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查卷宗

胡辛有些不滿的嘟嘟囔囔,總覺得謝于歸偏心,對阿來寵的跟個孩子似的,明明主子以前最寵她了。

謝于歸見她酸溜溜的模樣無奈又好笑,只瞪她:“你是專程過來跟阿來吃醋的?”

胡辛撇撇嘴:“那倒也不是,是曹浦託我給您帶封信來。”

她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見青麟還沒回來,她這才壓低了聲音道,“曹浦說老九有點兒事情要跟您說,只是您身邊一直有人,他們也不方便過來,所以就讓我把信給您帶來。”

“老九還沒走?”謝于歸臉色一沉。

胡辛回道:“謝鵬的腿還沒養好,喬開那混賬玩意兒傷勢也重,讓他們自己回去不安全,而且曹浦之前找來南下的商隊因爲有事情耽擱了。”

“我聽他意思說,最遲月底就送他們離開。”

謝于歸聞言眉心未鬆,胡辛知道她擔心什麼,低聲道,“您放心,他們現在住的地方很安全,而且尋常也從不出門,不會有事的。”

“曹浦那傢伙您還不知道嗎,辦事靠譜的,他不會讓老九他們鬧出亂子來的。”

謝于歸嘆口氣,有沒有事眼下也只能這樣了。

她是想要讓人儘快離開,可也總不能放任謝鵬二人的傷勢不管,要是真讓他們帶着重傷離開,半道上萬一遇到什麼事兒,後悔都來不及。

她伸手接過胡辛手裡的信後,有些好奇老九找她什麼事。

原是以爲隗九祥這般鄭重其事是爲着什麼,可等攤開信紙看清楚裡面寫的東西之後,她瞬間神情驚愕。

“殿下,怎麼了,老九寫了什麼?”胡辛在旁好奇。

謝于歸將信給了她後,胡辛看了一遍,下一瞬就猛的擡頭看向阿來,脫口道:“不會吧?”

阿來是花玲?

怎麼可能!!

她上次來時纔跟殿下提起花玲這麼個人,說他們三年都沒找到花吉妹妹的下落。

如今隗九祥卻說阿來很有可能就是花玲,可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他會不會認錯了?”胡辛忍不住道。

謝于歸也有些遲疑,她得了這殼子時,阿來就已經跟着她了,而她記憶裡原主撿到阿來的時候的確差不多是在三年多前。

當時阿來身受重傷,後背上還插着弩箭。

她還記得胡辛說過,花吉的妹妹一直養在花將軍麾下一位名叫姜炳的副將家中,還說她自小便跟着習武,天賦異稟不說,十三歲時便能跟好幾個成年習武男子交手不落下風。

先前她就察覺阿來應該是習過武的,只是傷了腦子忘記了招式,再加上時間這麼湊巧……

謝于歸微眯着突然開口:“阿來。”

小丫頭擡頭。

“我口渴了,你去替我取點水來,記得放點兒先前母親送給我的百花蜜。”

阿來聽到百花蜜時舔了舔嘴脣,謝于歸笑,“給你自己也衝一杯,不過別放太多了花蜜,小心喝多了甜的壞牙。”

“是!”

阿來脆生生的應了一聲,轉身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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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門前想起什麼又退了回來,將她剛纔剝好的瓜子仁嘩啦啦的倒進了自己的小荷包裡,這才朝着胡辛哼了一聲,腦袋上掛着的鈴鐺一甩,然後轉身跑了。

胡辛:“……”

哪怕知道這小丫頭可能是花玲,她也想要揍她!

這臭丫頭怎麼能這麼氣人!

謝于歸也是被阿來這操作逗笑,眼角都微彎了起來,朝着胡辛問道:“花家出事那年,花吉和他妹妹應該都記事了吧?”

胡辛有些惱,卻還是說道:“我聽花吉提過一次,花將軍走時他已經七歲,算下來他妹妹也有五歲了,應該是記事的。”

“當時花家被抄家的時候,可有人受黥刑?”

胡辛雖然不知道謝于歸問這個做什麼,卻是搖搖頭: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花家出事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慶帝還在朝,花家上下幾乎全部被斬首,想要知道他們裡面有沒有人受黥刑得去查卷宗才行。”

“去查。”謝于歸說道。

“殿下爲何查這個?”胡辛不解。

謝于歸道:“你還記得言誨那老和尚嗎?”

