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洋少位列鏡天十少之五,怎麼可能連一個君無憂都對付不了?這絕對是君無憂在作弊。”
“不錯,這君無憂的修爲只在煉骨境第四重,恐怕連我都不一定勝得了。他又怎麼可能是洋少的對手?若說他沒有作弊,打死我都不信。”
“對,君無憂比賽作弊,我們強烈要求嚴懲此人!”
“嚴懲君無憂!”
……
衆豪門弟子實在難以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情形,心中難以平衡,於是,便開始大聲喧譁,聲討起君無憂來。
君無憂能夠戰平歐天洋,這不僅令那些豪門弟子接受不了,就算是臺下那一衆寒門弟子,也一時覺得難以置信。
作爲鏡天十少之五,他們當然很清楚歐天洋的實力。
因此,在君無憂與之交手伊始,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君無憂會贏,只期盼着他別輸得太慘,失分太多。
卻是沒有想到,結果竟是如此出人意料。君無憂雖然沒有贏,卻也沒有輸,而是與歐天洋戰成了平手。
而且,這種平手之局,還是在歐天洋動用了變身術之後取得的。
衆寒門子弟們心中皆激動不已,君無憂取得的成績,令他們大感驕傲,更使他們常年被這些豪門子弟壓抑的情緒,得到了極大的舒展。
而現在,看到那夥豪門子弟圍攻君無憂,衆寒門子弟們怎甘示弱?也在劉武與周鐵生的帶領下,同他們打起了嘴仗來。
“都給我閉嘴!”
兩班人馬正鬧得不可開交之時,只聽孔家家主孔傳孟沉着臉發出一聲怒喝,立即如驚雷般將衆人的爭吵喝斷。
“吵什麼吵,你們還有一點規矩嗎?”
孔傳孟冷眼一掃衆人,再看向站於臺上的君無憂與歐天洋,最終將目光定格在歐天洋臉上,面無表情地問道:“歐天洋,你自己說說看,你的對手有沒有作弊?”
這句話的音量雖然很低,但孔傳孟的口氣卻是極盡威嚴。
作爲七組的評判,他爲那一衆豪門子弟挑戰自己的權威而感到很不高興。雖然這些人並沒有直說,但藉口說君無憂作弊,這不是暗指自己評判不公嗎?
因此,他才硬要歐天洋親口說一說,好讓這夥瞎起鬨的傢伙們看看,自己的評判究竟公不公正。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歐天洋。
因爲,對於歐天洋來說,被君無憂戰平,對他而言就已經是一場敗局。
賽臺之上,歐天洋一動不動,身形筆直地佇立着。
此時,他的臉上已不見任何表情,而是靜靜地注視着君無憂。
直到孔傳孟地聲音傳入他的耳際,他的神情才現出一絲波痕,眼角處露出一副悲哀地苦笑,沉聲道:“君無憂……他並沒有作弊。”
說罷,歐天洋又極爲頹廢地低下頭去,說道:“我輸了!”
歐天洋這番話剛說話,立即引起全場的震驚。
本來,那些說君無憂作弊的人,就是信口污衊,此時聽到歐天洋親自承認,竟然還主動認輸。
一時間,整個七組賽場都陷入了死一般的靜寂之中。
君無憂有些意外地看着歐天洋,他本來以爲歐天洋應該是個狂傲得沒有邊際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在甫與自己交手時,便放言三招之內便能擊敗自己。
而現在的結果是,他二人交手遠遠超過三招,歐天洋誇下的海口早已破滅,不但沒能在三招之內拿下君無憂,就算是動用了變身法相“水坎:劈波斬浪”的力量,都未能奈何得了君無憂。
這對於歐天洋來說,似乎應該是個極大的打擊與污辱。
本來,依他那種驕傲的個性,絕對不可能輕易低頭,更不會如現在這樣,當衆認輸。
然而,君無憂現在所看到的,卻顯
然與自己起初臆想的完全不同。
驕傲的歐家七少,鏡天城屈指可數的少年天才,竟然向自己認輸了!
