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畫是真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太夠用。
那梳子,可能是薄司擎小姑姑的東西。
嗯……爲什麼呢?
那梳子明明是媽媽的東西。
可那梳子到底是不是媽媽的東西,也不好說,畢竟媽媽從前的記憶都沒有了,她只是覺得那梳子很熟悉,她也很喜歡……說不定那梳子是別人的東西呢!
說不定媽媽只是機緣巧合得到了那梳子呢。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梳子是媽媽姜寰清的,也是季衍小姑姑的……
那意味着,媽媽姜寰清,就是季衍的小姑姑。
雲畫覺得自己的腦子都亂了,完全沉靜不下來。
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點。
“我……”雲畫咬着脣,有些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心裡很亂。
兩人躺在藤椅上,薄司擎從背後抱着她,將她摟在懷裡,“別想那麼多,船到橋頭自然直。如果是,沒什麼不好;如果不是,也沒什麼遺憾。”
這話真是一點兒都沒辦法安撫她躁動的心。
雲畫還是有些抓狂。
她忍不住抓住薄司擎的手,放在脣邊咬。
“我還是……很……”
原本側着身子,被薄司擎從背後抱着的雲畫,忽然轉過身來,正對着他。
夜涼如水,月色皎潔。
這麼近的距離,她能看到他的臉。
剛纔還躁動的心情,在這麼近的距離看到他的瞬間,她就忽然沉靜了下來。
她的呼吸和他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他的鼻尖,蹭着她的鼻尖。
“別想了,躺一會兒。”薄司擎的聲音很低很輕,帶着讓人無法忽略的質感,好聽得讓人迷醉。
“好。”雲畫的聲音也很輕。
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結實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
他的手扣在她的腰間。
她知道他的用意。
有些事情,船到橋頭自然直,這會兒想太多也沒用,反正答案等季衍醒來之後,就會揭曉,與其焦慮地過一夜,不如換一種方式,讓這一夜變得更美好。
“畫畫,我好喜歡你。”薄司擎的聲音越發低沉,沙啞。
雲畫承認,他的眼神和他的聲音,讓她完全無法抵抗。
“有多喜歡呀。”她輕輕地咬着脣,眼神中盡是歡喜。
“很多很多的喜歡。”
“……”雲畫脣邊的笑意完全壓制不住。
“從未有過的喜歡,越來越喜歡的喜歡。”薄司擎的聲音更低更啞。
心中的歡喜,差點兒要溢出。
她的手,輕輕地點着他的喉結:“薄司擎,我也好喜歡你,從未有過的喜歡,越來越喜歡的喜歡。”
薄司擎無奈地捉住她的手,“不要亂摸,癢。”
雲畫噗嗤笑了,又點了一下他的喉結:“這裡,癢呀?”
“你摸哪裡,哪裡就癢。”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脣邊,輕輕地親吻着她的指尖,她的手背。
他的脣真軟。
帶着微微的涼意。
如果吻上去,感覺一定很好。
可是……
還是不要了。
這種親密,食髓知味,一直禁着,或許還能忍,可一旦開戒,只怕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她的年齡是最大的問題。
她不會給他留下任何供人攻擊的污點。
“薄司擎,你是不是……又要走啊?”雲畫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就好像是心領神會一般。
薄司擎的眼神有那麼一秒鐘的凝滯,“基地今年要選拔一批人,成立一個完整編制的大隊,會分爲A隊和B隊,如果可以的話,再給我們行動組也挑選幾個人……”
雲畫立刻就鬆了口氣:“不是出任務?”
“嗯。”薄司擎點頭,“選拔和訓練,至少3個月,而後是大型聯合軍演,我們也會參與進去。”
“所以呢?”雲畫看着他。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我可能會比較忙。”薄司擎又親了親她的指尖,“在選拔和訓練期間,我是主教官,大概沒法偷懶。”
雲畫咬着脣,“哦。”
“我一有空,就出來看你。”薄司擎壓低聲音說。
“你別違反規定。”雲畫看着他。
“放心,不會。”薄司擎笑了,“只是時間不夠罷了,我們這個小組,就是時間自由,沒任務的時候,並不一定非要天天待在基地;當然,有任務的話,就不管假期不假期了。”
雲畫深吸口氣:“好吧。剛好我也比較忙。”
薄司擎無奈了,“你比我還忙。對了,我給你找的人,明天跟瑤瑤一起過來。”
“啊?”雲畫有些遲疑,“你還真找了呀?”
“當然。”薄司擎勾了勾脣,“有他們在,我才放心。”
“可是……他們沒有任務的嗎?他們的工作生活……”
“不用擔心。”薄司擎低聲說,“他們因爲某些原因從一線退下來了,現在已經不在編制內,做什麼都可以。”
“哦。”雲畫點點頭,沒有說話。
“讓我抱一下?”薄司擎輕聲說。
雲畫還沒吭聲呢,他那扣在她腰間的手就已經用力,將她攬入懷中。
她的臉緊緊地貼着他的胸口。
雲畫遲疑了一下,伸手摟住了他的腰,放鬆地讓自己靠在她的懷裡。
月色如洗,我心悠然。
……
清早,雲畫和薄司擎已經在外面的林**間跑了幾公里回來了,季衍還沒睡醒。
等兩人衝了個澡,又換了衣服下來吃早餐,季衍才揉着滿是紅血絲的眼睛,從樓上下來。
看到薄司擎和雲畫,他打了個招呼:“早。哎呦我的頭啊,快炸開了。”
雲畫不由得笑:“誰讓你昨晚喝了那麼多。”
“我喝得多嗎?沒喝多少啊。”季衍揉了揉眼睛,“林叔,幫我找套衣服,我去洗個澡。”
“已經準備好了季少。”林叔笑道,“就在您房間的衣櫃中,您大概沒看。”
“那行,我去洗澡。”
季衍洗完澡下來的時候,沙發上的薄司擎和雲畫,都在看他。
季衍一邊走向餐桌,一邊詭異地回頭:“你倆怎麼回事,這表情和眼神兒倒是很同步。”
薄司擎和雲畫都不說話。
季衍又連忙說:“喂喂喂,不帶這樣的,用這麼毛骨悚然的眼神看我,我會嚇壞的。”
雲畫咬了咬嘴脣,“季……季老師,你先吃早餐,吃完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