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桐齒院和湖山現在鬧得很僵,別看以前恨不得一個鼻孔出氣,但現在卻形同陌路,就因爲桐齒院認爲湖山曾在王面前說了自己的壞話。這回,湖山的兒子犯了事,桐齒院倒是幸災樂禍,不過,因爲自己也被迫拆了一個傳送門,所以很感窩火,總想着怎麼才能出了這口惡氣。

管樹對桐齒院說:“也不知道湖山那傢伙在陛下跟前灌了什麼蜜?犯了那麼大的事都不辦他!”

桐齒院說:“還不是因爲他在抄重願家的時候立了大功!”

管樹說:“那算啥功啊?不過是拿自己的錢往裡墊!要不他能搜出來什麼?重願那人多精啊,早把錢都轉到霧嶺澗去了!還等他來搜呢?”

桐齒院說:“可是天底下的人不知道啊!王也不管那麼多!有錢拿就行!”

管樹不服氣地說:“這倒好,就因爲抄了一次家,就賺得一張免死金牌了?”

“話也不是那麼說,王要想治他,隨時都能治他,只是怕老百姓說閒話,等到大家把他的功勞忘得差不多了,肯定還會治他!”

嘉葉讓人給安特製了一盞精緻的小檯燈,那燈是用很輕的紫鐵打造的,上面鑲滿了彩色的寶石,非常漂亮。當然,這盞燈的特別之處可不是那些奇異的寶石,而是燈外面的那個可以旋轉的燈罩。只要按動按鈕,燈光亮起來,燈罩就會慢慢旋轉。那燈罩上刻畫了一組生動的圖畫,轉動起來,那上面的人物就好似活了一般。

嘉葉把燈放在安的牀頭櫃上,然後關上燈,點亮小燈。

安興奮地說:“好漂亮!那上面畫的是什麼?”

嘉葉說:“那是一個童話,講的是一個九南層的平凡男子向一個人類女孩求婚的事。”

安笑:“那不是說我嗎?”

嘉葉摟住安,說:“是啊,就是說的你!”

安說:“那哪是童話?”

嘉葉說:“我這麼平凡,居然能娶到你,多令人不可思議啊!我到現在還覺得像做夢一樣!所以,這就是童話,這就是隻有在書裡才能見到的事情!”

安笑着吻了他,說:“我覺得你越來越可愛了!”

“這個我不承認!我不是越來越可愛!而是一直都這麼可愛!”

安笑,又獎給他一個吻。

吃晚飯時,嘉葉和安坐在一起,他已經享受這種美好時光有一陣子了,自從重願倒臺後,他便每天都和妻子一起吃飯,一起入睡,他覺得這樣很幸福,好像回到了從前住閣樓的日子一樣。

餐桌上,他對安說:“孩子的媽,晚上有什麼安排嗎?”

安說:“沒有啊,你有什麼安排?我想去看電影,你們這又沒有!”

嘉葉笑說:“那我還給你讀書吧?”

安嚥下食物,說:“好啊!”

嘉葉笑,邊伸手幫她把嘴角上的飯粒捏掉,邊說:“還想留着當夜宵吃嗎?”

安說:“是啊!我怕夜裡餓嘛!”

嘉葉笑着看着她,覺得她特別可愛。“怎麼你就不像個當媽的人呢?”

“那我像什麼?”

“就像個小孩一樣!你跟兒子兩個,我都得寵着!”

“你也沒怎麼寵我啊!”安故意說。

“可以了吧?我覺得挺寵你的啊!”嘉葉託着腮說。

“都沒有帶人家去度蜜月,還說寵人家!”

“那不是那段時間我天天都要上班嘛?”

“我不管,你得補給我!”安撅着嘴說。

“好啦,以後有的是機會帶你出去玩!”

“騙人!”安不相信地撇撇嘴,說:“你整天那麼忙,哪有空陪我啊?”

“怎麼沒有啊?我只要一有空就陪你啊!”

安笑,把一小塊肉椒塞到嘉葉嘴裡,然後捂住他的嘴說:“不許吐啊!必須嚥下去!”

嘉葉沒辦法,很痛苦地吞嚥下去,說:“你知道我不喜歡吃這個的!”

安咬着叉子說:“誰讓你不帶我去度蜜月的?這是對你的懲罰!”說着又插起一個,舉到嘉葉面前。

嘉葉語着嘴,說:“我不要,好難吃啊!”

安說:“哪有啊,我覺得還行啊!不管!不許挑食!要全部吃掉!”

嘉葉沒辦法,又擠着眼把那塊肉椒吃了。

安笑,說:“對了,我前兩天到中旋夫人家,她家有一種好酷的電話啊。”

嘉葉說:“咱能先把嘴裡的東西嚥了再說嗎?看你的嘴鼓的!”

安點點頭,握着刀叉說:“給我也配一部唄!省得有時候找她們找不着,可以先打個電話問一下。”

嘉葉說:“什麼是電話啊?”

安比劃着說:“就是那種小盒子嘛!你們叫什麼樞來着?”

嘉葉說:“親情樞嗎?”

安說:“嗯,嗯!就是親情樞!一撥號就可以看見對方的那個嘛!”

