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含笑欣賞着溫心悠變幻的臉色,傲慢的語氣中透出不屑,“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你就算脫光了,跪着舔我,我都嫌髒。
爲了掩人耳目,她一改往日在家時乖乖女的形象,穿着露出兩條長腿的熱褲,上身是小露肩膀的蝙蝠衫。
再加上剛纔被她一扯,帶子也露在了外面,可以看見身前起伏的波瀾壯闊。
年輕男人說得惡毒,溫心悠也不惱,不過是語言上佔個便宜,他倒是想得美,當真自己會跪舔他?
帥哥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人模狗樣!
溫心悠在心底暗罵一聲,臉上擺出了笑臉,“別介意呀,跟你開個玩笑呢,帥哥。我剛纔痛經頭暈,眼花了,所以就……哎哎哎,別動手,別動手……”
伸手不打笑臉人,可是這個男人卻二話不說上前就提住了她的手臂,一拉開門,將她用力推了出去。
“有人逃票!”
這一聲高喊,立刻引來了其他人的注目。走廊一頭,走來了乘車員,另外一邊,戴着墨
鏡的男人也回過了頭。
完了。
溫心悠的心一涼,終於還是逃脫失敗了,無奈之下,被那羣彪悍的墨鏡男人“請”下了火車。
年輕的男人慢悠悠地走過來,優雅端起旁邊臺子上的高腳杯,輕輕搖晃着杯中紅酒,波光誘惑,浴巾下結實的雙腿結實修長,交替而來。
他的紅脣舒展,露出一口瑩白的牙齒,點點頭,“是我。”
在牀邊上站定,他居高臨下地掃過溫心悠藏在白色襯裙下妖嬈飽滿的身材。
溫心悠看着他的目光落在她襯裙幾乎遮擋不住的光裸大腿上,滑過了她纖細的腳腕,最後似乎停在了她白嫩的小腳上。
他忽然俯下身來,那手朝着她的腳摸去了。
溫心悠幾乎是立刻將腳一縮,整個人騰地一下,慌張地站了起來。
男子卻只是從她的禮服下面撈出了一件白色襯衣。
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她的臉上,似乎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那天在火車上這個年輕男人說得話在耳邊迴響:你就算脫光了,跪着舔我,我都嫌髒。
溫心悠闇地裡磨牙,正想反脣相譏的時候,那邊本來已經停歇的尖叫聲又開始了,牆面被撞擊地咚咚作響。
打樁機!
就不能消停會嗎!
溫心悠幾乎要抓狂了。
“你們這一對真有意思。未婚夫在忙着偷歡,未婚妻忙着偷聽。”
那個男人穿上了褲子,重新走進來,倚靠在門框上,興味十足地看着溫心悠。
隔壁興奮的喊聲一浪比一浪高,拍打在牆上的聲音啪啪啪不停。
溫心悠心微驚,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這個人一句話就清楚地點明,他知道她的身份。
這個一再遇到的陌生人,幾次羞辱她,她卻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這個地方不能再留了。
她立刻彎腰撈起自己的紫色禮服。
隨着她彎下腰的動作,胸前的雪
白風光一覽無餘。
年輕的男人,淺褐色眸子微微眯起。
她跳下了牀,擡頭就看到那個男人炙熱而逼人的目光,正定在她的胸上。
瞪了他一眼,她狀似無意地擡高了手腕,那件禮服就捂在了她的胸口上。
才走了幾步,敲門的聲音卻忽然間響起了。
“厲少,厲少。”
溫心悠抱着手裡的衣服,立刻僵在了原地。
鎏金的門把手轉了一下,雕花檀木門,眼見着慢慢地開了!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轉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這個男人,這個男人臉上仍舊帶着玩味的笑容,順着窗外照進來的陽光,那一雙淺褐色的眸子恍若琉璃,本應該是清澈無暇的,可溫心悠覺得像是狼的眸子,幽幽地燒着兩把森森的火,等着看她怎麼身敗名裂。
她的眸滑過他半裸的精壯上身,便將已經到了嘴邊請求幫助的話給生生嚥了下去。
快速一躍,像是一隻兔子一樣跳起,掀起被子,一鑽,泥鰍似的溜了進去,將自己埋在了米黃色的鴨絨被子裡。
幾乎是她剛蒙進了被子裡,房間裡就響起了那個人的說話聲。
“厲少,真是不好意思,招待不週,那個剛纔打翻果汁的傭人已經被辭退了。”
這聲音充滿着笑意,語氣裡有三分討好,三分諂媚,四分的畏懼。
年輕男人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傳來,只回應了一個字,“嗯。”
十分冷淡。
原來這個嘴又毒又賤的年輕男人姓厲。
這個姓,還真是符合他那種凌厲的個性。
溫心悠在心裡腹誹着,忽然聽到那道諂媚的聲音居然越來越近了。
“厲二少,今天這個新人是不是伺候得不好?這個新人雖然是個小模特,可還是個沒有開過的雛兒。所以纔會特意送上來的。希望您能忘記那些不愉快。”
厲惟奕的臉色陰沉如水,陰鷙地眸子盯着眼前這個一直媚笑着的男人。
從進來之後就不停討好的男人在厲唯一陰冷的眸光下幾乎要掛不住了。
媚笑的男人忽然轉向,將手伸向了牀上一直裹着身子不動的女人,一巴掌狠狠地拍着她的背上。
“還不快起來!一定是你伺候得不滿意!還不快給我滾下來!賤人!”
