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要三天半其實卻只用了三天。等着玄齊從密室內鑽出來的時候,魯王府的工匠們已經把山頭打平,並且在山體內搞好比監獄還牢固的房舍。
巧手的工匠們並沒有閒着,而是讓工人們運來建築材料,他們居然開始在山頂上修建古色古香的宮殿建築。
看着一個個的工匠跑上跑下,原本還平整的地面上,忽然被拉出一面面的圍牆。巧手李的雙臂居然有萬鈞之力,一口氣就把數十塊樓板扔到樓層上。其他的人說是在工作,倒不如說是在遊戲,真氣往外噴涌,把混泥土攪拌均勻後,又裹帶着混泥土傳送到他們應該去的地方,一絲不多,一絲不少。
隨着一座座樓宇拔地而起,玄齊的嘴巴大張,想不到玄術真氣居然還能這樣用。一幫力大無窮的傢伙,用搭積木的方式修築起一棟棟古色古香的建築,而後把真氣化爲萬千的大手,研磨打平,雕樑畫棟。居然真有萬丈高樓平地起,一夜之間出奇蹟。
“太強大了太強悍了”玄齊竭力的壓制自己體內的真氣,剛結丹有些地方還控制不好。扮豬吃虎的感覺很不好,因爲玄齊隨時都有可能露出鋒利的獠牙。
巧手李還不知道玄齊的境界已經高過他,大大咧咧的接受玄齊的驚詫。不管是人也好是玄修也好,他們都有着很強烈的虛榮心,喜歡別人的讚美,更喜歡別人在驚詫時用崇拜的眼光看向自己。
“七天的時間能夠把這一切都做好?”玄齊望着巧手李點頭,不由得展顏一笑,從口袋中抓出一把高濃度的忘憂露,一股腦的塞進巧手李的手中:“大家都辛苦了,客套話我也不多,等老祖們來了一定要給你們記首功。”
巧手李笑呵呵的拍了拍玄齊肩膀,老古董型號的宅男,就喜歡玄齊這種特別上道的人,懂情識趣,時不時還有好處拿,跟這樣的人做朋友不光有面子還有裡子。
巧手李笑過之後對着玄齊說:“盛登峰已經把第一批合格的藥材送過來,老祖們都會準時到來,他們讓我轉告你別忘了煉製忘憂露。”
望着欲語還休的巧手李,玄齊知道這番話一定被他過濾很多遍,而且有藝術加工的成分,那幫腦袋中只有實力而沒有世俗禮法的傢伙,講究念頭通達,講究血濺五步。能夠說出這般溫軟的話那才叫奇怪。
玄齊默默的點頭,來到山腳下的丹房,忘憂露的確少了許多,現在也應該祭煉一番。更何況老黿不光教授玄齊忘憂露的方子,還叫給玄齊極樂丹的配方。上次寫藥材的時候,玄齊索性都寫上。反正眉毛鬍子一把抓,他們又不懂煉製忘憂露需要哪些藥材。
這一批藥材可都是上了年份的草藥,玄齊要得急,宗門又怕耽誤事,所以從丹藥房中拿出藥品儲備,不管是茯苓還是人蔘,有的年份都達到千年。
要知道大部分的玄門都修建在福地洞天中,那裡靈氣濃郁,有些宗門開設有丹藥房,甚至還會種上幾百畝的藥田,久而有之的傳承下來,自然也就有了年分足的藥品。
茲事體大,第一批的藥材盛登峰親自押來,魯卓羣現在頂替盛登峰在京城繼續收藥材。各個玄門已經根據他們所需要的分量送來藥材,爲了防止出現意外,鬍鬚親自帶着一個團的兵王護送。
玄齊看到這般龐然的聲勢,不由得搖頭苦笑:“只不過是一些普通的藥材,你們至於這般如臨大敵嗎?”
