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凶神惡煞持刀持斧,平時就殺過無數人,剛剛也還見過血,早就殺紅了眼的匪徒。
面對着一個受了重傷,背後的肩胛骨裡還卡着一把斧頭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是手無寸鐵的向他們發起飛蛾撲火似的,自殺性衝擊。
這些匪徒不但不怕,反而是嘲笑,是鄙視。
“自己找死!我成全你!”跑在最前面的一個匪徒,舉刀橫掃,要將撲來的夏侯攔腰斬殺。
但夏侯是誰,敢玩命、敢拼命、敢玩狠,甚至對自己狠的人。
他如果說自己是第二狠人,相信很少有人好意思說自己第一。
只見他不閃不避亦不躲,迎面撲上去,高高躍起,在半空中,右手反手伸到後背,抓住卡在肩胛骨上的斧頭把子,猛的拉了出來。
頓時一條血劍噴出老遠,渾身一緊感覺像是要昏迷,不過這也激起了夏侯的血性,高舉着斧子朝那匪徒當頭劈下。
完全是兩敗俱傷,以命換命的玩命打法。
那個匪徒固然可以將夏侯一刀兩斷,但自己的腦袋上也恐怕捱上一斧頭,陪他一塊死不可。
他纔不想死,中途變招舉刀格擋。
當!
夏侯完全是拼盡了全力再借着重力,一斧子斬在高碳鋼製成的***上,居然將***斬入數分。
巨大的衝擊力,震得那個匪徒右手發麻,***不由脫手而出。
夏侯來不及把斧子從***的刀口上弄下,就一個上挑,正好把斧背砸到那個匪徒的下巴上,發出咔擦一聲,整個下巴碎裂,嘴裡的牙齒都帶着半條血肉模糊的舌頭從口裡噴出,光這一下他即使不死,下半輩子恐怕也不能再說話了。
這還沒完,夏侯一腳又踢中他的下陰,隨着噗的一聲蛋碎響,那個匪徒整個人頭朝前,倒飛出去一下子撞倒靠近的另幾名暴徒。
有了這麼一點兒空當的時間,夏侯才把***從斧頭刃上弄下,回頭衝身後的李莉慘慘一笑。
李莉也衝他一笑,眼神裡包含着幸福、感動、激動、還有心疼,不過唯獨沒有害怕更沒有恐懼,因爲她的男人,她的英雄正在守護着她,李莉感覺特別的安全。
“給我砍死他!”一交手自己就重傷昏迷一人,這夥人的隊長暴怒,第一個衝了過來。
“戰吧!”夏侯也大吼着衝上去,同時一腳踢到剛纔掉在地上的那把***的刀柄上。
***頓時直直的飛出,隊長側身一讓,他是讓躲過去了,可他身後的一人由於被他的體型擋住了視線,沒看到飛來的***,頓時刀子從他的肚子鑽進去,刀頭從背後衝出來,眨眼間又是一條人命。
“去死!”自己手下掛了一人,隊長舉刀就砍。
“一塊死!”此時的夏侯由於失血有點多,早就感覺頭昏眼花,他明白自己寡不敵衆而且身負重傷,抵抗不了多久,索性將玩命進行到底,殺掉一個夠墊背,殺兩個賺一個。
那個隊長才不想陪他一塊死,同時他也明白,要想在近戰中殺死一個連自己命都不要的人,要麼一塊死,要麼以小傷換別人重傷,根本不要去想全身而退,因爲對方連自己的命都看輕了。
所以隊長轉攻爲守,纏住夏侯,兩人打得呼呼生風,旁人一時間難以插手,只在旁邊掠陣。
隊長大怒:“他媽的!你們看熱鬧呢?去殺了那個女的!”
眨眼之間就跑去幾人,朝李莉撲去。
李莉知道跑來的這些人固然是想殺了她,而更大的目的卻是使夏侯分心,所以爲了心愛的人,李莉寧可自殺,只有自己死了,夏侯將無所顧忌,殺了敵人爲自己報仇,或者殺出一條血路出去,活下來。
“我愛你。”她拔下自己玉質的髮簪,用尖頭抵住胸口心臟的部位,就要扎入。
“不要啊!!!”跟那個隊長廝打成一團的夏侯大驚,不惜暴/露自己的後背,空門大開被殺死的危險,轉身後往前一跳,手上的斧頭飛出。
這下斧頭去得急,竟然隱隱帶着一絲破空的呼嘯聲,帶着夏侯的怒意與對李莉的愛,正好擊中跑在最靠近李莉一人的後腦上。
巨大的衝擊力,斬開他半邊頭顱,頓時血漿與腦/漿飆飛,高達五六米,整個人居然衝了數米遠後才倒下。
這一切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就在夏侯扔出斧頭的那一剎那,背對着隊長的他,腰部就被砍中一刀,不過好在他先前的那一躍,拉開了一些距離,所以隊長要命的一刀,只是在他的腰部斬開一個不算大的口子,受傷害程度遠遠比肩胛骨上的小得多。
但是,這也成爲壓死駱駝的一根稻草,誰叫夏侯本來就受傷不輕呢?
