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裝扮的軍隊本該非常符合宋人的口味——事實上,宋人對於雅緻的追求深入骨髓,他們似乎真的是一羣“龍的傳人”,像傳說中的巨龍一樣,從來無法抗拒美好東西所散發的吸引力。他們喜歡一切美好與雅緻的東西,也喜歡把所有的東西做的極盡美好與雅緻。
然而,據說唐莊宗時代,曾給神策軍的明光鎧上鍍上一層金,這是中國歷史上唯一一支身穿黃金甲的軍隊,但這支軍隊的下場卻非常悲催:一羣拿着鋤頭的窮軍隊見到明晃晃的金塊在他們面前晃動,根本不用長官動員,立刻拎着鋤頭,前赴後繼的衝上去,將這支黃金甲部隊剝的精光……
鑑於這支軍隊的悲催結局,所以衆大將們看到時穿的隨從裝束完畢,他們頓時感到一陣陣脊樑骨發涼,許多大將不自覺的挪動了幾步,以便離這支漂亮軍隊更遠一點。還有大將覺得自己手中武器也過於顯眼,趕緊把刀劍插入鞘中,用布卷卷好,並四處尋摸着找一根枯樹枝代替……實在不行了,茶樹根也可以湊合——反正要儘量使自己顯得普通而寒酸。
等隊伍重新上路的時候,不用時穿催促,幾隊斥候已跑的遠遠的,他們奮力的攀上了四周山樑,並堅持在山樑上眺望行走在山谷的隊伍,絕不肯靠近半步。
這種膽寒的目光讓時穿屢次打量自家的士兵,他覺得自己並不過分呀,板式鎧甲不都是這樣嗎?傳說中的米蘭銀鎧,爲了防止鐵片生鏽,還專門在鐵片上鍍一層銀,或者把鐵片打磨的像鏡子一樣銀亮。自己這支隊伍,鎧甲上什麼也沒鍍,不過是爲了符合人體模型,鑄造了一些花紋而已,但因爲是第一次使用的新貨,所以顯得嶄新了一點……不過分呀。
正琢磨着,山坡上,一名大將吹起了響亮的口哨,緊接着那位吹口哨的大將,取出了弓箭,衝着不知名的方向開始射擊,而他的同伴則取下了弩弓進行掩護,四人且戰且退,似乎遇到了勁敵。
時穿四處打量了一下,一指對面山坡,命令孩子們搶佔有利地形,他自己則停在原地,詢問身邊的大將:“坡那一面有什麼?”
雷火兵立刻動了起來,幾名印度僕人則趕着馬車往山坡上走,意圖躲避戰鬥——這個時代的白虎山開發並不完善,兩山的坡上長着不少雜草與小樹,馬車行進的很艱難,幾個雷火兵見狀,跳過去連拉帶拽,推搡着馬車向山上走,時穿不得不讓馬挪動幾步,以便騰出道路。 WWW¸ тт kan¸ C〇
此時,對面山樑上的大將已撤下山頂。爲首的斥候隊長領着大夥兒迂迴前進着,他們繞過山坡上的雜樹與小坑,直直向這裡奔來。剛纔被時穿詢問到的大將見斥候隊已經撤下了,他輕輕鬆了口氣,用馬鞭指着對面山樑說:“我早年曾在山中捕盜,記得坡那面有一個小村,村子並不大,三五十戶人家,莊主李姓,所以那處村落被稱作李家坳。”
話音剛落,對面山坡上露出一個腦門,緊接着,一個壯漢帶着兩三位隨從催馬走上坡頂,那人臉色薑黃,但眼睛很大,眼神很犀利。
他穿着一身皮甲,沒有戴頭盔,左手拿着鍋蓋大小的一個小圓盾,右手拎着一根鐵鞭。小圓盾上還扎着幾支嶄新的箭桿。此人的隨從拎着幾張弓,可是弓上並沒有搭箭,看樣子,這夥人僅僅做出了一個準備攻擊的姿態,就讓坡頂上的斥候邊射箭邊撤退了。
時穿輕輕搖搖頭:“居然是病尉遲孫立,果然兇名卓著,僅僅帶兩三個隨從,就讓咱們四名大將退下了山樑——人家還沒做出反擊呢。”
旁邊的大將輕聲搭話:“據說梁山泊十二指揮使裡面,青面獸楊志的武藝排第一,玉麒麟李進義排第二,這位孫立排名第三。”
