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你殺了我!
不少人都聽到了東池漓這句話,紛紛用看智障一樣的眼神瞟過東池漓,隨即只能在心裡暗歎一聲“美人無智”,便繼續着眼前緊張的交戰了。
唯有帝天凌露出了似懂的神色,雖然依舊有些擔心,但爲了尊重東池漓的選擇,他還是選擇了不干預。畢竟現在的他,也屍骨宗的修道者纏了起來。
“吼——”
戈壁上已經有不少的元相都顯露了出來,形形色色的元相層出不窮,都在撐大着自己的體型,在煙霧之上兇猛地碰撞交擊。
各色元相所造成的煙霧,將這片天地都染得花花綠綠,色彩斑斕。
但這樣的色彩卻是最危險的色彩,大地在不斷的撞擊中,加劇了顫動,以至於地裂出現了無數閃電一樣的地縫,遠遠地蔓延了出去。
煙沙彌漫!
視野極短!
恍如沙漠裡捲起了龍捲風,整片天地渾濁不堪。
元相在渾濁的空間裡若隱若現,咆哮聲震天,仙力能量奔涌若海。
就連帝天凌的吞天也被他呼喚了出來,在這片空間裡張揚肆意,以恐怖的融黎火威懾着屍骨宗的人。此地,儼然入了煉獄火海,將萬物都吞噬而進。
不少石頭鎮的修道者都對帝天凌投去了驚豔的神色,眼中有了敬服之色。
在中土,果然是實力最容易讓修道者成爲人上人,而非南部的財力。
但火海歸火海,早先在中土南部的原始森林,蓬頭人就讓帝天凌深刻地清楚了自己的實力,以前在神域星空捲動風雲的融黎火,已經不足以陪伴他走完整個人生了。
所以屍骨宗的人在火海中雖然痛苦,卻也還有交戰的能力。
咚咚咚——
薛洋在這樣的環境下,望着“口出狂言”的東池漓,略微有些疑惑:“姑娘,難不成你是真的不想活命了?”
“你可以這麼說。”東池漓聳了聳肩,“特別是在見到了你這樣醜陋的修道者,讓我恨不得自戳雙眼,即刻趕赴就死。”她似乎在激怒着薛洋。
原本還對東池漓抱有一線希望的石頭鎮修道者,此時已經完全失望:她果真已經瘋了,是在認真尋死了!
但只有東池漓知道,她現在是卻邪巔峰,只差臨門一腳就已經突破到見陽了,但是從那被她冰封的小鎮一路走來,甚至又花費了兩年多,靈氣已經在體內轉成濃郁的仙力,幾乎快要將她的四肢百骸撐爆了,卻還是沒有突破到見陽。
這說明,她需要在生死交戰中破而後立。
這已經不是東池漓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了,而且大部分的修道者也是需要這樣的生死契機。
所以東池漓選擇了同薛洋生死一戰,即便她知道這一戰一定不會輕鬆,她需要受很大的皮肉之苦。
她很感謝帝天凌剛纔選擇了不干預。
否則帝天凌前來干預的話,這生死一戰,就該是她和帝天凌,她的夫君來了。
薛洋握緊了長劍,死死地盯着東池漓,咆哮道:“該死的女人,看樣子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嗖——
薛洋猛地揮起一劍,劍刃劃破長空,劍光猶如刺眼的陽光,徑直射入了東池漓的眼眸,隨之而來的便是那凌厲得可怕的劍氣!
劍氣還未到達,東池漓已經感覺自己的皮膚快要爆裂開來,疼痛得她非常難受。
當然,生死一戰並不是東池漓一味的捱打,她需要拼命抽空自身的仙力,全力抵抗薛洋的進攻,在壓迫中刺激自己的身體爆發成長。
東池漓死盯着那刺眼的劍光,右掌陡然在身側握緊,一紅一藍的兩股光芒從身體裡抽出,向她的右臂猛然灌去,右臂彷彿充斥着可怕的能量,隨時都會將自己的手臂撐爆一樣。
“去!”
東池漓低喝了一聲,右拳猛然自身側一掌推出。
嘭!
跟前的空間陡然爆破,強大的氣浪將東池漓整個都推得後退了數十步,而她所施展的水寒焰天掌,卻已經扭曲着空間,猶如虛無之中印出的神掌,驟然迎上劍刃。
嗵——
掌和劍刃剎那相撞,火掌將劍刃包裹了起來,恐怖的溫度似乎要吞噬劍刃。
薛洋蔑視而笑,卻邪修道者的區區一掌就想破碎他的劍刃?癡人說夢!
然而,下一刻薛洋的笑意就凝固了下來。
只見那將劍刃溫度都提高的火掌赫然退去,蛻變出來迎上劍刃的竟然是一個散發着可怖寒意的冰掌。
冰掌剎那就將劍刃的溫度降了下去,無形的劍刃能量似乎出現了裂痕,旋即竟和冰掌一齊破碎,被戰局中的颶風吹散而去。
呼——
空間之內一瞬間鴉雀無聲。
那些修道者,甚至是連元相都停止了交擊!
因爲東池漓的容貌豔麗,她一開始就是整場戰局的焦點,幾乎所有修道者都在薛洋那一劍揮出的時候,都暫時停止了交戰,稍稍地看向了她,卻被眼前的情況驚呆了。
一個卻邪修道者,攔下了一名浸淫見陽數十年修道者的一擊!
衆人呆了呆,又看了看眼前的敵人,便又迅速地纏戰在了一起,元相重新揮舞起了那巨大的拳頭,但是現在的交戰,似乎沒有之前竭力了。
畢竟大家都心不在焉,將一點注意力都放到了東池漓和薛洋那邊。
陸德嶸也是心裡暗驚:沒想到這次從南部來的兩個年輕人,都如此不凡!希望這次綠洲能夠保下。
東池漓咳嗽了一聲,咧開嘴笑了,她拍着手掌笑眯眯地薛洋道:“不好意思,這爲我自己鼓的掌。我太厲害了有沒有?竟然擋下了見陽修道者的全力揮劍!還是說,你屍骨宗的實力不過爾爾,更或者說,你薛洋只是虛有其表、金玉其外,實際上只是敗絮其中的廢物?”
“姑娘,不要我給你臉,你還真的不要臉了!”
薛洋握着劍,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他剛纔的確是爲了留住東池漓的性命而留了手,但那一擊按照他的估算,也足以讓眼前的女人重傷了。
卻沒想到被她一掌攔截了下來!
薛洋臉面好似都隨着戈壁上的颶風,被吹散得無影無蹤了。
他總算是忍受不住後方如針在背的目光,舉起劍,足尖一踏,就猶如幽靈一樣,快速地靠近了東池漓,並且一劍削向了她潔白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