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嬌若玉盤的俏臉上,閃過沉痛:“小月本來不想理這些事的,可是一想到那受了冤屈的前王妃,心裡便覺得難過,而且我娘竟然還幫助惡人矇騙王爺,所以小月決定來把一切真相告訴小王妃,好阻止了這場婚事。”
“阻止這場婚事,怎麼阻止?”楚楚的腦海裡可沒有什麼好主意,自己以前也想過要阻止他的,可是在他心裡,項婉雪可是個善良的女人,現在就算她們帶着小月突然出現,只怕王爺也未必相信,只因爲老王妃的屍骨不見了,但憑一個小丫頭的話,他們完全可以倒打一耙,說她別有用心。
寢室裡三個女人陷入了沉寂,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鼓樓更響,天竟然亮了,怎麼辦呢?楚楚心煩意燥的站起身來踱步,院子裡已經響起了小丫頭的說話聲,今日是王爺的大喜,同時納兩位正妃,這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新例,皇上也下了聖旨承認了這樣的特例。
南宮北堂身爲一個王爺,集權勢富貴於一身,天之驕子,雖然沒有父母,可是深得太后娘娘的厚愛,自己又驍勇善戰,掌管着皇朝的兵權,在整個朝堂之上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今日大婚,文武百官,皇親國戚,全都阿諂奉承的趕了過來,一大早,硃紅色的大門前,車水馬龍,人流如潮,王府門前,十幾個身着華服的下人在門前迎候賓客,不時的報着禮品單,整個府邸都活躍起來。
大廳上南宮北堂一臉的喜氣洋洋,不時的抱拳把客人迎進去,鳳眉似丹青素描,狹長的眼眸閃着喜悅的光芒,斂去一身的銳利,敏秀鍾離,溫潤如玉。
相較於前廳的熱鬧,聽雨閣裡卻是一片死氣沉沉的,呂管家早早的領着四個嬤嬤過來給小王妃做頭臉,準備拜堂成親,可惜慕容楚楚愣是板着臉不準人進門,只命令她們站在廊外候着,眼看吉時已到,呂管家的心裡焦急如毀,另一邊的新娘早喜氣洋洋的打扮好了,而這邊的小王妃卻像沒事人一樣,而且王爺爲什麼還要再和小王妃拜堂一次呢?呂管家一直到今天也沒想通這件事,當然府裡的所有下人都沒有想通這一件事,不過做奴才,永遠不要過問主子們的意思。
寢室裡,慕容楚楚柳眉似遠山,忽而一蹙,櫻脣輕勾,擡手示意玉兒過來:“立刻去給我準備些雄黃,要多,越多越好。”
玉兒和小月一怔,不知道小王妃要雄黃幹什麼,玉兒趕緊開口追問:“楚楚,你要拿東西幹什麼?”
