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我一定會報仇。
她迅速在心底加上一句。
突然間,背後,絲綢碎裂的聲音,伴着突然的涼意,溫心悠輕輕顫慄起來。
溫心悠開始奮力掙扎。
可是男女體徵天性的差異,註定了她就像是蚍蜉撼樹。
不過是一會的功夫,她就覺得心跳加速,呼吸不暢,冒出了一身的汗,軟綿綿地再沒有一點力氣動了。
溫心悠趴在被窩裡,憋着的那股氣猛然就泄了。
男人的大手順着她的背脊一寸寸地向下遊走,感覺就像是一直小蛇,滑膩地爬過她的背脊,渾身都輕顫了起來。
男人的手滑過了她的纖腰,繞到了她的平滑的腹部,在那裡停住了。
溫心悠不是一無所知的小姑娘,都已經大四了,知道這個動作意味着什麼。
恨不得將全身的力量都壓到那隻手上去,一邊磨着牙威脅,“鬆開!不然就大喊強姦!”
“又來這一套。”
厲惟奕的聲音裡透出不耐煩。
“強姦 你?溫心悠,你真當你自己是根蔥。”
充滿了不屑。
她心裡已經厭煩到了極點,“是,我這根裝蔥的人總比你這個裝人的禽獸強!你再不放開我,我就真的喊了。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我死,也要拿你墊背!”
正好,這個婚她本來就是被強迫着訂下來的,現在憑空裡冒出這麼一個禽獸 來,難不成後媽還會怪她是故意被人強姦了嗎!
眼眸卻不知不覺地酸澀了,身下被面上玉蘭花隱紋圖案,漸漸化成了一個許久都不曾想起的人來。
午後的陽光下,身穿白色襯衣的少年手裡捧着一束玉蘭花朝着她揮手,笑容明豔地讓燦爛的陽光都要遜色。
溫熱漸漸氤氳了她的眼,朦朧的水汽將少年明豔的笑臉隱去。
思緒忽然間被厲惟奕沉穩的聲音打斷,“我篤定你不敢喊。你溫心悠不是死活也要嫁進豪門嗎?高富帥秦二少,肉骨頭,你怎麼會鬆口。”
她只要一喊,兩家的秦晉之好就不用結了。
“如果不是你多管閒事,我會被抓回來要嫁給他?一旦有人進來了,我脫身不是很容易?秦家肯定是不會要我了。還要多謝你,不然我在哪裡去找冤大頭來得罪財大氣粗的秦家。”
背後的人果然不說話了。
溫心悠扭頭去看厲惟奕,立刻對上他趴在自己肩頭的臉,兩個人的臉隔得非常近,近到溫心悠能清楚地看到他那雙琉璃似眸子底部那一抹猩紅。
這個人的眼睛溫的恐怖,讓人心裡發憷。
她快速扭頭,遮掩住心裡驟然涌上來的莫名酸澀。
“要上就快上!反正就不過是做一次的代價,擺脫一個禽獸 丈夫!”
說完,就立刻將頭埋進了被子裡,做出了再也不打算掙扎的姿態。
說要破罐破摔的人,光潔的背部卻僵直緊繃着,無形之中出賣了她緊張。
這一刻的安靜,每一秒都在煎熬着她的心。
她在賭。
沒有
多久,身上的重量就突然輕了。
賭贏了!
溫心悠立刻跳了起來,抓起了地上的裙子,就衝進了衛生間裡。
等她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房間裡面已經空無一人。
正望着凌亂的牀面上發呆,敲門聲突然間響起。
“溫小姐,儀式就要開始了。”
秦家二少秦淮,正坐在臺下的椅子上,穩穩地靠着椅背,修長的雙腳慵懶地交疊在一起。
這是溫心悠第一次見到未來可能跟自己結婚的人。
如果不是他那一身與衆不同的禮服十分顯眼,她幾乎都要以爲那個男人只不過是一個來參加宴會的賓客。
溫心悠走到了臺子旁邊。
秦淮還坐在椅子上不動,右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不耐煩地敲擊着。
一雙桃花眼明亮,遊走間透出一股風流來。
這樣的男人,家世顯眼,長相不差,又是三十而立的年紀,招女人和哄女人的本事是一等一的,他也確實有風流和荒唐的資本。
走近些看,風流的桃花眼底下卻有些浮腫和暗青色。
縱慾過度了吧。
傳聞中他風流過度,荒唐地已經離過兩次婚。
一婚的男人是寶,二婚的男人是草。
也只有草,纔會和她這根草訂婚了。
後媽樑婉秀已經站在了秦淮的旁邊,眼神裡已經極爲不悅。
溫心悠深吸一口氣,穩步踩着七寸高的裸色高跟鞋走到了秦淮的面前。
白色禮服的男人擡起頭,打量着溫心悠,眉毛微挑,眸光一亮。
溫心悠身上這套紫色禮服極襯得她膚色白皙通透,白的泛出一層細膩的裝光,包裹的身材凹凸有致。
今天是後媽樑婉秀特意叮囑人給她打扮的,爲的就是想讓這個風流的秦家二少滿意。
溫心悠露出一個媚笑,神情中帶上了討好,一雙眼睛發光似的盯着秦淮,一把本就軟糯的嗓子軟了又軟,嗲地快要膩死人,“二少,我們該上臺了呢。大家都等着呢。”
秦淮眸光中的火光熄滅,眉頭微微蹙起,慢悠悠地站了起來,懶散散地雙手插在褲袋中,慢吞吞地朝着臺子上走去了。
換戒指的時候,旁邊的司儀打開戒指盒,溫心悠頓時就怔住了。
女戒是一朵精巧的玉蘭花,晶體剔透的花瓣中間綴着一顆鑽石,被秦淮拿起的時候,鑽石在陽光下發出的亮光深深刺痛了溫心悠的眼。
這個戒指,怎麼會跟當年人那個人畫出來的設計圖一模一樣。
溫心悠遲遲沒有伸出手,秦淮早已經不耐煩,眸光溫漠地掃過呈現發呆狀的溫心悠,命令道:“伸手。”
怎麼這個女人還不願意?不過是一隻戒指,就讓她移不開眼睛了?眼皮子怎麼這麼淺?
