怎麼可能先走,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笑着靠在她身邊從揹包裡拿出一瓶水,擰開蓋子遞過去。
寧可喝了兩口水,又休息了幾分鐘,便站起身來,一揮手:“走啦!”
嚴肅把她手裡的水接過來,陪在她身邊一起走。
這次嚴肅沒有着急,而是不緊不慢的走着。
但饒是這樣,寧姑娘又在十來分鐘之後停了下來,恰好這一處有個小小的平臺,有一組石桌石凳,寧可便像是見了親人一樣跑過去,在石凳上坐下來喘氣。
嚴肅也不多說,自然跟過去端茶遞水的伺候。
兩個人走走停停,老頭兒老太太們早晨鍛鍊用三十分鐘可爬上去的山路,這一對兒竟然用了一個小時。
站在山頂時,太陽已經漸漸地落了下去,夕陽和地平線相接,宛如情人的晚安吻一樣的美好,金光璀璨,吞天沃日。
西邊的天空只剩下一片霞光。投林的倦鳥,也便如詩人焚燒的詩稿,載着夕陽的殷殷血焰歸去了
不多時,霞光也漸漸地按下去,天空呈現一片冥藍淺黛的顏色。端的是天高海闊,明月清輝,又正是池魚歸淵,炊煙喚子時分,周圍的一切都漸漸的籠罩在暮色裡,燈光閃爍,宛如繁星,叫人恍然不覺是在天上還是人間。
嚴肅選了一塊乾淨平整的青石,把揹包卸下來,拿出野餐墊鋪在青石上,然後把零食,水果一一擺好,最後又拿出紅酒開把那瓶據說價值數萬的紅酒打開。
轉頭看見寧姑娘還對着美景發呆,嚴肅走過去攬過她的肩膀:“過來坐,剛還說累呢,這會兒又站着不動了。腿不酸嗎?”
寧可意猶未盡的嘆道:“山頂的風景真美,之前從沒覺得,原來這尋常的風景卻是最美好的。”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陪着。”嚴肅臉皮素來厚的離譜,一邊抽了軍刀削蘋果,一邊得意的笑。
“是啊。”寧可難得沒嘲諷他,“以後你每年中秋都陪我爬山看風景。”
“嗯,我儘量。”嚴肅把蘋果切成兩半兒,分給寧可,又覺得這句儘量實在無力,他連這樣的小事都不能承諾,“寶貝,跟了我,你覺得委屈嗎?”
寧可側身躺下,枕在嚴肅的腿上,咬了一口蘋果,看着東天冉冉升起的明月,半晌才反問:“女人這輩子,跟了誰不委屈?若是嫁給貧苦人家,就要艱苦樸素,勤儉持家,一年到頭都穿不上一件像樣的禮服,甚至沒錢買一瓶高檔的化妝品或者去髮廊做一次頭髮。若是嫁給富人家,就要相夫教子,成爲賢內助。不但要時刻保持自己美麗大方,還要忍受丈夫在外邊養情人,到時候二奶三奶的挺着肚子上門逼宮,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嫁給小康之家,日常開銷或許無憂,但人心不足,肯定又想着要大房子,好車子,有了孩子還要擠破頭把孩子往國外送。如果混不出頭,便是貧賤夫妻百事哀,若是終於混出個人樣兒來,女人也老了,人老珠黃,再也攏不住老公的心,二奶三奶的又出來了。”
說到這裡,寧可輕聲笑了笑,仰起臉來看着嚴肅:“你說,嫁給什麼樣的人,會不委屈?”
嚴肅一時無語,對於婚姻和家庭,應爲母親的緣故,他思考的很少,或者說在遇到寧可之前,從來沒有考慮過,他甚至打算一輩子獨身到老的。
此時問寧可這樣的問題,也是因爲想起了昨晚在北京那些不愉快的談話。
家裡不同意,他和寧可的婚事就要推遲。他不是普通老百姓,不能自己拿着身份證和心愛的女孩直接進民政局。那一道政審程序,把他和寧可暫時劃在民政局的門外,他覺得很是愧疚,對不起懷裡這位好姑娘,所以纔有那麼一問。
而寧可,其實也並不是非要嚴肅給她個答案。
“嚴肅,你放心。”寧可把手裡吃了兩口的蘋果舉到嚴肅的嘴邊,等他張開嘴巴,直接送了進去。
“我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我所求的,不過是一段純淨的愛情。只要你全心全意的愛着我,此時此刻,你對我的心思是‘非卿不娶’,那麼我就沒什麼委屈的了。”
“我當然是‘非卿不娶’。而且不是此時此刻,是此生此世。”嚴肅的手輕輕地攏着寧可的長髮,低沉性感的聲音在夜風中迴旋,“寧可,我嚴肅終其一生,絕不負你。”
終其一生,絕不負你。
寧可眯起眼睛看着浩瀚蒼穹中的那輪圓月,心裡默默的想,這就值了。
歲月橫流過,路任然漫長,這涼薄的人世間,能有這麼一個人願意陪着自己一起,便可讓自己臨危不亂,平靜坦然。
==我是快樂的分割線==
時間不緊不慢,按着它自己的速度一點一點的流逝。
當寧可把曾經在市見過尚雅慧的事情漸漸地忘卻之時,凌墨無意間的一句話,引起了她的警惕。
那天是在寧家花園,凌墨說是有事情跟寧仲翔商議,進門便鑽進了書房,一個多小時都沒出來。連茶水都沒讓人送。
恰好是週末,寧可準時回來吃晚飯。
因在草坪上看見了凌墨那輛保時捷911,便知道他人在這裡。
進門後直接問杜心靈:“舅媽,凌墨來了?”
杜心靈剛好泡了一壺茶出來:“是啊,來了有一會兒了,跟你舅舅商議事情呢。我正要送茶水進去,你幫我端上去,我去看看湯好了沒有。”
“行。”寧可接過茶盤端着上了二樓。
書房的門沒有鎖,寧可只敲了兩下,沒等裡面說話便推門進去。剛好聽見凌墨的那一句:“……這件事情他們針對的是寧可”
“誰針對我?”寧可詫異的問。
凌墨沒想到時候寧可,聽見聲音忙回頭,臉上帶了幾分驚訝:“可可,你回來了?”
寧仲翔眉頭皺着眉頭說道:“可可,你過來坐。”
寧可把茶盤放到辦公桌上,給兩個人倒了茶後,方挨着凌墨坐了下來,問:“你剛剛說,什麼事情是針對我?誰在針對我?”
凌墨看了一眼寧仲翔,寧仲翔說道:“可可,九辰集團的人跟你有什麼瓜葛?”
“九辰集團?”寧可一時茫然,不知道所謂的‘九辰集團’到底是何方神聖。
“九辰集團的董事長尚雅慧。”凌墨在一旁提醒,“你應該見過她,在市的時候。”
寧可頓時恍然,她原來還在想爲什麼嚴肅那個繼母出現了一次就沒了消息,如今看來,人家根本不屑跟自己一個小丫頭鬥,而是直接找上了寧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