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侍者衝了過去,呼的跪下。
把正在把談甚歡的李莉夏侯兩人之間的談話打斷。
“大哥大姐!請原諒我有眼無珠,衝撞了您!”侍者痛哭流涕的大哭道:“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就饒了我吧。”
突如其來的的事情,夏侯還不明所以,一時間錯愕,真不明白,剛剛還自高自傲看不起自己的侍者爲何在如此短短的時間裡,就轉變成這樣。
而猜出發生了什麼的李莉,卻笑了,道:“剛纔你還鄙視我們呢?怎麼才這麼一會就叫大哥大姐了,我們還沒那麼老吧?”
“姑奶奶。”侍者立刻改口爬過去,想抱住李莉的腿。
李莉跳開,道:“你越說我越老,我更加不滿意了。”
侍者臉色一變,更是大哭不住的扇自己耳光:“我錯了,我千不該萬不該,狗眼看人低,得罪了您,您千萬別見怪,把我當成一個屁放了吧。”
說着那個侍者不住的懺悔,好像自己是千古罪人。
“夏侯你怎麼看?”李莉也不是刁蠻不講理的人,問夏侯道。
夏侯正在思索,一會兒才說:“我看算了吧,他知道錯了就行了。”
侍者如逢大赦,忙不迭的感謝,又看看李莉,他明白真正拿主意的是這位祖宗。
“我老公都說原諒你了,我當然只能隨着他了,所以你滾蛋吧。”
李莉這句罵人的話,在侍者的眼裡簡直是天籟之音啊,連連點頭千恩萬謝的走了。
“莉莉,謝謝你。”那傢伙走後,夏侯感動得握住李莉的手,他已經明白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李莉在暗中策劃,這一切都是爲了自己的面子,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先前所謂的好運,完全都是李莉在背後的所爲,不然怎麼解釋去買東西,會撿到那麼便宜的事,剛纔李莉一個電話過後,原本看不起自己的侍者,很快就變了一個人似的跪下了?
“我什麼都沒做啊,你幹嘛突然感謝我?”李莉笑吟吟的故意裝傻。
夏侯不答,用行動表示,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
李莉閉上美眸,洋溢着一臉的幸福。
突然,她感覺夏侯狠狠地把她拉起,整個人飛離地面,然後被夏侯護到身後。
突如其來的變故,李莉大驚睜眼一看,看見酒店門口衝進來一夥凶神惡煞的匪徒。
他們能有十幾人,每個人的手上都拿着兩把斧頭,一見面二話不說,就甩過來七八把斧頭。
碰的一聲,夏侯一腳踢飛桌子,翻飛的桌子擋住五六把飛斧,剩下沒擋住的幾把斧頭則飛過兩人身邊,砸到身後的牆上,然後反彈回來。
其中的一把很不湊巧,剛剛好彈到李莉的小蠻腰上,頓時劃開一個不小的口子,血流如注。
“莉莉!”夏侯大驚失色,一把抱住就要倒下的李莉。
惡狠狠地看着那些舉着斧頭朝自己撲來的匪徒和李莉腰部上血口子,居然劃開了腹肌直達腹膜,裡面的腸子都隱約可見。
“你們大爺的!”夏侯朝那些匪徒大罵,一把抱起李莉,往酒店裡跑,想從後門出去。
來殺他們的匪徒正是瓦茨的人,不過隨着瓦茨的心腹阿龍的出賣,他們現在有些人聽命於胡德,慢慢玩的策略,而有些人卻聽從瓦茨的速殺策略。
其中有人見到夏侯要跑,就掏出手槍準備射擊,卻被另一絡腮鬍漢子按住手臂,罵道:“你敢不聽胡德頭領的命令?找死呢?”
“老子只聽瓦茨大哥的!你管不着!”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誰怕誰啊。
“老子現在是分隊長,你必須聽我的。”絡腮鬍漢子手持兩把斧頭,一把頓時架到不聽話的手下,他的脖子上。
殺人不眨眼,並不意味着被人殺也不眨眼,他妥協了。
一斧頭飛出,不過用勁故意弱了三分,而且故意不擊中要害,而這也正是胡德的意思,慢慢玩。
噗的一聲,那一斧子擊中夏侯的後背,正好卡在肩胛骨裡。
夏侯突覺得眼前一暗,渾身的力氣一弱,差點兒把抱着的李莉脫手。
“我不想死!我更不想讓最心愛的女人死!”夏侯昂首嘶聲狂叫,一咬牙以至於牙齦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迸出血水。
他吼叫着,完全不管不顧自己的肩胛骨上還卡着一把斧頭,更不管順着那把斧頭把子淌下,猶如筷子頭粗細的血線,按照這樣的流血速度,夏侯他最多半個小時就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
但夏侯他不管,因爲手裡抱着的是他最心愛的女人,是他的整個世界。
聽着夏侯他那粗重的呼吸聲和每走一步,都會在身後留下一個血腳印與一條血路。
李莉哭了,不過她的眼淚裡除了心疼之外,更多的卻是感動與幸福。
……
在夏侯李莉被人追殺的同時,在數條街區外,郝棟董酌兩人也被人追殺着。
剛開始的時候,這兩個傢伙還以爲,自己不招災不惹禍,更沒有調戲良家婦女,就算去吃個午飯,補回來的錢裡,還有一張是假鈔。
他們自己都不去找人麻煩,哪裡會有人要砍他們?
