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氏十分愉快的告訴他,“我最近得到一位高人幫助,送我一粒叫做丹沙天參的藥丸,丹沙你知道是什麼?按照山海經的說法,丹沙,是仙山上的赤夭神生活了七百年之後吐出的丹丸,天參,是在海底生活了七百年之久的海蔘,將兩者磨成粉末,揉在一起,做出來的藥丸,就叫做丹沙天參丸,據說這種藥丸具有無比的偉力,普通人吃了之後就可以成仙。”
姜寶誼冷笑,“鬼話連篇,江湖術士拿來騙人的伎倆。”
韋氏笑容不改,“我也是這麼認爲的,不過,丹沙天參丸確實存在,也確實是用丹沙和天參按照一定比例製作成,它是前朝的煉丹師發明的,經常服用,據說是可以輕身延年,連續服用數十年,人就以返老還童,修成不老的金身。姜寶誼不耐說道:“你跟我嘮叨這個做什麼?”
韋氏快活的笑,“少安毋躁,很快我就說到重點了,我因爲仰慕先生的爲人,所以特意趁着先生喝醉酒之際,將那位高人朋友送我的丹沙天參丸,拿給先生服用了。”
姜寶誼聽得驚訝,“你會有這麼好心?”
韋氏笑道:“當然,妾身的心意,天日可表,只不過這過程當中發生了一點小小的疏漏。”
姜寶誼心下一沉,冷笑道:“我就知道事情不可能那麼簡單。”
韋氏面容甚是悲傷的說道:“妾身給姜大人服用了那藥丸之後,才猛然想起,高人曾經仔細交代過我,這藥丸是不可以和肉食、酒食等葷腥的食物一起服用的,不管是服藥之前。還是服藥之後,都不能吃酒肉,否則就會生成惡疾。在半年之內,使得服用的人五臟六腑腐爛。最後在疼痛中死去。”
姜寶誼聽得面色如雪,“你,你,你卑鄙。”恍然明白韋氏今次宴請自己地原因。
韋氏的說法雖然是好聽,但她給姜寶誼吃的。實實在在就是有毒地藥丸,並且引得毒性發作的藥引還十分地普通,就是平常的酒食和肉食,酒食也就算了,可以戒了,肉食可怎麼戒的了,就算不吃肉,吃素菜也會沾染到油星,一樣會引起藥丸毒性發作。
韋氏又笑。1——6——K話鋒一轉,愉快的說道:“姜大人少安毋躁,那位高人說了。假如有人吃了藥丸又忍不住饞嘴,偷吃葷腥食物。引起藥性發作。也不是沒有辦法解除病人痛苦的。”
姜寶誼問道:“還句話說,丹沙天參有解藥?”
韋氏露出讚賞笑容。“不愧是做大事地人,真是一點就透,對,丹沙天參有解藥。”
“拿來給我。”
韋氏歉然的笑,“你聽我說完,丹沙天參有解藥,但我手上沒有,因爲高人沒有給我。”
姜寶誼氣得面色鐵青,但是頭腦卻很清醒,猜測韋氏這樣大費周折,多半是想要差使自己替她跑腿做事,遂忍住氣問道:“你說吧,究竟想我怎樣?”
韋氏嫣然一笑,走到姜寶誼跟前,一字一字說道:“很簡單,你聽好,我要你從今以後,聽我的指令行事,替我做事,留意朝廷的動態,隨時報給我知道,我要聯絡誰,及時將我消息送出去,我想要什麼資源,積極努力的替我張羅來。”
姜寶誼冷笑,“你要我做你的走狗?”
韋氏笑道:“大人何必把話說得這麼難聽,與其說是走狗,莫如說是合作伙伴,勢均力敵的聯盟。”
姜寶誼啼笑皆非,“誰跟你是合作伙伴,戰略聯盟,誰又跟你勢均力敵了?你不過是個被囚禁着的亡國婦人,憑什麼跟我比?”
韋氏卻笑,輕描淡寫說道:“就憑你服了丹沙天參的藥丸,而我手上有丹沙天參地解藥。”
姜寶誼搖頭,“爲人要守忠義,聖上對我恩重如山,我不會背叛他。”
韋氏笑道:“談不上背叛吧,姜寶誼,你原本就是我大隋的官員,你要是知道忠義二字怎麼寫,就該至始至終效忠楊家的皇帝,現在坐在皇位上那人,他不過是個竊賊,奪取我楊家地江山,你效忠他,就是助紂爲虐。”
姜寶誼搖頭,“隨你怎麼說,總之我不會背叛皇上。”
韋氏皺眉,“難道你不怕死?”
