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有些投資者是M國金融界的清流的話,那麼沈遲一行就是M國金融界的泥石流。
沈遲的手法非常簡單粗暴,他有着最狠辣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瘟疫的錢如流水一般從公司帳上劃過,那些曾經堆積在倉庫無法換成支票的錢,全部都慢慢匯入了銀行,而且公司還在發展還在壯大,公司帳上的流水已經超過了他們曾經各種努力賺來的錢的總額。
他用非常粗暴的手段將瘟疫內部那些實驗全部叫停,將人手全部調去堯泰,有人提出異議直接當場擊殺。
殺伐果斷,卻又沉墮於毒品無法自拔,他這個人是矛盾的,有時甚至喜怒無常,對他們又抓了些獵物殺人爲樂視而不見,有時甚至會親自操刀直接示範如何精準而快速地殺死獵物。
從前的沈遲一去不復返,他縱情於這個黑暗的世界,一步步用鮮血帶着他們往光明狂奔。
他成功地收服了所有對他不敬的人,瘟疫諸人提及他時眼裡都會帶着驚懼和尊敬,這是從前盧西恩終其十三年都沒有做到的,但是沈遲僅僅花費了短短半年時間就做到了。
這讓蘭格驚喜之餘又感覺到了恐懼。
他覺得自己的眼光是精準的,沈遲這個人真的太厲害,他好像無所不能,每一次他帶給他的驚喜,都讓他由衷覺得自己曾經的決定是多麼的準確。
可是當他冷靜下來的時候,又會懷疑沈遲是否真正忠誠。
連跟了他十三年的盧西恩都能背叛他,這個聰明到近乎妖怪的沈遲,又憑什麼對他忠心不二呢?
這讓蘭格感到焦灼。
尤其在沈遲宣佈他們即將上市,公司將正式改名爲堯泰集團,讓所有在堯泰集團上班的人都收斂一些,別再做壞事的時候,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更是上升到了頂點。
蘭格不止一次地去堯泰集團晃悠,各種查帳確認再確認。
他總感覺沈遲就像是一隻翱翔天空的鷹,哪怕他暫時收斂了野性,他心裡始終是自由的。
他無法說服自己去相信沈遲,他總是試圖找到沈遲背叛他的理由。
可是他找不到證據。
越查,就越發現沈遲對堯泰是多麼的忠誠,他甚至還會去搶羽修的生意,對自己曾經的朋友也沒有手下留情。
他一步步地蠶食掉M國不少黑幫建立的公司,吞併掉他們的公司不說,還順便讓瘟疫的人馬直接端掉了人家的老巢。
這種手段非常符合蘭格的審美,讓他感覺熱血沸騰的同時又漸漸覺得自己的懷疑是對沈遲的侮辱。
尤其在一次行動中,他因爲太過順風順水不夠警惕的時候,差點被人陰了一刀,是沈遲替他擋了刀。
這一次,沈遲在醫院躺了整整一個星期,刀口還沒長好就因爲堯泰沒他不行而不得不折返公司繼續工作。
這件事後,蘭格漸漸的放下了對沈遲的戒心。
堯泰集團上市這天,蘭格特地花了大價錢,包了M國最頂尖的空間花園酒店整層,用來開慶功酒會。
說不出是爲什麼,他特地隱瞞了這個消息,在酒會即將開始時才把沈遲叫過來。
沈遲根本不知道他是要幹什麼,睡到一半被他叫過來,穿着很隨意的襯衫加休閒褲,頭髮長得有些長了,髮絲被樓頂的風吹起的時候,露出一雙桀驁不馴的眼睛,再沒有從前那乾淨到令人望而止步的氣質。
看着這樣的沈遲,蘭格忽然感覺他終於有了瘟疫的氣息,一番激動人心的陳詞過後,他慎重地敬了沈遲一杯。
瘟疫帳上的錢,已經盡數轉移出來,成了電腦裡一筆筆可觀的數字。
他終於可以站在陽光下了,出去花錢時也不用再提心吊膽,所有認識他的人都對他敬佩有加,曾經得罪過他的人,他都一一將對方踩入了地底,這讓他感覺非常愉快。
沈遲與他輕輕碰杯,雖然受到了最尊貴的對待,他卻並不矜傲,面上如常自在:“這也是爲了我自己,不是麼?”
爲了讓衆人一起看到他們美好的未來,蘭格特地讓人佈置了一塊大屏幕,上面直接直播着他們公司的股票動向。
當看着屏幕上的數字一步步飄紅的時候,所有人都歡呼起來。
蘭格都忍不住有些心旌動盪,擡頭看着那些數字。
在他的桌前,擺放着一大疊的文件資料,這是沈遲爲他們所有瘟疫成員特地申請的新身份。
從今天起,他們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生活在M國,不用再躲躲藏藏。
他們擁有着鉅額的財富,可以隨時隨地擁有想要擁有的美女美酒,看中什麼人直接搶過來就是,想要多精純的藥品也有人直接送到手裡,再不用私下交易,風險全被對方擔了。
這簡直是他們夢想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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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過來給沈遲敬酒,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愉快的笑容,他們的姿態放得極低,曾經最看不慣沈遲的人也都放下了成見。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他們不得不承認,沈遲確實非常有能力,讓他們不得不敬佩。
沈遲來者不拒,他解開襯衫上面的幾顆釦子,卸下了平時在公司上班時的斯文,此時的他看上去頗有些……頹靡以及豪爽。
這種氣質太過獨特,吸引了不少女性成員的注意,但是卻並沒有人上前試圖引誘,因爲曾經也有人這樣做過,卻無一例外都直接被沈遲擊殺。
看着衆人肆意放縱,有人喝着喝着直接在角落裡擁吻着,蘭格整個人放鬆下來:“嘿,沈。”
沈遲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眼神有些散漫,微微斜倚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回過頭來:“什麼?”
“你真厲害。”蘭格朗聲大笑:“我終於回來了,M國!我他媽回來了!”
他們財大氣粗的包了整個樓頂的空中花園,舉辦的這場酒會,在座的除了瘟疫員工外很多人都是曾經見不得光的瘟疫精英。
甚至連從不出K國基地一步的研究人員也全都到了場,在沈遲的領導下,他們已經不需要再進行那些費時費力卻並不怎麼賺錢的研究了。
這大概是瘟疫成立以來,他們最齊全的一次聚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