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送行

經過昨天的事情之後,那把短劍就沒有再異動了,而且現在藍礬也沒地方發揮得了它,就是一般的打鬥,憑自己的太極就能應付,用這把寶劍顯然有點大材小用了。

藍礬沒什麼朋友,因爲小時候太變態的關係,沒什麼人願意當他的朋友,而長大了之後,他的性格有點孤僻,更加沒人願意當他的朋友,當然這其中也有意外,吳宇是藍礬唯一的朋友,家裡的情況比藍礬更差,但他天生樂觀,而且頭腦也聰明,在學校中倒是朋友不少,就連藍礬這個孤僻的怪物也忍受不住他的熱情,被逼成爲了朋友。

吳宇考的也是復旦大學,成績在整個高中算是名列前茅的,當然比不上藍礬的前度女友了。那位小公主在整個學校中屬於天才型的,一直都是名列前三,至於藍礬,只是剛剛好考上覆旦大學罷了,雖然讓人驚奇,但更多的人比較願意相信他只是運氣好而已。

而在這天晚上,吳宇突然請藍礬出來吃宵夜,這比較罕見,因爲藍礬知道吳宇的家庭比較貧窮,不要說宵夜了,就連早飯他也經常不吃的。這次居然請他出來吃宵夜,藍礬有種不好的感覺。

兩人在小食街碰頭,找了攤面檔坐了下來。吳宇居然叫了兩瓶酒,雖然是最便宜的散裝米酒,但也不便宜了,這兩瓶酒絕對頂得住他一天的伙食。再叫了兩碗餛飩麪,沉默了下來。

“怎麼了?有事就說吧。”藍礬沒有喝酒,他不喜歡喝這種酒,因爲質量不好,攤主經常摻點水進去,酒精度高,不容易上口,他反而比較喜歡喝啤酒,他能一個人喝掉二十罐易拉罐的青島啤酒。

“我。。。。我想問你借點錢。”兩人的關係雖然算不上死黨,但也算是不錯了。相對其他人來說,他們是真心做的朋友,而且也互相幫助過,整個學校中,除了前度女友外,關係最好的就是他了。

“要多少。”藍礬知道,要不是發生了大事,他是不會問自己借錢的,就算是他以前最艱難的時候,一天只能吃一頓,也沒有接受自己的幫助,這種人,好聽點叫有原則,難聽點就是固執。

“五。。。。五千。”在他來說,五千塊是一個很大的數字,他每年的學費也就一千左右,還是母親東拼西湊出來的,雖然有獎學金,但那些獎學金只夠他平時的伙食而已。

“明天來我家拿。”藍礬沒有拒絕,也沒有問原因,吳宇的自尊心很強,要是問出來的話,他可能就不讓藍礬幫他了。以前的他可能拿不出那麼多錢,但現在五千塊還是有的。今天一整天都泡在賭攤裡,跟那些小富婆和小老闆玩了一整天,也賺到了差不多兩萬塊了,本來還不止那麼少的,但實在是沒人敢跟他玩了,又找不到他出千的證據,只能聯合起來杯葛他了。

吳宇也很是意外,本來這次他也沒打算能借到,就算藍礬肯借也未必有那麼多錢。藍礬在學校的樣子就是一個又窮又平凡的學生,雖然能看出他的衣服是大衆名牌,一百多塊一件的,但也沒想到他一個學生能借他五千塊錢。他有點不確認的說:“我要的是五千啊,不是五百。”

“我知道。”

這次吳宇確信自己每天聽錯了,而藍礬也沒有聽錯,但他還是有點不放心的說道:“要是你沒有,千萬不要勉強,不要問伯父和伯母他們要。”要是藍礬問了父母要錢,這就不是單純的朋友之間互相幫助了,雖然他的本意如此。

“你不想知道什麼原因嗎?”吳宇嘆了口氣,輕聲道。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朋友。”其實想要藍礬說出這樣的話是很難的,但他現在就是說出來了,也就是說,他心底已經徹底認可吳宇這個朋友了。