“我決定進蛇窟,”楚楚斬釘截鐵的開口,絕美的臉龐上閃着妖豔,眸如星辰般閃動着,身上的素衣一抖,仿似凌波的仙子踏冰而來。
“什麼?不行,”玉兒和小月一聽,哪裡同意,臉色大駭,立刻開口阻止她的想法,哪怕讓王爺娶那個歹毒的女人,也不會讓楚楚進蛇窟的,聽說蛇窟裡兩條巨蟒,是兇狠殘忍的青蛟蟒,最喜食人,如果楚楚進去,定會被吃了的,一想到那畫面,玉兒和小月哭了起來。
楚楚心裡也有些膽怯,手心裡全是冷汗,她身上一點武功也沒有,只怕和那大蟒死搏,未必勝得了它,好在準備了雄黃和火摺子,蛇向來怕這些東西,自己可以快速的進去一圈再出來,到時候南宮北堂必須遵守諾言放了自己,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讓那個不見了的女人擔負着這樣的痛苦。
“好了,你們別想了,蛇怕雄黃和火,我把身上塗滿了雄黃,再帶一柄火把,相信那蟒蛇絕不會拿我怎麼樣的,”慕容楚楚的臉上閃過堅定,她是那種決定了就一定會做的女人。
“我們堅決不同意,”玉兒和小月一起搖頭,異口同聲的開口,尤其是小月,還虛弱的身子掙扎着欲下地給小王妃跪下來,她來不是爲了害小王妃的,如果她執意進蛇窟,到時候有個三長兩短的,她就是死過十次,也絕不會原諒自己的。
“難道你們忍心讓那也許死了的人冤魂不散,久久的流連在陰曹地府嗎?而且我想離開這裡,只要我進了蛇窟,王爺答應了放我走的,到時候我會帶上你們兩個,找一處風景如畫的地方住下來,”楚楚給兩個小丫頭講道理,並說明了自己心裡的渴求,她在這裡不會幸福的,這是一個機會。
“不行,如果小王妃執意要進,我們陪你一起進,”兩個小丫頭下了狠命的開口,要死大家一起死,要活大家一起活,她們絕不會讓她一個人進的。
楚楚想了一下眼前的形式,如果在這樣糾纏不休,大婚之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到時候想進都沒有辦法了,慕容楚楚掃了一眼從牀榻上下來的小月,小丫頭的臉色有些蒼白,精神也有些不濟,但是她到是會武功的,比玉兒的膽子大得多了,不如她陪自己進蛇窟吧。
“這樣吧,小月會些武功,就讓她陪我進去吧,這樣玉兒也放心些,在外面候着我們吧,到時候我們一起離開王府,”楚楚的話音一落,下月立刻點頭贊成,玉兒有些不樂意,可是一想到那些睜着綠豆眼泛着瑩光的蛇類動物,身子就禁不住發軟,自己進去反而會拖累她們的,不如就留在門口守着,好在小月武功不錯,即便巨蟒兇狠,也可撕殺一番再出來,便點頭應了。
“好吧,那就讓小月陪着楚楚進去吧,不過一定要出來,我會等你們,到時候我們一起離開王府,”玉兒不放心的提醒楚楚。
楚楚柔和的笑了一下,素手輕蓋在小月的手上:“你是我的好姐妹,相信我一定會把你帶着的。”
“嗯,我去準備雄黃,”玉兒壓制住心內的不安,靈活的奔出去,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那個女人就要心想事成了,一想到那個女人可能會成爲王府的正妃,她的心裡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寒磣磣的冷。
小月很快從王府的貯藏室裡翻出大量的雄黃,又從廚房拿了點火的火摺子,飛快的回到聽雨閣。
慕容楚楚和小月已經收拾好了,兩個人一身火紅的勁裝,頭上繫着紅色的髮帶,隨意的披散出頭髮,額頭上點了一記硃砂紅,兩個人別樣的妖邪,像火焰般熾熱,玉兒快看呆了,楚楚從她的手裡拿過雄黃,撒了一些自己的身上,又撒了一些小月的身上,剩下的分別裝在兩個口袋裡。
“走吧,”楚楚像一個將出徵的戰士般裝置昂揚,鮮豔的紅映得她肌膚盛雪,眉如粉黛,臉若桃花,倚門一笑百媚生,好一個妖嬈萬千的女子,塗着丹寇的手指好似蔥管般潤滑,輕掀起門簾,屋子外面的一干人都看呆了,久久的不能回神,直到三個女人走遠了,纔回過神來,小王妃這是幹什麼?她身上穿的根本不是嫁衣,雖然同樣是紅色的,而且頭臉什麼都沒做,趕緊追着她的身後大叫。
“小王妃,你幹什麼?衣服還沒換呢?”呂管家只跑得氣籲喘喘的才追上她們,卻驚駭的發現他們停在那座挖了蛇窟的院前,不由得整個人都慌了,這大喜的日子,她們三個要幹什麼?
