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早朝之後,一條消息在市井間不脛而走。
當今天子答應了齊國使臣的比試要求,於明日在皇宮中進行比試,街頭巷尾,各處勾欄……,京都城內無數人都在熱議着這件事情。
“該死的齊國人,居然跑到我們的京都來撒野,早該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了。”
“幾個人就想挑戰整個京都,簡直是狂妄!”
“一雪前恥,就在明日!”
……
……
這些日子,上到達官貴族,下到普通民衆,京都人其實心裡面都憋着一口氣。
秦相輸了,詩鬼輸了,棋聖輸了,輸給了幾個齊國的無名之輩,作爲景國人,他們也覺得丟人啊。
不僅丟人,而且憋屈。
憋屈的是人家根本就沒有使什麼陰謀詭計,堂堂正正的進行文戰,寥寥數人,竟逼的大儒們閉門謝客,躲在家裡不敢見人,連街上賣包子的小販都感覺臉上無光。
這下好了,終於能夠找回面子,重拾自信,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明天能夠堂堂正正的擊敗那些狂妄自大之輩。
……
……
“齊人自大,寥寥數人,妄圖挑戰我們整個景國,明日便是比試的第一場,有哪位卿家願意爲我景國應戰?”金殿之上,景帝穩坐龍椅,目光掃視着羣臣,朗聲說道。
武將們眼神自顧自的亂瞄,表情輕鬆,似乎一點兒都不在意,明日之戰乃是文戰,和他們沒有什麼關係,是那些腐儒的事情,只要等着看熱鬧就好。
武鬥的時候,纔是他們的戰場。
文臣們則紛紛低頭,生怕自己被點到,不敢和陛下眼神對視。
齊國使臣卑鄙狡詐,那個說着“下過幾年棋,略懂而已”的老傢伙,根本就是國手中的國手,連棋聖白鈺都輸了,滿朝文武,誰敢說自己能贏?
白鈺正值壯年,正是棋力鼎盛之時,乃是公認的景國第一,卻連他都不是那人的對手,此刻還有誰敢站出來?
萬一輸了,可就成了景國的罪人,多年名譽毀於一旦,沒有人願意冒這個險。
一時間,本該喧鬧無比的朝堂,罕見的變的沉寂下來。
“難道我朝真的無人敢戰?”景帝臉上露出失望之色,事實上,在齊國使臣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他只有也只能有一個選擇。
京都所有的臣民,包括他國使臣,都在看着齊國和景國在戰場之下的另一場碰撞,此次比試的意義,關乎國家脊樑,關乎民族氣節,重要性不亞於一場戰爭,是景國再次壓過齊國,威名大振,還是被齊國壓下,民心受挫,無論結果如何,這一場比試或是比鬥,景國都避無可避。
“唉……”
寂靜的朝堂上,忽然傳來了一聲嘆息,一道身影顫顫巍巍的從殿外走進來,朝着景帝拜了兩拜,說道:“回陛下,老臣願戰!”
一位宦官滿臉惶恐的攙扶着老人,門口的守衛連攔都不敢欄。
“王太傅!”
“不可,不可!”
“陛下,太傅年事已高,此事萬萬不可!”
……
……
當這位髮鬚皆白,滿臉皺紋的老者站出來的時候,百官怔怔片刻之後,立刻譁然,紛紛勸諫說道。
這位王太傅,已經年愈八十,歷經幾代帝王,論資歷,比秦相和沈相還要老的多,是朝中碩果僅存的幾位老人之一,平日裡根本無須上朝,卻不知今日爲何會破例,若是讓這位老人家去和齊人下棋,景國滿朝文武,日後怕是都無臉見人了……
“老師,您怎麼……,快賜坐!”景帝從龍椅上站起來,急忙吩咐左右,立刻就有侍衛搬來一張座椅,那老者卻並不落座,繼續躬身說道:“老臣不才,恰好也下過幾年棋,既然滿朝文武無人願意,不如就讓老臣出戰,還望陛下答應。”
景帝從上面走下來,苦笑着說道:“老師,您這又是何苦呢?”
老者悠悠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總不能讓外人以爲我景國無人啊!”
老者蒼老的聲音傳出時,百官臉上隱現羞愧之色,這時,一道身影從人羣中走出,躬身說道:“陛下,臣願出戰!”
“馬中丞……”
“馬中丞怎麼會……”
“是啊,也只有馬中丞了,馬中丞和棋聖白鈺乃是至交好友,兩人經常一同切磋棋藝,白鈺曾經坦言,若是兩人認真對弈,勝負還是未知……”
……
……
適時站出來的人是本朝御史中丞,對於他的棋藝,朝中衆人有所聽聞,心中不免生出了幾分希望。
“既然如此,那詩詞比試,便由老夫來吧。”國子監一位司業站了出來。
“老夫也想和那大文宗辯辯經義,還望陛下成全。”說話的是一位弘文館大學士。
這三人站出來之後,朝臣並沒有爭搶,畢竟馬中丞棋力過人,衛司業精於詩詞,周大學士在弘文館修了一輩子書,這後兩場詩文和經義,朝臣之中,沒有比他們更加合適的人選了。
人羣裡面,京兆尹董文允的眉頭皺了皺,衛司業的詩詞造詣的確過人,年輕之時,因其詩詞,甚至有京都第一才子之稱,但他比詩鬼還是差了點名氣,那齊國俊傑,可是連詩鬼都自愧不如,衛司業又如何能勝?
談及詩詞,他腦海中第一時間想到的,當然是那一個人。
有着景國第一才子之稱,所做詩詞,無一不廣爲流傳,若是有他把住這詩詞一關,想必會更加穩妥,只是……
董文允有心想提那個名字,但衛司業已經站了出來,他便不好再開口,更何況,那個名字在如今的朝堂上頗爲敏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心頭的想法壓下。
“既然如此,這文戰一關,便由馬卿,衛卿和周卿出戰吧。”景帝臉色緩和下來,當衆宣佈說道。
散朝之時,百官陸續走出,腳步卻並不輕鬆。
雖然陛下已經定下了人選,但他們心裡卻依舊沒有太大的勝算。
一代文宗,千年詩才第一高,大齊棋魂……,這任何一個名頭拿出來,都是能壓死人的,誰敢妄言取勝?
無恥的齊國使臣幾乎將他們壓箱底的存在都帶來了,文戰希望渺茫,看來只能寄希望於武鬥了……
……
……
“這個機會可是千載難逢啊,明天皇宮一定特別熱鬧,你真的不去看看?”李軒站在李易前面,誘惑的說道。
“不去。”李易毫不猶豫的說道。
他發現還是兩隻蝴蝶結看起來舒服,就是那裁縫的手藝太差了,老方今天去羣玉院的時候,得託他再請一位靠譜的裁縫過來。
“你不用擔心禁足的事情,皇伯伯現在根本沒時間管我們,我保證那些御史們也不會管。”李軒對於明天的熱鬧很期待,繼續蠱惑說道。
李易似乎是有些意動,終於擡頭看了他一眼,把手裡的東西拿起來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問道:“你覺得是一隻蝴蝶結好看還是兩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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