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令人威望的黑色氣息隨着那條刺破天際的尾蛇而噴濺而出,瀰漫在整座山十島上。更因那咔咔作響的脆裂聲,讓劉浩等人心中都涌起不祥的預感。
“這是什麼王八玩意兒?”號烈真人瞟了眼那蛇尾,眉毛不安地跳了下,卻還是鎮定地問說。
司馬操在他眼中已是死人,多活一會兒,少活一會兒也沒什麼。
倒要弄清這傢伙在死之前弄了什麼東西。
“那是什麼?那是雄龍蛇!天崩地裂,雄龍蛇出!你以爲我司馬家就只關了你一個傢伙在地牢裡嗎?這雄龍蛇我司馬家關在這山十島下已有八千年之久!要不是我司馬家,這天界早就亂成一團了……咳,咳!”
司馬扶瓶驚喊:“爹爹!”
司馬操擺手讓她別上來:“你爹我命不久了,嘿,不過我就算是死,也得拉幾個墊背的。你這號烈,好不曉事的。你出世就出世,跑來我這山十島做什麼?還不是被那碧水宮中的人利用……”
轟隆隆!
就瞧那蛇尾往下一拍,大地便隨之搖動,那海灘之上更有無數沙粒飛到空中,再像落雨般的跌下。
啪啪!
蛇尾連拍二記,這山十島更像是要隨時被抹平一樣。
號烈真人冷笑說:“什麼雄龍蛇,我在之時都沒聽過,你少唬我。想要我放過你女兒,那是不可能的事。你也放心,我豈不知碧水宮禍水東引的意思。等這邊事了,他們也都會一個不剩,都下去給你埋葬。”
“你……”碧水宮的死活。司馬操哪放在心上,他只是在意他那獨生女。
“我說過,你放心,有我在,扶瓶死不了。”
劉浩淡淡地說:“忘了跟你說,我不叫秋無名,我叫劉浩。”
司馬操神情一滯。跟着拍着地面,哈哈大笑:“劉浩,劉浩。原來如此!好,你既是那個劉浩,我便信你一回,號烈。我在下面等你。”
說罷。司馬操脖子一歪,沒了氣息。
號烈真人哪聽過劉浩的名字,卻也見過他到地牢裡去,眼神一掃,冷哼道:“原想放你一條性命,誰想你竟然狂妄自大能從我手中逃脫,你可知,連那魔族親王也不能逃過老夫的懲罰嗎?”
“哦?那就怪了。我也殺過魔族親王,好像大家差不了多少吧?”
劉浩一說。號烈真人臉色微變,卻不是因爲他這話,而是……
呼!
那蛇尾從空中往這邊落下,氣勢非凡,劉浩抱着司馬扶瓶和紅丸使出步法一下就躲回司馬府上,柳夢兒等人也不慢,都是快速倒退。
回來卻沒見那號烈真人,正想他在做什麼?就看那青石臺處的飛煙盡去,那蛇尾竟被一隻手臂擡住,號烈真人站在蛇尾之下,一臉冷笑。
“嘿嘿,不過是一條蛇,老夫養的便是蛇,還能怕你不成?”
他說着,手掌一變,手指成刀,要刺進那雄龍蛇的蛇尾裡。
那蛇軀跟火鱗甲蟒大不相同,沒有硬甲鱗片,只有些軟鱗,光滑如鏡,觸之如嬰兒肌膚。
誰想他手掌才變,那蛇尾剎那就變得如鑄鐵般堅硬,往下就連擊三下。
號烈都沒想到它竟能變化,一下被砸得手指骨折,臉色大變,身體更被砸了兩下,如要吐血一般。
再不敢託大,從那蛇尾中逃出來。
“你這蠢物,倒是有點能耐!不過,老夫能耐更大你千倍!”
蓬!
一拳如天馬流星般的擊在那蛇尾之上,那蛇尾像是被從中折斷,一下快速的縮回去了一些。
“不要藏頭露尾的了,要打,你就給老夫整個出來吧!”
那雄龍蛇像是聽到了他的話,山十島一下又整個搖動起來。
號烈在那哈哈地笑,因他看到鳳仙山整個倒了下來,其餘九座高山也次第倒下,每一座倒下就露出一截的蛇軀。
等十座山全部塌下,無數的碎石之間,一條黑如漆墨的巨蛇出現在衆人眼中。
這雄龍蛇看上去並無特異之處,除了那對眼睛極爲明亮,如兩顆黑矅石嵌在蛇頭之上,那蛇信也特別長,並無什麼開叉,但光憑這長度都能讓人心驚。
那巨大的身軀差不多佔了小半座島,讓人有種這山十島是建在它身上的感覺。
就瞧它身軀慢慢蠕動,往那號烈真人看去。
“我當是什麼厲害傢伙,不過是生得粗大,能軟能硬而已。”
劉浩和盤兼都咳嗽一聲,計彩樺瞪了這兩個猥瑣的傢伙一眼。
“這雄龍蛇,爲何要叫龍蛇?”
盤兼搖頭:“我也不知,我想柳長老或許知道?”
“雄龍蛇的事,我僅聽過傳說,說這是一條犯了雷部天規的奇蛇,它原是在雷部被當成聖獸,後由於錯吃了一位雷部上人的女兒,才被趕出雷部。我想,它並不是被趕出去,而是由司馬家的高手將它給帶到了這邊來鎮住。”
劉浩點頭說:“大體是如此,既是雷部的聖獸,爲何長得這樣大?”