這位大將想說明的是:病尉遲孫立在梁山泊是數得着的人物,這樣的人出現,難怪四位大將不戰而退。
這個時候,幾位斥候已氣喘吁吁的跑了下來,爲首的大將拱手彙報說:“承信郎,李家坳裡面旌旗招展,藏了不少人——大約就是梁山賊的隊伍。”
時穿並未回答這名大將,他眯起眼睛打量孫立,對面的孫立也在打量這支隊伍,這時候,散佈在四處的大將開始向時穿聚攏,但他們返回的時候,都遠遠的繞開孫立所在的山坡。
孫立沒戴頭盔,他的頭髮胡亂地紮在一起。剛走上山頂時,他似乎也被坡下這支隊伍呈現的奢華嚇了一跳,他嘴角浮現一絲嘲諷,眯起眼睛,目光從一片銀亮的胸甲上掃過——這時,雷火兵已經五人一隊,依託馬車派出了空心方陣,警戒着四個方向,而其中一隊火槍手已經爬上了對面的山坡,並在坡頂尋找掩體,警戒着隊伍的後方。
與此同時,散佈在周圍的二十名大將都在快速向谷底集中,那些大將們也都騎着馬,可是馬匹的狀況良莠不齊,有的馬很矮小,跑動起來並不快,似乎原本是拉車的母馬。而整個隊伍中,真正的戰馬並不多,唯有當中一名身材高大的漢子騎着一匹同樣高大的馬。
見到這匹戰馬,孫立陡得瞪大眼睛,目光中露出掩飾不住的貪婪——他是馬軍指揮使,胯下這匹戰馬也是千挑萬選的,平常在梁山泊中,這匹馬也算數得上的雄峻,但與對方的戰馬一比,那簡直是驢了。
騎在馬上的那名壯漢並沒有頂盔冠甲,他穿了一身與孫立幾乎相同的皮甲……嗯,皮夾克,手上隨隨便便抓了一根筆管細的長槍,槍頭上沾了不少泥巴,從使用狀況來看,這杆槍在對方的手中似乎不是被當作武器用的,它更像一根探路杖。
孫立又把目光盯在對方的戰馬上,這匹戰馬是棗紅色的,膚色微微發亮——這是匹阿拉伯馬,馬被印度僕人照顧的很好,由於經常刷洗,皮膚顯得油光發亮,鬃毛也梳理的很好。
這匹馬足足比孫立胯下的戰馬高出半個馬脖子,它的骨骼粗大而勻稱,如今屹立在谷底,戰馬顯得不急不躁,正悠閒的用馬蹄刨着地上的土,時不時的仰起臉來,衝馬背上的時穿噴個響鼻——曾經的馬俊指揮使孫立知道,這說明這匹戰馬跟馬背上的騎士感情很好,能快速的響應對方的指令。
古代人見到一匹好馬,簡直比郭美美見到了蘭博基尼還激動,孫立望着那匹戰馬垂涎欲滴,他又把目光轉移到馬背上的騎士——喲,這廝可不好惹,我勒馬站在山頭,其他的大將都慌慌張張的準備武器,唯有騎在馬上的這廝,一直反過來打量着我……這麼久了,那廝的手穩穩的,一點不曾抖動。
打量完時穿,孫立往身穿背後望去,他的手頓時一緊……有此理,這廝背後居然還有兩匹好馬,都被圈在馬車附近……呀,見過蘭博基尼後,再見到瑪莎拉蒂,阿斯頓馬丁之後什麼感覺——孫立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從胸膛裡跳了出來。
此刻,馬背上的時穿也在衡量孫立:“咦,這廝身上穿的東西好眼熟,呀,是我家生產的皮夾克……錯了,我家只生產藏藍色的皮夾克,如今被大夥兒當作船長服。沒生產過這種黑紅色的……呀呀呀,這廝竟敢盜版,剽竊我的設計,弄個山寨貨來氣我……見過盜版的,沒見過這樣當面盜版的呀,真正是無齒”
大將們聚齊了,一位大將弱弱的提醒:“總教頭,上面給我們的任務僅僅是哨探,如今我麼已經摸清了梁山水寇的藏身點,任務已經完成,還是撤了吧。”
時穿反問:“撤?從哪裡撤?”
