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雪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頓時臉紅了起來,道:“我們…沒什麼事啊,藍你想多了。”
看到婕藍如此爲難尷尬的模樣,婕藍更加覺得有問題,她試探性地問道:“莫非他又欺負你?對你說了些難聽的話之類?”婕藍知道潭棋一向討厭妖魔之類,崎雪也算是半妖之列,那麼自然而然地會歧視她的身份,想到這點婕藍都有幾分生氣。
“不,不是的!”崎雪連忙反駁道,但是因爲說得太大聲,不僅婕藍,連黑豬都覺得奇怪起來。
“你不用害怕,就算是他對你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有我在這裡,我絕不會讓他欺負你的。”婕藍眼神堅定,就想立刻出去找他算賬,而不願崎雪受半點委屈。
“真不是的,藍,他沒有欺負我,也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真的。”崎雪怕婕藍認真起來,去找潭棋,那麼到時就麻煩了。
“可是你一直跟他怪怪的,難道真沒有什麼事嗎?”婕藍有些無阿相信,她看着婕藍羞澀的模樣,又見她言語間對潭棋竟是滿口的維護,不免又疑惑起來,道:“莫非雪你對他?”
“沒有的事,藍,你不要亂猜了。”崎雪的臉紅得更加厲害了。
婕藍見她不願說,也就不再問,只道:“好,我不問了,不過你這衣衫全都溼了,我去問下那老婦人看有什麼可穿的衣服你換上,你總不能一直披着他的衣服吧。”
崎雪這次沒有反對,而是點了點頭。婕藍出了屋,朝廚房中走去,她見到那老婦人正在烙一些大餅之類,便幫忙和麪,邊幫忙邊對她說要一套乾淨的衣裳,那老婦人沒有拒絕,就去自己的臥室拿衣裳給崎雪送過去,而廚房中就剩下侍弄着柴火的潭棋和和着面的婕藍。
“今天對付那水怪你和崎雪一定受了不少罪吧,那怪物雖然沒有多強大的妖力,但是蠻力卻是驚人,想必你也受傷了。”婕藍雖然對他有些芥蒂,但是忍不住關心地問道。
“我想這種妖魔應該還不至於要了我的命。”他只是這樣簡單地回答道。
“我想也是,不過崎雪能奮身來救你倒是出乎我意料,崎雪她雖然身爲侍魔者在這世間已經存活了上百年,但是她此生大都時間都是一個人在雪靈山度過的,或許因爲沒有什麼人爲伴,所以性子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天真而爛漫,可是她心裡埋藏的痛苦卻不比任何人少,你每天看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她最在乎她所關心牽掛的人,倘若她付出了真心,她就會一生爲此人付出,她真的是個很好的女孩。”婕藍娓娓道來自己對崎雪所瞭解的一切。
潭棋覺得很奇怪,婕藍爲何突然對自己講起這麼多有關崎雪的事,他不免冷言道:“她的事與我有何關呢?她的過去無論怎樣,我都不會放在心上,更何況我只是這一次受少君之命保護你們,等到此事過去之後,我們也是再不相見,談不上要去了解這麼多。”
婕藍沒想到潭棋一句好話沒有也就算了,還盡說些讓人寒心生氣的話,她有些生氣,怒道:“你對崎雪半點沒有關係?好,最好是你們之間沒有半點關係,我也不希望崎雪因爲你這種人而枉費心思,更不希望看到她因爲你傷心,因爲一個只把異類當作低等之物的人沒有資格擁有別人的傷心。”
潭棋沒想到婕藍劈頭蓋臉地罵了自己這麼大一堆,他本來不想再跟婕藍起衝突的,但是這種時候卻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道:“你明白就好,我就說你們這些異類都是禍根,少君卻還執迷不悟,我明確地告訴你,我對你們沒有絲毫的興趣,所以請你放心,不會有你所想的事情發生,當然,至於你們這些異類想要對我或者少君有何想法那是你們的事,但我奉告你們,不要自取其辱了,也不要等到最後希望落空的時候還來怨告我沒有提醒過你。”
婕藍氣得面色發紫,她真恨不得跟這潭棋就此分道揚鑣,可是爲了承風,就算怎麼憤怒她也得忍,她哼了一聲,不想跟這個人再待在一起,便出了廚房,當走到廚房外時,卻讓她感到很是意外,因爲她見到崎雪站在外面,手中捧着一盆水,也不知她從哪裡弄來的一盆水,所以想到廚房去燒熱倒給大家喝。
或許剛纔自己和潭棋的爭吵被她盡數聽了去,她的臉色看起來蒼白得可怕,也沮喪得可怕,婕藍知道自己剛纔那一番話沒有顧及到崎雪的感受,她心中很是有愧,溫言詢問道:“雪,剛纔我們只是…”
崎雪勉強擠出了點點笑容,道:“沒事,我知道的,我其實跟他之間真的沒有什麼,藍,謝謝你爲我擔心,但是以後請不要再提這些事了,我知道我只是個半妖,我很明白自己的身份,所以我不會有事的,至於別人怎麼想那是別人的事,我不用放在心上。”
婕藍走過去,握着她捧着水盆的手,她很想將這個受傷的孩子擁入懷抱,很想給她一點安慰,一點力量,可是她只能輕聲地說:“對不起,雪!”
