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停,時穿神態的得意的輕搖馬鞭,繼續說:“比如這橘與枳的差異,不是由環境決定的,是由二者的基因差距決定的,它屬於遺傳學內容……哦,罷了,說這些你聽不懂。咱們還是說茶吧。
向來,最好的茶葉都怎麼炫耀的,說那茶樹生長於高山之山,雲霧常年纏繞——這說的是茶樹的生長環境。它生長於晝夜溫差很大,溼度很大的山區,越是位於高山之頂,因爲晝夜溫差大,茶葉內富集的茶葉鹼、葉酸含量越高,茶的味道越好。
所以,凡是符合這條件的地區,都能生長茶樹,且越是海拔高度高,長出來的茶樹越好——哪怕它因此生長緩慢導致茶葉產量少,但架不住質量好賣的價錢高呀……放心,福建、蘇杭的茶樹栽在海州山區,變不成香蕉樹!”
緊接着,時穿用手在身前一劃,得意地問:“我過去聽說白虎山是貧瘠之地,比如說羅望京進士,因爲家在白虎山,被人很看不起,可現在白虎山變成什麼樣子?”
原本白虎山區土地貧瘠,當地農民只能湊合過日子,但現在有了時穿這個變數,白虎山的農夫算是開竅了,時氏族人在白虎山北坡廣種葡萄樹,這幾年雖然處於大規模移植階段,未曾見到效益。但即使是這樣,時氏族人憑着葡萄園微薄的產出,日子也能過得比單純種糧食要好。
接下來,黃家又在白虎山開闢茶園……葡萄這東西是洋玩意,茶葉卻是中國獨一。不會種葡萄不算什麼,不識得茶葉,是個中國人都要鄙視你。白虎山附近農夫見了黃(色色小說?都市小說家的手段,免不了要想:咱家雖然伺候不了葡萄樹,可海州城是天下六大茶市之一,茶葉的加工手段並不缺乏,如此,不如與黃家一起湊個熱鬧,在荒山上種些茶樹。畢竟茶樹是經濟作物,收益遠比種糧食要好得多。
至於糧食嘛,雖然大家秉持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手中無糧心中慌亂。但因爲這一年來,崔莊附近的農夫都被玫瑰園影響的,全改行種花花草草了,而白虎山附近受其影響,都在專心種葡萄,連帶着,海州城成了天下知名的糧食交易市場。如今許多漁夫已經不打漁了,他們搖着十來噸的小船,從蘇杭一帶快速轉運稻米來海州。
這些年來,需求旺盛的海州糧食,無論多少稻穀都能吃得下去,乃至於稍稍大一點的中產之家,乾脆置辦一艘不大不小的海船,從高麗,從交趾(越南)、占城運來廉價的四季稻來賺錢。糧食這商品雖然利潤微薄,但好歹販運路途近,只要順風順水,一個月折騰一個來回不成問題。資金週轉率高了,一年積累下來,也不亞於長途販運的利潤。
因此,近幾年雖然各地災害頻發,海州的糧價只在最初的時候出現小小的波動,等到貿易流轉量上來了,整整一年內,海州的糧價基本沒有波動,而更讓農夫放心的是,如今施衙內的捕鯨量也上來了,每個月他的貨棧向外出售上百噸乃至數百噸的肉食,這些堪比牛肉的鯤肉,甚至賣的比糧食還要賤。
手中有糧心中不慌——既然家中糧食不缺,地裡再種什麼,純屬農民的自覺性了。