兩天一夜沒閤眼的盛登峰滿眼血絲,見到玄齊後才如釋重負,長長的出了口氣說:“如果不是我有遠見,這批藥材在來的路上恐怕就被劫走了。”
“誰的膽子這麼大?居然敢得罪這多的玄門……”玄齊正說着忽然間閉口,活了這麼多年的老傢伙們早就成了精怪,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所以上演苦肉計,或者損人不利己的情況也是很有可能。
“具體是誰一開始我也不清楚,等着他們就要衝破鬍鬚的防禦網,我拿出汽油桶要把全部的藥材都點了的時候,他們居然退避了。”盛登峰說着身軀不由得顫抖,好似還沒從恐懼中走出來,牙齒不由咬的格格作響,定住神後才說:“所以我猜測這幫傢伙的藥材也應該在第一批裡。”
“還真有人上演苦肉計”玄齊被驚得身軀顫抖:“看着無法得到更多的忘憂露,這幫混蛋居然從原材料上下手。”說着關切的看向鬍鬚:“有傷亡嗎
“沒有”鬍鬚的臉被抽了一巴掌,半張臉腫脹的好像是泡發的饅頭:“他們都留了手,並沒有下死手,所以兄弟們只是受了點傷……”技不如人,相對那些功法強大的玄修,鬍鬚等人的確是太過弱小。
“沒受傷就好。”玄齊的眼中閃着寒光,對着盛登峰說:“通知魯卓羣,緊接着不光要收藥材,還要讓送藥材的留在首都,而後跟着藥材一切來湘南。我不給他們再下手的機會”玄齊說着又拿起第一批送藥材的名單,仔仔細細在裡面過濾,隱隱間有了些眉目,但卻又不是十分的確定。
在湘南不遠處有着一片蒼翠的大山,茫茫的羣山中,聚着一羣的人,全身都包裹在黑色衣衫中的傢伙,臉上還蒙着一方黑色的面巾,不知道是因爲空氣沉悶,還是因爲他火氣升騰,包裹嚴嚴實實的傢伙拉出一方摺扇,在手中用力的搖晃,扇面上碩大的雷字呼嘯,那麼的刺目醒然。
“別拿你那把破扇子搖了你還怕別人不知道你的身份啊?”靈犀子氣惱的撤去臉上的面巾,用近乎咆哮的聲音說:“我早就告訴過你們,下手一定要狠我們在做什麼?我們在搶劫?怎麼可以不殺人?怎麼可以不用飛劍?對着一幫莽漢拳打腳踢,而且還要注意收攏力道,生怕力氣大一點而把他們抽死,你說這搞笑不搞笑?”
“別在這裡唧唧歪歪。”氣惱無比的李振山也撤去臉上的面巾:“對付一幫世俗螻蟻,難道我們還要用出看家的本領嗎?你用飛劍,他用雷法,我用金剛不壞之體,那我們藏頭路面還有什麼意義?直接告訴別人這批藥材就是我們劫走的?然後承擔其他宗門的報復?”
“那你說怎麼辦?”雷澤也扯去面巾,扇子一收隆又捏在手掌上,不停的敲打自己的掌心說:“第一批已經被送到玄家,我們只能打第二批的主意,這一次下手一定要穩準狠,實在不行就把那批藥材毀掉。”
同行是冤家,本就緊張萬分的玄門,現在也只是表面平靜,爲了獲取更多的利益,看似平靜的水面下面早就暗流涌動。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即使與李振山不對付的雷澤,爲了長遠的利益,也開始與李振山合作。
“也只能這樣辦。”李振山也有些懊惱:“第一次我們的確太保守,仗着自己修爲高深而大意,誰能想到急眼的螻蟻居然還敢以燒藥材威脅我們。”
“是啊”靈犀子也無奈的附和:“要不是第一批藥材裡面有我們的藥材,鬼才管他們燒不燒。”
“所以這次我們一定要狠一些,要殺人,要見血。”雷澤臉上帶着猙獰:“必要時如果他們不放火,這把火我們也可以放。”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李振山的牙齒咬的咯吱作響:“玄修門派太多,良莠不齊,希望這次能夠洗刷掉一批,三分天下足矣。”三個人湊在一起,發出一陣陣笑聲。
第一次運送藥材差點被劫的消息傳到京城後,等待送藥的玄門全都陷入震驚。居然有人打這些藥材的主意?大部分人都在疑惑後憤怒,仔細想來又都不寒而慄,如果真讓他們得手,那這個後果誰都無法承擔。
魯卓羣提出讓他們隨行的要求,全部人都點頭同意。而且猜測已經成型,敵人必然來自內部,至於是誰相信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又一車藥材晃悠悠往湘南行去,隨車跟着三十多名功法高深的玄修,他們張揚霸道慣了,所以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氣息。隨着氣息發散他們強悍的就好像黑夜中的明燈絢麗奪目。
藏在道路兩旁,正要動手的三人組,離老遠就覺察到對面的氣息很是強悍。雷澤的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的詫異:“怎麼會這樣?”
老謀深算的李振山面色猛然間一變,低聲的說:“壞了,這次他們已經有了察覺,所以請其他的玄門一起押運。”
“那還搞不搞?”靈犀子雙眼爍爍:“只要能搶下這批藥材,我們就會佔據發展的先機,到時就能把他們甩開。”
“搶你妹”李振山很是無語:“你仔細看看對面的殺氣,至少有三位結成真丹的老祖,你想死我還不想死。”說着他就收斂氣息,而後很沒有形象的往後退避。
雷澤聰明的跟在李振山的身後,連狡詐如狐的老傢伙都不出手,雷澤自然也不會出手。至於靈犀子眼睛中寒光閃爍,一番掙扎後最終選擇放棄,靈犀子雖然熱血好戰,但卻也不傻,自然不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