“不,你並沒有輸。”
君無憂雖然無法判斷歐天洋此時的心境,不過,從他那副面如死灰的臉上,似是感覺到了什麼。
更何況,他並不接受與事實不符的認輸,而是平靜地看着歐天洋地眼睛,淡淡地說道:“孔家主判得十分公正,今日一戰,你我平局。”
轉眼一掃臺下衆人,君無憂繼續對歐天洋說道:“這一輪你我雖是平局,但你總分高我五分。所以,第七小組的第一名,依然是你!”
聞聽君無憂之言,歐天洋這才面色慘淡地收了變身法相。
雖說他現在的確還是小組第一,心中卻沒有一絲勝利地喜悅,而是露出一副更爲頹廢地苦笑。
而後向君無憂伸出一隻大拇指,頗爲苦澀地說道:“君無憂,你果然很了不起,本少倒是小看了你。”
說罷,便頭也不回地下了賽臺,很是落莫地離開了第七賽場。
那些自恃高人一等的豪門少年們,本來都興沖沖地想要看歐天洋狂虐君無憂,卻沒想到最後的結局,竟是歐天洋一個人落莫地離開。
他們當然感到失了面子,看熱鬧的心思早就煙消雲散,也都隨着歐天洋的身後走開了。
七組的壓軸大戲,因此也已宣告結束。
劉武,周鐵生等衆寒門子弟一個個臉上都洋溢着勝利的喜悅,如衆星捧月般將君無憂迎下賽臺,圍着他問長問短。
君無憂滿面含笑,正從容地與衆人說笑,卻見孔傳孟正向自己走來,便迎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對之行上一禮,說道:“孔伯父。”
“恩,小傢伙,你真的很不錯,大有令尊當年之威,老夫很看好你啊!”
孔傳孟露出一臉和善地微笑,輕拍了拍君無憂地肩膀。
“多謝孔伯父誇讚。”
君無憂在鏡天城呆了這麼多年,自然也知道歐,孔,韓這三大世家首腦們的脾性。
這孔傳孟雖是很有些傲骨,但也算是個不會隨波逐流的錚錚君子。
當年他與自己的父親君濯雖偶有矛盾,但這些年來,孔家非但沒有如其他家族般藉機欺凌君家,更在歐家欺壓君家之時,爲君家說了不少好話。
僅憑這一點,君無憂就很敬重孔傳孟。
孔傳孟手撫長鬚,讚許地看着君無憂,忽而又輕嘆一息,很有感觸地說道:“孩子,你的成長孔伯父都看在眼裡。雖說今天你已有與歐天洋一戰的實力,但卻不能有絲毫懈怠,你以後的路還很長。”
“孔伯父,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就此止步的。”
君無憂鄭重地點了點頭,堅聲說道。
“很好!”
孔傳孟的目光中充滿着如春風般地溫情,將寫有君無憂總成績的積分牌遞給他,笑道:“努力吧,君無憂,我相信,武會前十的名單之中,必定會有你的名字!”
孔傳孟是孔家的家主,同時更是整個鏡天城玄修界的權威人物。他對君無憂這樣高度的稱讚,自然更是據有極大的權威性。
廣場內衆少年還未散開,而孔傳孟話語中透露出對君無憂的賞識之意,每個人都是清清楚楚地聽入耳中。
一時間,衆少年們皆感慨不已,羨慕,嫉妒,不屑……各種異樣的情緒,紛紛浮現在少年們的臉上。
“多謝孔伯父,我一定會努力的。”
對於孔傳孟的讚揚,君無憂依然能夠做到榮寵不驚,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孔傳孟微微點了點頭,便折身走開了。
“君兄,你真棒,竟然連位列鏡天十少之五的歐天洋都不能勝你!”
