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作爲石青城第一大族,其府邸必然坐落在其內最好的位置十里長街,墨府規模宏大,佔地約六萬多平方米,分爲府邸和花園兩部分,擁有各式建築羣落30多處,佈局講究。
回到石青城後,墨承並未將屠寧帶至家中,只是將其安置在不遠處的一處幽靜的小院中。
一則是因爲墨家家規森嚴,不會隨意允許墨承隨意結交來路不明之輩。
其外也有些許私心,畢竟誰都更希望將光環獨攬其身,墨承也不例外。畢竟他也不過是不滿十歲的娃娃罷了,渴望別人的誇讚無可厚非。
將屠寧安置妥當後,墨承便匆匆返家。入府之後更是大呼小叫的往家主墨黎書房而去。
“父親,父親,孩兒有要事要向您彙報”墨承一臉得意的衝進墨黎書房,胸膛挺的筆直。
墨家人丁稀薄,墨承這一輩更是隻有他一位男丁,其他幾支俱是女兒。自然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了,長輩十分寵溺。
墨黎對墨承的冒失也不責怪,看着兒子高興的勁也是開懷道“能讓承兒這般高興的必然是好事啦,說與爲父聽聽,我願與承兒同樂。”
墨承獻寶一般的愉悅說到“爹,孩兒在外遊歷時,本欲向家中寫一封平安信,發現未帶絹帛,本打算用他物代替,誰知一番搗弄之下,居然研製出一種技藝,以些許雜物,代替絹帛所造之紙張,可成書、編冊”
來時墨承便在屠寧那再三確定,那發明此術的人家,不慎染了瘟疫一家老小皆是病故,如今這世間只有屠寧一人知道此法。而屠寧也願意墨承獨享此法的光輝,主動讓墨承與家中這般說。
墨承終究年歲尚小,只覺是自己救了屠寧性命,才讓屠寧這般報答,也是不疑有他。這才興高采烈的回家報喜。
細細聽完墨承所說,墨黎沉吟稍許,展顏說到“承兒還真是聰明伶俐呢,不過家中工人短缺,不易大肆研製,不如承兒將其完善一番,做出成品後,徹底掌握此法,在拿到家中大規模生產如何?”
墨承聽聞父親的說話,只覺得到了墨黎的支持,等做出成品自然會讓父親更爲認可自己。於是堅定的點了點頭,答應下來後,便奔赴屠寧所在的小院中,決定不出成品便不離開。
看到墨承離去,墨黎將管家叫進書房,面色莊嚴道“去查查最近少爺都接觸了些什麼人,還有將少爺所在的小院嚴密監視起來,看看除了少爺外,還有何人前去。”
待管家領命前去,墨黎獨坐在書房中沉思了起來。
出了墨府,墨承便直奔屠寧小院而去。
坐到屠寧身旁,墨承將自己與父親的對話向屠寧全盤托出,未藏分毫。
“墨家主讓恩公做成成品,徹底掌握其法後在交由墨家工匠大肆生產?”屠寧向墨承確認到。
“是啊,父親說家中工匠短缺,暫時分出太多人來研製新法,別讓我徹底掌握後,帶着成品回家後在做定奪,這有什麼問題嗎?”墨承不解的回答道。
“沒有,不過是造紙可是個體力活啊,如今我身體不便,卻是沒法幫助恩公,心中有些不忍。”屠寧解釋道
墨承疑惑退去,渾身暖洋洋的。濡沫道“沒事,屠大哥好生休養便是了,不過就忙這一陣子罷了,承兒吃得住這點苦頭,不礙事的。”
之後二人又閒談幾句後,墨承便退去回家了。
等墨承離開後,屠寧才輕輕的嘆了口氣,心中想到墨承還不過是個半大孩子啊。想來墨黎很快便會發現自己了,面對個狡猾如狐的墨家家主,屠寧不免擔憂了起來。不過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然而正在屠寧思考對策之際,院中傳來異動聲。很快,屠寧便察覺到屋門被打開,一道腳步在屋內四處響起,似是探查這什麼。不一會便離去,順帶將屋門帶上關牢。
屠寧楞了半晌,既然猜到墨黎料到自己的存在,那查探一番自然不會意外。只是那些人似乎無法發現自己!這讓屠寧驚疑不定起來。
墨府內,墨黎書房內,聽到手下回報墨承今日出了在城中租下一座院落外,皆是一人獨處。那院中也查探過並無外人。
墨黎也是十分詫異,不過還是打算等後面墨承開始製作紙張時,若是他人獻法,墨承自然回在製作過程中,詢問獻法之人,只需墨承功成之際,便也是大白之時。
隨後便不再多問,讓下屬退了下去。
墨承這邊也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少年心性總時捉摸不定,一會兒幻想成紙後,被衆人稱讚的那種幸福感。一會兒又產生一種欺騙他人的負罪感。還有對獨佔屠寧造紙法的愧疚感,來回轉換,惹得墨承時而傻笑、時而哀愁。入夜許久,才因精神不支而睡去。
少年心性不外如是,最是容易受外界事物干擾。好與壞、善於惡沒有界定,不過是認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