所以,當十幾號人拿着斧頭砍刀朝他們兩個衝來時,還天真的以爲,那些人是去哪裡尋仇呢?
直到那些人跑近來,才發現不對味。
董酌第一個先跑了:“郝棟快跑啊!傻愣着幹什麼?那些人是砍我們的!”
“他孃的!我們又沒欺男霸女,他們會不會砍錯人了?”郝棟雖然這樣說,但依舊雙腳生風,跑得比董酌還快。
“誰知道?也許是我們長的太帥了吧!”董酌此時還能開玩笑,足可見這個傢伙臨危不亂,“要不要你停下來問問他們,是不是砍錯了人。”
“你大爺的!想害死我啊。”郝棟大笑,他更沒亂,“二哥,我們分開跑吧!雞蛋不能放到一個籃子裡。”
“也好,分開跑吧兄弟!記住,別死在老子前頭!”
“放心!老子長得比你帥,他們捨不得砍死小爺我!”
說着兩人就分頭跑,而他們身後追殺的十幾個人,其中有五六個追郝棟而去,剩下的約十人狂追董酌。
這惹得董酌直罵娘:“奶奶個熊啊,難道老子長得驚天地泣鬼神不成?這麼多人追老子,大爺的啊……”
……
在郝棟兩人被追殺的時候,夏侯也抱着受傷的李莉衝出了酒店的後門。
這裡也是一條大街,他放眼望去,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人羣,到處都是煙火四起,好像整個城市都在燃燒。
大街上很多車輛被砸碎,很多的商鋪冒出了火苗,很多人舉着斧頭或者砍刀甚至手槍,正在無差別的射殺、砍殺路人,其中不乏警察。
他們大多數是被活活砍死的,原因除了匪徒突然襲擊,猝不及防之外,更大的原因就是,大部分的警察沒有配槍。
中國是世界上控槍最爲嚴厲的國家,並不是每個警察都有資格配槍,而這也造成一旦突發重大的暴亂,沒有槍的警察比一個普通市民強不到哪裡去,他們都自身難保,人民羣衆就難說了。
從這一方面來說,控槍也有一弊端,最起碼應該警察人人配槍才行。
看着猶如亂世般的景象,夏侯又驚又怒,一腳踢翻後門外的一些雜物,堵住後門以便多一點阻擋追兵的時間。
然後他抱着李莉衝上了大街,想攔住一輛車去醫院。
亂作一團的大街上,一個抱着漂亮女人狂奔的男人尤爲醒目。
很多匪徒看見了他,就舉槍準備射擊,可當看清他的容貌後,又統統的把槍收起,舉着各種冷兵器朝他撲去。
夏侯驚怒不已的同時也驚訝得很,要殺自己幹嘛有槍不用?非用刀!
比他還驚訝的是瓦茨,此時他正躲在某個房子窗戶的後面,用望遠鏡看到了那一幕。
不由冷着臉,狠狠地盯着身邊的阿龍:我不是吩咐速殺嗎?怎麼搞的。
感受到瓦茨異樣的神情,阿龍附耳道:“大哥,你不能怪我啊?我們的人你也知道,不是極端/民族主義份子,就是亡命徒,一旦動手起來自然沒輕沒重,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瓦茨聞言不由冷哼,不過站在他前邊,同樣用望遠鏡遠眺的胡德,臉上卻浮現出一絲冷笑。
……
大街上徹底亂了,凡是能開的車,要麼早就被人開走,要麼被砸成了一堆廢鐵或者現在司機正在駕車準備逃離。
夏侯喊着叫着,讓他們停車,可他的聲音淹沒在一片哭喊聲、爆炸聲裡,不過就算那些司機聽到他的叫喊,也不會停下來,因爲他們與夏侯非親非故,幹嘛要爲了一個陌生人停下,而有可能被匪徒們殺死。
夏侯急得快哭了,沒有人願意幫他們,而且他自己也開始感覺有些頭昏眼花,他知道這是昏迷的先兆,原因就是失血。
看着只顧着逃跑的小車司機們和尖叫的人羣,還有舉着砍刀越來越近的十幾個匪徒,夏侯突然笑了。
“莉莉,後悔認識我夏侯嗎?”
“不後悔,一點兒也不。”此時的莉莉,也受傷不輕,也知道離死亡不遠,可臉上居然是一臉的平靜,還帶着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夏侯,如果人下輩子,我還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好!”夏侯重重地回答,把莉莉放到街邊,平時用於路人休息的椅子上,吻一下她的嘴脣,“莉莉,我好愛你。”
然後夏侯轉身,朝逼近的那十幾個暴徒衝了上去,狂吼道:“想碰我夏侯的女人!請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我們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