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呀,這老道士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你們老夫人仙去前幾天來。”
“而巧合的是,你們老夫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他來了幾天後就死了。”
“莫非,這位統領你就不覺得這兩件事情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嗎?”
“比如說,你們這義莊城之中,是不是有什麼寶物呀,是不是有什麼別人不知道的逆天機緣呀。”
“反正,本公子是不會相信,一個堂堂的修道之人,會閒得蛋疼,專門替一個凡人做法事超度亡魂,這明顯就是一個幌子呀!”
看到這位統領臉上露出了狐疑的神色,用 驚疑不定的目光看着他,李小孤與李二狗對視一眼,當下,就是趁熱打鐵的循循善誘道。
“這位統領,麻煩你仔細想一想,這老仙師,說是要替你們老夫人做法事這件事,是不是很主動,而他做法事的這些天,是不是閒雜人等都不準靠近他周圍,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
城主府統領眼神一閃,忙是點頭,若有所思的沉聲道。
“的確如此,說來也是奇怪,老夫人當晚凌晨去世,第二天早上天一亮,他便是找到了我們城主大人,然後說什麼昨夜夜觀天象,見到有什麼星暗淡,料想昨夜必有大貴之人隕落,所以就跑到城主府來看看,沒想到正是應驗到了我們老夫人身上。”
“反正我當時是不相信這些神神叨叨的話的,而且我其他幾個統領兄弟也是不信這些江湖術士掛在嘴邊的言語,可是城主大人傷心過度,我們也不好規勸,只能一直緊盯着那老道人了。”
“後來過了幾天,我們都發現他沒有什麼異樣的舉動,慢慢的也就沒有再懷疑,一切都暗自他吩咐的做,就算是對死去的老夫人的緬懷和敬重吧。”
頓了頓,這位城主府統領又是搖搖頭道。
“至於仙師大人你說的我們這義莊有什麼寶貝,有什麼大秘密,那我看多半是外界之人胡言亂語了。”
“我們這義莊別的沒有,倒是死人多的是,若是真的有,估計也是些邪門的東西,妖魔鬼怪之類的存在,這種死人呆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重寶呢。”
李小孤聽到這,眉頭一擰,沉默須臾,然後炯炯有神的看着城主府統領道。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們這義莊,是不是沒有修士,城防軍全部都是你這般的武者?”
這個問題又一次涉及到了義莊的秘密,畢竟萬一李小孤是什麼心懷叵測的修士,那貿然透露出關於城防的消息,對整個義莊城的安全而言,有百害而無一利。
李小孤見他猶豫不決,面露掙扎的神色,哪裡還不知道他這是在顧忌什麼,當下便是搖了搖頭,但卻是話音一冷,傲然道。
“這位統領,我承認,你的身手,放在世俗之中,也算是了得,絕對是以一當百的好手,畢竟二品武者,在你們這種地方算是很難得了。”
“但是,我想你們這義莊之中,不會有太多如統領你這般的好手纔是。”
“說句不好聽的,我若是真的想對你們不利,根本就不會顧及你們這所謂的守衛力量,而是別的東西。”
比如那個守護大陣,李小孤心頭這般對着自己補充道。
“所以你其實說與不說,都不能阻止我做任何事,而且我本意也是爲了你們好,本少爺幾日,纔在清河城那邊誅殺了不少的魔道修士,若是你聽說過清河城邪龍教這個名字,那麼一定就知道我不是胡說八道的了。”
這位城主府統領還沒開口,一旁一名士兵卻是哆哆嗦嗦的顫抖道。
“什麼,邪……邪龍教!我孃的表哥的兒子的師弟的姑媽的孫子,就是清河城一個大戶人家當下人,上次還寫信告訴家裡人清河城那邊鬧鬼,有專門吸人血的怪物出沒,不少人屍體被發現後都只是一具具的乾屍,我那親戚是出了名的老實人,不可能撒謊的,看來這位仙師說的,一定就是真的了。”
“啊,實在是太可怕啦!”