於是,先是整個崔莊、整個白虎山,漸漸的,甚至連雲台山區也被波及,最終,這股風潮抵達韓山一帶——也就是雲臺山南麓。從這年春耕開始,山區的農夫不再以打獵與種糧爲生,他們也開始嘗試着在貧瘠的土地上種一些經濟作物,比如茶葉、花草……
現在是初春,大地剛剛回暖,糧食還沒有播種下去,但去年移栽的茶苗已經開始發出綠芽。慣例,清明節之前採摘的“雨前茶”可是當年最貴的茶葉,如今所有梁山好漢的騷擾,但膽大的農夫已經來到茶園,開始照料新栽的茶樹,更有些懂行的農夫已經開始給茶苗施肥,以便讓茶樹多發嫩葉。
這一切變化因時穿而始,故而時穿很得意的指點山河,說:“人類的進步就在於此,不斷創新才導致發展。瞧,只要敢創新,窮山也能變成聚寶盆。”
這時候,田野中飄蕩着馬糞的味道,以及說不出的汗酸味。這時候本該百花開放,但因爲今年大寒,山區更是天氣寒冷,所以空氣中沒有花香。
遠處,一組斥候拍馬而回。時穿命令士兵剎住腳,等候這組斥候的回報。
這幾天不停的行進,但隊伍裡的戰馬照料的格外好,這主要是因爲時穿。他自己帶了三匹優秀的戰馬“試煉”,爲了照料這些戰馬,印度籍馬廄總管親自帶着幾名印度僕人隨行。如今財大氣粗的時穿錢多好說話,一路走來戰馬喂的都是精飼料,隨行的大將不免也沾了光。可憐有些大將的戰馬原本餓的瘦骨伶伶,這幾天在印度馬廄總管的照料下,那些戰馬也恢復了精神,斥候們感覺到胯下戰馬腳蹄的輕快,馳騁起來也更加興奮。
斥候隊長跑到時穿跟前,一個漂亮的空翻跳下了戰馬,輕快地說:“總教頭,已經打探過了,前方就是茴香堡,他們安然無恙。據他們說,數日前確實有一隊人馬,約五六百人的樣子,各個都騎着戰馬,隨行的還有百餘輛大車,都向着山裡去了,據當地茶農們說,這夥人沿途秋毫未犯,因而並未驚動當地官府。”
時穿點點頭:“那就是了,咱們先去茴香堡。”
茴香堡駐紮的是火槍隊,因爲凌飛不在,這裡的統領暫時是一位時家三十六族弟。原本堡裡的火槍隊員共有六百名,一半屬於沭陽劉氏的佃戶家屬,另一半屬於時穿農莊上的佃戶子弟,但梁山好漢入侵沭陽後,劉太公緊急調走了兩百名屬於劉家的莊丁。
這些走的人沒有帶走火槍,而是帶了無數霹靂彈,可惜,在於梁山馬賊的交鋒中,這些人表現極不好,臨陣慌亂不說,打起來沒個頭緒,還誤傷不少自己人,以至於劉太公將這支隊伍徹底拋在腦後。後續事件上,壓根沒想起召喚他們過來幫手。
按照時穿的交代,凌飛挑選的火槍手都是佃戶家十七八歲的孩子,而後躲在茴香堡裡進行了半年的封閉訓練。山區少有人煙,平常凌飛喜歡把隊伍拉進山裡進行實彈演練……可惜,軍隊不是收藏品,閉門演練的結果是:遇到正式戰鬥,他們把平時演練的結果都忘了。
幾匹探馬波朗朗地越隊而出,向着茴香堡奔去,過不一會兒,茴香堡上吹起了軍號……他們到還沒忘記相互識別的軍律,一陣軍號問答後,三十六郎騎着一頭驢,滿臉熱淚的奔出,大呼:“哥哥,你可來了。”
茴香堡的存在,即是時穿守禦韓山山口,避免被人揹後偷襲的戰略佈局,也是監管位於沭陽的五千畝土地,籠絡當地佃戶的力量。三十六郎的軟弱與哭泣,讓時穿很有點不悅。可這廝是自家人,當着海州大將的面,實在不好訓斥,於是,時穿陰着臉,也不迴應三十六郎的問候,催馬進入茴香堡。
