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貴妃:“他跟我說,這些日子,怎麼都找不到夏安安的家人。她自己又想不起來,所以他想求我一件事。”
朱暉奇怪地問:“什麼事?”
鄭貴妃:“讓我幫夏安安安排一個身份,再撮合他們成親。由我出面的話,他爹孃族人,也就說不出什麼來了。”
朱暉沉默良久:“他竟然爲了個來歷不明的丫頭,做到這種程度?”
鄭貴妃笑:“大概,這就叫做,英雄難過美人關吧!”
朱暉也笑:“母妃打算怎麼安排?”
鄭貴妃:“他主動求上門,自然要好生安頓纔是。畢竟,陸彥馬上要復職了,陸灼也不是池中之物!若能得他們相助……就讓她做你慶州姨母的女兒吧,就說來京路上失散。”
“那不是成我表妹了?”朱暉問。
“那丫頭也不知道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鄭貴妃笑着搖頭。
朱暉也笑。
晚上,陸灼去了八殿下那邊聚餐。
他本來想帶東籬去,後來見陸漣的帳篷距離他的不遠,不放心,就把夏安安也帶去了。
又在白天見鄭貴妃的那一片宮殿,只是沒在鄭貴妃那邊,而是在八殿下那邊。
陸灼沒讓夏安安進屋,就讓她在隔壁酒水間裡呆着。
夏安安透過門縫可以清楚地見到,席上共六七個人。
大家都很傷感。
尤其是八殿下,說了不少他們小時候的趣事。
又感慨說,生在天家不容易,眼看着兄弟們一個個地去了封地,天各一方,再難相見。
說着還紅了眼眶。
那位九殿下就一個勁寬慰他,說兄弟定然有再見之日云云。
陸灼一直淡淡的,話少,只說了幾句場面話,然後就是一個勁喝酒。
席散之後,他就回去了。
他不是皇家人,自然不能住在宮殿裡,而是住在帳篷裡。
確切地說,他在帳篷外面的一片坡地上坐了半宿。
夏安安一直陪伴在側。
“那個……五哥兒!”夏安安睡眼朦朧地問:“您是不是該回去睡覺了?已經很晚了呢!”
陸灼看了她一眼,問:“你困了?”
夏安安:“嗯。”
陸灼:“心裡有些難過,不想睡。”
夏安安:“難過?爲什麼難過?”
陸灼:“你說呢?”
夏安安:“我怎麼知道?”
陸灼:“今晚上我們幹什麼了?”
“給九殿下送行啊!”
陸灼:“所以,你說我爲什麼傷感?”
夏安安:“爲九殿下?”
陸灼點頭:“他是我的知己。此去……可能再無相見之日。”
夏安安:“知己?我還真沒看出來!我瞧八殿下都哭了,你一點反應都沒有,我還以爲你跟他關係很一般呢!”
陸灼:“我畢竟已經投了八殿下,在他面前,不好表現得跟九殿下太過親近。”
夏安安:“啊?這……”
陸灼:“夏安安,我很難過。”
夏安安有些無措地看着他。
陸灼拍拍身邊的石頭:“你陪我坐會兒。”
夏安安就在他旁邊坐了。
陸灼伸手一攬,將她攬進懷裡抱着。
貌似就不那麼難過了。
夏安安:“……你不是八殿下的伴讀嗎?怎麼跟九皇子成了好朋友?”
陸灼:“性格相合吧。就在你去過的那個隱仙觀,我曾數次與他秉燭夜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