嘉葉說:“用不着啊,要它幹嗎?你又不出遠門!”

安說:“那不是方便嘛?有時候我不想下樓了,就打個電話跟她們聊聊啊!”

嘉葉說:“我是不想在你這安裝太多東西,東西越多,越容易出差子。”

安說:“出什麼差子啊?你不是說都已經沒事了嗎?重願那夥人不已經都被搞定了嗎?而且莎也被禁足了!”

嘉葉笑說:“我考慮考慮吧。”

安嚷着說:“我不管,我就要!”結果一激動,把叉子上的肉甩掉了,而且正好掉進嘉葉面前的湯盆裡,濺了嘉葉一臉湯。

安指着他大笑,而嘉葉則用手擦着臉,無奈地說:“我說孩子的媽,你能不能別那麼激動啊!”

正說着,總侍長輕輕敲敲門,然後極歉意地說:“抱歉打攪您一下,衛隊長大人有急事求見!”

嘉葉點頭,說:“好,請他先到小客廳等我!”說完擦擦嘴,站了起來。

安不高興地說:“吃個飯也不讓人安生啊?”

嘉葉走去親了她一下,說:“好了寶貝,別抱怨了,工作是第一位的嘛!”

安看看他,問:“晚上回來不回來啊?”

“回來!我去一下就回來陪你!”

“快一點哦,我還等着你給我讀書呢!”

“好的!”

第二天,帝都的街頭巷尾,都聽說了一條爆炸性新聞:昨夜,**軍在城區某處發現一個霧嶺澗間諜的地下窩點,該窩點正源源不斷地向帝都輸送****,準備實施恐怖活動。**軍在接到通知後迅速出擊,將地下窩點團團包圍,並與****發生激戰,當場擊斃****六人,抓獲六十五人,繳獲各種恐怖作案工具三百餘件。敏棉、景河、雨漠等主要組織者均已歸案。

而在軍政院裡,顯得格外忙亂,軍政大臣在得到首肯後,開始着手處理這起事件。王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對於這夥人絕對是嚴懲不貸的。所以,判決也很快下來了——組織者一律處死,其他參與者根據情節嚴重的程度判處不同期限的監禁。

敏棉和景河屬於間諜,這自然就不用說了,而雨漠則是通敵叛國者,問題就比較嚴重複雜,所以但凡近期接觸過他的人,都要接受調查。

他的老婆和家僕紛紛被帶到軍政院的各個審訊室,不過在經過一番嚴格地思想測試後,證明大家的確都不知情,所以很快就被釋放出來。

要說,這還多虧了雨漠比較老實,因爲人家霧嶺澗的大使不許他對任何人說,所以他真就沒敢對任何人說。不過,要不是因爲這個,還得更多的人被牽連,尤其是他的老婆,肯定難逃干係。但不管怎麼說,這也算在無形中救了他妻兒一命。

元老院整天閒着沒事,除了聊天議論還是聊天議論。

這會,管樹正對桐齒院說:“我以爲南素就夠蠢的了,怎麼雨漠比他還蠢?您說,本來明明沒他什麼事的,他摻和啥?老實待着唄!攪和那事幹嗎?就是他哥南素在牢裡蹲幾年,那又有啥關係?我是覺得,別人都生怕跟霧嶺澗扯上關係,他倒好,還主動送上門了!這下好了,本來也只是一個南素坐坐牢,現在王一氣一下,把牢裡那位的爵位也給擼掉了,還叫外頭的搭上一條命!”

桐齒院輕蔑地笑笑說:“那他願意傻,您管他呢?”

管樹看看左右悄聲說:“其實那些傢伙也來找過我,不過我壓根就沒理他們!您想啊,現在是什麼時候,誰敢頂風作案?說句不好聽的,我老老實實地活得也不懶,幹嗎要幫那幫傢伙作亂?我找死啊?那權照實算個屁啊!他比他老子不差遠了?他老子都成不了,他能成?別看他現在挺威風的,可是那能長久得了嗎?咱們上頭這位,”說着豎起大拇指,“您瞧着吧,鐵得收拾他呢!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咱們這位可是眼裡不揉沙子的,厲害得很呢!別看他平時笑呵呵也沒啥脾氣,可不比巖差!反正啊,我是不敢不老實了,要不到時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桐齒院咧着嘴笑了笑,沒敢表態,其實他還沒敢說,那夥人也找過他。

雨漠的太太審淑是個極有心計的女人,她預感到丈夫要大禍臨頭了,所以決定替夫丈夫搏一把。她從軍政院出來,飛奔着跑回家,然後拿了一盒珠寶,抱起孩子就走,保姆見她連頭髮都跑散了,知道出了大事,但又不敢多問,就跟上她,和她一起跑。

審淑帶着保姆來到城堡圍牆外,並對門衛長說她是南折夫人的朋友,門衛長讓人通過親情樞與財政大臣家裡聯繫,證實了審淑的身份後,便派上送她上去。

他們很快來到財政大臣家所在的樓層,審淑向送她來的衛兵道謝,然後走去敲響了南折夫人家的房門。

南折夫人確實和她接觸過,不過也只能說是認識,關係平平。

南折夫人把她讓進屋子,非常客氣,先是說了一些寒暄的話,而後就問:“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找我?”

