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男人天生流氓,不流氓的男人只有襁褓中的小嬰兒,就算是菊友,也自有屬於他們的樂趣。
眼前這個男人臉上掛着的笑,雖然很淡,卻透着一絲絲張狂的邪惡,讓戴水嫺有一種被對方非禮了的錯覺!
張凡和緩一笑,道:“這一點僅從母子相就能看得出來了,成雲風同學英俊瀟灑,和戴女士簡直如出一轍,只消一眼就能夠猜出來了。話說回來,今天的事確實是我不對,爲了讓戴女士能夠參加今天下午的家長會,所以我這才使用了激將法,其實我根本就沒有碰成雲風同學,倒是他帶了一幫人把我教訓的不行呢。”說着,張凡拉起了褲腿,將腿上的一大塊青紫露了出來。
戴元姍朝張凡的腿上看了一眼,嚇了一大跳,那傷口不僅僅fd是打紫了,甚至還有些隱隱地出血了!一看就知道被打的不輕!
可是雲風告訴自己,自己被張凡揍了一頓啊?怎麼反倒過頭來張凡被自己的兒子教訓了一頓呢?怎麼全亂了?
剛纔本來自己還帶着興師問罪的心呢,可是現在,眼前的這一幕讓戴水嫺不由得有些猶豫了。回想起好端端的兒子,也許事實正好相反吧。也對,憑雲風那股野蠻霸道勁兒,在二十一中還真沒多少人敢把他怎麼樣。
看到張凡腿上的傷口,唐衣伊也不由得好奇了起來,這傢伙腿上的傷口明擺着就是才碰上去沒多久的,難道說,剛剛成雲風他們已經教訓過他了?
“哎……這些傷口其實倒是沒什麼,關鍵的還是疼在心裡。”張凡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神情黯然道,“傳說,西方釋迦牟尼佛爲了感化蒼生,願意割肉餵食於鷹,和這樣的神佛我顯然是沒有辦法去比擬的,不過和這些神佛賢人達士一樣,我的胸中也正藏着一腔的熱血。師者爲父,成雲風同學既然是我的學生,那麼就是我的兒子,和自己的兒子有什麼好計較的呢?被他打幾棍子倒也無所謂。而讓我痛心無比的是,成雲風同學似乎並不愛學習,這一點很不好。”
“我知道,戴元姍女士是成功人士,將來成雲風同學極有可能會接替你的位置成爲戴女士的接班人,不過戴女士有沒有想過,現在的成雲風同學學到了多少技能?要是連普通的數學都不會,那麼他肯定不會懂得如何操作資金;如果他不會人文歷史,那麼他將沒有和其他合作伙伴聊天打屁的談資,最重要的一點是,一個人若是連剋制自己的涵養都沒有,那還能做一個成功人士嗎?”嘆了一聲,張凡繼續道,“我也就是擔心而已,說實話,這點小傷什麼的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今天不好,明天總會好吧?可是對於成雲風同學而言,那就是一輩子的終生大事了啊!”
再一次提出自己被成雲風打傷的事實,張凡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爲了讓戴元姍加深印象而已。當然,他也絕對不會讓別人知道,腿上的傷其實是因爲辦公室的椅子被自己坐塌下來,腿正好磕在桌角上造成的。就算成雲風想抵賴都不行,因爲這小子的品行在那裡,自己咬定了不放鬆,成雲風同學只能吃悶虧。
戴元姍的臉色不太好看,向來高傲的她自認爲兒子是世界上最聰明的男孩子,兒子怎麼樣那是她自己的事,還用不着其他的人來管!難道說,自己這麼一個大活人,難道連自己的兒子都教不好嗎?他憑什麼斷定自己兒子長大了以後會是一個沒有修養的人?兒子現在還好,她只是讓他好好享受無憂無慮的生活而已,等到他長大了以後,還有機會再去享受這種無憂無慮的生活嗎?不可能了!她是過來人,人要是失去了童年,一輩子都找不回童年的快樂了!
“我兒子的未來不需要張主任來多管閒事,我今天來這裡不是聽張主任說教的,正好唐副校長也在這裡,咱們把話挑明瞭,敞開來談!”
見大學好友就快要發飆,唐衣伊心中眉開眼笑,臭男人,得罪了老孃老孃是沒辦法把你怎麼樣,但得罪了元姍姐,你就等着受折磨吧!嘿嘿嘿!
“元姍姐,咱們有話好說嘛,這裡全是學生,說話不太方便,咱們上樓去吧,三樓有包間,咱們到那去說。”唐衣伊挽住戴元姍,勸慰了一番,又對張凡道,“張主任,咱們上去吧。”
張凡輕描淡寫地笑了笑,跟在兩人的後面向着樓梯走了過去。
二十一中食堂內部裝修精緻奢華,僅僅這一棟食堂大樓就投資了一個億的資金,可見二十一中這所學校完全就是拿黃金堆砌出來的。
包廂裡面,唐衣伊拿着菜單點了幾個菜,又點了幾瓶飲料。藉着上廁所的名義,唐衣伊接過了食堂工作人員送過來的飲料,先在門外把飲料瓶瓶蓋扭了開來,然後把藥瓶裡面裝着的瀉藥放了一顆在裡面。
“副校長,你在幹嗎?”食堂工作人員看了覺得稀奇無比,不由好奇地問道。
唐衣伊擡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對方,“這件事不許對任何人提起,知道嗎?要不然,等着開除吧!”