秦淮對這個陌生的未婚妻印象更差了。
溫心悠剛擡起手,就被秦淮拉住了,他看似溫柔地扶住了她的手,暗中的力道卻讓溫心悠完全回神了。
不過是一個一模一樣的戒指而已。
溫心悠心頭苦澀,她戴上了夢想的戒指,執
手之人,卻不是設計戒指的人。
訂婚戒指交換成功,訂婚儀式就結束了。
“悠悠還小,大學都還沒有畢業。秦淮,你要多多照顧悠悠一些。”
訂婚禮一成,秦淮的媽媽就換上了極爲親暱的口吻,連稱呼都變了。典型的貴婦人,一把抓起溫心悠的手,放到了秦淮的掌中。
“去,帶着悠悠一起去休息。”
溫心悠呵呵直笑,感受着秦淮握着自己的的手僵硬無比,力氣又出奇的大,明顯是故意捏她。
兩個人相攜着一走進別墅裡面,大門一關,所有觀望的眼神都被成功阻礙的時候,溫心悠的手就被突然間大力甩開了。
秦淮臉上的厭惡一點都不遮掩,從桌子上拿起備好的溼毛巾,當着溫心悠的面就開始擦。
溫心悠不安地看着他,擠出一臉受傷的表情。
高跟鞋的聲音蹬蹬瞪,慢慢從樓上下來。
一個戴着墨鏡的酒紅色捲髮女人妖嬈地倚靠在樓梯口,齊逼小短羣下面兩條長腿風騷地交疊,嬌弱地喊了一聲,“二少。”
秦淮將帕子扔到了溫心悠的腳下,上前去,擁着那個性感長腿美女就往後門走了。
竟然一句話,一個眼神都不屑給溫心悠留下。
性感長腿美女還扭轉身子來對着她挑釁一笑,示威似的摟緊了秦淮的腰。
別墅裡安靜下來了。
溫心悠一收剛纔的詫異和嫉恨神色,嫌惡地一腳踢飛被揉成了一團的溼毛巾,臉上露出了疲憊的神色。
玩吧,玩吧,最好對她對一點興趣都沒有。
如果這個男人對着自己殷勤不已,她恐怕纔會覺得如芒在背,噁心的要死。
手機響起,顯示的是越洋號碼,這手機是後媽新給的,她還沒有來得及存號碼。
“姐,訂婚儀式是不是完成啦?姐夫在不在啊?讓姐夫和我說說話唄。”弟弟溫柏在話筒那邊明顯十分高興。
本來溫柏是打算回來的,但是他身體不好,溫心悠也不願意他回來看到他姐姐訂婚的對象是什麼人。
只有這個時候,溫心悠的臉上才露出了真情實意的笑容,溫柔地迴應,“你姐夫現在在忙,小柏好好養身體,下次姐姐來看你。”
溫柏出國已經有三年,三年來只見過溫心悠一次,聽到自己姐姐說要過來看他,他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計劃起要帶溫心悠去美國哪裡玩了。
掛了電話,屏幕暗了下去,無力感慢慢涌上心頭,將她全身都包裹起來,溫心悠靠在沙發上,望着手上的戒指,最後還是選擇把它摘下來。
睹物思人,經歷過生不如死的痛苦,熬過了無數個痛不成眠的夜,那個人還像是一團沉沉的影子藏匿在她心內的某個角落裡面。
說好要努力生活,最後生活卻成了一團糟。
溫心悠閉上眼,眼角有情不自禁的溫熱滑過。
“未婚夫帶着別的女人連理都不理你就走了,很傷心嗎?”大廳裡驟然響起的男聲驚起陷在沙發裡的溫心悠。
快速彈坐起來,繃直了背脊,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現的厲惟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