慕容楚楚指了指荒蕪的院門上繡了的鐵鎖,掉頭吩咐旁邊的小月:“立刻砸了它。”
“是,”小月點頭,一劍擊出,鐵鎖碎裂,喘喘站在院門前,朝着呂管家輕笑,眉眼如妖:“去稟報王爺,就說本王妃以身試蛇窟,但願他實現承諾,能放楚楚離開王府。”呂管家一聽,撲通一聲跪下來哀求道:“小王妃,奴才求求你了,千萬不要做這種傻事,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啊,王爺高興得不得了,你這樣做,王爺一定會瘋了的。”
“瘋了,會嗎?”楚楚像聽笑話似的不置可否,他會不會瘋,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想做的就是阻止這場大婚,還有自己的自由,說完不等呂管家回話,拿着玉兒手裡的火把,掉頭領先往裡走去,身後的小月提着一把寶劍緊隨其後,玉兒撲通一聲跪在院門前,不住嘴的禱告,但願老天保佑楚楚和小月她們沒事。
呂管家的老臉上早掛滿了淚,仰天叫了一聲:“天哪,這是爲了什麼啊?明明是好日子,眨眼之間成了惡夢纏身,王爺啊,你可怎麼辦啊?”
緊跟着呂管家身後的四個嬤嬤早嚇傻了,其中一個清醒過來,飛快的拉着呂管家:“快去稟報王爺,也許小王妃還有救呢?”
一句話提醒了老淚縱橫的人,呂管家抹着眼淚,顫顫抖抖的爬起身,一步三搖的往前面跑去,一路上撞到了好幾個下人。
大廳裡,南宮北堂久久沒看到呂管家,心裡浮起不安,鳳眉慢慢的蹙起來,變成一條蚯蚓狀,臉上的喜氣一寸一寸的退了下去,胸前的一大朵鮮花,別樣的諷刺,煩躁的不時掉頭四處張望,眼看着最後的一絲耐心磨盡了,揚起手準備叫來下人過去催促一下,一擡頭撇見東北角的院門前,呂管家的身影出現了,正氣喘吁吁的扶着牆喘粗氣,南宮北堂心下頓覺惶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高大挺拔的身軀越過衆人,飛快的走到院門前。
“小王妃,準備好了嗎?”沙啞的嗓音因爲失去了往日的沉穩而有些急促,呂管家一聽到王爺的身子,終於疲軟的歪倒在網頁的狡辯,緊緊的抱住南宮北堂的大腿,失色哭起來:“王爺,你快去救救小王妃吧?她?她?”一連串的她字,也沒有說出結果來。
南宮北堂早心急的一把提起呂管家的身子,狂怒的大吼:“她怎麼了?”
“小王妃她進蛇窟了,”呂管家的話一落,南宮北堂只覺得一記炸彈仍在了自己的頭上,頓時三魂少了七魄,眼睛失了真,耳朵嗡嗡作響,腦子一片模糊,雙手失控的一鬆,呂管家摔到地上去。
這邊的動作早驚動了賓客,議論紛紛的望過來,看到剛剛還意氣風發的王爺,此刻面如死灰,整個人好像遭到雷擊似的。
剛剛趕過來的賢親王爺龍清遠,正好聽到他們主僕二人的對話,也在一瞬間驚呆了,楚楚進蛇窟了,楚楚進蛇窟了,腦子裡只有一個意念,心立刻疼痛到無以復加,飛快的閃身衝到南宮北堂的身邊,大吼:“你還愣着做什麼?趕快進去救她啊?”
南宮北堂一個激靈,身形一閃,像瘋了似的往那座院子跑去,龍清遠緊隨其後的跟了過去,王府的下人們一涌而至,全都直奔後院,一廳堂的賓客大眼瞪小眼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偶有一兩個人聽到了真像,大叫着:“北堂王妃進蛇窟了?”一句話使得賓客好似炸了鍋似的,吵嚷不停,人潮如流的涌向偏落的院子。
南宮北堂和龍清遠趕到院子前,丫頭玉兒正跪在門前喃喃有詞的禱告呢,南宮北堂上去一把拎起玉兒的身子,鐵青着臉怒吼:“楚楚呢?她人呢?”