吳宇無言以對,只好悶聲喝酒,藍礬看到他一個人喝悶酒,也不好意思,自己也拿起那瓶散裝米酒灌了起來。

兩人回家的時候都帶着七分酒意了,那半斤裝的散裝高度數米酒不是蓋的。在街口分別之後,兩人就分別回家了。

藍礬帶着渾身酒氣回到家,洗了一個澡,然後躺上牀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藍礬就起牀了。騎着自行車到銀行拿了六千塊,自己留下一千塊防身。他每一次贏了錢就直接存在銀行裡,直到真的要用纔會拿出來。

藍礬回到家,吳宇已經站在他家門口等着了,看他的神情有點焦急,藍礬更確信他發生什麼事了。

把錢給了吳宇,吳宇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飽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就轉身離開了,但藍礬卻有點奇怪,因爲他從吳宇的眼中看出了堅定。

今天是楚老頭上機回上海的日子,藍礬準備去送一下他。所以吃了點早餐後,就坐車來到了楚老頭的家。

楚老頭的家不算豪華,只是在一個小區裡買了一個三室一廳的套件,只有自己一個人住,平時鐘點工人來打掃一下,吃飯是他自己做的,藍礬也試過他的手藝,勉強能嚥下去,看要閉着眼睛才行,因爲他做出來的飯菜大多是黑色的。

這時候楚老頭正好讓鐘點工人把他的行李搬上自行車,遠遠看到藍礬過來,馬上打招呼道:“我以爲你今天不來了呢。”

“本來不想來的,但想起閒着也是閒着,所以就來了。”就算自己真的很想來,他也不願意讓楚老頭太得意,在兩年的相處中,他們都是在慪氣或者吵架中度過的,但奇怪的是,越是慪氣吵架,他們的感情就越好,到了現在,那份感情已經跟親情差不多了,藍礬能從楚老頭身上感受到慈愛和關心。

楚老頭也不反駁,只是靜靜的看着藍礬,等行李全部搬上車,才道:“好了,我也要出發了。”其實他比較想藍礬能送他到機場,但卻不好意思說出來。

“我送你到機場吧,到時候蹭個回來的車子,車費你給。”即使自己願意,但他也要找一個藉口。

楚老頭當然願意了,兩人坐上出租車,只是十幾分鐘的時間就來到機場了。

祿口機場,這裡是南京的國際機場。每天的人流不少,各種送別重逢的人都有,在上映着一幅幅離別和相逢的畫面。

“你走了,我就沒人可以蹂躪了。”藍礬淡淡的說。

“你小子就不能說一句好聽點的?”楚老頭哭笑不得的說。

“能,你一路順風,小心別墜機了。”

對此楚老頭只能無語了。正當他想跟藍礬告別的時候,卻發現他死死的看着機場的一個方向,眼裡有種複雜的神色,這種神色他從來沒有在藍礬身上發現過,在他眼裡,藍礬永遠都是那個有點冷漠,把所有事情都放在心裡,眼中透出平靜神色的年輕人。

他隨着藍礬的目光看過去,那個方向是機場入機口,這時候雖然人多,但其中一個少女卻顯得非常顯眼,這是一個高傲的少女,像公主一樣。在看她的第一眼,楚老頭就下了這樣的結論,但他怎麼說也已經是花甲之年了,對這些東西雖然有瞬間的驚豔,但卻不怎麼迷戀,轉身對藍礬道:“你認識她?”

藍礬收回目光,道:“不認識。”他知道她是上海人,父母都在上海紮根,父親在政界中一呼百應,官居市委書記。母親是上海前三集團的大股東,董事長,可以這樣說,在上海,她就是公主,之所以來南京讀書,是因爲她的姨夫是她就讀高中的校長,而南京的金陵高中在國家裡也算是排的上號的,最重要的是,她的父母不想她留在上海市的高中,因爲那些高中的金錢氣息都比較重,同學之間喜歡攀比的比喜歡讀書的更多。

楚老頭輕輕的道:“她的真正身份,如果你知道了肯定會大吃一驚,要是你喜歡她,你要努力了。”在他眼裡藍礬是最好的,世界上沒有一個女人是他配不上的。

藍礬不置可否,看着楚老頭上機後,自己一個人步行離開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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