另一位穩重點的大將插話說:“要麼奮力向前,衝出山口,不遠處就是海州府的平地,我們可以召喚當地團練協助;要麼沿路退回去,只是那樣一來……”
時穿隨口補充:“只是那樣一來,我們報告回去的消息就是過時的消息——梁山水寇只要衝出李家坳,一天之內就可以抵達海州南門。那樣,等咱們繞路回去,估計他們已經開始圍攻縣城了。”
大將們嚅囁着沒有說出話,時穿繼續說:“向前衝也不妥,梁山水寇全是馬匪,他們的戰馬比我們好,一旦衝到平地,等梁山水寇圍上來,我們這五十個人連渣子都不會剩下。”
跟隨時穿的這二十位大將都是有過捕盜經驗的大將,這時候他們雖然顯得慌亂,但大將們越是處於絕境破的心理,不少大將已經開始整理隨身物品,並準備好稱手的武器,更有大將盯着坡頂的孫立,咬牙切齒的建議說:“總教頭,對面只有三個人,不如你帶我們衝上去,把對面那廝驅逐了,然後是進是退,我們全憑你的主張。”
時穿點點頭:“這是個好主意。”
說罷,時穿也不客氣了,他催動戰馬,胯下的戰馬邁着輕盈的舞步,不慌不忙的開始爬坡。旁邊久經搏殺的大將立刻散佈開,一手張盾掩護,一手持着手弩。那些沒有手弩的大將則準備好飛刀、飛叉、飛槍、飛錘,並做出了投擲準備。
山坡上的孫立哼了一聲,似乎很惱怒對面這夥人的大膽,他回身向身後招了招,這一動作讓部分大將猶豫起來,但時穿腳下沒停,他提着那管“筆桿槍”,一手牽着馬繮,控制着戰馬小心的避開山坡上的雜樹,一路昂然前行。
從坡後冒出的是沒羽箭張青,他一見來者是時穿,馬上低低的說了一句什麼,孫立愣了一下,一點沒猶豫,低喝一聲,一撥馬頭,帶着張青扭頭就走。
衆大將一見對方迴避頓時歡呼起來,有幾位大將越過時穿搶先衝向坡頂……但那些剛剛躍上坡頂的大將們立刻慌亂起來,似乎想撥轉馬頭往回返,緊接着,一支支羽箭飛來,幾位大將的戰馬連續中箭,他們從馬上滾落下來,戰馬則痛苦的嘶鳴。
在一片人喊馬叫中,時穿騎着馬輕巧的躍上坡頂,此時,坡後已站了四位梁山泊將領,其中一位矮胖的黑漢子站在一頂杏黃旗下,旁邊站着一位村秀才打扮的傢伙。孫立也在旗下,指着山樑說着什麼,張青則持弓在手,連續幾箭射出,弓弦猶在顫動……
當時穿出現在坡頂上時,張青揚着弓大喝:“梁山好漢全夥在此——汝等當我‘沒羽箭’是泥雕木偶嗎?。”
這話說完,時穿身邊的多位大將們已經回身去扯披風,準備把披風扯到身前阻擋羽箭,張青知道羽箭對時穿無效,見到時穿出現,他也不射箭了,低低的衝孫立說了幾句話,孫立轉頭衝那黑胖子嚷了一句什麼,那黑胖子帶着村秀才回身就走,孫立則一手舉着盾,一手抓着單鞭警戒着。
時穿沒有追趕的意思,他衝孫立揮舞着筆管槍,笑着說:“我一直以爲單鞭這種武器是小說中的武器,這玩意兒用在騎兵身上,巨大的反震力會折斷使用人的膀子——你知道牛頓嗎?‘作用力等於反作用力’知道嗎?我追上來,其實想看看你怎麼使單鞭的?”
