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三卦,卦金十萬。玄齊不光要讓這個卦象成爲品牌,而且還要每個來消費的人,都覺得物有所值,竭力的去幫每個人達成所願。
當然人心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猜的東西,有些人會對有所求的溫良謙恭,而有些人則會不太在意,還有些人來到這裡,張口所說的第一句話,就讓人有種一巴掌抽死她的念頭。
外面走來一對夫妻,男的四十來歲,溫文爾雅,眉宇間卻帶着一絲愁苦,金色的小眼睛掛在鼻樑上,文質彬彬。
而女的三十來歲,身體不高,卻好像個氣球,看臉面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美女,只是歲月如刀,刀刀催人老,一下就把曾經的美女,摧殘成一個好似啤酒桶般的肥婆。
而且這個女人雙眼尖酸,嘴脣薄,一看就是牙尖嘴利的妒婦。剛進門就看到李可兒,立刻吵嚷着:“這大冷的天還穿短裙絲 襪,你是於工作還是勾男人”說着不理會李可兒的憤怒,轉身對着中年男子說:“老許你是不是打着找兒子的旗號,出來打野食?”
許先生眉頭皺的更深,不耐煩發出一聲冷哼:“他不光是我兒子,你還是他小姨。”好傢伙,這裡面的故事聽起來還真夠亂的。
“我姐姐死了十多年,孩子也都丟了快五年,你怎麼就不安心好好的過日子?”胖女人無可奈何一聲嘆息:“我跟你都有十來年了,爲什麼不給我一個名分。”
這件事情很簡單,十年前許先生的太太難產而死,於是太太的妹妹過來照顧孩子,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也爲了孩子的將來打算,小姨子決定跟姐夫喜結連理,並且趁着一個月黑風高夜,在酒精的幫助下完成逆推。
許先生也接受小姨子的角色過度,並且排下了日期,準備結婚。卻沒有想到在婚禮前,孩子丟了,而後整個婚禮就被無限期的擱置。
廖如雲上下打量玄齊,而後張口說:“這位大師倒是儀表堂堂,年紀輕輕的一卦就敢收十萬卦金,就不怕這錢燙到手?”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的人,她也有讓人可憐的地方。玄齊望着廖如雲,一時間就明白對方所求的一切,無外乎成親齊家而已。便沒有和她計較,而是望向許先生:“到此地你有何求?” Wωω .Tтká n .¢ ○
“我想讓你算一算,我兒子現在身在何處?”許先生倒是爽直,說罷雙眼望向玄齊。
玄齊聽到對方的要求後,一時間呆了木然重複一句:“你讓我給你卜算你丟失孩子的下落?”望着許先生點頭,玄齊的眉頭緊緊的皺起來,從茫茫人海中找人,無疑是大海撈針。問題的關鍵是,這孩子還不是在華夏丟的,而是在遊玩威尼斯時消失不見的。
玄齊用鑑氣術看着這位先生的子祠之氣,發現他這一生就只有這一個兒子,好在他兒子的氣息還在,這證明孩子還活着。
玄齊皺起了眉頭,開始苦苦的思索,卜算失物,找遺人本,就是算命打卦的本行。如果玄齊說道行不深,找不到那就會損害玄門剛有起色的聲望。
玄齊再望向這位先生的氣運,忽然間發現十八年後他會和他兒子重逢。按照兒子丟失時五歲,已經有些許的記憶。再加上現在孩子已經丟五年,也就是說孩子已經長到十歲。往後推算十八年,孩子會在一次招聘會上見到自己的父親,繼而上演父子相認的感人戲碼來。
玄齊在推算中遲疑猶豫,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讓許先生再等十八年。而老黿在玄齊的腦袋中狂喊:“你是不是個棒槌啊懂不懂的逆向思維,既然他兒子十八年後能與他相見,那麼他兒子二十八歲應該是研究生畢業,而後順着福澤後人的氣運開始反向推理,總能夠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反向推理在相術中比較常用,從面前人的衣着打扮,來逆向推理這個人所經受的文化教育,現在所愁苦的事情。這一套同樣可以運用在反向推算命運命理之間。
“許先生,我已經算出你兒子會和你十八年後相見……”玄齊面色前所未有的慎重,還未等到許先生開口,就聽到廖如雲的刮噪。
“你不就是個行走江湖的小騙子嗎?裝神弄鬼不就是爲了騙點錢嗎?”廖如雲臉上滿是譏諷與不屑:“我告訴你,這樣的話我們聽多了,有的說三年,有的說五年,有的說十年八年,到你這裡倒好,居然直接說十八年你怎麼不說是八十年後在陰曹地府中相見?”
