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麼?”
問完這句話,徐夢澤拿出手機。
他自己不會做飯,平時基本上都在隔壁吃,周越近一兩年事業正處於如日中天的狀態,自然也不方便出去公衆場合吃飯,合計一下,叫外賣無疑是最佳選擇。
可,眼見他拿出手機,周越卻蹙眉了,脣角一撇,隱忍着情緒說道:“不想吃外賣。”
徐夢澤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提醒:“我不會做飯。”
“就算會,你會給我做?”
徐夢澤:“……”
這無意義的對話,他懶得辯駁,索性沉默。
周越目光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覺得自己好像是將這個人給逼得緊了一些。這狀態有點意思。畢竟,最先接觸的時候,徐夢澤是相對主動的那一個,他相當被動,甚至因爲他幾次試探接近,煩不勝煩,直接報考了研究生出國了。
那一刻,無疑是想要逃避的。
可這世上有些事就是如此奇妙,他出了國,卻沒辦法忘掉這個人,忘掉那短短几次的接觸。徐夢澤這個人,表裡不一,氣質惹人。他被吸引了。之後,下意識地會關注他的消息和動向,知道他創建電競俱樂部的時候,有些意外,更多的卻是一種新奇感。心裡好像有一個聲音在說:他就是這樣的,讓人捉摸不透。
再後來,他觀看他比賽,被他完美的操作和鎮定的風度所折服,再去看他這個人,心中慾念翻騰。
徐夢澤是和他不一樣的人。
拍戲的時候,他會拿出最專業的一面,從頭在乎到腳,保證完美合適的狀態。可拋開拍戲需要,他私下裡更喜歡隨意放鬆的生活,就像眼下,終於有一週時間休息,能穿牛仔褲t恤,便絕對不會穿襯衫西褲。
徐夢澤呢?
從他認識他開始,這人所有私服都非常上檔次顯氣質,襯衫長褲是標配,冬天裡黑色大衣居多,偶爾戴眼鏡,無時無刻,都給人一種衣冠楚楚,斯文禁慾的感覺。
可事實上,他哪裡有一絲半點的斯文?
胡思亂想着,周越又覺得心神不寧,默默地吐口氣,擡手去拿他手裡的手機。
徐夢澤被他這動作弄得一愣,沒給,掀起眼皮,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周越開口:“在網上超市裡買些東西,讓送來。”
他時常點外賣,手機裡的送貨地址都是默認的。聞言便沒有握着手機不鬆,低下頭解了鎖,將手機給遞了過去。
手機桌面壁紙,讓周越多看了幾眼。那應該是五年前,甄明珠結婚時候拍的一張照片。照片的背景是藍天白雲,茵茵草坪。裡面人物有四個。從左往右,分別是李成功,甄明珠,秦遠,以及徐夢澤。三個年輕男士穿西裝,高大筆挺笑容燦爛,甄明珠穿潔白婚紗,被簇擁在中間,美麗嫺靜,不可方物。
看見這照片的每一個人,都能感覺到,這四人之間感情甚篤,堅不可摧。
收斂思緒,周越點開了美團外賣。
他作息無法規律,這段時期拍戲任務重,連續兩個月休息不到兩天,每一天工作十多個小時,吃飯多半是盒飯,還有一半也都是在外面解決,眼下已經到了看見外面的飯就想吐的地步,所以決定自己動手,簡單弄點吃的。
指尖落在手機屏幕上,周越將龍鬚麪,青菜,金針菇,西紅柿,娃娃菜,豆芽,娃哈哈等許多商品加入購物車,選擇了付賬以後,將手機歸還給徐夢澤,讓他指紋付賬。
286……
視線裡這個數字讓徐夢澤微愣了一下,付完帳問他:“你要在我這住幾天?”
