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這個娛樂場所一時半會是轉移不了的,如果真的被查,簡直是一逮一個準。
“哦,NO,他不會的。”蘭格喝了口香檳:“你不懂,沈這個人,極其自傲,雖然表面看上去很是溫和,其實骨子裡驕傲得要命,不到萬不得以,他不會求援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會不會是裝的……”盧西恩感覺有些無法想象:“畢竟之前我們看的他的事蹟,都是非常富有正義感的。”
“當然。”蘭格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會以爲,他是真心臣服的吧?”
如果沈遲這麼容易就能收服,他也就不會這麼有興趣陪着他玩了。
遊戲嘛,當然是有點挑戰性才更有意思。
“那……”盧西恩表示完全看不明白了:“您的意思是他在說謊?可是……”
“這沒有關係,盧西恩。”蘭格將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我不會逼迫他,但是你要知道,沒有人在這裡玩上一個月還能富有正義感。”
“可是沈遲的自制力非常強,如果他能撐下來呢?”盧西恩眉頭緊鎖。
蘭格側耳傾聽着那些遙遙傳來的驚恐尖叫聲,愉快地笑了:“他是否忠誠有什麼關係?只要我將他的這些照片傳給華夏的警方,他將被驅逐,嘭!這樣,美妙的一聲,他會被所有人視爲惡魔,當他除了依附我沒有任何退路的時候,他忠誠與否我並不在意。”
費盡心力去維持一個人對你的信任是非常困難的,尤其是對於沈遲這種人而言。
沈遲太過強大,他的強大不僅僅表現在他的能力上,同時也表現在他的人格魅力上。
這從他一路順風順水,朋友廣泛就能夠看得出來。
而要摧毀這樣的人,其實也非常簡單,只要將他連根拔起,讓他永遠無法見到陽光,那麼不管他甘不甘願,他都終將永遠留在黑暗裡。
來啊,享受吧,這美妙的人生。
蘭格微微眯起眼睛,這真是美好的一天。
接下來的日子裡,沈遲已經明白了他們的目的。
只要他下手留情的,他們就會直接當着他的面,以平時更狠辣百倍千倍的手段去折磨這個人,直到他悲慘地死去爲止。
所以最後他被迫下手毫不留情,一擊斃命。
在這期間,他們也引誘他開始吸毒。
與人交換毒品的時候,他摸到了瘟疫最大的經銷路線以及進貨渠道。
他想,機會總會到來的,他不着急。
當物品們告訴他有人在偷偷拍攝他殺人的視頻的時候,他狀似無意地將手指晃動了數次。
他相信,蘭格不會貿然把這影像發出去,他既然決定將他留下來,那麼,這錄相最終應該會發給……警方。
別人或許會相信這錄相,但是沈念不會,他不在,齊健就會接替他的位置,一旦看到這錄相,他一定會立刻通知沈念,而沈念一定能夠看懂他真正的意思。
別讓我失望啊,小念。
第二週瘟疫派人去發貨的時候,忽然涌出一大羣人馬,將所有碼頭全被圍了,去交接的人一個都沒能回來,貨全部悄無聲息地消失了,直到三個小時後,那些人沒有如期折返,瘟疫才知道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蘭格果然又來了。
他盯着沈遲看了很久,拿出一疊照片:“你的手勢是什麼意思?”
沈遲掃了一眼,抽了口雪茄漫不經心地笑:“當時玩的有點嗨,感覺自己在飛,大概是抽筋了吧。”
當時他確實沾了那些東西……也正因爲是這樣,所以他纔會直接拍攝錄相,因爲這樣警方纔不會發現沈遲有時候不由自主泄露出的一分厭惡。
他要讓別人認爲沈遲是自願的,是心甘情願的,所以在沈遲無法自控時拍攝最好,難道……沈遲當真不知道?
蘭格充滿疑慮地盯着沈遲半晌,到底是沒能看出點問題來,只能拂袖而去。
因爲遭遇了重大的打擊,所以再沒有人跟沈遲說一個字,他被所有人屏蔽了。
上次貨物被劫,爲了維持瘟疫的良好“信譽”,蘭格只得花大價錢再次進貨,結果這一次,明明是私底下跟人商議的,卻不知怎的又走漏了風聲,整批貨又被條子發現,血本無歸。
瘟疫內部風聲鶴唳,人人都提心吊膽。
聽說蘭格一怒之下血洗了這兩次出事的分堂,鬧出了很大的動靜,甚至他本人都受了點傷。
沈遲微微眯起眼睛,晃晃悠悠站在樓上的欄杆前,一箭射出……射中了一個過來看熱鬧的人。
那人哪會善罷甘休,當場就鬧了起來。
這些天所有人都感覺非常壓抑,氣氛空外緊張,沒想到沈遲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他本來就是異類,哪怕再怎麼與他們融合也依然顯得格格不入,他身上有他們所羨慕又厭惡的氣息。
就好像……不管怎麼樣,他們都無法切斷他飛翔的翅膀,他的身心雖然被控制,但他的精神卻依然是自由的。
這實在令人感到氣憤。
躁動的人們經過這些天的壓抑,加上一直以來藥物的侵蝕,根本無法完美地保持冷靜。
更不用說沈遲有意無意將幾個癮君子拉過來後,其中一人下意識踹了一腳過來,原本是想踹沈遲的,結果不知怎的,竟然將另一個同伴給踹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伴隨着尖叫聲,那個人轟然墜地,地上綻放出一朵腥紅的鮮花,那個人四肢扭曲,眼看着是沒救了。
原來,他們也會死啊……
如果說之前他們的吵嚷讓樓下的“獵物”們感到疑惑,那麼現在的這一幕則大大地引起了他們的恐懼和興奮。
太可怕了……
所有人瘋狂地搖動着鐵籠子,尖叫聲,怒吼聲,說不清是誰先帶的頭,當有人準備過去給鐵柱子上夾電夾子的時候,有人突然一把拉過他,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個人手裡的夾子拼命地在鐵柱子上砸,卻根本砸不到人,他驚恐地瞪大眼睛,眼睜睜看着掐他脖子的人慢慢增加……
終於,鐵夾子萎然墜地,那些“獵物”們纔像突然驚醒一般轟然如潮水般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