崎雪搖了搖頭,她將那盆水遞到婕藍手中,道:“這個是黑豬從隔壁大伯那裡買來的水,我就不進去了,你端進去燒熱吧!”
婕藍接了過來,道:“你回屋去歇息片刻吧,這些事有我就好了,你不用再跑出跑進,知道嗎?”
崎雪只是點了點頭,便低着頭回到那間簡陋的臥室中去,而婕藍則端着水進去廚房,潭棋彷彿也聽到了婕藍和崎雪的對話,不知爲何,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愧疚,因爲剛纔那番話自己只是因爲氣婕藍纔會毫無顧忌地說了出來,但他沒想到會被崎雪湊巧聽了去,他雖然以前對婕藍崎雪他們很是介意,但經過這麼多事,再加上和崎雪一起對付水怪的時候兩人生死與共,他心態已有所變化,只是自己因爲自己作爲男子的自尊,在婕藍面前不願實言相告罷了,但沒想到會傷了崎雪的心。
不過這樣也好,他與她之間是不會存在什麼可能的,一切都必須回到以前那個樣子,否則他就不是潭棋。
再次見到婕藍,潭棋沒有使氣,也不再說自己跟崎雪之間的事,兩個人誰也不瞧誰一眼,就這樣保持着沉默。
過了片刻那位老婦人走了進來,見到婕藍在幫忙和麪,倒有些不好意思,忙自己接手過來做,婕藍看着這個老婦人,不免問道:“老婆婆你說這裡十里之內沒有水源,並且我們瞧這裡荒蕪得很,這裡究竟發生什麼事,突然變成這樣。”
那老婆子伸出乾枯的手和着面,她長嘆了口氣,道:“以前這裡還是非常富饒的,村落里人口也特別多,可是不知道爲何,三個月前這裡還是變得奇熱無比,沒幾天內村莊裡所有的莊稼水源都乾涸,村裡人都說,是有妖魔佔據了這裡,這片大地被吸收走了靈氣,所以纔會變成這樣,大都村民都害怕受累,所以能躲開的就躲開,能搬走的就搬走,唉,苦命的是我們這些,沒地方可去,只好留下來,就等着死着,活一天是一天。”
婕藍聽後,心想這果然是那焰魔作的禍,又繼續追問道:“那你們可見過那妖魔,可知它躲藏在何處?”
“我們要是見了那妖魔,那還能活命嗎?不過離這大概二十里處有一座山本叫‘翠峨山’,本來那裡草木茂盛,可是從三個月前開始突然整座山變成了禿山,想必那裡準是妖魔的寄居之地,不過那裡可不能隨便亂去,曾經我們村裡幾個膽子大的去過,但就沒一人回來過。”老婦人提到此點臉上都現出畏懼之色。
潭棋心想,那裡肯定便是妖魔的住處,而白青二魔想必就被關押在那裡,能靠自己的妖力將百里之內都變成寸草不生,可見這妖魔的妖力不同凡響,潭棋不由問道:“那你可知那裡除了那焰魔還有其他的妖魔出入嗎?”
這老婦人面現難色,道:“這個老婆子我怎的知曉,我要是知道那我豈不早就入了那妖魔的口了,哪還能活命啊,不過有一天,倒讓老婆子我很是奇怪。”
“什麼事奇怪?”潭棋連忙追問起來。
“大概是在兩個月前吧,本來那日豔陽高照的,但突然間天黑了下去,我們村裡還在的人都連忙出來看,就見到那天空上像被什麼給蒙上了一樣,又感覺像有數百上千的東西飛過把天空都蓋住了,過了大概半盞茶的時間天又亮了起來,大夥都以爲是上天發怒了,所以讓天色突然黑下來,反正怪着呢,不過要說是妖魔也說不定,因爲最近這方圓百里總是深更半夜有人失蹤,想必是妖魔所爲,看來老婆子我的命活不久了。”這老婦人說到傷心處,不禁擦了擦眼角的幾滴幹淚,就在那兒開始烙着烙餅。
聽到老婦人這番話後,婕藍和潭棋的心情頓時沉重起來,他們以爲對手只會有那焰魔,可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多的妖怪看押着承風他們,看來那虞慶早已料到會有人去救他們,所以早已派了他的妖魔兵團過去駐守。
但就算知道前路很是危險,也必須要毅然前往。