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正有些出神,那邊林鈺和小白兩個已經說完了話,走了過來。不過既然有人送了傘過來,倒也不用很急了,此時已經是飯點,正好吃點東西再走,或許已經晴天了也說不定。
反正這處酒館雖然是小酒館,裝修標準和衛生水準都不做,因爲專做達官貴人以及文人墨客和附庸風雅的有錢人的,菜色和酒都很好,因爲靠着山,還經常有些野味野菜之類的嚐鮮。
“元公子,要不要一起用點?”青青還招呼了一下元江流。
元江流有些低沉的搖搖頭,“不用了,我還要趕回城裡,我家的情況郡主您也是知道的,兄長尚且病着,並未大安,許多事情免不了要落在我頭上了。”而且白緋若是殷素素的親弟弟,對這個退了她姐親事的絕對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
“你哥哥還沒大安?”林鈺倒是有些吃驚,元江庭病着到現在也有兩三個月了,他是練武之人,怎麼病的那麼厲害,許是心病?“是不是用的大夫不行,或者該換個藥方試試?”
“還是有些咳嗽,精神也不濟,或許是該另請位太醫過來看看了。”元江流忙道。他見林鈺並什麼異色,知道她對元江庭也沒什麼心結,心下也是一鬆,他哥哥的情況還真是大半心病,能得了這位的諒解雖然不能全解了元江庭的心結,卻能讓他不是那麼愧疚。今兒這趟出來還真是是出來對了,把這話跟哥哥說一下。保準能好了大半。
看着元江流急急忙忙的出去了,林鈺卻嘆了口氣,青青也是知道那天情況的,“你倒是寬宏大量。”
“元江庭不過是刀,要怪也是怪持刀之人,何況他當日對我也算是心存善意了。”林鈺嘆了口氣便不再提這件事,轉頭看向小白,“不說這個了。折騰了一早晨,我還真是餓了,咱們去吃飯吧。”
小白點點頭,便叫過小二要來點菜,小二看了一眼問道,“就你們三位客人嗎?”
林鈺看一眼小白,她雖然猜到小白估計不放心會跟來,卻不知道殷素素是不是和他一起來的,不過以殷素素的性格。多半不會讓小白也看到她這一面。
果然小白神色沒什麼變化,反而會錯了意,對小二道。“還有些隨從呢。我也是坐馬車來的,也帶了幾個小廝長隨。”
這個倒是好辦,叫人做了飯菜用飯盒送過去就好了,林鈺三人自己則是點了幾個新鮮菜色,橫豎就三個人,也沒點的太多。因爲有上好的食材,味道也還不錯。一時飯畢,雖然還是在下雨,衆人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打着傘上了馬車。過了一個時辰便回了家。
這場雨連綿下了兩三天,然而春雨貴如油。這時候下點雨也是好事,往年春天總是有些旱,影響莊稼生長,只是出行不方便些。不過林鈺如今安心在家裡做富貴閒人,也就不在乎宅在家裡過幾天,反正正好幫着青青清點嫁妝。上次齊王發了話,齊王府又預備嫁妝中的一部分,青青手裡的錢也就空出來做私房了,林鈺和她商量過,這錢還是留在自己手裡,裴澤雖然不錯,齊王府看着也挺興旺,然而青青和幾個兄弟姐妹感情到底算不上特別豐厚,不能不留個心眼。
而且雖然說這兩年青青手裡也有些錢,然而也主要是香料上分的一些紅利,比不得林鈺專心在鼓搗生意產業,之前那份他們自己預備的嫁妝,要是全靠青青的私房完全不夠,其實還是林鈺置辦花的錢多些,橫豎她也置辦自己的嫁妝,也就一起辦了。
所以青青一開始才氣不過,剋扣她手裡銀子就罷了,還想從林鈺手裡盤算,當時就想要找那幾個側妃嫂子吵鬧。還是林鈺顧慮着齊王府畢竟是青青的孃家,即使未來的王妃她三嫂還算不錯,然而一旦外嫁,本就會疏遠,再和側妃嫂子鬧起來,名聲上不好不說,怕他們再算計青青。然而這虧倒也不能白吃了,林鈺纔想了法子把這事間接透漏了齊王,以齊王對青青的愧疚疼愛,應該不至於去貪圖林鈺的錢。
