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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熟悉的聲音,他側過臉,醉意朦朧地微眯闃眸,審度眼前的女人。
凝望了良久,遲遲沒有開口,在他們之間傳遞着無言的沉默。
他又踉蹌了下,身子差點摔倒。
“你有沒有怎樣?”樑沐言趕緊扶住他。
江昊天看着她,脣角微微抽搐:“你不是要和我保持距離,管我做什麼?”
樑沐言不高興地皺眉:“你的意思讓我不要管你是吧?”
江昊天氣惱地別轉頭,但卻沒再頂嘴。
“哎喲,你們這幫子年輕人啊,開車都不長眼睛的嗎?我這麼一個大活人在前面走,你都要撞過來啊!今天幸好我命大,不然就要死在你車輪下了!”婦女盤坐在地上,哭爹喊娘,使勁捶着大腿。
樑沐言認出來了,她好像是經常溜進別墅區撿東西的婦人。因爲皇后區是富人居住的高檔別墅,很多被丟棄的東西拿出去轉賣都還挺值錢的,眼下坐在地上的婦人就是偶爾偷摸進來的外圍居民。
“大媽,您沒事吧?身上有受傷嗎?”樑沐言伸出手,好言好語地相問。
卻料想這婦人會撒潑,一擡手甩掉樑沐言的手:“你說會沒事嗎?有本事你去試試看被車撞!”
樑沐言沉住氣,仍禮貌有加:“可是您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傷,爲什麼不站起來走動下看呢?”
“誰說我沒傷了?”婦女目光慌張地閃爍,用大嗓門掩飾自己的心虛,“你不知道年紀大的人心臟不好?”
樑沐言眯起眼,故意問:“那你覺得要多少錢才能彌補你的心臟損失呢?”
婦人看了看西裝筆挺的江昊天,再瞥了眼橫在花壇裡的豪車,伸出五個手指。
“五萬?”
“五十萬!”婦人壯壯膽,道。
呵!果然是獅子大開口。
樑沐言狡黠地一笑:“現在心臟病的診治費飈得噶高了?那沒錢的人掛個門診就該傾家蕩產了——”
“給你錢!”
樑沐言的話還沒說完,江昊天爽快地摸出一張卡,大爺樣地遞給婦人。
“你瘋了!”
樑沐言一把打回他伸過去的手,江昊天的身子搖晃幾下,她吃力地扶住,沖天的酒氣,醉醉呼呼的,丫的是從撒哈拉沙漠來的沒怎麼見過酒是嗎?居然能喝這麼多!
臭男人,上輩子是不是她做地主,他做奴隸,欠了他的!對些藉機訛詐的傢伙慷慨解囊得很,對她卻摳門得要死!
樑沐言瞥了他一眼,心中喋喋罵道。
“你們反正不在乎那點錢,不然我到電臺曝光你們開敞篷跑車,醉酒駕駛,撞倒路人還逞兇罵人,反正現在這類富二代火得很,你們如果想紅,我可以幫你!”婦人見樑沐言阻攔,胡攪蠻纏地耍潑。
樑沐言挑起眼,從包裡摸出五張兩千塊:“這裡是一萬,給您壓驚足夠了。如果大媽一定要把事鬧大,我想以後您再也沒有進別墅區撿現成名牌貨的機會了。”
婦人見遇到了精明的主,看是討不着更大的便宜,也就識時務地見好就收。
打發走婦人,樑沐言鬆了一口氣。
江昊天沉重的腦袋突然壓上了她的肩膀,酒鬼似的箍着她,東搖西擺地繞着原地瞎走。
“江昊天,你別趁機耍酒瘋!你再搞不清楚狀況,我就——”
“你就怎樣?”他半眯起邪魅的星眸,的脣幾乎和她的脣貼得只有咫尺的距離。
“我就……我就……”她一時語塞,突然挺了挺胸,“我就打你!你連站都站不穩了,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江昊天哼了兩聲,突然大笑不止:“就你那德行,你耍酒瘋的時候你是沒自己看到!跟個瘋婆子差不多……”
“江昊天,你幾點口德好不好!”
還能和她吵架,到底是真醉還是假罪?
江昊天扭過頭,絮絮自語道:“哪有撞了人還像你那麼彪悍的,她說要多少你賠多少就是了,爲了幾毛錢唧唧歪歪的,人家雅韻還好心救被撞傷的路人,你和她相比,就是標準的一悍婦!”
樑沐言氣不打一處來,開腔罵道:“你的雅韻這麼好,那你找她去!我現在幫你撥通電話,讓她來伺候你這個醉鬼!”
說着,她就把手伸進口袋要摸手機。
江昊天一手按住她的藏在口袋裡的柔荑,曖昧的熱氣呼在她的面頰上,樑沐言微揚起下巴,戒備地凝睇他。
“不要找她,我要我的悍婦。”他咧嘴,似玩笑似賭咒地發誓。
樑沐言一怔,回過神來,有些心慌地推開他。
江昊天脣角勾着不羈的笑,分不清是自虐似的痛苦,還是得意性質的炫耀。
“你別太囂張,我是可憐你今晚喝醉了!”樑沐言申明界限。
“是嗎?”他嗤笑,拉住她的手,“還是你心動了,不敢承認?”
樑沐言甩開他,轉身要走。
大哥說得沒錯,他是危險的狂獸,離得越遠越好,真不該管他!
“樑沐言。”
他從背後叫住她。
樑沐言頓住。
下一秒,身子被他巧力地拉過,緊實地擁住。
“你幹嘛!放開我!”
她抵住他,使勁捶打他堅硬的胸口,而江昊天卻始終不鬆手,毒蠱般英俊的臉孔慢慢靠近她,突然生猛地擒住她的手腕,鬼魅且極具男性誘惑地將她拉近,鼻尖地頂住她的俏鼻,毫無預警地開口——
“我們生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