溫心悠憋得幾乎快要窒息,冷不防被人重重一拍在背上,痛得倒抽一口涼氣,咬着牙將被子收緊, 又收緊。
不能鬆開,一定不能被發現。
她現在是騎虎難下,兩個年輕男女衣衫不整共處一室,尤其是自己還躺在了牀上,如果是被發現了,怕是有一千張嘴都說不清了。
未婚夫秦淮再荒唐,也因爲是男人,最多被人笑着說兩句風流。
可自己是個女人,水性楊花的標籤是鐵定逃不了。
今天不死,以後也會被後媽樑婉秀弄死。
溫心悠用力將被子拉扯住,包得更加嚴實了。
“啪。”
又是一巴掌落到了溫心悠的背上,媚笑的男人一臉狠戾地伸手去抓被子,一邊罵,“小婊子,還不起來!得罪了老子的貴人,老子不撕了你!”
他罵得越來越粗俗,臉紅脖子粗,用力扯住了被子的下襬,向上一掀,被子下兩條光裸的勻稱小腿就露了出來。
雪白的腿立刻受驚了一縮。
滿臉狠戾的男人揚手就要打了下去。
厲惟奕卻忽然坐到了牀上,一手撫上了卷着被子的女人的背脊,那雙褐色的眸子幽幽,清冷地掃了過來。
“秦綬。既然送到了我的牀上,就是我厲惟奕的女人。”
他的女人,就算是自己不喜歡的,也不容許別人當面打罵。
秦綬急紅了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轉,立刻換上了一副誠惶誠恐的笑臉,“厲二少說得是。是秦某唐突了。權少交代了要招待好您,秦某自然是盡好地主之誼。多謝您捧場,來參加我表侄子的訂婚禮。再過半個小時就要開始了。”
溫心悠縮在被子底下,幾乎都要憋得窒息過去,這秦家盡是些什麼人,還叫什麼 禽獸?
心裡卻出了一口長氣,幸好自己躲好了,否則等會真要是面對面的撞見了秦淮的表叔,她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猛然間,忽然被人翻了個身,手中的被子同時被扯去。
直直對上了厲惟奕的眼。
那雙像是琉璃的眸子,裡面像是燃燒着兩簇熊熊的火,卻讓人心涼。
迫人的壓力隨着他的靠近,逼近了。
溫心悠眼眸一掃,四下裡已經沒有人了,那個禽獸表叔已經出去了。
“多謝你。”
她垂眸小聲道了謝,一邊往後退去。
可是厲惟奕的眸光灼灼,緊緊盯着她的面容。
她退一點,他就緊跟着,上前一點,步步緊逼,絲毫不放。
空氣裡漫出了曖昧的氣息,溫心悠敏銳地嗅出了一絲危險……
心跳迅速加速起來,她立刻將身上的這個人用力一推,掙扎着爬起來,手腳並用得就要溜下牀去。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還沒有爬下牀,腳踝就被人握住了,用力往後一拉,將她整個人連同身下的被子都被拖了回去,緊接着一具身體就壓了上來,從背後將她狠狠壓住了。
“就這麼着急想走?嗯?”
嗓音低靡,尤其是尾音微微上揚,帶着些許鼻音,多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光裸的上身壓在她的背上,身上令人心慌的熱度透過她身上極薄的襯裙傳了過來。
溫心悠緊張地吞嚥了一下,咬住下脣,極力讓自己的聲音穩下來,“那你想幹什麼?”
她與這個人素未謀面,只在那次火車上,自己慌不擇路,爲了逃脫被捉回來的命運,纔會使了那種手段,威脅了他。
可是她也只不過是威脅了他而已,其實什麼都沒有做過啊,爲什麼這個人就這樣咄咄逼人,不肯輕易饒過她?
“把人利用完了,就想輕輕鬆鬆地走人?真是忘恩負義。”
聲音極爲平淡,聽不出喜怒。
溫心悠幾乎要冷笑了,這算哪門子的恩,說到底,自己會有今天,難道不是他一手造成的。可是開口的時候,卻又帶了幾分笑,幾分哀求,“您的大恩我記在心裡。改天我一定會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