孫立揚着單鞭,鼻子裡哼了一聲:“你上來試試就知道了。”
說完,孫立嘲諷的看了看時穿的筆管槍。
這時,被時穿忽視的張青見到時穿沒有露出明顯的追趕慾望,他身邊的大將也駐馬山頂,便怪叫一聲,催促說:“孫大哥,快走。”
這大概算是時穿與梁山好漢遭遇的第二回合,結局依舊是:梁山好漢迴避。
旁邊一位大將聽了時穿剛纔的話,小心的提醒:“總教頭,其實鐵鞭這種重武器也是挺實用的,北地邊境上,遼人還使用錘子、狼牙棒等重武器。這種武器用來打擊重甲防護的重步兵,挺有效的,倒是大將手中那根一握就斷的筆管槍,哈哈……”
時穿微笑着搖搖頭:“那他們還沒有摸到騎兵攻擊的正確方法——哼哼,在高速奔馳的戰馬上,使用狼牙棒、鐵鞭這種硬武器,根本不可能在衝擊中完成規定動作……噢,我明白了,他們其實是一羣‘騎馬步兵’——騎着戰馬衝到跟前,然後讓戰馬停止奔跑,在馬上居高臨下的,並站在原地打人。唯有這樣,那種硬質武器纔有用。”
大將們頻頻點頭:“自然是這樣的,難道還有其他的法子。我們騎馬作戰,戰馬衝到對方跟前的時候,對方自然是會避開的,這時候我們鐵定會勒住馬,一邊用馬身進逼對方,一邊在馬上進行攻擊——這樣的打鬥,誰的傢伙厲害誰佔上風。”
時穿哈哈笑着,撥轉馬頭:“我明白了,原來孫立並不可怕,我已經找見了對付他的方法……走,我們繼續前行,等衝到大平原,梁山匪寇來了,我來應付。”
不等衝到大平原了,時穿等人剛衝到山口,梁山賊寇已經全軍出動了,只見大批馬隊源源不斷的涌出李家坳,雖然只有不足五百人,但五百匹戰馬奔馳起來,聲勢驚人——大地在他們腳下顫抖,馬蹄掀起的煙塵讓他們的身影大部分隱藏在煙塵中,不時浮出煙塵的身影,讓人根本摸不清兵力虛實。
時穿大聲催促隊伍前行,這時候,馬車因爲速度慢,已經被丟棄在山樑上,幾名印度僕人發狂的牽着時穿兩匹備用戰馬奔跑着,他們的速度牽累了整個隊伍的腳程,以至於時穿前腳離開李家坳山口,梁山賊寇跟着衝出。
梁山好漢們果然訓練有素,馬隊一走到開闊地,十二指揮使立刻吆喝着隊伍裂開,兩隊人馬一左一右,默契的呈鉗形向時穿兩翼包抄……
奔跑,這時候大家只剩下唯一的意識是奔跑。數百匹戰馬四蹄翻飛,隆隆的馬蹄聲震耳欲聾。
梁山泊賊寇不愧是縱橫京東西路的馬匪,他們的戰馬素質遠比大將們的戰馬素質高,不一會,兩翼繞道的騎兵,眼看就要合攏鉗形,時穿見躲不過去,立刻下令:“立陣。”
大將還沒有回味過來這句話的含義,三十名火槍手如斯響應,他們快速的從奔馳的戰馬身上跳下來,讓馬身臥倒形成街壘……等他們差不多佈置好防禦陣地後。衝在他們前面的大將見到梁山好漢已經合圍,無望衝出包圍圈,不得不撥馬迴轉,撤到街壘後面……
這時候,責備大將們的單獨逃跑企圖已經無意義,三十名火槍手組成的狙擊陣地很單薄,唯有加上大將們的參與,才能勉強讓陣式厚起來。時穿掃了一眼大將們,立刻下令:“把戰馬的耳朵蒙起來,拴好戰馬。”
大將們茫然不知所措,但馬上,有幾位大將想起時穿的特殊武器——霹靂火啊,這恐怕是怕雷聲驚嚇了戰馬。
於是,聰明一點的大將,已經回身打量時穿隨從的舉動,見到時穿隨從的動作,立刻有樣學樣的用衣服或者披風蒙起戰馬的的耳朵——等他們把戰馬都栓牢,已耽誤不少時間了。但奇怪的是,對面的梁山好漢們,在此期間也不着急進攻。
這時候,火槍手們已經在馬身後面舉起了槍管,槍口直衝着對面的梁山好漢。而對面,梁山好漢的隊伍似乎很混亂,他們似乎爭吵着什麼……
不一會,爭吵似乎結束,梁山賊的大部隊完成集結——此時,他們的隊伍攔在時穿前方,而時穿則背靠李家坳山口——這個山口目前已空無一人,但誰能知道,一旦戰鬥開始,李家坳會不會再衝出一夥騎兵來?
