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翔本來以爲,謝曉蓉口中的切磋,定然只是點到爲止而已,可隨着幾招過後,他卻已經明白過來,自己是大錯特錯了。
這女人也不知是發什麼瘋,當着洞中這許多人的面,卻如同遇到了殺父仇人一般,簡直是招招狠辣,若是隨便捱上一下,怕是都會受上不輕的傷勢。
若是以前遇到這樣一番攻擊,他怕是早就要傷痕累累了,所幸,經過了這一番大寂滅之後,他對於靈力的感悟又上一層樓,無論速度、力量、還是氣勢,已是都不遜於謝曉蓉這等頂級大妖多少,雖然被對方殺得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一時間卻並沒有落敗之虞。
謝曉蓉見對方果然修爲大進,心中卻更是不忿,長鞭舞動,招式也變得越來越狠辣,竟是非要將雲翔打傷當場方纔甘心。
悟空眼見事態漸漸失了控制,雖然心中暗笑雲翔這風流債當真是麻煩,卻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他被謝曉蓉所傷,只得哈哈一笑,道:“看你們鬥得如此高興,老孫竟也有些手癢了,還是大家一起玩上一玩吧。”
說話間,他也身形一閃,手握鐵棒便加入了戰團之中,使得這原本的雙雄鬥,直接就變成了三國演義。
他雖然有心偏幫雲翔,卻也不好做得太過明顯,因此十招裡七招是衝着謝曉蓉去的,卻仍有三招是對着雲翔,將二人之間維持了個不勝不敗的局面。
謝曉蓉此時正在氣頭之上,自然是無差別攻擊,將那一根九節鋼鞭使得如同無數觸角,竟是想以一敵二,將眼前這兩人盡數擊敗。
而云翔的感覺卻又有不同,同時面對這兩位妖族最頂級的高手,放在平日裡,那是想也不敢想的,此時卻打得有聲有色,頓時讓他漸漸忘記了原本的初衷,將全部精力都投入了與兩大高手的戰鬥之中。、
到得後來,悟空也被打出了火氣,招式也變得凌厲了起來,除了尚未動用伏羲鍾,幾乎已是出盡了全力。
三人的一番惡鬥,聲勢卻是越來越大,力道偶有散出,便會震得整座洞穴顫動不已,碎石時有掉落,若不是一旁容老祖三人勉強維持,只怕這琵琶洞便會被三人當場震塌也說不定。
“大家住手,別打了,別打了!”鳳凰修爲最低,只能再一旁出聲阻止。只可惜,眼下事態早已失控,誰也無法輕易罷手了。
正當這事情要變得不可收拾之時,卻忽然聽得洞外傳來了一陣高呼道:“西樑國國王蘭音兒,拜見各位仙姑,還請各位仙姑賜見。”
衆人聽得這話,手中的招式方纔猛然一頓,容老祖、白無雙、黃天風藉機飛身而上,擋在了戰圈的中央,道:“大當家、雲寨主、孫大聖,切磋到此爲止,還請大家停手吧。”
雲翔早有罷手之意,聞言連忙收起了落陽索,飛身而退,護在了鳳凰身前,笑道:“大當家與孫大聖果然是前輩高人,雲某受教了。”
悟空自然也是不爲己甚,隨手收起鐵棒,笑道:“平日裡難得遇到個對手,今日倒是打得痛快,有趣,有趣。”便也返身而回,坐回了早已被打得一片狼藉的案几之前。
白無雙三人頓時鬆了口氣,連忙轉頭一臉哀求地看向謝曉蓉,只聽她冷哼一聲,道:“也罷,今日便到此爲止,改日再比不遲。”
說完,她也回身坐回了自己的座椅上,不過看樣子,心中的怒氣倒是消去了不少。
這一番惡鬥,看起來三人似是已經招式盡出,但大家心裡都清楚,悟空的伏羲鍾,雲翔的主宰空間,謝曉蓉的毒陣還未曾施展,足以說明三人都是心中有數,並不是想當真傷了和氣。
“來人,外面究竟是怎麼回事?”白無雙此時方纔喝問道。
洞中本來住着不少女妖,只是今日一早便被謝曉蓉打發到了洞外守護,此時才見陸九娘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奏報道:“啓稟各位當家,是西樑國女王蘭音兒找了過來,說是想求各位當家饒過大唐聖僧的性命。”
衆人這纔想起,玄奘一早被抓來了琵琶洞,先是失血過多,後來又被悟空以伏羲鍾震傷,至今未曾甦醒,女王這是救情郎來了。
白無雙輕笑一聲,道:“以前不曾看出,這蘭音兒倒還是個情種,只可惜她不會挑男人,卻是挑中了個和尚,這一番深情終究是錯付了啊。”
謝曉蓉略一沉吟,道:“孫大聖,你以爲此事該如何是好?”畢竟有悟空在,玄奘的事還是他來拿主意纔好。
悟空不在意地擺擺手道:“我自會將師傅帶回去,且將他們打發走便是。”
謝曉蓉點了點頭,正要吩咐下去,卻聽得雲翔忽然開口道:“且慢。”
謝曉蓉皺了皺眉,道:“雲寨主請講。”
雲翔笑道:“依我看,玄奘如今有傷在身,還不如隨那女王回去調養幾日,也省得孫大哥回去了不好交代,如何?”
悟空一愣,沉吟道:“話雖如此,可那和尚整日裡滿口清規戒律,若是讓他一睜眼便見到那女王,怕是又會生氣。”
鳳凰插口道:“孫大聖,你怎知他的生氣是真心生氣?畢竟是拜過了天地的夫妻,其中那情誼,尤其是你能夠明白的?”
悟空受了鳳凰這一頓搶白,只得無奈道:“罷罷罷,懶得與你們公母倆爭辯,便讓這女王將師傅帶走好生照料便是,正好也能給我省下些麻煩。”
謝曉蓉點了點頭,起身道:“也好,既是如此,我便去見那蘭音兒一面吧。你們且在此稍後,無雙陪我出去見她。”
說着,她便與白無雙一同朝着琵琶洞外走去。
“等一下,”鳳凰卻再次開口,走上前對着謝曉蓉恭恭敬敬行過了一禮,道:“鳳凰謝過姐姐的大恩了。”
謝曉蓉聽得這話,臉上卻難得地擠出了一絲笑容,道:“你我之間,無需如此客氣。”
雲翔見鳳凰忽然行了如此大禮,心中卻生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隱約之間,他感覺到這裡的所有人,似乎都在瞞着他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