玉兒被南宮北堂的怒意嚇了一跳,再加上楚楚進了院子,心裡過度緊張,異事件竟有些糊塗了,傻笑片刻,指了指眼前的院子,南宮北堂身形一晃,遭到一記重創,如果他知道她真的寧願死也不願意嫁給他,那麼他會放她走的,可是眼前什麼都沒能像了,說不定還來得及救她一命,立刻掉頭吩咐身後的家丁:“立刻點火把,燒了蛇窟。”
“是,”下人們膽顫心驚的應着,害怕王爺的暴厭,更害怕那蛇窟中的蛇蟻,腿肚兒都輕顫起來,好在王爺命令燒掉蛇窟,心裡總算鬆了口氣,很快點起了許多火把,南宮北堂和龍清遠身形一閃,領先進了院子,下人高舉着火把闖了進去。
蛇窟,顧名思義,其實就是把一座院子上下左右全部密封了,讓那些蛇在裡面生存,反正王府的院落衆多,平時也住不到,所以便拿來養蛇和養虎,沒想到當初帶回來的青蛟蟒經過不斷的滋生,幾年的時間裡,一座院子裡竟然密密麻麻的蛇,大小各異,青紫色的花紋,頭形扁圓,舌吐紅腥,半翹着身子,那雙狹小的三角眼眸裡射出陰狠的光芒,駭得人頭皮發麻,心驚膽顫,火把飛快的點起來,那些蛇因爲懼怕火光,飛快的往裡面游去,越聚越多。
青草裡,藤架上,到處都是,南宮北堂和龍清遠背靠着背,真氣凝聚在手心,只待那青蛟蟒的老大出現,腦海裡是在無法想象,那個大蟒該有多大。
火焰沖天,紅光滾滾,只聽到劈裂啪啦的聲音響起,長形的蛇在火光裡掙扎,肉香味充斥在空間裡,卻使人乾嘔,有些膽小的下人早吐了起來,越往裡走蛇越多,而那兩條巨蟒根本不見蹤影,連楚楚的身影也沒有,南宮北堂的呼吸都困難了,強撐着意志力往裡走去,心口一陣一陣的抽搐,心內瘋狂的喊叫着,嘶吼着,楚楚,你出來,是本王錯了,本王不該讓你進蛇窟,只要你好好的沒事,本王決定放你出府,楚楚,你到底在哪兒?血絲染上了眼眸,閃發出深厚的氣球,可惜只聽到火燒着乾枝和蛇肉發出的焦殼味,卻半個人影也沒有。
忽然空中滴下大顆的粘液,啪嗒一聲落到地上,南宮北堂和龍清遠快速的一掌向空中吉去,一隻巨蟒現身了,投入銀盆,目如火炬,舌如紅信,左右的搖擺着身子,見南宮北堂和龍清遠的掌風吉過去,蛇身一甩,捲起了半空高的乾柴枯枝,撲灑到兩個男人身上,憤怒的再次發起攻擊,因爲它們的窩快被燒光了,一掃見沒碰到兩個男人蛇頭翻滾捲了過來,南宮北堂的龍清遠的身手是頂尖的,哪裡在乎一個畜生的攻擊,身子凌空一躍,兩個人同時發掌向蛇身擊去,那巨蟒前一分鐘還耀武揚威的顯威風呢,後一秒鐘攔腰斷成兩截,蛇頭滾出三尺開外,蛇身蜷縮到一起,不停的抽搐,蛇血噴灑如泉,濃烈的腥味使得舉着火把的下人跑到一邊不斷的乾嘔起來。
南宮北堂和龍清遠殺死了一條蛇,繼續往裡面走,身後的下人們雖然害怕,可也不敢怠慢,尾隨其後緊附而上,王府的四大高手斷後,好友一條巨蟒,因爲伴侶被殺,很可能更爲兇殘,大家的謹慎比先前的更厲害,果然,旋風大起,耳邊呼呼生風,一條大蟒翻雲滾浪似翻撲過來,簡直就是找人拼命,瘋狂的襲擊起大家,蛇尾捲過來,別追月的寶劍斬傷尾巴,身子疼得翻滾,卻仍不放棄報仇,身子一躍,再次撲過來,南宮北堂掌心凝力,飛快的一掌揮擊過去,巨蟒身中要害,在地上翻滾幾圈,終於嚥氣了。