他頓時站立不穩,往前倒去,下一秒圍住他的人,舉刀舉斧而下。
就在夏侯以爲必死無疑的時候,突然響起幾聲手槍響,瞬間身邊的幾人包括那個隊長中彈倒下,夏侯算是撿回一條小命。
變故來得太突然,剩下的那些暴徒,趕緊躲進街邊的店鋪裡面,拔槍反擊來襲者。
那是兩個警察,一男一女。
男的英俊,左臂的肩膀上受了傷,不過並非受到了槍擊,而是早在先前被刀砍傷的,雖然做了簡單的包紮,但依舊血流如注,順着胳膊落到地上,如漏水的水龍頭,這使得他臉色有點蒼白,持槍的右手不住的打顫,射出的子彈不知道飛哪裡去了。
另一個女警官很是年輕漂亮,扶着男警官,另一邊手拿着九二式手槍不斷的開火。
槍法很準,只是眨眼之間又有幾個匪徒被打倒,不過他們兩人畢竟寡不敵衆,邊打邊往路邊的一個小超市裡退去。
“傻愣着幹什麼?帶着你女朋友快跑!”女警官向夏侯呼喊到。
夏侯掙着爬起來向李莉跑去,可李莉制止他:“我自己能行。”
李莉同樣掙起來,不過她低估了,自己小腹上的傷勢,一股子血從按壓的手指中間噴出,人只覺得眼前一暗,差點兒就此倒下。
這時夏侯跑過來抱起她,不顧後背上與腰上仍舊噴血的傷口,把她送進那座小超市。
男女警官在門口開槍壓制敵人,夏侯抱着李莉,把她平放到收銀臺上,這才發現收銀臺裡面,縮着兩個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的女孩,想必就是這家小超市的員工。
“有沒有什麼可以的止血的東西!”夏侯也是急了,急吼吼的說:“有的話,趕緊給我去找!”
豈料,那兩個女孩早就嚇壞了,再被他這麼一吼,更是嚇得體若篩糠,站都不站不起來。
“莉莉你堅持一會。”夏侯嘆了口氣,開始私下裡尋找可以止血的東西。
很快他就找到一包女性每個月都要用到的必須物品和幾條皮帶。
把李莉的衣服撕開一點,把東西按壓在傷口上,再用皮帶環腰,像是系皮帶似的,緊緊綁住。
“我每個月都要用到這種東西,可沒想到,有一天居然用到腰部上的傷口。”李莉此時還能說笑,說明這人也是處變不驚。
“我夏侯一個大男人,更沒想到有一天會用上女性用品,如果被兩個兄弟知道,非笑死我不可。”夏侯也把幾片衛生巾堵住流血的傷口,再用皮帶綁住慘慘一笑。
“呵呵。”李莉忍不住笑了,但又牽扯到傷口,滿面苦色。
“莉莉,放心,我們都能活下去。”
“我一直放心,感覺在你身邊特別安全。”
說完,兩人四目含情起來。
“我說,兩位同志,現在別卿卿我我了好不好?先幫周洲止血一下吧!”正在往外面開槍的女警說。
“是啊,兩位談情說愛也要看看是什麼時候吧。”那個叫周洲的男警察打趣的說,把一個彈夾扔給女警,“炎炎,繼續火力壓制,爭取點時間。”
……
夏侯幫他暫時止住了血,周洲看着肩頭上的衛生巾,苦笑道:“沒想到這大號創可貼這麼好用,怪不得女人每個月都用到呢?”
“撲哧。”他這句話惹得炎炎女警官,在如此緊張的時刻笑出了聲,走回來拉起他就往裡面走,準備從後門出去,“我們快走!那些匪徒越來越多,我們頂不住的。”
說着,夏侯也把李莉抱起跟上,至於超市裡面的另兩個女孩,她們雖然嚇壞了,但也清楚,留下來會被隨後衝進來的暴徒們撕碎不可,所以她們也跟着四人一起跑。
一行六人衝出超市的後門,發現這裡也是一條大街,跟前門的大街上一樣亂,到處是損壞了的汽車,不過不遠處卻有一輛完好的公交車停在街邊上,車門打開着,裡面的司機與乘客早就沒影了。
炎炎女警官跳上駕駛座,發動了汽車,一手握住方向盤,另一手伸出窗外,向超市的後門進行火力壓制,將剛剛冒頭的匪徒們打倒一人,剩下的匪徒趕緊退回去了。
暫時沒了敵人的威脅,炎炎女警官一踩油門,公交車像離弦之箭一般竄了出去。
……
“胡德頭領,你的老鼠現在不但有了幫手,而且跑得太快,你這隻想慢慢玩的貓,快失手了。”在用望遠鏡看的瓦茨,見到夏侯跑了,出言冷嘲熱乎胡德到。
“沒想到,他跑得挺快,這麼快就沒得玩了。”胡德居然承認自己失敗了,放下望遠鏡說:“命令,聖/戰戰士出動吧,給我炸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