“他以前也曾受過黥刑,阿來之前見到他時,指着他臉上的刺字說她好像在別的地方也見過。”

她手指落在桌上輕點,

“謝家小姑娘撿到阿來的時候是三年多年,而她身上受了重傷醒來後就沒了以前的記憶,隱約記得什麼恐怕也是在她受傷之前。”

黥刑刻面,父皇奪回皇權之後便未曾再對人動過此刑,而阿頡登基之後,也廢了這刑罰。

所以阿來如果真的對黥刑有記憶,也只有可能是在慶帝在朝的時期,而且能讓她印象這麼深,時隔多年失去記憶之後還能有印象的,按理說也應該是跟她比較親近的人。

“尋常百姓若犯大罪一般都是直接殺頭,而黥刑侮辱性遠比傷害性要強,當年在慶朝時受這刑罰的也大多都是得罪了慶帝的朝臣官員,如這般情況卷宗裡一般都有記錄。”

“你着重查一下花家,還有當初京中受審官員,看都有什麼人受了黥刑。”

花吉已死,想要知道阿來的身份並不容易,就算是隗九祥也只跟阿來有一面之緣。

誰也無法確定阿來到底是不是花玲。

可如果花家當年抄家之時有人受了黥刑,而卷宗之內又查不到旁人的話,倒是幾乎能夠確定阿來的身份。

胡辛聞言就懂了謝于歸的意思,點點頭道:“我會找時間去查。”

“查的時候小心些,別驚動了旁人。”謝于歸叮囑道。

胡辛說道:“殿下放心,我明白。”

阿來樂淘淘的捧着百花蜜水過來的時候,胡辛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之前不說不覺得,如今細看時這丫頭跟花吉倒真的有幾分相似,同樣黑白分明的杏眼,小巧纖細的身材。

花吉便也是這樣,生着一雙比女兒家還顯溼濡溫弱的眼睛,瞧着天生就比旁人要稚弱許多。

他四肢纖細,哪怕習武之後也不見粗壯,一身氣質單純無害,再加上一笑時杏眼羞澀乖巧,極爲讓人容易親近,也正是因爲那副容貌,他才能瞞得過那些人混進他們身邊,成爲從不被人防備的那一個。

花吉十一歲時,就當了細作。

一直到十五歲時,哪怕因他之手掀翻了好幾個棘手之人,卻從來無一人懷疑過他。

“你看什麼!”

阿來總覺得胡辛目光怪怪的,瞧着有些滲人,她下意識的伸着手護着懷裡的蜜茶,“小姐的,不給你!”

胡辛:“……”

嘁!

花吉多聰明一小孩,心眼兒多的跟小狐狸似的,單純無害的臉下藏着一顆七竅玲瓏心,怎麼會有這樣又蠢又貪嘴的妹妹?

胡辛不由腹誹隗九祥是不是看錯了眼,扭頭哼了聲,

“誰要喝你這點蜜糖水?”