李小孤還以爲自己什麼時候安排了一個托兒在這羣人裡面,但是聽到他這麼一大串哆哆嗦嗦語無倫次的話,頓時就是接口道。
“小朋友,那可不是什麼鬼或者什麼吸血的怪物,那也是魔道修士的一種,被我們這些正道修士,稱之爲血修。”
“這些血修,外表與正常人是一樣的,平時說話辦事或許也會客客氣氣的,但是一旦激怒他們,或者需要他們動手,或者他們需要吸食人血練功,那麼就會周身煞氣滔天,宛如一個怨鬼一般駭人無比。”
“本少爺其實也是閒的無聊,本想幫幫你們這義莊一個小忙,驅趕走一些別有用心的修士,可沒見到你們對我戒心這麼重,哎,本來是看在我所在的城池,與你們義莊也算是鄰居了,所以纔打算出手的,沒想到你們還不樂意,什麼都藏者掖着,實在是讓我太難過了。”
“好了,你們別拉我,就是你們跪在地上哭爹喊爺的求我,我也不會幫忙的,因爲我莫得感情。”
“二狗,我們走!”
李小孤帶着李二狗一直走到街尾,心頭實在等不下去了,便是回頭一看,頓時氣得不輕,那羣傢伙居然就傻傻的看着他越走越遠。
李小孤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打自己的臉折返回去,便是對着二狗傳音道。
“二狗,回客棧!”
李二狗傻眼,跟在李小孤身後,朝着客棧走去,卻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少爺,我們真的不找出方纔暗算你的幕後黑手了,你不是常說,小人報仇不隔夜的嗎?”
李小孤頓時氣呼呼的傳音道。
“今晚咱們已經打草驚蛇了,再亂跑,不管去哪裡,暗中出手之人,估計都能通過守護大陣知道我們的位置。”
“敵在暗,我們在明,這可不是小人的做法,所以咱們先回去睡一覺,明天白天好好研究研究這義莊,我倒要看看這位老仙師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李二狗聽到李小孤的話,不但沒有釋疑,反而愈發的不解的問道。
“少爺,你的意思是,我們明天不趕路了,那咱們不回武元城了?”
李小孤頓時無語,扭過頭看着李二狗面無表情的臉,搖頭嘆氣道。
“二狗呀,我發現咱們兩個雖然從小到大一起長大,但是這性格脾氣怎麼就是兩個極端呢?”
“少爺我對什麼事情都是充滿了好奇,而你,卻是對什麼事情都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李二狗茫然的看着李小孤,不解的問道。
“好奇是什麼東西呀?”
李小孤覺得二狗這種自閉的性格不太好,決定好好開導開導他,便是眉頭一皺,打算想個能夠讓他敢興趣的話題。
片刻後,李小孤突然眼前一亮,眼中閃爍着撲閃撲閃的光芒,用一個男人都懂的語氣說道。
“二狗,你對女人感興趣嗎?嘿,這就是好奇啦!”
沒想到李二狗當即搖了搖頭,李小孤頓時就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的道。
“這麼說,你是對男人感興趣?你不會對少爺我感興趣吧?”
李二狗輕輕的點了點頭,面帶紅暈,看得李小孤忙是默唸阿彌陀佛,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同時傳音道。
“這個問題以後再和你討論,暫時不說了,我客棧有事,告辭!”
李小孤與李二狗就這麼一前一後的回了客棧,然後又是沒有故事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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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雞打鳴的聲音,讓閉目打坐的李小孤霍然睜開了雙眼,他的眼眸之中,滿是狐疑的神色,喃喃自語道。
“奇怪,老子好像纔剛剛閉眼呀,正奇怪,這特麼的就天亮啦?”
李小孤搖搖頭,隨便整理了一番纖塵不染的衣服,然後走到隔壁房間,在門外輕輕叩門,同時喊道。
“二狗,起牀辦事了,快跟我來!”
片刻後,主僕二人又是很快的走出了客棧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熬夜值班的店小二看到這一幕,罵罵咧咧的揉着惺忪的睡眼道。
“神經病,一晚上進進出出兩次,真是跟兩個鬼一樣!”