這座石堡同樣是座棱堡,它修建於韓山山口西側,黃爸動用廂軍修築的山區大路,就從堡前蜿蜒而過,這條山路是個倉促工程,道路沒有經過硬化處理,只是將山區平常獵戶走的路進行擴大整修,少數路面上撒了點碎石,偶爾的山澗裡搭了座木橋而已。不過,這條路修通後,沭陽百姓前往海州,又多了一條選擇,而且因這條路的貫通,使得山區百姓能更容易的出售獵獲物,所以這條路也成了黃爸的一項政績。
韓山不是一座山,它是雲臺山餘脈在沭陽的延伸。明代之後,隨着沭陽開發,韓山部分山頭被削平成了良田,而後才與雲臺山斷開。而在宋代,韓山地區植被很茂密,附近大大小小的山樑密佈,因而通向雲臺山的山口也不止一座。那羣梁山好漢不一定非要從茴香堡前穿過,但因爲黃爸修了這條山路,所以這裡成了通向海州最便捷、也是最隱秘的路線。梁山好漢們不懼危險,從堡前強行通過,一是因爲他們膽大心細,二是因爲……堡中的守衛實在懦弱。
安頓好的隨行大將,時穿屏退左右,喚過三十六郎詢問當時的情景。只聽三十六郎嚅囁的回答:“哥哥,劉太公調走兩百人後,咱堡中守衛力量不夠,莊丁們夜夜不安……後來,聽說調走的人被梁山賊一衝而散,許多人即使投出了手中的霹靂彈,也投進自家人堆裡,所以我讓莊丁把霹靂彈都收了起來,存進庫房。
此後,外面消息斷絕,大家人心惶恐,好在堡內糧草充足,大家還能待得下去……忽一日,梁山賊寇千軍萬馬奔馳而來,幸好我們當時關閉了堡門,我急急叫大夥兒上牆守衛,梁山賊寇縱馬盤旋許久,見找不到破綻,便穿城而過……”
時穿看着三十六郎那自鳴得意的臉,真是很無語——他還覺得自己守住了茴香堡,很得意
反覆吸了幾口氣……好吧,在正牌指揮官不在場的情況下,一羣沒上過戰場的莊丁菜鳥,能守住自己的家門沒讓強盜進來,確實是件不容易的事。
“春耕已經開始了,咱們的佃戶下地了嗎?”時穿深吸一口氣,問。
“不知道——前幾日劉太公催促大家下地,可我擔心梁山賊就躲在附近,等我打開堡門然後突擊,所以我沒讓大夥兒出去……大郎,這個時候,謹慎爲上,不是嗎?好在大郎終於來了,我算是可以交託重擔了——大郎,茴香堡完整在此。”
“唉——”時穿長長一聲嘆息:“罷了,你以十人爲一隊,派出二十支小隊出去,通知大家可以下地耕作了。剩下的事,交給我來。”
三十六郎一副卸下重擔的快樂模樣,歡歡喜喜的跑出去。不一會兒,堡內響起斷斷續續的嘈雜聲,一支支小隊從開了一條縫的堡門鑽出去,去通知附近佃戶下地耕作——按規定,他們不能攜帶火槍出去,只能攜帶隨身佩劍以及兩顆手雷。
等堡內安靜下來,幾位相熟的大將過來找時穿彙報:“承信郎,我們詢問了堡丁,看架勢梁山賊似乎並沒有奪城的意思,他們甚至不知道茴香堡的存在,見到這座塢堡豎在路口,也被嚇了一跳。而後在堡門前盤旋許久,才分批渡過堡前空地——你家三十六郎爲怕激怒梁山賊,在此期間反覆要求牆上堡丁:一箭不發。”
時穿撇了撇嘴,嘆息一聲,反問:“你覺得這座塢堡如何?”
