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早上,藍礬依約來到了平秀公園。昨天答應了一位朋友今天要來陪他耍太極,那位朋友算是他的師傅,但兩人一直以朋友相稱。藍礬之所以能領悟出太極心法跟那位朋友的耐心講解分不開。
他在公園等了半個小時,其實說是等勉強了一點,其實他就是在公園的椅子上打瞌睡,昨天晚上研究那兩個乾坤袋研究的有點晚了,所以今天有點困,就算默默運轉太極心法心底還是有着濃濃的疲憊。
突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但在剛剛接觸的瞬間他就輕輕的抖了一下肩膀,奇而怪之的那隻手就滑了下來,像是那隻手的主人抓不穩他的肩膀一樣。
“幾天沒見,這卸力的法子是更加嫺熟了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藍礬的背後傳來。
藍礬含笑轉身,看着眼前這個精神抖擻的老人家,道:“楚老頭,難不成你是皮癢了,想切磋一下?”
那被藍礬叫做楚老頭的老人家臉上一下子變得有點尷尬,乾笑道:“怎麼可能呢,剛纔只是看你睡的那麼熟,想叫你一下而已啊,況且我怎麼說也是你的師傅,你怎麼能對師傅這麼無禮呢。”
藍礬撇撇嘴,很不屑他這樣說,每一次老頭子打不過自己或者說不過自己都會拿這件事來說,他都有點免疫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怎麼今天這麼有閒情逸致約我出來耍太極啊。莫不成是你的太極有所進步了,想找我練練?”
說到這裡,楚老頭的神情變得有點認真,嘆了口氣道:“唉,我的太極路已經走到盡頭了,這輩子沒什麼機遇的話恐怕難以寸進了。今天約你來是想跟你說,我快要走了,南京不是我的久留之地,三年了,我該回去看看了。”
“你還是放不下他們。”藍礬那嬉笑的神情也收斂了起來,有點氣不過的看向楚老頭。
“畢竟大家有血緣關係啊,最近我聽說他們的環境不太好,要是這次我不幫忙,祖上留下的產業就要葬送了。”楚老頭的臉上浮現出無奈的表情,其實他的心裡也不想幫那些人,畢竟當初是他們在自己手上奪走了屬於他的東西,現在他們守不住了,他真的不想去幫,但那時祖上留下來的產業,他不去守的話,不孝這個罪名就永遠跟着他。
“他們搶走你的東西時怎麼沒有想到你們有血緣關係,我說你這個老頭是閒着沒事幹了,沒事幹就找我耍耍太極,回去自討沒趣。”智商藍礬是驚採絕豔,但情商藍礬就不怎麼樣了,即使知道某件事是錯了,但他也會因爲某些事情去做,特別是感情的事情。
“唉,不說了,我明天就要走了,再陪我老頭子耍一次太極。以後要是來上海,記得來找我。”楚老頭有點黯然的對藍礬道,他認識藍礬兩年了,兩人也一起耍了兩年太極,感情算是非常不錯了,藍礬的所有秘密都沒有隱瞞過他,就連他自己的智商超標楚老頭都知道,但是這次他沒有把上次大洞的事情告訴楚老頭,因爲他覺得沒必要,就是無意中得到一把短劍而已。
兩人擺起起手式,起手式兩人是一樣的,畢竟萬法同宗,太極也是一樣,即使藍礬驚採絕豔,也沒有改這起手式,只能在後面的演變中去改變。從一開始的推手,到後面的卸力,到最後的借力打力,兩人都沒有分出高下,當然這是藍礬故意想讓的結果,楚老頭的太極其實也算練到家了,尋常十個八個大漢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掌握了太極的精髓,這個強身健體的功夫就會變得威力非凡。