孔傳孟剛走,衆少年便又如衆星捧月般將君無憂包圍
起來。其中,劉武更是滿面崇拜地看向君無憂說道。
“喂,小武子,你這話可是說反了。什麼叫歐天洋不能勝君兄弟,分明是歐天洋都打不過君兄弟嘛!”
人聲鼎沸中,周鐵生更是唯恐天下不亂地高聲大喊着。
他似是故意要氣一氣那些世家子弟,看到他們都滿面鬱悶之色地站在遠處,更是扯高了嗓子說道:“我早就說過,憑着君兄弟的實力,闖進武會前十,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吧!這不,連孔家主都斷言君兄弟能夠進入武會前十了。
我看,君兄弟的成就,還遠遠不會止步於此。這屆武會的前三,必定有君兄弟的名字!”
周鐵生向來就是個大大剌剌,說話從來不計任何後果的人。這番話本來就是他的臆測之言,沒心沒肺,完全就是信口開河。
試想,這屆的天玄武會,實力不凡的鏡天十少都有參加。就算可能有黑馬闖進前十,擠走一兩個十少中排名靠後的少年,或許還是可能之事。
但位列鏡天十少前三名的少年高手:歐天澤,聶輕寒,韓逸這三人,分別是歐,孔,韓這三大世家傾全族之力全,精心培養出來的天才人物。
這三人的修爲,都已達到了變身境中階,別說在鏡天城中算得上是天才,就算是放眼整個雲浮郡,也稱得上是不可多得的精英之才。
有他們三人出馬,這屆武會的前三甲絕對會被他們收入囊中,這絕對是勿庸置疑之事。
而現在,周鐵生居然敢說一個小小的君無憂能進入前三,這話聽入在場的寒門子弟耳中,大家可能只會當個笑話聽之。
但傳入到那些世家子弟們的耳裡,卻是完完全全地變了味道。
更嚴重點的情況是,周鐵生的話,捅了一個大大的馬蜂窩!
“哪裡來的滿嘴噴糞的畜牲,說話怎麼這麼臭?”
果不其然,周鐵生的話音剛落,那羣世家子弟羣中便猶如炸開了鍋一般。
一衆趾高氣揚的世家子弟,皆向周鐵生投來鄙視地眼神。
其中更有一人越衆而出,滿面鄙視地一掃衆寒門子弟,最後伸手一指君無憂,語含尖鋒地說道:“就憑他,也想闖進武會前三?真是癡人說夢!”
那說話的世家子弟修爲看上去不弱,若在平時,周鐵生可不敢隨便招惹他。
但現在有衆多寒門子弟在場,更何況身旁還有君無憂及劉武在,這貨立即便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冷眼掃了說話的世家子弟一眼,周鐵生翻着白眼,怪腔怪調地說道:“你嘴是吃屎的,難道你的雙眼和雙耳也能吃屎?小爺說話這麼大聲,你都看不見聽不見?”
這一句話,更似一根攪屎棍,將全場的氛圍,搞得更爲混亂。
“臭雜碎,你敢罵我吃屎?”
那世家子弟雖是鏡天城一個普通家族的子弟,但也算是家族中重點培養的對象。
他平時在家族中倍受尊崇,都沒人敢對他說一句重話,但現在卻被周鐵生指着鼻子這般罵,當即便感覺身體欲要被氣爆開來,怒視着周鐵生,大聲吼道。
被他那凌厲的目光一瞪,周鐵生只覺得渾身一下子浸進了冰水之中,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停頓了瞬間,待到發現身處的環境對自己並不算不利時,周鐵生剛纔那副膽氣不覺又回來了。
竟然上前一步,與之針鋒相對道:“小爺罵你吃屎都算是輕的了,我看你的腦袋裡全都是屎!”
“你……找死!”
被他連番辱罵,那世家子弟頓時暴跳如雷。
然而,他平時接受的教育,絕對不容許他就這樣毫無素質的與周鐵生分街對罵。
但他猶覺咽不下這口惡氣,猛地一抽腰間的長劍,劍尖處閃過一絲噬人的光點,不由分說就向周鐵生刺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