……

想要查卷宗不是容易事情,更何況還是前朝卷宗。

胡辛雖然答應了下來,可想要不驚動其他人去翻看這些不是一、兩天就能搞定的事情。

謝于歸燒了曹浦送過來的信後,讓胡辛帶了回信過去,交代此事她會放在心上,讓隗九祥他們安心養傷早日出京,別的事情她會處理。

又過去了近十日後,胡辛那邊才得了答案。

謝于歸瞧着那復刻出來的案卷,指尖摩挲着上面記載着花家當年事情的那些文字時,再看着阿來時神色就格外複雜。

花吉的父親名叫花聞檁,是皇祖父在朝時極爲厲害的大將,跟同是武將的慶帝也曾經是至交好友。

慶帝突然謀反,以友情矇騙了花聞檁,騙的他放縱大軍入城以至於李氏王朝傾覆,他自覺愧對李家之人,更因此事與慶帝走向殊途。

慶帝奪權登基之後,花聞檁手裡卻還握着一些兵權,再加上他知曉太多慶帝之事,又一心覺得慶帝謀逆有錯,逐漸成爲慶帝眼中釘肉中刺。

慶帝曾經試圖招攬,甚至拿舊時情誼相惑,只花聞檁一概不接。

最後惹惱慶帝被其構陷罪名抄家滅族之時,慶帝雖然未曾留情,對花家趕盡殺絕,卻也也從沒以黥刑羞辱花家之人。

花家上下在那一場滅族之禍裡死的乾淨,沒有受過什麼羞辱,可是花聞檁有一個妹妹早年嫁給慶帝的堂弟,後來慶帝登基之後,那位堂弟也被封了親王。

那位夫人因受花聞檁牽連成了殺雞儆猴的那隻雞,落了個“謀害”皇嗣得罪慶帝寵妃被刺面代刑,後那被韓家休棄之後送回了花家,曾在花家住過一段日子。

謝于歸又翻看了一些其他案卷,都是胡辛找來的有記載受過黥刑之人。

慶帝暴虐,得罪他的大多都成了亡魂,能讓他施以黥刑的幾乎都是她皇祖父那一代時留下的老臣,以及一些當年與慶帝不和,在他謀反之後被他清算之人。

那些人大多在慶帝在朝時就已經身亡,要麼就是現在依舊還活着卻遠在京城之外的,幾乎都跟阿來的情況沾不上半點關係。

謝于歸幾乎可以肯定,阿來記憶之中臉上刺字的人,極有可能就是那位花家出嫁後被休棄的姑奶奶。

也就是說,阿來就是花玲。

是曹浦他們找了三年之久,花吉那個失蹤的妹妹。

“阿來……”

謝于歸手指停下來時,擡頭看向小丫頭。

阿來歪着頭看她:“小姐?”

謝于歸嘴脣動了動,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花吉的事情。

阿來疑惑:“小姐怎麼了?”

見謝于歸臉色有些不好,她上前伸手摸了摸自家小姐的額頭,又碰了碰自己的,“不燙呀。”

謝于歸拉着她的手,仔細瞧着她眉眼片刻才說道:“阿來想不想找以前的親人?”

“親人?”

“對呀,就像是謝家跟我一樣,阿來也是有親人的。”

花家當年被抄家後,只留下花吉兄妹兩人,可是花玲的養父姜炳卻還活着,姜家的人也大多都還在南宕。

姜炳和姜家的人當初能爲了護着花玲兄妹兩人受盡酷刑也咬死了未曾開口,想必對花玲也是極爲疼愛,若是可以,她想將阿來送去南宕。

誰知道阿來卻是說道:“小姐是阿來的親人。”她想了想道,“姐姐?”

小姐說過,她是她姐姐。

阿來一直都記在心上。

小丫頭眼睛亮晶晶的,裡面全是依賴。

“小姐疼阿來,是姐姐,阿來要守着小姐。”

謝于歸輕嘆口氣,伸手揉了揉她腦袋。

門外就有腳步聲傳來,聽到青鱗喚大公子的聲音時,謝于歸到了嘴邊的話壓了回去,她伸手將那些復刻下來的案卷翻了個面蓋着,擡頭就見謝景州已經走了進來。

“大公子。”阿來行禮。

“大哥。”謝于歸擡頭朝着謝景州道,“你怎麼來了?”

謝景州說道:“你大嫂昨兒個夜裡又沒睡好,我記得你之前不是送給你大嫂了一些寧神香給她,她用了極好,所以想來問問你這裡還有嗎。”

謝于歸忙道:“還有。阿來,去將我梳妝檯上那個檀木盒子取過來。”

阿來退了下去後,謝景州坐在一旁,謝于歸才問道,“大嫂又睡不好了嗎,有沒有找人來瞧過,不然我派人去找汪太醫過來,讓他替大嫂看看。”

“不用了,汪太醫前兒個纔來過。”謝景州說道。

自打謝于歸跟厲王定親之後,厲王對謝家的事情也格外上心,不僅時常過來跟謝太傅走動談論朝事品茗下棋,就連謝家其他人也多有照拂。

餘氏快要生產,厲王就特地請了汪鑫陽過來,每隔幾日便替餘氏把一次脈。

餘氏肚子裡這胎懷相很好,人也康健,只是越到要生產前餘氏便越緊張起來,夜裡總是難以安寢,連帶着謝景州晚上也睡不太安穩。

謝景州眼下有些青黑,朝着謝于歸說道:

“汪太醫說你大嫂這是生產前太過緊張所致,又不能給她多喝湯藥,只能藉着你給的寧神香才能睡得安穩些。”

“你那香料氣味不大,也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外頭的香料我不敢給你大嫂用,所以纔來找你討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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