大家看兩條頭蟒被殺,一下子安心多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小蟒,根本構不成大的影響,最慶幸的是,兩條巨蟒的腹部,沒有任何人類的軀體存在着,這說明楚楚並沒有出事,可在送了一口氣的同時,南宮北堂更加的焦慮,既然兩條蟒蛇被殺了,爲什麼還沒看見楚楚呢,一行人已行到蛇窟的最裡邊,半個人影也沒有,整個蛇窟都被火苗席捲了一邊,並沒有看到楚楚,南宮北堂和龍清遠互相掃視。
忽然身後的下人,輕叫了一聲:“快看前面的牆上,”一行人望過去,只見牆上留下幾個鮮豔觸目驚心的打字“南宮北堂,去死吧。”
“那好像是血,”有下人小聲的嘀咕,南宮北堂一下子被擊中了,身形左右搖擺,跟在他身後的龍清遠早憤怒得是去荔枝了,衝上前去抓住他的前襟怒吼:“都是你,都是你害死她了,你就是個殺人劊子手,竟然還連同皇上來困住我,若是楚楚跟我走,她就不會得到這種下場,該死的你爲什麼要把兩樣畜生放在府裡。”
兩個男人扭打在一起,南宮北堂的眸子血紅嘶吼着,衝着空中大叫:“楚楚,楚楚,”空氣中輕蕩蕩的,再沒有那個合他針鋒相對的女人,原來自己造就喜歡她了,纔會不願意放她離開的,可惜是明白的太遲了,一直以爲自己喜歡的是婉雪,其實是因爲她什麼有太多孃的影子了,孃的溫柔嫺雅,孃的輕聲細語,潛意識裡他願意親近她,卻置自己喜歡的女人於不顧,直到是去她了,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世上從來沒有後悔藥,他種下的苦果一個人嘗着。
南宮北堂五內俱焚,忽的對着空中吐出一大口的鮮血,整個人昏迷了過去,王府的下人都慌了,追月和追風立刻把南宮北堂送回怡然軒,請了御醫過來診治,大婚之日成了一場惡夢,項婉雪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南宮北堂醒過來後,整個人恢復到之前的
冷漠殘酷,更多的時候是坐在聽雨閣裡發呆,想象着楚楚的一顰一笑,越發的冰寒,整座王府彷彿陷入了一座死城,歡笑全被那個善良的小王妃帶走了,大家都好傷心。
玉兒因爲受了刺激,腦子不太清醒,有時候糊塗起來,滿院子叫着楚楚的名字,南宮北堂念及楚楚待她親如姐妹,便吩咐了呂管家安排了人好好照顧她。
從炎熱的夏到涼爽如水的秋,滿園耀眼鮮豔的花朵,只剩下孤零零的菊,南宮北堂的身體總算好了,人卻更陰寒,對於項婉雪再不多說一句話,因爲當日進蛇窟的主意是她出的,這使得他失去了喜歡的女人,不管她是有心的還是無心的,他的心裡留下了忌恨,便不再理她。
秋天是個適合遠征的日子,南宮北堂請命往邊關阻守,太后娘娘知他心裡傷心,離開這傷心地說不定會好些,便同意他的請命,南宮北堂終於離開京城,回首遙望城門,那一抹雪白俏然立在城頭,露出慘然的笑容,卻不是他心愛女子的笑臉,果決的回頭,一路往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