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你妹的衣!舒牧的心中簡直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呼嘯而過,就算是得到系統之前他和秦郝分手的時候,他的心情都沒有如此酸爽過。
舒牧在心中詛咒了華庭一萬遍,表面上卻垂着頭聽話的上前爲他解去外衣除去頭冠。
這是要共浴的節奏?然後後面會發生什麼簡直不用再提……
熱水的蒸汽充斥着整個房間,連視線都不由自主的沾染上曖昧的模糊。舒牧卻只覺得這蒸汽明明是蒸他的心蒸出來的。
不行,他要想個辦法。華庭之所以對危陌塵有興趣是因爲喜歡師清越,是因爲危陌塵的這張臉像他父親,然而事實上危陌塵和師清越兩個人本身氣質上就相差極大。如果說今天晚上自己故意表現的更加和師清越背道相馳,讓華庭在自己身上找不到那種替代感,是不是就……
舒牧手上的動作儘量不讓人察覺的放慢了速度,腦子裡卻還在飛快運轉。
這邊他剛打好主意,那邊華庭的衣服已經脫到裡衣了,如瀑的長髮披散在背後直達腳踝,輕柔的衣物半遮半掩在保養得當的白皙皮膚上,好一副美人入浴圖。舒牧卻一點都不覺得美,只是儘量讓自己不要手抖碰到華庭的肌膚。
剛纔不小心接觸了一下,冰涼絲滑的觸感讓舒牧簡直產生幻覺,感覺自己是在面對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
總而言之,這還是太可怕了。
忽然,這個時候外頭喧鬧起來,似乎出了什麼亂子,隱隱約約有人叫喊着,教中本有教規,教主院落不許喧譁,這聲音能傳到這裡來,看來動靜着實不小。
看到華庭皺起了眉,舒牧心頭一動大喜過望,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自己那套不靠譜的方案也用不上了,他立刻彎身對着衣衫不整的華庭行禮道:“教中似有騷亂,請教主呆在此處切勿亂動,屬下這就前去查看。”
華庭眉頭皺得更深像是要張口訓斥,然而最後還是擺了擺手,讓舒牧出去了。
逃過一劫,舒牧是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華庭的院落。其實他本不會武功,就算危陌塵的身體還殘有武功的本能,在此刻危陌塵的靈魂並不清醒的情況下,也不能指導他正確的使用。可以這麼說,現在舒牧牌的危陌塵,就是一個非常標準的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對自己有自知之明的舒牧在隨便抓住了一個侍從問清楚是有一個身犯重罪的教中高層從刑堂逃跑了以後,就乖乖的呆在一個隱蔽的角落不動了。
對於現在沒有武功的他而言,去抓人簡直就等於被抓,他還是好好呆在這裡等這場風波平息了再說,到時候如果有人問起爲什麼沒有看到護法大人保駕,他大可以說自己是去追捕叛教者了,反正行雲教這麼大,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呆在哪裡做了什麼。
沒曾想他剛在這裡呆了沒多久,身後就貼過來一個人,那人壓着嗓子說了一句“陌塵?”,舒牧就感覺自己被人挾住肩膀提了起來,迅速又不引人注意的被帶走了。
是晏甘泊,舒牧聽出了他的聲音不再掙扎,配合的被他帶到了後山下,現如今如果說起這個世界有誰是真心對待危陌塵好的話,晏甘泊必然首當其衝。就連莫沙白都要退後一點,因爲他畢竟是因爲師清越纔對危陌塵另眼相待。只有晏甘泊,珍視的是危陌塵這個人本身,不管他姓什麼名什麼,身世到底如何。
“陌塵,你沒事吧?教主他……”剛剛停下動作,晏甘泊就湊過來問道。
“沒有,幸虧教中出事了。”舒牧對於晏甘泊消息的靈通有些驚訝,然而更多的是心虛,晏甘泊不比華庭那樣對危陌塵並不在意,在他面前太容易發生破綻了,舒牧只能少說少錯。
“那就太好了。”晏甘泊明顯是鬆了一口氣。
“甘泊,你身爲刑堂之主此時此刻不用去追逃犯嗎?”舒牧想着如果是真的危陌塵此時該有的樣子,關心的問了一句。畢竟晏甘泊身爲刑堂之主,有犯人從他的地界上逃走,他也會受到責罰的。
“沒關係,人本來就是我放走的。他現在還不能算是我刑堂所管之人,分明是在被三長老的人押解到刑堂之前就逃掉的。”晏甘泊看到危陌塵關心自己,眼神溫和下來,“我們現在就不用回去了,等到天亮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再裝裝樣子便好。”
舒牧聽他解釋心中也有了點底,這些日子他一直跟在危陌塵身邊多多少少也知道了這個三長老是行雲教高層裡對危陌塵最瞧不起,刁難也最多的。可是晏甘泊爲什麼要故意放人?他這是在爲危陌塵出氣嗎?