一般聖獸爲了方便馴養,都不會弄得太大。像是火鱗甲蟒就是個例外了,這雄龍蛇,更要大出十倍,那怎麼好養。
“雷部自然有雷部的想法,他們或許想要條大蛇盤在門外,好看一些。”
計彩樺眨巴着眼說,劉浩就揉她腦袋,她拍開劉浩的手,一副我纔不是小孩的模樣。
那邊雄龍蛇在吐着信子,看着號烈,卻不開口說話。
按理說這絕對是天級高階的獸,那能說話是很正常的,卻只聽到號烈在不停的拿它揶諭。
“你也是條大蛇。被司馬操那樣的蠢貨壓在這島下,莫非是有自殘傾向?我看你被壓了也有數年之久了吧?一千年?兩千年?哈,不論多久。你我也都是苦命人,要不聯手,將這些傢伙都給殺掉如何?”
這號烈莫不是感到了這雄龍蛇的威勢,纔想要找個藉口不跟它動手?
其實莫說是他,這蛇尾一出來,那威勢氣勢就籠罩全島,那黑暗的氣息令所有人都感到不安。號烈的神識感知更明顯。這絕對是個危險的傢伙,並且遠遠超過在場的任何人。
“怎麼?不想搭理老夫?那也是了,老夫是個老傢伙了。你自是不把老夫放在眼中,不過,打架有什麼意思,大家聯手。把這天界攪得一團亂。那纔有意思嘛。你說是不是?”
雄龍蛇只是擡起上半身,在那冷冷地盯着他,什麼話都沒說,偶爾那蛇尾動一下,就立時有樹木被掃倒。
島上散修都快跑光了,原先那些想要躲在樹林中等着撿便宜的,也在這雄龍蛇出來的時候,被砸死了乾淨。
剩下不多修爲極高的散修都在劉浩他們身後。
“老盤。這山十島看來不能算是給你的了。”
盤兼苦笑說:“還說,這一架打得連這種怪物都出來了。我要這破島做什麼?”
“嘿,”劉浩拍拍他肩說,“不要這樣傷心嘛,這島的根基還在,大家也都知道這邊是給散修做任務的所在,你只要移來幾座山,將這些山給補上。再改個名字就好了嘛……”
“那我不如另外找個島?”
盤兼眼睛一擡,突地驚道:“那是什麼?”
劉浩轉頭看去,就見那雄龍蛇的蛇頭之上盤旋着一團黑色氣霧。
越來越濃,不過是幾息之間,就已像是匯聚成了一個黑色的風暴圈。
號烈臉色越來越凝重,雙拳凝聚起靈力,盯着那雄龍蛇:“你想跟老夫動手?那老夫就跟你打,看誰更厲害!”
本來不想打,卻也被逼無奈出手。
號烈還是打着先下手爲強的算盤,先是衝那蛇頭一拳打過去。
雄龍蛇卻是蛇口一張,像是張開了個吞天大口,要將號烈整個吞食下去。
號烈拳頭要過去,連他整個人都得被吞到蛇腹中,他想要收勢,可這拳勢已出,可不好收回。
那雄龍蛇眼中突然還射出兩道刺眼的光芒,讓號烈的雙眼一時睜不開,他大叫不妙,旋身一振,就想倒飛回去。
雄龍蛇哪給他機會,那蛇尾突地呼啦啦的移過去,疾如狂風般的給了他一記。
蓬!
蛇嘴沒咬中他,卻讓號烈整個被擊飛出數百米遠,在海灘上留下一條長長的痕跡。
“我靠,這也太強了吧!”
劉浩驚呼道,柳夢兒也是心中浮起希望,想這雄龍蛇或許能將號烈給解決掉。
“這還不算什麼,再看吧,那號烈也不是一擊就能打敗的。”
蓬!
一條鐵棍從號烈的身上飛起,這是他的本命法寶,就看那鐵棍在空中轉得密不透風,突地往前一衝,就打在蛇頭之上。
看那蛇頭在那一瞬像是整個凹下了數米之多,那雄龍蛇也被迫縮了下身子,跟着卻是更兇暴的一揚頭將那鐵棍給打飛。
號烈就在半空中將那鐵棍給抓住,棍體像是浮着一層的綠光,他滿嘴是血的提着鐵棍當頭就往那雄頭蛇的腦袋砸下去。
哧啦!
空中落下一道比先前那渾天鐘的雷電加在一起都更大更兇殘的天雷,順着棍勢擊下去。
雄龍蛇擡頭狂嘯,蛇信一時變長,竟往那鐵棍之上繞去。
“無知畜生!”
號烈一聲冷笑,那蛇信先被天雷擊中,竟全部消失了,而蛇信亦纏上了鐵棍。
“這怎麼可能?”
號烈一怔,下方諸人卻想到,這雄龍蛇是雷部之物,你引天雷,那不是在開玩笑嗎?
鐵棍中生出巨力,被蛇信一卷,整根就被雄龍蛇吞掉,號烈大叫,這可是他的本命法寶,他趕在那蛇嘴合上之前,衝到嘴中一腳踏住下方,雙手拉住鐵棍,往外一扯,整個人如飛墜出外,才終於將那鐵棍給搶回。
誰想,在這時,那在空中盤旋許久的黑色風暴終於降臨,直接的砸在號烈的頭頂。
那黑霧一時將他整個包裹住,連呼吸都困難,靈力更似水泄般的在消失。
“不!”
號烈大吼一聲,全身一震,衣服全部碎裂,而他也從黑霧中逃出,卻是全身上下都是一道道的傷口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