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山心想:“他們家有的是酒,隨便叫個僕人就可以把酒送到她屋子,卻偏偏要我去車裡拿酒,心美的媽媽對她管得真的那麼嚴嗎?”真山嘆一口氣,又想反正車裡的酒也是他們家付錢買的,拿給心美也無妨。
酒放在車裡,他便想回車拿,可是這個莊園這麼大,繞來繞去很麻煩,而且他又不記得路,會迷路。於是他心生一計,找圍牆。只要貼着圍牆走,就可以直接到門口。
可是隨後發現有些房子貼着圍牆建的,在山莊裡面是沒法貼着圍牆走。
於是他決定翻過圍牆,在外面就沒有這些建築了,可是圍牆太高,自己翻出不去,這時候就在自己屋不遠的地方方看到有梯子,真山高興地把梯子支起來,翻牆出去了。
牆外是優美的大自然,有小山有綠松樹有河流,大雪覆蓋的小山都是潔白的,那些松樹也沒有那麼綠,在白雪的遮蓋下有些發白,透明的河水看起來不夠白,在雪地裡發黑。看樣剛纔自己看的草坪的草是特殊的草,可是耐寒的。
真山沒想到這雪城溫泉的周邊這麼美,他想以後有機會去玩一玩,不過現在他一個人,便不敢亂走,他便很小心地沿牆跟往前門走。
這個溫泉山莊比想像的大太多了,他走了好一會,還沒到門口,再回頭看看,身後是望不到邊的牆與雪,向前看還是牆與雪,真山有點害怕了。
可是他又回不去,因爲外面沒有梯子,他又不會翻牆,看樣只能走到門口從大門進。
真山害怕起來,心想:這裡這麼荒涼,太可怕了,我不會凍死在這裡吧。
想到會凍死在這,真山真有點慌了,他快速地跑起來了,可是怎麼跑也跑不到頭,他體力也不好,沒跑幾步就累得跑不動了。
再向前、向後看看,周圍全是雪,只有雪。
真山快要哭了,他擔心起來,在想自己是不是要凍死在圍牆外面了,因爲他聽到風聲變了。
他的擔心是對的,這時候暴風雪起來了,真山心道“壞了!”雪城的暴雪是要大降溫的,自己今天穿得很單薄,會被凍死的。
他急了,想翻圍牆,但這圍牆設計的十分光滑,似乎就是爲防止別人翻牆的,暴風雪很快就大了起來,真山越來越冷,手凍得也不好用了,心道:“自己就死在這了?”
這時候一隻野兔從他面前竄了出去,給真山嚇了一大跳。
他本能地後退,那野兔似乎要跳到他身上。
這時候雪地裡有人動了,那人也穿着白衣,從雪裡竄出來,揮着一個長鞭,向真山擊來。
真山只聽鞭子打中了什麼東西,發出一聲悶響,一陣白毛直飛,野兔在空中被打中,扭了幾下落在地上後就不動了。
那人跑到真山面前,真山這時纔看清此人,此人穿白衣白褲,似乎爲了在雪裡埋伏捉兔子。
那人跑到兔子前,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真山心想那人打到兔子,興奮得口齒不清,才這樣叫的。
只見這人撿起兔子,到真山面前一邊比劃,一邊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真山明白了,這個人是個啞吧。
真山問道:“你能聽懂我說話嗎?我好冷!這附近有房子嗎?”
那個人看了真山一眼,低下頭把地上鋪的白色的毯子撿了起來,給了真山。原來他不是趴在雪地裡,是趴在這個毯子上。
真山急忙披上毯子,只覺得毯子上還有熱氣,真山一下子覺得安心了,心想自己這條命是撿回來。
那個人見真山披上毯子後點點頭,拎着兔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咿咿呀呀地想說什麼。
真山暖和過來腦子也靈活起來,大聲道:“我知道你是啞巴,我知道了。”
那人點點頭。那人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做了一些手勢。
真山看不懂手勢,他試探着道:“但是你能聽懂我的意思是吧。”
啞吧點點頭。
真山放心了,問道:“你是這裡的人嗎?”