“啊?喔……”
“姓張的,你就等着死吧!拉不死你這個混球!敢罵我是垃圾,你妹……你姐……咳咳!你大姨媽纔是垃圾!”本來想罵你妹,忽然想起張凡喊自己的那聲“唐妹妹”,於是連忙換成了你姐,可是想想又不對,自己貌似比他還大,於是就變成了大姨媽。想到這裡,唐衣伊覺得不過癮,又把瓶蓋打了開來,從瓶子裡面再次倒了五顆藥丸出來,小臉上面瞬間佈滿了惡魔一般的笑容,“嘿嘿嘿!據說一顆藥能拉死一頭豬,兩顆拉死一頭牛,三顆能把大象拉暈倒了,不知道六顆藥會有什麼樣的效果呢,嘿嘿嘿!”道完,唐衣伊又把這五顆藥同時丟了進去。白嫩的小手抓着瓶子上下搖了搖,藥丸瞬即就已融化,與飲料融合成了同一種顏色。
這一幕讓站在一邊的工作人員嚇得毛骨悚然,後脊背流了一身的冷汗出來。
坐定後,戴元姍從手提包中取出了一盒女子煙,彈了一根出來,跟着點燃,煙很長,而且沒有半絲菸草味,牌子是張凡此前從來未曾見到過的,不過從煙盒精緻的包裝可以看的出來,這包煙價格不菲。
女人抽菸可以分爲兩種情況,一種是粗俗的女人抽菸,這種女人抽菸毫無優雅可言,吞吐晦氣,滿腔口臭,有時甚至比男人還要來的粗蠻低俗,這樣所造成的直接後果是,會讓人有種噁心無比的感覺。第二種就是眼前諸如戴元姍這一類的女人了,她們抽菸僅僅是因爲壓力大,需要一個適當的工具來排泄而已。她們所抽的香菸沒有菸草味,甚至帶着讓男人神魂顛倒的香草味,她們的動作優雅而不做作,就連吐煙的動作都顯得很具風情。
張凡從不抽菸,但喜歡看女人抽菸,尤其看漂亮優雅的女人抽菸。
“戴女士,有沒有人說過,你抽菸時候的模樣就像是北極上空出現了白霧一樣?”靠在座椅上的張凡忽然出聲道。
“什麼意思?”
“冰冷,卻帶着無限的唯美。”張凡笑道。
“是嗎?”戴元姍冷冷地笑了笑,將點火用的火柴盒放在了桌面上,同樣帶着睥睨的眼神看着張凡,“現在這裡沒有其他的人,有些話現在我們可以挑明瞭說了吧?”
“戴女士可以先說。”張凡道。
“需要多少錢?五萬十萬還是一百萬?”戴元姍微微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口菸圈。
“你認爲錢可以買回你兒子的未來嗎?”張凡反問一句。
“我兒子的未來自然有我這個做母親的來做主,其他的人不需要進來摻和,包括他的老師,你不過只是一個外人,憑什麼斷定我的兒子沒有未來?”戴元姍冷笑,“只要我活在世界上一天,就別想有人欺負我的兒子!”
“我只是個老師,教人在先,育人在後,我不認爲自己有多偉大,但是欺負學生的事情,我還是不會去做的,我所做的,都是對得起我良心的事情。”張凡鄭重道,“令郎年少張狂,放、蕩不羈,這一點本沒有什麼不好,但凡事都要有個度。就如同法律有一根底線一般,做人爲人同樣有着底線,越過這條底線,將永遠再也沒有回頭路。戴女士,我所要求的並不多,只不過……”
“我沒有時間在這聽你大放厥詞,說吧,你到底需要多少錢纔可以?一百萬還是一千萬?只要我出的起,這些錢你都可以拿走!”戴元姍嫌惡地打斷張凡的話,眉頭高蹙,根本不想和張凡繼續扯下去。
“根據學校校規校紀,連續三天無辜曠課,學校將處以小處分一次,十次一處分會變成一處大處分,兩次大處分就會被學校予以開除。”張凡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極品女人,當今這個社會,做爸爸媽媽的都爲子女的教育問題操碎了心,整天想着如何提高自己子女的成績,這個做媽媽的倒好,不但助紂爲虐,還勸老師不要管她的兒子!也難怪成雲風那小子會那麼張狂呢!
“開除?”戴元姍笑了,“你難道不知道這所學校是我的朋友開辦的嗎?”
“既然是你朋友開辦的,爲什麼還要來拜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