“我休息一週。”
周越說着,站起身道:“我先上去洗個澡。”
徐夢澤:“……”
無話可說,默許。
眼看着周越從沙發和茶几的過道間走出,提着拉桿箱上樓,身影消失在二樓拐角,他吐口氣,從茶几上起來,轉而坐在了沙發上,俯身拿了遙控,打開電視。
周越洗完澡下來的時候,外賣已經送到了。他買的東西裝了三個大塑料袋,全部放在茶几邊上。至於徐夢澤,西服釦子解開了,裡面襯衫的扣子解開了上面兩粒下面一粒,隨性閒適,給他眯着眼抽菸的神情增添了幾分風流。
“你吃過了沒?”
擡步走過去,伸手在三個塑料袋裡翻找了幾下,周越拿出一板娃哈哈,拆開,用吸管插開一個,喝了兩口。
他不喝碳酸飲料,也基本不喝酒,先前在一起,周越便發現他冰箱裡冷藏櫃中擺放了一層娃哈哈,因而眼下不過是瞥了一眼,回答說:“吃過了。”
周越點點頭,同時,已經將三個袋子倒騰了一遍,拎着其中一個去了廚房。
徐夢澤一路目送他進了廚房,收了目光。
周越洗完澡之後換了衣服,應該是自己帶的,一件灰藍色綁帶浴袍裹着修長身形,腰被勒得細而緊,顯腿長,比例完美,媲美歐美男模。
俯下身,徐夢澤將蓄了一截的菸灰彈落,先前有些糾結沉鬱的心情,漸漸地舒展開。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想太多沒用。
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
一根菸抽完,他回主臥洗了一個澡,在氤氳霧氣裡用吹風將頭髮吹乾,裹了件銀灰色冰蠶絲睡袍,出了洗手間。
偌大的房間裡,燈光亮到有些刺眼。他拿手機看了眼時間,躺上牀,拿遙控器關掉燈。短暫的黑暗後,眼睛漸漸適應,可以透過月光視物。
他其實不是百分百純零,只心裡念着那樣一個人,願意一切以他爲先,甘當下面那一個。起先挑弄周越的時候,沒有要爲他雌伏的心思。可那人,明顯對攻受的角色非常看重介意,加上第一次他酒醉,被他撩撥侍弄的慾念翻涌,也就沒有精力去在乎那麼多。
“嗡嗡嗡——”
手機震動聲,打亂他沉思。
周越發了條微信問:“這就睡了?”
昏暗裡,徐夢澤扯脣笑笑,回了一條:“想做?”
兩個字發出,不等那邊回覆,他緊跟着又發了一條,“三樓,門沒關。”
三樓整層二百多平,就設置了一個主臥而已。周越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裡面燈關着,不曉得爲何,忍不住笑了一下。先前已經有過幾次,徐夢澤在做那事的時候不怎麼出聲,慣常眯起眼眸,抿起薄脣,隱忍地呻吟出聲的時候,最性感。
推開虛掩的門,他擡步到牀邊,將手裡的東西放在牀頭櫃上,爾後,脫掉浴袍,掀開被子上牀。
十月底的夜裡,涼氣略重,蓬鬆的被子卻被男人體溫烘得暖融融,周越將手伸過去攬住那一面堅硬胸膛,沒說話破壞這透着溫馨的氣氛,直接湊上去,含住了徐夢澤耳尖。
在這人之前,他沒有過感情經歷,這方面經驗,自然也沒有。可身處娛樂圈這麼個大染缸,平時聽得多看的也不少,再加上他屬於正經科班出身,還讀了研,觀摩過的電影電視多到數不清,其中自然也包括許多在網上都已經找不到的禁片。
如何撩撥人,他無師自通。
徐夢澤全身上下,耳朵最敏感,其次是胸膛。眼下被他扣着胸膛親耳朵,刺激自然是不言而喻,他能容忍周越一直以來隨性妄爲,很大原因便是這個:周越熱衷在上面卻不自我,牀笫之間,懂得先取悅伴侶,再滿足自身。
喉結滾動,徐夢澤已然口乾舌燥,微微側身,在昏暗光線裡,用目光描繪他臉部輪廓,感覺到,漸漸情動。
最終,他還是做了下面那一個。
周越很亢奮,察覺到他想要起身的時候,二話不說狠狠地壓制了他,給了一通意亂情迷的吻。
截至目前,兩個人不曾親過嘴。徐夢澤沒有那方面意願,周越似乎也有點在意那種親近,吻他的時候,基本上集中在脖頸,胸膛,脊背的大片區域。
不過,已經夠了。
渾身癱軟地平躺在牀上,徐夢澤頸下還枕着周越肌肉勃發的手臂,如是想。
近在咫尺,男人喘息粗重,沉浸在餘韻裡。
徐夢澤一手撐在牀上,想起身,猝不及防,又被人一把抱住,周越埋頭在他染着一層溼汗的頸間,突然偏頭,一口咬了上去。
他吮吸他皮肉,在寂靜夜晚弄出不小響聲,徐夢澤頓時微微變了臉色,嗓音沙啞而僵硬,“你做什麼?”