“啊……莫非真的有鬼!”
這店小二自己的話嚇了自己一大跳,因爲義莊本身也不是什麼善敵,經常都有人跑到衙門去報案,說自己見了鬼,然後那些衙差們每次都是一句話。
“行了行了,這種事,我們去給你抓個鬼!”
義莊大街上,李小孤出了客棧便是帶着二狗停在了客棧一角的臺階上坐着,然後狐疑的看着李二狗道。
“二狗,方纔你有沒有聽到雞叫的聲音?”
李二狗搖了搖頭,這倒是讓李小孤既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覺了。
他只能傳音對着李二狗道。
“哎,沒有天目符,又不會天目術,在這種邪乎的地方,少爺我現在也是不知道到底是見了鬼還是那暗中的修士在作法想對付我們。”
“算了,就在這裡坐到天亮吧,二狗,你把眼睛瞪大一點,我先睡一會兒。”
李二狗聞言,根本就不理會李小孤,便是自顧自的起身,返回了客棧,進入了房間之中。
見到李二狗回去之後,在地上沒精打采的李小孤,卻是馬上就跟打了雞血一般,立馬就原地崩了起來,咧嘴一笑,看向城主府的方向,好奇的喃喃自語道。
“乾坤萬靈體,這體質我好像是在哪裡聽說過呀,據說修煉出了這種體質,就能夠讓五臟六腑移位,這特麼跟乾坤大挪移差不多呀。”
“不過這體質的最大特點,就是極度的契合修士,是那些想要修煉肉身的最佳體質,畢竟是修士研究出來的。”
“嘿,既然給本少爺我聽到了消息,那可就不能放過了,老道士,我先祝你成功了,然後小爺我再來個殺人奪寶,嘎嘎嘎!”
李小孤之前和那城主府的統領羅裡吧嗦的那麼大半天,自然不可能一無所獲,從對方最後那遮遮掩掩的一些話語裡面,他聽出或許這乾坤萬靈體的修煉法訣就在這義莊之中。
至於怎麼推論的,李小孤也只是一種猜測,但是他這個人好奇心太重,不管是猜的對不對,反正都打算去一探究竟。
而且,方纔他在打坐的的時候,聽到的那公雞打鳴的聲音,可是千真萬確存在的,這大半夜的雞叫聲,倒是有些詭異邪乎了,讓他有種必須撥開雲霧見青天的衝動。
“好了,二狗這個跟屁蟲給英明神武的少爺我給打發回去了,現在是時候去會會這個老道士了。”
“要是修爲不咋地,爺就殺人奪寶,要是修爲恐怕,我就拔腿就跑,嘻嘻嘻,我真是天縱之資,才思敏捷呀!”
李小孤飛快的換了身行頭,遮住了渾身的面容,還用偷天換日稍稍改變了體型和容貌,自認爲萬無一失之後,便是朝着城主府方向而去。
義莊並不大,白天的時候,其實他和李二狗就已經是走遍了大半個義莊了,可以說這城鎮的大多數場所,他都是能夠快速找到的,至少方向感還是有的。
之前他其實就想去城主府的,但是絕對二狗的實力還是不要去冒險爲好,雖然二狗的戰力一點都不像是個煉氣十重的修士,但是李小孤可不想二狗就要離開前的這段日子,對方出了什麼岔子。
城主府,李小孤在遠處遠遠就看到,一羣城主府的家屬,個個披麻戴孝,都是低着頭,趴在地上,對着一口金棺虔誠禱告,表達着對親人的送行。
因爲靈識無用,李小孤只能在黑夜之中藉助法寶了。
他從噬魂戒之中,取出兩尊大拇指大小的石雕,這卻是雕刻的兩隻栩栩如生的鴛鴦鳥。
“希望這對比翼鳥,能夠讓我知道自己想知道的東西吧!”
李小孤心頭如此這般想到,手上動作卻是絲毫不慢,飛快的打了一道道的靈印在比翼鳥石雕之上,隨即一咬右手無名指,滴上一滴鮮血後,那石雕便是化作一道流光,快速消失在了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