那人搖搖頭,又嗚嗚地說幾聲話,指了指遠方。
真山一看,遠處似乎有一個房子,風雪中看不清楚。
真山又看了一會,似乎不只一間房子,那應該是村落,原來圍牆有村子。
真山心道:“這個人是村子裡的人。”
他離近看啞吧,啞吧比自己高一個頭,身材魁梧,着着白色的衣服,因長時間趴在雪地裡,頭髮上眉毛上全是雪。只見啞吧把手中的兔頭扭了一下,真山聽到脆骨碎裂的聲,只見兔脖子被扭斷,兔頭被生生地扯了下來。
似乎兔頭沒什麼用,啞吧把兔頭隨手往雪地裡一扔,兔頭滾了幾下,在雪地裡留下紅色印記。
真山啊的一聲驚叫,又覺一陣反胃。
啞吧並不在意真山的驚訝,又拿出一把匕首,把兔子剖開,內臟什麼直接掏出來隨手一扔。
真山只覺得地上血肉模糊的一堆。
忽然那人看向真山,手掌一張開,一顆兔心在他手上,似乎要送給真山。
真山終於忍不住嘔吐起來。
他一邊吐一邊推開這隻手,可是這隻手又粗糙又有力他竟然推不動。
真山向那人搖了搖頭,擺了擺手示意不吃,此時他又有要吐的感覺。
那人一臉遺憾的把手收回來,自己吃掉那顆心臟。真山見狀又吐了。
那人還好心地幫他拍背,沾滿兔血的手拍到了真山乾淨的制服上。
真山從兜裡拿出紙擦了嘴,說道:“門口在哪,我要回去。”
那人咿呀地叫了幾聲。
真山嘆了口氣說道:“我聽不懂呀。”
只見那人指了指真山,又指了指自己,開始往前走,走了幾步,又回頭向真山招手。
真山明白,這人讓真山跟着自己走。
正常來說,任何一個人要是讓真山跟自己走,真山纔不會跟他走的。
但是在這風雪中,對於這個啞巴,真山並不懷疑他,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啞吧算是自己救命恩人,他跟着救命恩人走沒問題,真山身上披着啞巴的白色毛毯,心裡還在感謝對方,心想:“他還給我帶路,這個啞吧心腸真好。”
這時候手機響了,短信又來了,只見心美髮信息罵道:“怎麼還不來!小心你的合同!”
真山回了信息說道:“我正在取酒,你家太大了。”
真山嘴裡唸叨要快點,否則小姐要罵的,那啞吧似乎聽到了,走得更快了。
他真走快了真山就跟不上了,那啞吧快走起來像是在雪上飛一樣,看樣是常年在雪地上走練就的功夫。
真山只能跑起來,但他體力不好,跑一會就不行了,現在暴風雪又大,他又披着一個毯子,特別笨重。就在真山要跟不上的時候,啞吧停了,指着一道小鐵門,在遠處向真山招了招手,真山大喜,他連忙跑進了小鐵門,果然又回到了溫泉山莊。
進去後真山覺得眼熟,他記得這裡,這裡離出口不遠,似乎是廚房所在地。
啞吧終於給自己帶回來了,真山非常感謝啞吧,連聲道謝,啞吧一直襬着手,搖着頭,似乎不用他道謝。
風雪也在此時停了,雪就下了這麼一會,氣溫也升起來了,雪城的天氣似乎很特殊。
真山把白色毛毯還給啞吧,道:“我要走了。”
啞吧“啊啊”幾聲,向真山揮揮手,帶着兔子走了。
真山告別啞吧,在山莊裡往門口停車的地方走,他發現圍牆裡面似乎要暖和一些,應該是溫泉的緣故,真山也不覺得冷了。
這時候他路過一間黑色的小房子,這房子沒有正常窗戶,只有鐵欄杆,真山好奇地走過去透過鐵欄杆向裡面望了一眼,只見屋裡捆了兩個女人。
真山大吃一驚,好奇心使他走不動了。
這時候只見前門開了,女老闆帶着兩個男僕進來了。
真山大吃一驚,連忙向旁邊一躲,然後再偷眼往裡面看。
只聽男僕道:“你倆一個偷客人的錢,一個偷山莊的錢,證據確鑿,依家法,每人兩鞭。”
那兩個女人中第一個女人哭求道:“不要!不要!”
兩個男僕更不廢話,直接過來按住第一個女人,扯下衣服,露出後背,只見女老闆揮鞭出手,啪啪兩下。
那女人痛得渾身亂顫,只聽女老闆道:“很好,你的罪行清了,以後記着不要再犯了!”
那女人疼得不不行,卻說道:“謝謝家主。”
一男僕打開一個藥瓶,給她抹藥。看樣這藥有神效,抹上去後,她身體就不顫了。
另外一女人道:“我承認我拿了公司的錢,但我可以還給公司,我不幹了還不行嗎?”
真山一聽,這聲音好熟悉啊,莫非是剛纔的希紗?
女老闆兇狠地道:“還想辭職?我們這不允許員工辭職,辭職只有一種方法,這種方法想必你也清楚……”
真山心道:“什麼方法?莫非是……”
那男僕道:“希紗,當初我們可是發過誓的,一輩子都在這幹,違背誓言只有一個結果。”
他沒說什麼結果,只是看着女老闆,似乎在等着女老闆告訴希紗。
只聽那女老闆冷冷地道:“離開這裡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死。”
希紗身子一抖。
真山嚇了一跳,心道:“只有這樣才能離開?這個地方太殘酷了吧!”
那男僕像是要來驗證老闆的話一樣,他拿出了刀。
女老闆接過了刀,問道:“我再問一次,你要退出來嗎?”
這把刀把希紗嚇壞了,只見她拼命地搖頭,一邊哭一邊求饒,又保證不再退出。
女老闆收了刀,拿起了鞭子,狠狠打了四鞭。
希紗被打倒在地。
那男僕過來抹藥。
真山看得暗暗地吸了一口冷氣,偷偷地走開了,心道:“這看起來龐大壯觀的溫泉山莊,原來竟是這麼一個可怕的地方。”
他走到門口,終於到拿到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