幾位大將相互遞了個眼色,回答:“甚是兇險——我們反覆測量了,自堡前穿過的大路,雖然在弓箭射程之外,但絕對在牀弩、投石機射程之中,若是堡內裝備上這些東西,梁山賊想通過這條大路,那得用屍體鋪成一條路才成。”
時穿輕笑一聲,說:“所以我纔不肯把我家的武器擴散——沒有堅定的守衛者,再好的武器都是送給敵人的。”
崔莊雷火兵的存在,也就是“瞞上不瞞下”。江湖混的大將都知道,密州淩氏兄弟投了時穿,圖的就是時穿改良的火藥配方。他們也知道時穿改良火藥配方後,順便改造了突火槍以及梨花槍,使之更有威力。而這一切其實不是秘密,至少張叔夜也知道。
可是官府做事,講究“無例不興,有例不廢”——朝廷採用《武經總要》的火藥配方,那是有例子在前,這種火器已經成了官府體制,不能輕易廢除;而時穿的火器雖然威力巨大,但進入軍中沒有先例,況且時穿的火藥配方,最終的燃燒殘餘物都是各種酸——硫酸、硝酸。所以槍管制作麻煩,機件複雜且不說,事後的保養任務也很重。所以,即便是張叔夜,在詢問凌鵬之後,也放棄向朝廷推薦“淩氏火槍”的意圖。
真實的歷史上,從現代墓葬挖掘可以看出,兩宋墓葬中陪葬的身管武器中,有不少人已發展了鐵製、銅製身管武器——這種形狀已經很接近火槍了,但直到南宋滅亡,大宋官軍並沒有在突火槍的形式上再前進一步。就是因爲“無例不興,有例不廢”這一傳統。
這個時候,時穿不說堡內守衛者使用的什麼武器,但他這麼一說,大家都明白了。一位大將吃了一驚,問:“全是?……堡裡這四百號人全是雷火兵?……奶奶的,什麼時候雷火兵像弓箭兵一樣普通了,那咱今後還怎麼混啊?”
人人都知道雷火兵裝備昂貴,即使以崔莊的富饒,明面上崔莊只有六十名雷火兵。而且據傳聞,一名雷火兵的訓練費用,足夠養活一個百人步隊。難怪大將們知道堡內的事情,驚愕的下巴都快掉了。
“恐怕以後,雷火兵會變得比弓箭兵還要普通”,時穿冷峻的回答:“訓練一個弓箭兵,至少需要一年他才能摸着門路,可訓練一個雷火兵,三個月他就能打得很準——可這些都沒有,一個沒有戰鬥慾望的雷火兵,也就是拿火槍當鋤頭的農夫而已……”
大將們沉默片刻,一位大將卻說:“這已經不錯了,我剛上戰場時,四肢僵硬,腿腳壓根不聽使喚,心中竭力想揮刀,可就是指揮不動手腳。這座小塢堡中只有四百人,從無殺人經驗,卻在兇名卓著的梁山賊寇面前,能守住不失,已經很不錯了……什麼,剛纔承信郎說雷火兵會變得比弓箭手還普通?!嘻嘻,大郎,我拜你爲師如何?俺也不要別的,只要師傅贈我一杆火槍,教授我使用就成?”
時穿噗哧笑了:“我徒弟如果同院子裡的大白菜一樣普通,那不是不值錢了嗎?”
哪位大將一拍胸脯,回答:“大郎,咱好歹廝殺過,見過血、割過頭顱,我當時要在你的堡內,統領這四百雷火兵,梁山賊若想就此通過,至少要留下三四百具屍體,纔對得起你的重託。”
“嗯,有理——拜師的事情,咱回頭再說。今日在茴香堡歇宿了,咱們明日繼續哨探,等這一仗打完,回到海州咱們再談拜師收徒的事情。”
“好來,師傅,你瞧好吧”,這句話,居然被二十位隨行大將齊聲吆喝出來,看來……人品大爆發啊。
次日,時穿安排好堡內事宜,讓那位謹小慎微的三十六郎繼續關閉堡門守衛,而後帶着大隊人馬繼續入山。
越是深入山區,人煙漸漸稀少。當然,在這種情況下,大隊人馬走過的痕跡也更加明顯了。
追蹤了兩天,沿路的景象表明,那羣梁山泊好漢並未刻意掩飾他們的行蹤,五六百匹戰馬遺留在道路邊的馬糞就是最好的路標。
初春正是積雪消融的時候,土地比較鬆軟,馬蹄踏上去,留在地面上是一串串像烙印一般的雜亂蹄印。一位大將看着這明顯的蹄印直搖頭,感慨說:“梁山好漢們偌大的名聲,怎麼如此容易追蹤?過去折在他們手裡的好漢都是吃屎的嗎?怎麼次次讓他們逃過去。”
時穿微笑着回答:“你馬上就會知道他們的虛實——下令:全體警戒。”
時穿發令的口吻不急不慌,於是,斥候大將們也保持這種輕鬆的態度,慢悠悠的整理着自己的兵器,一名大將還調侃的回答:“那還有什麼說的,他們不是一個人,三十六個頭目個個本領不凡,平常聚在一起行動,一兩個大將單槍匹馬過去捉拿,可不是找死嗎?”