尖酸刻薄的語調,帶着濃濃的怨念,每個變成刺蝟的女人,再豎起尖刺前,畢竟有過一段不斷被傷害的經歷。
玄齊緩緩吸了口氣,望着廖如雲說:“你心中所想我已經知曉,現在我給你一個達成所願的機會”玄齊說着望着許先生:“如果這次能找到你兒子,你願意與她結婚嗎?”
這句話一下就擊中廖如雲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轉首望向許先生,看着對方點頭,頃刻間淚如雨下
對付帶着面具,長着刺,尖嘴利牙的小女人,就要有方式,還要方法。一擊打中核心,她會立刻變得安靜。
玄齊吸了口氣,而後緩緩說:“現在我再嘗試推算你兒子所在的區域,在這段時間內,不要打攪我。萬一亂了天機,將會前功盡棄。”
許先生與廖如雲都點了點頭,而後兩個人的目光都望向玄齊。玄齊雙目放光,望着許先生頭頂上的三花五氣,而後推算他們十八年後大約會在哪個城市相遇。
氣息瀰漫,紛亂錯雜。好像是一根根修長的絲線。不斷的牽連牽絆,玄齊很快就推算出許先生十八年後,在菲律賓的招聘會上遇到自己的兒子。
玄齊的眉頭徹底的皺起來,威尼斯與菲律賓之間的差距可是太大了,一個小小的五歲孩子,怎麼可能從威尼斯到菲律賓呢?
想到這裡玄齊雙目爍爍,望着許先生說:“查一查五年前的威尼斯機場,乘坐的航班同時次起飛的航班中,有沒有飛菲律賓的航班?”
“菲律賓?”許先生也是聰慧,直接明白這裡面的緣由,立刻讓秘書去查五年前的航班,也就大約用了二十分鐘,還真查到了當年真的有一班飛菲律賓的航班,而且就比許先生乘坐的航班晚半個小時。
“快些聯繫那架航班最終降落的機場,查一查有沒有發現無人認領的孩子?”玄齊感覺離真相越來越近了這種感覺好,再用鑑氣術,這一刻玄齊發現許先生頭頂上代表子祠之氣的那條線,已經從晦澀變成明亮,看樣子那孩子真的就在菲律賓,父子應該快重逢了
又過了半小時,冷冰冰的現實傳過來,那個機場沒有發現走失的孩子,原本已經心生歡喜的許先生,表情又化爲沮喪。
牙尖嘴利的廖如雲,這一次沒有冷嘲熱諷,而是目光爍爍望向玄齊,祈求玄齊能夠給自己帶來奇蹟,只有找到那個孩子,自己才能夠得償所願。
玄齊眉頭皺起,孩子就在菲律賓,爲什麼沒有被機場發現?難道是跟着人流走出機場?又或者在飛機上遇到好心的華人,而後被別人收養?
玄齊繼續說:“調查乘坐那座航班的乘客名單,重點注意華裔、華僑與華人,同時確定這架航班是否最終降落在目標機場,而不是因爲暴風雨或者其他極端的氣候而迫降。同時聯繫機場周圍的警察局,諮詢一下五年前有沒有走失華人孩子的記錄”玄齊斬釘截鐵說:“我算出來了孩子就在菲律賓,一定不會錯一定不會錯的”
這一次範圍擴大許多,先找那一般賓客的名單,而後通過他們留下的電話聯繫他們,再然後尋找那個航班最終降落的地方。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苦等半個小時後,終於傳回來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
“那一駕航班在飛行過程中遭遇颶風,沒有飛到馬尼拉機場,而是迫降在長灘島卡里波機場。我們正在聯繫機場和機場周圍的派出所,在航班日誌中發現,五年前的確有個小男孩出現在機場中,後來被乘坐這般客機的亨利張先生收養”
秘書說着聲音忽然顫抖,用上下漂移的聲音說:“小男孩說他叫許豪傑……”
“是他是他”許先生已經激動的淚如雨下,而廖如雲更是直接跪在地上,一面對玄齊叩首,一面哭嚎着說:“玄總,玄總謝謝你謝謝你我代表孩子的媽媽,謝謝你我代表我自己謝謝你你不光找回了這個孩子,還找回我的人生。”
“起來吧”玄齊拉起廖如雲:“錯亂的人生回到正途就好。”說着伸手拍了拍許先生的肩膀:“我的收費很貴,希望你們覺得這次花銷物有所值”
這番話一出,立刻讓廖如雲臉紅,繼續對着玄齊鞠躬說:“貴是應該的,有你這樣能耐的人,如果收費不高一點,對不起你用的法力……”
不管別人說什麼,玄齊總是笑呵呵,好在是個大團圓的結局,在幫助別人的同時,感受到別人身上的喜怒哀樂,這種感覺很好。同時收穫到別人的感激之情,這種感覺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