半個小時之後,兩人勢盡,分了開來。兩人都沒有說話,藍礬在不忿的詛咒這楚老頭的那個兄弟,因爲他知道楚老頭的往事。楚老頭本是上海人,祖上傳下來的集團在整個上海算得上數一數二了,而他也沒有辜負父親的厚望,把整個集團打理得整整有條。而且業績也在穩步上升,他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但都是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和嬌慣千金,所以在父親逝世後,偌大的集團就交到了他的手上,哥哥得到了百分之十二的股份,這已經夠他奢侈一輩子了,妹妹也得到了百分之八的股份,一輩子無憂。他自己則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在整個集團中是最大的股東,剩下的有百分之十五在外界交易,百分之二十五分別在跟父輩關係不錯的十幾個叔伯手上,整個集團算是欣欣向榮了。但在三年前,他那野心極大卻毫無本事的哥哥在旁人的引誘下聯合妹妹和大部分股東把他一把翹起了,他知道事不可爲,所以就默默的賣掉了股份,來到了南京。到現在他還不知道爲什麼集團的那些元老會幫助他哥哥作亂,那些元老不是不知道他哥哥啊,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集團交到他手上只能慢慢的敗掉,到了三年後的今天也證實了,整個集團在他哥哥的手上縮水了一半,掉出了上海前十集團,而且形勢還十分不樂觀。
藍礬對這些爭奪家產的人十分厭惡,不單隻失去了最寶貴的親情,還失去了最重要的良心。
“你決定真的要回去幫他們嗎?”藍礬輕嘆一聲道。
“嗯。”楚老頭擦了擦汗,從鼻子裡嗯了一聲。
“那你記住,把集團穩穩的控制在自己手中,千萬不要讓那些人再有機會趁機作亂了。以你現在的資金,就算把那破敗的集團全部股份買下也可以,千萬不要因爲隱惻之心就鬆懈了。”藍礬提醒道。
“嗯,我知道。”
接下來兩人沉默了良久,太陽已經高掛了,藍礬這才說道:“記得,要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可以來找我,你知道我的能力。”
楚老頭默默的點頭。
“其實你也不用這樣,你忘記了嗎?我過兩個月也要去上海讀書啊,復旦大學,我們很快就可以見面的。”藍礬知道他對老頭來說有多重要,老頭沒有兒女,所以一直把他當成的兒子,所以兩人的關係算是比較複雜了。
“嗯。”楚老頭聞言,這才恢復了笑容,其實楚老頭的年紀不算大,纔剛剛五十開頭,要是運氣好的話,還可能生的出孩子,藍礬也經常這樣調侃他。
到了中午,兩人分別,藍礬要回家,楚老頭也要準備行李明天回上海。
在回家的路上,藍礬突然感覺放在乾坤袋中的那把短劍顫動了一下,他感覺有點奇怪,本來這把劍從自己得到之後就沒有任何異象,就跟一般的寶劍差不多,只不過是鋒利了一點,邪乎了一點,而且裡面住了一個劍靈。但卻從來沒有發生過劍本身自己會動的情況。但這次它是真實的動了,而且心底似乎有一種感覺正在指引他向某一個方向走一樣。
在一般情況下,藍礬是不能跟短劍裡面的劍靈溝通的,只有在入定的時候才能溝通。現在大庭廣衆之下當然不可能入定了,所以只好順從心底的那絲感覺,一直向一個方向走去。
跟着那絲感覺,藍礬來到了一家禮物店,裡面大多是一些小飾品等東西,當然也有一些小刀還有劍鞘之類的。而那絲感覺指引的居然是一個劍鞘。那個劍鞘看上去只是很普通的鈦合金製成,不算貴重,也不是什麼罕有金屬,藍礬本以爲是什麼了不得的寶物,但沒想到剛買下來,把短劍放進去,那劍鞘就已經裂開一道道裂痕了,雖然還沒有完全碎裂,但恐怕也挨不了多久了。
藍礬心底暗罵:你小子的就是想來買這麼一個沒什麼作用的東西?罵着罵着,也無奈了,反正都買下來了,想來那短劍裡面的劍靈看到短劍如此被虧待,心裡不好受,這才讓自己買一個劣質的劍鞘用着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