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年輕的王正在沐浴,忙碌了一整天,總算可以稍稍放鬆一下。拋開堆積如山的公文,撇開繁雜的事務,一個人安安靜靜地泡個熱水澡,解解體乏。
明天,要進行加冕儀式,嘉葉並沒有表現出多少興奮,因爲這一切對他來說,來得太快太突然,他根本就沒有作好準備。他仰靠在池邊,閉目養神,**的上身,曝露在水面,胸前的胎記清晰可見。
總侍長站在門外等候差遣,這時,他聽到王在叫他。
“加南茄,把我的衣服拿來。”王輕輕地吩咐着。
“您不多泡一會嗎?”加南茄問。
“不了,還有一些公務要辦,我不想耽誤太多時間。”王說着從浴池裡出來。
總侍長趕緊替他披上浴袍,然後輕輕將他的頭髮散下來,垂放在身後。
“好了不用了,我自己來吧。”王讓加南茄退下,然後自己整理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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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身後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然後一個女人從身後捂住了他的眼。
王轉身,看見一個很妖豔的女人,紫發紅眼,豐滿而性感,她便是巖的王后,現在的未亡人——莎。
未亡人說:“明天要加冕,你不想提前慶祝一下嗎?”
嘉葉笑了笑,沒有說話。
未亡人摟住他的脖子,幾乎貼近他的臉,說:“就算你不想慶祝一下,也要嘉獎一下有功之人吧。別忘了,我可是爲你犧牲了很多哦!“
嘉葉笑說:“我真得要好好謝謝您啊,母后。”
未亡人攬住他,說:“對我還用‘您’嗎?”說着用手指逗弄他的鼻子,又用指尖輕滑過他的脖頸,最後滑落到他的生殖器上。
她嬌縱地輕搓一下,放蕩地說:“我可是爲你變成了寡婦啊!你該不會這樣薄情,讓我這個寡婦獨守空房吧?”
嘉葉淺笑,輕輕把她的手拿開了。
莎瞪着他,說:“你以爲那些帶頭殺向巖的將軍們,真的只是出於自衛?我可告訴你,我替你做的事,比你想的還要多!所以,”說着把語氣一轉,笑起來說:“我必須得到我該得的!”
嘉葉問:“你想要什麼?”
莎攬住他的脖子,說:“我只要你愛我!”說着要強吻他。
嘉葉用手擋住她,說:“我已經有王后了,母后!”
莎笑了笑,說:“誰稀罕當王后,我只要你承諾,永遠愛我!”
嘉葉推脫着說:“這可是需要時間的!”
而莎則厚着臉皮說:“好,我可以等!”
加冕儀式如期舉行,儀式十分簡單,應用之物也都非常務實,沒有半點奢華,這是遵照王的意思辦的。
王說:“眼下百廢待興,凡事都要節省!另外,先王的遺體還沒有安葬,所有事務,能儉則儉!”
他將巖奉作王考,所以要按葬父的禮儀進行安葬,而葬父之事,又被列爲舉國之頭等大事。他一面命人抓緊修建王陵,一面操持政務,毫不懈怠。
陵墓剛一建成,他就着手準備葬禮,而花費卻毫不吝惜,雖然棺槨裡並沒有遺體,而只是巖生前用過的盔甲和寶劍,但葬禮之隆重,還是令加冕儀式倍顯寒酸。
王的加冕儀式結束後,便是王后的加冕儀式,安接到通知,說是馬上要爲她戴冠。殿前侍和女僕都替她高興,像是等待節日那樣盼望着,但她卻高興不起來。她終日待在王后的寢宮裡,泉負責照料她的日常起居,另外還有十幾個女僕聽從調遣。在這堂皇的宮殿裡,應有盡有,殿前侍非常盡心,安連吃飯睡覺的心都不用操。
安問泉說:“是不是嘉葉有了別的女人?”
泉說:“陛下不好女色,是有目共睹的!”
安問:“那爲什麼他老躲着我?”
泉笑着說:“陛下爲人謹慎,凡事都要親力親爲,躲是肯定談不上的,是的確忙得顧不上吧!”又說:“但陛下絕不是不關心您,陛下很關心,也很細心!要不這一大攤子細碎的事,他若不一一叮囑,誰會想得周到?”
僕人們也附和着說:“是啊,陛下爲人仁慈,是個極溫柔體貼的人。登基以來,大事小情,哪一件也都辦得漂亮,無不令人欽佩!就是朝前的大臣將軍們也沒有不心服口服的!”
