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我都將毫不留情地出手,因爲對手可是有槍的。槍,是人類發明的最可怕的東西之一,它讓弱小的人只要能扣動扳機,就能殺掉強大的人。對方弱不弱小我不知道,但我就是那種能被槍殺掉的人之一。
聽着門外的腳步聲,我已經算出了他們有幾個人。而剛剛的槍聲不止一下,我也不能肯定是不是隻有一把槍。我小心地向外探頭,準備看看情況。可就在這時,槍聲又響了。我身後不遠處,已經有女人尖叫起來。
“別開槍!小心傷到羣衆!大家一起上,制伏他!”一個女人下着命令道。
聽這聲音我就覺得有些耳熟,稍一回想,我想起了一個人。那個女人的口音,應該是我的老鄉啊。而聽她的話一分析,她應該是個執法人員。在南山市我認識的女的執法者就那麼一個,方芳芳警官。
而從她話中我聽出了另一個意思,那就是開槍的是警察,對手沒有槍。那我怕個六啊,以我現在的身手,沒有槍的人對我有什麼威脅可言?
“方警官?發生了什麼事?”我聽到熟人的聲音,立即閃身出現。
咣噹一聲,我把門關上了,獨自站在走廊之中。說話是分散注意力,出門時我就已經觀察了一下。我左手邊,燈光晃處,一個人扶牆躲在樓梯間的的門後。一羣漂亮的服務員正擠在走廊的盡頭。而我右手邊,兩男一女穿着便裝,手裡都拿着槍。那女的正是方芳芳,她剛剛一聲令下,所有人的槍就都已經放下了。
“別動!把刀放下!手抱頭蹲好!”一個男警察看到我手裡拿着刀,立即又把槍舉了起來。
他這一舉槍不要緊,躲樓梯裡那位不幹了。伴隨着一怕恐怖的大叫,那傢伙已經跳了出來。燈光照亮了他的身形,我本想一下制伏他,卻被他的外貌嚇了一跳。
燈光下,一個男子兩手做爪舉在頭的高度上,他身上穿着一套黃的皮衣,衣服上還印有號碼和黑色的閃電標誌,看起來像是騎摩托時穿的。他的臉上,只能用猙獰二字來形容。我從來不知道人的眼睛可以瞪到這麼大,這麼圓。他的眼珠子看着都像要掉出來了似的。滿眼的血絲,讓他的眼球看起來有些發黃棕色。
他的嘴也張到了誇張的程度,口水順着嘴往下流着,掉在地磚上都噠噠直響。只看到這張臉,我就已經忍不住了。我躲子一矮,旋轉着起了個飛腳。漂亮的迴旋踢法正踢中了他的下巴。
我的腿力足可以制伏任何普通人,就算是有些武功底子的,被我這麼正面擊中,也必倒地不起。可是這一次,我失算了。我一腳踢上,只踢得這男子向側撞去。他的頭撞在牆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但他馬上就推牆反彈重新站直。
“大家上!”方芳芳揮手道。
兩個男警員跟她一起跑了過來,三人拿出手銬就準備擒住這人。而我的反應則是馬上伸兩手擋在了他們面前。
“方警官,別亂來!他不是你們能對付的。”我勸阻道
。
方芳芳哼了一聲,這才仔細打量了我一下,隨即她詫聲道:“咦?怎麼是你?”
我呲牙怪笑了一下。本來我還打算牛比的亮個相,一下幫她滅了這個犯人呢。現在,我不得不全神貫注地對待面前的對手了。
“嗷!”黃衣男子發出像狼一樣的號叫,直接向我衝來。
我看準來勢,對他展開了一套拳腳功夫。我一次次閃開他的攻擊,一次次將他擊倒,不一會兒我就發現了,這男子的武功並沒有我想像得高,只是他有着出奇的抗擊打能力。我出手時已經用上全力了,普通人早被我打死了。可他每次被打倒,都能全不費力地站起來。
“這,這傢伙真的是人麼?”方芳芳看着我的表演,驚歎起來。
他們是警察,抓差辦案也是練過的,肯定也遇到過能打的人。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看我把黃衣人打得連連倒地撞牆的,他們都被嚇壞了。
“我感覺他不是。”我說道。
說話間我終於決定動刀了,即使是在警察面前,我也不得不動。黃衣人再次不知死活地跑過來,我側身一閃讓開了他,同時腳下使了個絆子。黃衣人再次中招,他摔了個五體投地。我趁勢翻身坐在了他背上,壓着他身子背向他的頭。伸手一揮刀,嗖噗噗!我在他的腳筋上砍了兩下。分寸正好,他再想站起來就不可能了。
我剛站起來準備說大功告成,黃衣男子竟然爬着向前,直撲向了一個男警員。那男警員不及躲閃被他抱住了右腿。黃衣男子竟然一口咬在了他的小腿上。頓時鮮血直流,男警員疼得拿槍指向他,連開了數槍。
而槍一響,我更吃驚了。這黃衣男子哪是抗擊打強啊?他是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痛纔對。我挑斷了他的腳筋,他又中了警察的槍,竟然還是死抱着,啃咬着警察的腿。