時穿稍稍觀察了一下,見到大將們望着山口一副膽戰心驚的姿態,這時候,哪怕李家坳山口再衝過來十幾個馬匪,這羣大將也要炸了羣。
停頓了一下,乘梁山好漢也在整理隊形,時穿趕緊調撥數位大將警戒後方——話說,他手頭能用的,肯堅定跟他走的,也只有三十名崔莊火槍手了,這點點兵力,要防備來自四方的攻擊,已經是捉襟見肘了。而這時候,曾經在刀山火海里闖過的大將們,之前雖然表現得很鎮定,真到與梁山好漢正面遭遇,表現的似乎還不如崔莊團練。
還想當我徒弟呢?就這付色厲內荏的……罷了,這夥人早被梁山好漢嚇破了膽。大概他們之前早聽說這羣水寇的兇狠,據說,他們當中幾位頭領喜歡吃新鮮人心,這讓很多大將都不由自主的捂住心臟部位——難道他們還能把自家心臟藏起來?
“爲什麼他們還不進攻?”一位大將驚恐的詢問。
時穿伸手拍一拍自己騎的那匹戰馬回答:“因爲這匹馬。”
“只是因爲一匹馬?”問話的大將難以置信。
時穿點點頭:“他們在籌劃一件大事,或許在籌劃偷襲海州,可他們胯下的戰馬都不如我這匹馬雄駿,一旦他們開始圍攻我們,我會讓人騎上這匹戰馬突圍而出。如果他們圍不住這匹馬,哪怕我們全體戰死在這裡,也總會有人騎馬逃出去,向海洲通報他們到來的消息,這樣一來,他們就失去了突襲海州的機會。
所以,現在他們在猶豫,猶豫着是否要冒泄密的危險,先收拾掉我們……不過,這夥人做事很理智,我賭他們首先想到的,是完成自己計劃的那件大事。”
時穿話音剛落,果然,梁山泊的大隊人馬撥轉碼頭,衝着海州方向隆隆而去,現場只留下了四面軍旗,一面是“李”姓,一面是“關”姓,一面“索”姓,一面“張”姓。這四名將領帶領約六十人,不停的讓戰馬繞着時穿的陣形,兜圈子,讓時穿這裡的人不敢離開防禦陣地。
“看吧,他們果然不出我所料,因爲擔心我們會突圍出去,使得他們突襲計劃落空,他們不得不突前發動,直接撲向海州——現在我們要做的是:趕緊回城報信,讓城中提早關閉城門。”
時穿掃了一眼諸位大將:“我們只能派出兩人去報信。你們當中馬術最好的站出來,騎上我的好馬,繞過圍堵的梁山水寇,搶先去城中報信。”
兩位大將立刻站了出來:“我倆去,我倆馬術最好……只是,對面馬匪糾纏不休,怕是不容易逃出去.‘
時穿點頭:“我給你們開路——全軍起立,丟下戰馬,交替掩護,突擊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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