剛纔感慨的那位大將看了同伴一眼,馬上又擔心的回望了一下時穿的年輕隨從。時穿帶的三十名火槍手都十八九歲的模樣,這種年齡的小子能有什麼搏殺經驗,恐怕是跟茴香堡的莊丁一樣吧……那大將立刻忽略了這羣年輕人,嘆息着說:“咱這次出來,也纔有二十位大將啊,對面則是三十六位縱橫京東西路的強人,人下面還有五百多位伴當,如今山區道路狹窄,萬一撞上了,那可是連逃,逃……”
那位大將說着說着,舌頭彷彿打結了,另幾位大將一貫警醒,趕緊抽刀順着那位大將的目光望過去,馬上他們也是一副張嘴結舌的模樣:“這,這未免……”
此刻,時穿的年輕隨從們正在抖開隨身行囊,從裡面抽出鎧甲開始披甲,動作快的已經完成這一項目,開始取下火槍裝填彈藥——他們身上披的不是宋軍制式步人甲,那種魚鱗甲分量沉重,每件四十斤上下,能穿起這種鎧甲的步兵各個身材高大,而那種鎧甲不是十八九歲的孩子能擔負的。
時穿那羣隨從所披掛的,是一種類似明光鎧的鎧甲——換句話說,這是一種衝壓而成的板式鎧甲。與明光鎧稍有不同的是,這種鎧甲連掩心鏡部位也是與一體化的。其掩心鏡是一個比雞蛋大不了多少的圓形凸面鏡,厚度比其他部位稍厚一點,但整體也是衝壓而成——其實,這種形狀的鎧甲依然是唐代制式明光鎧,它出現於唐代後期(五代時期)。然而在中國國土上未曾發現它的實物留存,保存下來的這種“唐鎧”在日本,是日本國寶。
唐代之後就是宋代,趙匡胤滅了南唐才建立了完整的大宋,所以在場的宋人對這種從青唐甲演化出來的“末代明光鎧”並不陌生,當然,他們也知道製作這種鎧甲的技術已經失傳,即使不曾失傳,想必這種鎧甲也十分昂貴,沒想到時穿的隨從卻一次性從拿出了三十份這種鎧甲。
與這種鎧甲配套的是皮盔,這種皮盔是類似現代馬球運動中的騎士帽,它有一個小小的帽檐,帽檐兩側帶了兩個小鉚釘,似乎是用來懸掛面甲的。帽子頂部裝飾着一枚小小的探針……時穿的隨從在大將們眼皮底下披上仿版明光鎧,再帶上雅緻的騎士帽,其中有些小頭目模樣的雷火兵還給自己帶上標誌臂箍,更有一些囂張的人帶上了露指的皮手套,眨眼之間,那隊火槍手變的說不出的怪異。
按說,這種全身披掛的士兵,會給人一種殺氣騰騰的鋼鐵罐頭的感覺,但末代明光鎧卻不是純粹當作鎧甲用的,它還是晚唐神策軍的儀仗,所以這種鎧甲透露着一種說不出的秀美,再配上一頂文質彬彬的騎士帽,士兵們與其說像是上陣殺敵的武士,還不如說是用來擺譜的儀仗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