“擊斃他吧!”我大叫起來。
警察這才反應過來,對着他的心臟部位開了兩槍。槍響過後,黃衣男子終於全身一直,隨即不動了。我上前用刀撬開了那人的嘴。再看警察的腿上,像被狗啃了一樣,褲子上的碎布都和血肉混在一起了。
“叫救護車。”方芳芳吩咐道。
我衝回屋子裡拿來了我的包,裡面有各種工具和藥物。巫醫這個稱呼可不是白叫的,中邪的靈異病我會治,普通的跌打損傷,我也會治。很快我專業地給他消了毒,止了血,包紮了起來。進一步的救治就留給醫院吧。
又有數名警察上來,開始清理現場。這時方芳芳才騰出空來,來到我的房間裡看了看。她看着房內的幾人,一一掃過,目光立即停在了朱珠身上。讓女人一眼就嫉妒的女人,可以說是真正的美麗了吧?朱珠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
“你混得不錯啊,都住套房了?”方芳芳最後把目光鎖向我,還是像以前一樣調侃道。
我沒說話,李大巴湊了上來道:“那你看,我們都住一個月了。”
“哦?”方芳芳有些不信地語氣迴應着。
“你們抓的是什麼人?怎麼這麼噁心?幹打不死。”我轉回了正題上。
“一個毒販子,我調到重案緝毒了。配合着省廳指示,全國追蹤一個集團已經很久了。得到線報有人在這裡交易,我們就跟來了
。那人就是我們抓到的賣家。他爲了逃責任,竟然當場把整包的毒品都吞了。結果就出現了這麼噁心的事。現在你知道禁毒的重要性了麼?”方芳芳語調一轉,竟然給我上起課來了。
我咧嘴笑道:“哈哈,好,說得太對了。可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毒品能讓人變成這樣?他完全就失去了恐懼的意識,而且連感覺神經都受影響了。你沒看到麼?”
“新型號的毒品。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我們會得到結果的。”方芳芳道。
“那預祝你圓滿破案。”我對她還是沒有好感,伸手一指門算是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方芳芳一歪嘴,腮有笑意地想繼續說什麼。但她的電話響了。她拿起來接聽着往外走去,沒說兩句就叫道:“什麼?怎麼會這樣?等着,我馬上就來。”
她這麼一叫,我的好奇心可就起來了。我追上去問道:“怎麼地了?有什麼怪事兒?”
“沒你的事!”方芳芳兇巴巴地說着已經小跑起來。
沒我事就沒我事,你以爲老子樂意管啊?我回去片腿坐在了沙發上,悄悄拿出我的刀來,我笑了。
“大小姐,你說我們的科研機構能跟警方一樣研究出血裡含的毒品是什麼成分麼?”我看向朱珠問道。
“你太看不起人了,我們的科研可是世界領先的,國內警察那算什麼?”朱珠抱着胳膊驕傲道。
“那就麻煩你聯繫一下,把這個拿去化驗。我總覺得這事兒沒這麼簡單。”我伸手拿出一個塑料袋,將刀封起來遞了過去。
剛剛打鬥太快,場面太嚇人,我也沒注意到。現在,我突然發現我的刀上沾着的那黃衣人的血,竟然向外散發着淡淡的妖氣。雖然不太明顯,但我肯定我不會看錯。所以說,這一次方芳芳追的很可能不是普通的毒品,而是一種特殊的,妖毒!
我的調查開始了,方芳芳等普通人卻沒往靈異事件上想。她開車到了警察醫院,急匆匆衝進了病房。
病房之中,被用六條綁帶固定在牀上的,正是剛剛被咬的男警員。那人是跟她的組員,而她這個高級緝毒探長卻沒保護好下屬的安全。之所以現在這麼綁着那個男警員,就是因爲他的臉,已經變了。那泛棕的眼珠子,像要吃人一樣的大嘴,他在牀上被綁了全身,還是像魚一樣打着挺。那狀態就跟剛剛他們擊斃的黃衣男子一模一樣。
“醫生呢?怎麼說?”方芳芳抓着守在一旁的同事問道。
同事低頭嘆氣道:“醫生們已經去匯診會議了。不過我看他們剛來時的表情,希望不大。”
“嗷!”被綁的男警員竟然也發出狼一樣的叫聲來,他的牀都因爲他的用力而搖晃起來。
這時,門外進來了一個白大褂兒。他看了看牀上的病人道:“給他加量的安定吧。”
護士遵了醫囑,醫生帶着方芳芳走出了病房。他摘掉口罩表情嚴肅道:“警官,我知道我這麼說有點兒迷信了,但之前我見過類似的情況,我想,我們醫院普通的治療是沒用的。我認識一個人,他應該可以。”
“那就找!我不管迷不迷信,我只要我的手下活過來。”方芳芳當即揚頭尖聲道。
“好,您等等!”醫生回着話,拿起電話打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