審淑把那一盒珠寶放在桌子上,說:“我想請您幫我一件事!我想去見王,請您務必幫我這個忙!”

南折夫人嚇了一跳,說:“您見陛下?”

審淑也不隱晦,說:“是的,我要救我的丈夫!我必須去見陛下!我要替我丈夫向陛下求情!”

南折夫人聽了更加驚訝了,但同時也很佩服審淑的勇氣,於是點點頭,說:“我丈夫有一枚特別通行戒指,可以讓您到達陛下所在的樓層,但是,能不能見到陛下,我可就保證不了啦!”說着讓僕人把通行戒指拿出來遞給審淑。

審淑點頭,說:“謝謝!剩下的事,由我來處理!”說着站起身,並非常乾脆地說:“能不能用一下您的梳妝檯!”

南折夫人點頭,審淑走過去,利索地整理一下散亂的頭髮,並整整衣服,然後轉回身走來抱過自己的孩子,向南折夫人點頭致謝。

“我會記住您的恩情的!”

“不客氣!祝您成功!”

“謝謝!”

審淑抱着孩子一路來到頂層,但剛到樓梯間就被御前衛攔住了。

“請離開這裡夫人,您不可以到這個區域來!”

審淑跪下來說:“我是嫌疑犯雨漠的妻子,我有隱情需要向陛下稟報!非常重要!請您務必替我通報一聲!”

御前衛們相互看看,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但又不敢耽擱,於是一個衛士點點頭,走進宮殿。

過了一會,那名衛士走出來,說:“您跟我來吧!”

審淑聽了忙站起身,抱着孩子跟上去。

御前衛把她帶到小客廳,然後輕輕敲敲門讓她走進去。

審淑見到王,立即跪在地上,然後低着頭躬着上身叫了一聲“陛下”。

王說:“您是雨漠的妻子?”

“是!”

“起來講話吧!”

“如塵土一般的僕人,實在不敢與您平視,還是跪着講話吧!”

王笑,沒有勉強,然後說:“您說您有隱情?”

審淑低着頭說:“塵僕有罪,其實塵僕並沒有什麼隱情,只是爲了要見您一面才這樣說的!還請您寬恕。”

王攤攤手,說:“好吧,您有什麼事?”

審淑把懷裡的孩子往上一舉,說:“這孩子名叫似旋,是他祖父鍾石楠還在世的時候您給他取的。現在塵僕把他抱來,讓您看一看。”

王聽了,有所觸動,於是讓總侍長接過孩子來看了看,然後點頭,說:“的確是我給他起的名字!當時我看到天上的螺旋,便想到了這個名字,是希望他能像那個生命體一樣賦有力量,茁壯成長。”

審淑聽了哭起來,說:“可是,他已經失去了他的祖父,現在又要失自己的去父親了。一個缺少愛的孩子,還能像您希望的那樣成長嗎?”

王說:“您的丈夫已經觸犯法律了!”說着讓倒夜把孩子交還給審淑。

審淑說:“塵僕不懂法律,但卻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法律不外乎人情!塵僕可否問一句,如果這事是這孩子的祖父鍾石楠做的,您會不會看在他祖父曾爲先王效力的份上饒他祖父一命?”

王說:“孩子的祖父鍾石楠,曾對先王有功,我當然不會殺,但我可能會判他五百年的監禁。”

“那麼,塵僕可否再大膽地問一句,假設現在這事是這孩子做的,您能不能饒這孩子不死?”

王說:“如果真是,我倒也不捨得殺他!”

“那麼,如果您能夠饒他們祖孫二人,難道就因爲再多一個人就不肯饒恕嗎?”

王淺笑了一下,說:“好吧,看在這孩子的祖父曾爲國家出過力的份上,我可以減免您丈夫的刑罰,我可以免他不死!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那麼塵僕能否再問一句,儘管塵僕只是一粒塵土,但塵僕還是大着膽子問,如果您看在這孩子的祖父對先王及國家有功的份上,您就願意減免我丈夫的刑罰,免除他的死刑,那麼,您能否再看在一個曾經爲了您的孩子而獻出生命的人的份上,少關他的兒子幾年?”

王說:“好,就看在這孩子的祖父爲我的兒子捕捉靈獸而獻出生命的份上,我可以減免您丈夫五十年的刑罰。”

“那麼塵僕還想問,您能否再看在塵僕我撫養孩子艱辛的份上,再減免他五十年?”

王說:“我可以再減免他五十年。”

“塵僕實在膽大包天,但是塵僕還想問,如果塵僕誓不改嫁,您能否看在塵僕忠貞的份上再減免他五十年?”

王說:“可以。”

“那麼,塵僕最後一次請求您,您能否看在曾給這孩子祝福的份上再減免孩子的父親五十年?”

王點頭,說:“您可真是個不知滿足的人啊!好吧,看在您懷裡孩子的份上,我就再減免您丈夫五十年。”

審淑哭着向王叩拜,說:“謝陛下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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