安聽了,也只是沉默。她越發感到不安了,時間太久了,嘉葉都沒有露面,不管別人再怎麼勸解,還是不能解除一個女人的疑慮,她認爲,如果丈夫沒有變心,就不該有這樣怪異的表現。
是啊,就算作爲新登基的王,就算再怎麼忙,也應該抽時間來陪陪自己。畢竟,照料產褥期的妻子,是作丈夫的義務!況且,如果一個男人在事業和家庭上都有所成,難道不希望和家人分享那種喜悅嗎?
安的心裡好亂,心情也很煩,肚子裡的委屈更像潮水似的一浪高過一浪。她有種不好的感覺,那就是當了王的丈夫已經不再愛她了。
過了幾天,嘉葉還是沒出現,她再也坐不住了,所以不顧衆人的阻攔,闖進了御書房。當時,很多大臣都在,正在向嘉葉彙報事情,安氣乎乎地走進來,把衛士長和總侍長弄得都很尷尬。
安走到嘉葉面前,氣憤地拍着桌子說:“我有話要跟你說!”
嘉葉說:“等一會行嗎,我親愛的?我這會正在……”
安聳聳肩,說:“好,我在這等!”說着走到沙發前抱着臂坐下來。
嘉葉看看她,沒說什麼,大臣們面面相覷,但嘉葉卻讓他們繼續。衛士長看看總侍長,不知如何是好,而後訕訕地退到門外。
安在那裡等了很長時間,嘉葉一直在忙,大臣們出來進去,走了一撥又來一撥,安等得不耐煩,跟誰也沒說就離開了。她回到自己的宮殿,氣得大哭,但嘉葉的工作強度,她也看見了,知道他確實不是有意躲避自己。但她還是想哭,因爲她意識到,丈夫當了王,這就意味着他再也沒時間陪自己的家人了。
在御前侍奉的僕人中,有個叫倒夜的高級僕人,專門負責替王梳頭和佩戴飾品。在嘉葉還是僕人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做這份工作了。
每天早晨,他會早早地來到王的寢宮外等候,等王醒了,總侍長會叫他們進去,於是他便和負責洗漱的僕人們一起走進去。那時,王總會站在大鏡子前穿衣洗漱,而後他要替王梳好頭髮並戴上飾品,動作要快,絕不能多佔王的一分一秒。
巖在位時,比較簡單,只要把頭髮梳光,紮成一個馬尾,然後再戴個小發扣就行了。不過就是因爲簡單,才更需要手藝,所以說,這是一個技術含量很高的活。如何把頭髮梳得漂亮並能令王滿意,這就是學問。
現在新王登基了,他仍繼續他的工作。
其實嘉葉以前與他的關係只能說是一般,接觸的不多,所以互相併不瞭解,不過現在地位變化了,他們卻要天天相對。
要說,第一次以君臣關係見面時,嘉葉的確是有點擔心的,因爲他還不瞭解他的水平。而這個掌飾僕人則很清楚,要想得到王的信任,就必須把他的頭髮打理好。他了解到,這位新王是比較務實的,所以結合他的五官,他事先作到心中有數。
嘉葉非常客氣地說:“把我的頭髮也紮起來吧,就像先王那樣。”
倒夜笑着提議說:“您的五官要比巖大人更柔美一些,卑職以爲,還是披下來比較好看,兩邊鬢角放下來一些,其他的放在後面。”
嘉葉笑說:“現在工作很忙,伏案工作的時間也長,我擔心會礙事。”
倒夜說:“您看這樣行嗎,卑職可以把您鬢角兩側的碎頭髮都編到耳後,然後到底下再散開,這樣就不會影響到您了。”
嘉葉說:“好吧,那您就看着辦吧。”
倒夜點頭,而後從助手的托盤裡拿起梳子,非常嫺熟地把王的頭髮編起來,他先是把兩側的碎頭髮編好,而後編到腦後,與後面的幾股合成一股,這樣,從後面看是一個很漂亮的編髮造型,而最後他又在他的頭髮上稍微點了點香料。
他從絲絨托盤上取下王冠,恭敬地替王戴在額前,然後認真仔細地正了又正。
嘉葉看看鏡子,對自己的頭髮還是比較滿意的,而最滿意的是,編髮並沒有耽誤他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