“我看到你被侍女帶往教主的院落了……”躊躇了一陣,晏甘泊還是尷尬的開了口,“我不知道該怎麼阻止,最後只好想了這個法子,幸虧有用。陌塵……你別怪我。”
有用,有用,簡直太有用了!如果不是披着危陌塵的皮,舒牧真想握着晏甘泊的手好好感謝一番,真是神一樣的小夥伴。只可惜,他現在是危陌塵,只能裝出一副既感動又羞愧的樣子,低聲對晏甘泊道了聲“謝謝”。
面對着晏甘泊,舒牧比面對華庭的壓力還要大,每時每刻,他都有被看穿的感覺,因爲晏甘泊看着他的表情總是若有所思。幸好這個時候比較特殊,晏甘泊雖然也發現了危陌塵與往常的不同,卻以爲他是因爲差點和教主……卻被自己知道而尷尬不自然,只感覺到心疼,沒有往懷疑上想去。
想了想,他主動又挑起話題指着前方几棵大樹說道:“不知道你還記得嗎,七八年前我們還在進行死士訓練的時候,這裡就是我們偷閒時常來的地方。我們還在這裡埋過幾壇酒呢,當時笑着說等多年以後再挖出來必然是佳釀……”
不等他說完,舒牧就立刻裝出懷念的微笑來說道:“那便挖出來,現在就喝了吧。”一聽到酒這個字,舒牧的心頭一亮。七八年前的事情舒牧自然是完全不知道的,他現在想的就是趕緊喝吧,喝醉了最好,兩個人也不用說什麼話了。
“陌塵?”晏甘泊皺起了眉。
“甘泊,我很難過……真的,歲月流轉,現如今我居然是這樣的境地……我們喝酒吧。”舒牧知道這是晏甘泊又有所懷疑了,趕緊補救。他用危陌塵的身體裝出一副滿心黯然,迷茫不知所措但求一醉來發泄的樣子,試圖用晏甘泊的同情心蓋過他的懷疑心。
“……好”晏甘泊看到危陌塵這樣的神情果然心痛極了,不再多言,起身去挖酒。
舒牧看着遠處晏甘泊忙碌的身影悄悄的鬆了一口氣,他一轉頭,本想找從歌商量一下,沒想到卻對上的是危陌塵飄在半空中看過來的眼神,清明透徹,哪裡還有半點的混沌污濁。
“你恢復神智了?什麼時候?”舒牧驚訝極了,小聲的問道。
“大人,就在剛纔。”危陌塵的語調一如往常,舒牧卻就是感覺哪裡不對了。
啊,是眼神,之前的危陌塵看人的時候一向是垂着眼睛輕輕掃一眼,此時此刻他卻是直視着舒牧的眼睛,雖然並沒有侵略性,但是強勢了很多。如果說以前的危陌塵給人的感覺是一把被纏繞上層層鎖鏈的匕首的話,那麼現如今的他給人的感覺就是一把擁有刀鞘的絕世好劍。
銳利、果斷,隱藏着衝破一切的氣勢,卻也懂得收斂。
恢復記憶居然是能改變性格的嗎?現在的危陌塵實在是與以前的他相差極大。
舒牧顧不上許多,低聲道:“既然恢復了,我現在就把你我換回來。晏甘泊對你實在是太過了解,我在他面前錯處太多,撐不下去了。”
見危陌塵點了點頭,舒牧立刻使用了“強制恢復”卡片,讓兩個人再度恢復過來。
這個時候,晏甘泊也已經取好酒,向這裡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