齊王果然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讓幾個兒媳婦重辦,並讓青青三哥三嫂打頭協辦,只是這樣一來,時間就很緊迫了些,好在費時間的傢俱等林鈺都已經叫人準備的差不多了,王府要預備的更多的是珍寶古董字畫田地鋪子什麼的,這些王府自己就有,拿出來也不費事,就是讓這些人肉疼些。
因此這些日子青青的嫁妝陸陸續續的也齊備了,等喝完了宇文素月的喜酒,也就準備的差不多了,裴家還想攀着齊王府這棵大樹呢,因此更是無不配合,出手也大方,那邊宮裡宇文成看在齊王和林鈺面上也是賞賜了不少好東西
。這樣看來,還真是事事順利,只等着日子到了便成親。
不過林鈺卻發現青青好像有些不安,這些天並沒有多少新嫁娘的歡喜,反而有些擔憂和鬱鬱寡歡。
“你這是怎麼了?裴澤是不個不錯的人,無論家世才貌都不錯,人也老實,對你也用心,怎麼還是不開心?”從心底裡講,林鈺對裴澤的觀感很不錯,而且裴澤是沒多少心機又比較癡迷書畫的人,上面生母養母都已經去世,這種人好拿下。雖然這麼說不太好挺功利的,但是作爲青青的姐妹,林鈺卻不能不考慮到這一點。
“就是太順了,也不知怎的,覺得好像不太安心。”青青託着腮嘆了口氣,她的婚事這事談的第三次了,之前兩次一次已經定親被人退親,一次差點定親又發現對方是個陳世美,確實很折騰。
“怎麼會這麼想,順利不好嗎?而且之前裴家那邊也是態度不定吧,如今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不該順利嗎。”林鈺勸慰道,“雖然裴易繼承了爵位,裴澤作爲裴家子弟總是餓不着吧,他們兄弟感情又好,你身後有齊王府,有我,還怕日後過不好?”
“也不是,只是想着裴家那些人,也不知道他日後會怎麼樣。”青青說的是裴澤的父親裴圓琛的事情,那確實是個寵妾滅妻的渣男。
這事青青也顧慮過了些,林鈺早就攛掇着小白給裴澤洗了不止一回腦了,而且裴澤自己因爲深刻見識了他爹寵妾滅妻的壞處,原本就沒想到以後納妾什麼的,第一次試探時候時就跟小白表態了。林鈺還以爲裴澤會對青青保證呢,沒想到那個沒什麼情趣的傢伙到現在也沒說出口。
其實,林鈺是冤枉了裴澤了,世家婚事還是比較嚴格的,裴澤最近又沒什麼機會見着青青,便想着在新婚之夜給妻子個驚喜,完全沒想到青青都有些婚前恐懼症了。不過林鈺倒也覺得婚姻是件慎重事,還是讓兩人再深談一下比較好,沒必要爲了要趕緊嫁了,就選擇一個錯誤的人一輩子痛苦。畢竟古代又不好離婚,殷素素那樣的女人畢竟是少數,而且如果古代男人偷吃什麼的,女人拿來做離婚的理由也是行不通的,非常的不公平,可也是現實。
“這樣吧,過兩天我想法子讓你們再見個面,讓他給你表表忠心?”林鈺摸清了青青的心結,想了想而後笑道。
“去你的,什麼表忠心啊。”只是青青雖然有些羞澀,卻沒有反對,她還是心不安,裴澤不是不好,然而她卻還是擔心,這大約是女人的通病。
“說真的,婚前就讓他跪在你面前,婚後你纔有好日子過。”林鈺開玩笑道,“放心吧,我看人一向很準,裴澤非常不錯。”
林鈺動作很快,三天後就藉口領着青青去看首飾加嘗新菜,把青青帶到自家酒樓裡,那邊裴澤已經有些不安的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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