“你怎麼比女人還騷?”
周越問,氣息起伏不定,近在咫尺的胸膛,光裸精瘦,滾燙,像噴薄的岩漿,燙得人心顫。
他童星出道,眼下已經二十七歲,這些年在娛樂圈見慣了環肥燕瘦各種美女,性感美豔的,大有人在。國外參加電影節的時候,有胸型完美的女性,深v領口開到肚臍眼,衣服簡單到等同於兩片布條分摟事業線兩側。也有人在其他地方做文章:露出大片美背;高開叉的旗袍,底褲都若隱若現;豐乳翹臀的外籍女星,擺拍起來仿若沒有骨頭的蛇……
可,沒人能給他這種感覺。
他看見那些人的時候,心中毫無波瀾,偶爾,還有那麼一些不適噁心的感覺,因爲大庭廣衆之下,無數人目光所向,眼睛都好像有透視功能,分分鐘將人扒光拆開了,一寸一寸打量。
徐夢澤卻不是那樣的。他在網上也有不少粉絲,卻從未給任何人生出幻想和綺唸的機會,公衆視野下的那個他,永遠衣衫筆挺一絲不苟,禁慾低調,堪稱電競圈裡一股清流,奇葩。可眼下在他懷裡的這個他,情動起來呼吸急促像嗑藥,身體滑膩溫熱,覆上一層薄汗,引得手心顫慄,心腸柔軟,不曉得讓人怎麼辦纔好,只能將他緊緊摟住,再緊一些。
聽他說話,徐夢澤也沒惱,聲音啞啞地笑一聲,“你乾的不挺帶勁?”
周越:“……”
大力箍着他,徐夢澤聽見他罵了句髒話。
兩個字:媽的。
他又笑,聲音又幹又啞,開口說話嗓子裡往出噴熱氣,推推他胸膛說:“起開,我去洗一下。”
“等會兒。”
周越不捨得撒手,聲音變得很低,“讓我抱會兒。”
“……什麼毛病?”
“呵~”
周越突然又笑了一聲,伸手撫摸他脖頸,指尖落在自己剛纔咬的那一處,哂笑着問:“你說明天會不會有人發現?”
“你有給人留記號的癖好?”
“被發現了你怎麼說?”
“狗咬的。”
“我不介意再咬一口。”
話落,兩片溫熱的脣突然湊上前,落在他微微翹起的脣角,徐夢澤猝不及防,猛地往後躲了一下。
周越覆身過去,一手插入他後背和牀單之間緊貼在他脊背上,另外一條手臂橫在他胸口將他瘦削身體狠狠壓制住,腦袋低下去,動作裡帶着幾許強硬。
這猝不及防的狀況,讓徐夢澤回神之後下意識去看他眼睛,四目相對,周越吞嚥了下口水,聲音低啞至極:“讓我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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