姜寶誼淡淡說道:“我怕,但我還是那句話,爲人要守忠義,我父親臨過身時將我託付給聖上看顧,這些年聖上很是善待我,所以爲他效忠,是理所當然的,至於楊家地皇帝,”他清冷地笑,“慢說他現在已經死在揚州,就算他還活着,我也不會把他看進眼裡,你不需要再多費脣舌,我不會幫你。”
韋氏微微皺眉,沉吟片刻,“姜寶誼,你是條漢子,是妾身以婦人之心度你這君子之腹,對不住,我會把解藥拿給你。”
姜寶誼冷淡說道:“有條件的話,你就不必開尊口了,因爲我不會答應。”
韋氏苦笑,斟酌片刻,“先不要急着拒絕,我地條件是這樣的,你替我做件件事,完成之後,我就配置好丹沙的解藥交給你,怎樣?這交易比起要你直接受我操控,替我賣命,已經寬鬆很多了。”
姜寶誼謹慎說道:“這得看你要我做什麼事。”
韋氏笑容可掬的說道:“很簡單,你幫我們找一個人,找到這個人,帶來我跟前就可以了。”
“找誰?”
“一個叫做徐堯的男子。”
姜寶誼皺眉,“徐堯,沒聽說過。”
韋氏笑道:“沒聽說過就對了,這個人神秘的很,幾乎沒什麼人見過他。”
姜寶誼想了想,又問道:“他長什麼樣子,多大年紀,是哪裡人韋氏搖頭,“我不知道。”
姜寶誼大皺眉頭,“你不知道?基本線索都沒有,要我怎麼找?”
韋氏苦笑:“我也知道是爲難了些,但這個人確實是存在,只要他存在,一定就有痕跡產生,只要尋着這痕跡,遲早會把人找到。”
姜寶誼不以爲然,“那得找到什麼時候?你說過了,那藥丸只有半年延展期,最遲半年後我機會毒發而死。”
韋氏笑道:“所以你要格外的努力,在半年內把這個人找出來。”
姜寶誼躊躇了陣,問道:“你找這個人做什麼?”
韋氏說道:“不是我要找這個人,是給我藥丸的那位高人,他要找這個人。”
“所以你就替他找?”
韋氏沉吟片刻,謹慎說道:“這位高人曾經親口許諾,只要能夠找到這個人,交給他,不管我提出多麼艱難的要求,都可獲得滿足。”
姜寶誼啞然,“原來如此。”
這是五天前的事了,姜寶誼權衡再三之後,終究還是答應了。
雖然要在大千世界,找一個只有名字沒有特徵說明的人,比海底撈針還要苦難,但他別無選擇,韋氏爲了使他有對丹沙天參的藥性有充分足夠的瞭解,事後又催動丹沙天參的藥力發作了兩次,折騰得他死去活來,那種苦處,真是讓人生不如死,他因此不得不瞞着李建成,四處搜索這個叫做徐堯的人。
因爲沒有回稟李建成,他也不敢動用東宮殿和自己手下兵庫的資源,只得*自己四處打聽,再有就是出錢買消息,爲此狠花了一筆銀子,也累得像不成人形,但是仍然是毫無所獲,而就在他灰心得幾乎要絕望的時候,轉機出現了。
今天天還沒亮,韋氏就十萬火急的召了他去,對他說道:“有人給我送來消息,說昨天早晨,秦王府的婢女花生湯領了名男子回府,樣子依稀就是徐堯,我要你過去見他一面,確認下這個人的身份,假如其人確實是叫徐堯,就帶他到百桃書院去,找一個叫做王懷恩的人。”
他聽得精神一振,立即就打馬直奔秦王府,快要到大門口,遠遠看見秦王出門,連忙躲到一邊,等他走後,纔敢上前去找門房通報。
他跟李建成一樣,對這位從小就表露出非凡天賦和能力的二世子有一種本能的畏懼,也許就是因爲這種畏懼,才使得他義無反顧的加入了李建成門下。
結果秦王雖然不在,看似兔子一樣單純的李元霸和花生湯一干人,也一樣把他給收拾得沒脾氣。
姜寶誼忍了又忍,低聲下氣問道:“那解藥什麼時候才能配置好?”
韋氏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放心,總有配出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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